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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腿幻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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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藻踹越睢一脚后,说不上什么心理就匆匆下楼,正好撞到他哥,他哥旁边还跟着好友,见着他就笑眯眯把人提溜走,进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圈子。
认识的、眼熟的、不认识的人,来来往往也都能搭上句话。
但介于他还完全没有接触家里生意,这些老板老总的通常夸他一句长得好、学习好、脾气好之类的,便转而同陈令荀攀谈。
陈令藻乐得没自己什么事,附和着说句谢谢、哪里,也就说过去了。
不是没有他叔叔阿姨辈的人找他打探消息,也全被陈令藻装着、引导着去找陈令荀谈话了。
一个喷嚏吸引几人的目光,在周围一帮人的注视下,陈令藻又面无表情打了两个喷嚏。
“……”
陈令藻吸吸鼻子,机敏转头,对上越睢的双眼。
对方怔愣一瞬,极速扭头,开始和旁边的人说话,速度比兔子溜的还快。
陈令藻冷笑。准是嘀嘀咕咕在说他小气——烦死人的直男。
陈令荀不着痕迹一挡,拉着弟弟走两步,担忧:“感冒了?你今天穿——你换衣服了?”
陈令荀双眼一眯,目光敏感锐利。
“没啊,我就穿这一身。”陈令藻扯了谎,心有愧疚,不敢看他哥的眼睛,很急地看看四周,好像生怕自己家生意因为这一会儿被别人抢了,“哥你继续聊啊,我就打俩喷嚏而已,不能就感冒了,生意要紧啊。。”
平时也没见陈令藻这么关心生意上的事。
陈令荀定定审视陈令藻,目光逡巡。
很好。
到人家家里住两天,都会撒谎了。
很好。
当初他就说不能让小藻和越家那小子再一起玩,可惜叔叔婶婶不听他的,说小孩子是无辜的——他说什么来着!他家好好的孩子都学会撒谎了!
陈令荀深吸一口气,压眉低声:
“肯定是越家那小子带你蹿两天的原因——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着那小子疯玩。”
“他们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越老爷子那做派,你指望他孙子能有什么好品行。啧,今天我是真不想来。”
陈令藻小声:“越睢倒也没有……”
虽然他在气头上,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也不能让人这么误会越睢,特别误会的人还是自己哥哥。
“他和他爷爷不一样。”
陈令荀闭闭眼。
天塌了。
陈令荀:“陈令藻……”
陈令藻认真:“哥,我真觉得,这应该一事论一事,英哥那事,怎么着也和越睢没关系吧。再说了,我只是去他家住两天,如果我真感冒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陈令荀扶额。
“真的,哥,越睢和越爷爷不一样。”
就算他和越睢不是朋友,他不喜欢越睢,十年前的事情,怎么着也扯不到越睢身上——越睢那会还是拿鞭炮炸粪坑的年纪。
想到童年黑历史,陈令藻面容一紧,“当然了,如果越睢有什么不好,那一定是他本来就那样,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特别是和他这种别人眼里的发小没关系。
比如炸粪坑的事,他可从来不做,还离得远远的。
陈令荀:“你朋友就那么好?”
陈令藻想了想:“哥,你不会觉得英哥特别好吗?”
“他是我的好兄弟,英哥是你的好兄弟。觉得自己兄弟特讲义气,有人格魅力,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要是不好,我也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啊。”
陈令荀臭脸:“你道理挺多,上大学还进修成大哲学家了?”
陈令藻正色:“哥你说得对,说得好,我全记住了。”
“……”
陈令荀又幽幽他盯一会儿,陈令藻昂首挺胸,任由打量。
陈令荀摆摆手,放他走了。
陈令藻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快步走向一旁。
一脱离交谈的人群,屋子里的声音就仿佛突然高了几个调,吵得耳朵冒金星,吵得陈令藻看不清金色灯光下的人群。
他脚下不停,绕开人群,视线在中央的场地徘徊,不时下意识收拢目光,给搭讪的人一个微笑。
陈令藻也说不清自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还是找一个人。
在陈令藻以为自己找不到那人时,陌生人不经意的搡肩,就把他撞进寻找之人的眼中。
浪潮褪去,留下一条足以容纳二人目光的灿烂金色的沙地,让他们的目光缥缈地、执着地纠缠在一处。
陈令藻望着他,灯光太刺眼,他看不清越睢的脸,但他能感觉到,越睢在朝他笑。
“……”
一看见越睢的笑脸,陈令藻就大腿幻痛,清醒了。
咬牙,瞪他一眼,转头就走,毫不留恋。
他闲着没事找越睢做什么?
不知道背着他在哪学的些作弄人的手段,竟然都用到他身上了?
陈令藻不觉得这件事可以用“直男”两字掩盖过去,还是生气。
……
人声复涌,浪潮便重新淹没方才的空地,完全阻挡住越睢的目光。
在越睢眼中,陈令藻一眨眼就看不见了,他皱眉,下意识抻脖子,迈步要去找人。
越老爷子一压拐杖,沉声,“越睢,你要去哪,还不过来。”
他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从一开始越睢就心不在焉的,这下好,看到了陈家那小子,魂儿都跟着人跑了!
越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是他大寿,陈家的来也无可厚非,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越睢跟陈家小子关系好他知道,他从前也看过他们一段时间,年长一辈的恩怨也牵扯不到小辈身上——但是!越睢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跟着他妈妈学坏的。不会教孩子。
越老爷子年到八十精神矍铄,被越睢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去跟着你爸听听,不准在这想东想西的!”
越睢魂儿早已经跟着陈令藻飞走了,对于爷爷的话嗯嗯嗯敷衍几声。
越老爷子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去拧他。
越睢得心应手一扭,眼珠一转,重新端起高脚杯,笑眯眯从越老爷子面前离开,闲庭信步走到越爸那一堆人中。
恭维几句,越睢滑步道陈令荀身边,又跟这边的人聊几句,非常自然地跟陈令荀搭上话,“荀哥,我爸想跟你聊点事。”
陈令荀瞥他,点头,跟着他走,到了桌边,接着换酒的动作,问:“荀哥,小藻去卫生间了是吧。”
陈令荀高深莫测睨他一眼:“小学生?上厕所还要一起?”
他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越睢摸摸脑门,莫名。
荀哥吃火药了?怎么冲他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