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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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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隐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他猛地惊醒。
看着房间里的吊灯,才反应过来他回了B市,这是在爸妈家。
他不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吗,焦谨严把他抱回来的?
那外面说话的声音是......
他赶忙下床,拉开房门的动作太大,让客厅里的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对上元女士的目光,温元莫名心虚。
他问:“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元女士语气还算平静:“刚回来,吃宵夜吗,我买了烧烤回来。”
温元含糊点头,快速看了一眼焦谨严,不确定他有没有在老妈面前胡说。
他把元女士打包回来的烧烤拿到了茶几上:“妈,你们谈聊什么呢?”
元女士语气听不出喜怒:“聊你呢。”
温元心慌:“我有什么聊的。”
元女士:“聊你在公司的表现,行啊,厉害了,竟然都升职去总裁办工作了。”
温元看了一眼焦谨严,心想谁答应你去总裁办了?
他对元女士说:“正常的工作调动,没有升职,妈你喝这个。”
他打开了一罐啤酒急忙递过去,结果手上不稳掉在腿上,全都洒了出去。
温元:“我去拿拖把......”
焦谨严按住他的手:“你先去换衣服,别着凉,地我来弄。”
温元裤腿湿了大半,黏糊糊的难受,他没客气,起身回了房间。
元女士也没开口,看焦谨严在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走向工具间,拿出了拖地机。
地面收拾干净后,他把拖地机放回去,然后去厨房准确拿了温元那个小恐龙的水杯接了热水。
温元正好换完衣服出来,焦谨严把水杯递给他:“喝点热水,别喝酒。”
温元顿了一下,不情愿接过水杯:“又没有什么影响。”
他坐回到沙发前,猛地对上元女士微凉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
老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刚刚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元女士剜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对叫焦谨严说:“小严啊,也没好好招待你,你不介意吧。”
焦谨严:“没有,我喜欢跟您聊天。”
元女士:“是吗,可是今天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咱们改天再聊?”
焦谨严点头:“好,明天我再来拜访。”
温元下意识起身相送,元女士突然说:“我们就不送了,路上小心啊。”
焦谨严再次说“好”。
温元已经预感到了什么,顿时紧张得他后背发热。
这个时候应该跟他统一战线的焦谨严还要走,温元更害怕。
他听着焦谨严走出客厅,换鞋,直到最后一声门锁关闭的动静,让他身体小幅度的颤了一下。
沙发上的手机噔噔响了一声,他看到了焦谨严发给他的消息预览:我在门外。
温元暗暗咬牙。
在门外有个屁用!
靠不住的东西!
元女士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跟焦谨严什么关系?”
温元装作淡定的样子坐下:“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啊。”
元女士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当我傻吗?从进门我就发现你们不对劲了,谁家老板会把睡着的员工抱回房间?”
温元:靠,你个焦谨严害我!
元女士接着说:“也没有哪个老板会熟悉员工家的打扫工具,更不会给员工贴心倒热水!”
温元:......
元女士质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交往?”
温元急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我不喜欢男生!”
元女士脸色更难看:“那是他喜欢你?”
温元:“也不是,他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才照顾我。”
元女士冷哼:“你看我信吗?”
顿了一下,元女士问:“你女朋友呢?”
温元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知道这一刻还是要来了。
他低声说:“没有女朋友。”
元女士生气:“那个怀了孕的女孩是谁?”
温元咬了一下嘴唇:“也没有女孩。”
元女士用力拍了一下沙发:“你跟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温元很少看到她这么严厉的样子,顿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一瘪嘴,委屈得眼泪就掉了下来。
温元:“怀孕的不是别人,是,是我。”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过他确定元女士听到了。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元女士气笑了:“你在拿我的专业开玩笑?”
温元用力擦掉眼泪:“不是,是真的。”
一时间,元女士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
她猛地起身:“去换衣服。”
温元慌了:“妈,我......”
元女士轻斥:“去换衣服!”
温元慌忙回了房间,找了一身休闲服换上。
元女士的脸色十分严肃,拿着车钥匙推开家门。
外面靠墙站立的焦谨严不慌不忙站直:“阿姨。”
元女士给不了他一点好脸色:“你也跟过来。”
焦谨严点头,和温元跟着她上了电梯。
元女一言不发,一路压着限速走,十分钟的车程,被她开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元女士带着温元去了b超室,房门上锁:“躺上去。”
温元这会儿手脚发软,裤子上的绳子好几次都没解开。
焦谨严轻轻拨开他的手,把裤绳解开,裤腰往下扯,吓得温元抓住他的手。
元女士准备好,回头看他扭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知道害羞了,脱裤子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她拍开温元的手,焦谨严把裤腰退下去。
粘了一层耦合剂的探头冰凉,放上去的一瞬间,温元打了一个寒战,他下意识扭腰往后缩,被焦谨严按住了胯骨。
焦谨严低声说:“别怕。”
元女士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操控着探头在温元小腹滑动。
随着屏幕上显示的东西越来越多,元女士的脸色越发难看。
温元被她这表情吓到了:“妈......”
元女士说:“胎芽都出现了。”
温元慌乱:“那是什么意思?”
元女士说:“孕八周。”
温元愣了。
八周?
不对啊。
清明节到现在也才二十多天啊。
他看向焦谨严,后者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
温元咬牙。
好家伙,你们异人连胎儿发育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温元又问:“那我现在是不是做不了药流?”
元女士气笑了:“你还想做药流?你都没想过你一个男人用什么怀的孕?”
元女士语气里的沉重让温元心慌。
他张了张嘴,抖着声音问:“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
元女士表情严肃:“不好说,你这情况特殊,别说我们医院了,就是放眼整个世界都没这样的个例,明天开个研讨会再做决定。”
温元脸色发白:“那不是让医院的人都知道了?”
元女士冷声问:“你是觉得脸面比性命重要吗?”
温元不说话了。
焦谨严拿了纸帮他擦掉皮肤上的耦合剂,然后帮他系好裤带。
温元现在看到他更烦,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都怪你!”
焦谨严诚恳:“对不起,是我的错。”
温元都快哭了:“不是你的错还是我的吗?”
元女士一忍再忍:“行了,都是半斤八两,你们俩但凡一个想起来要戴套,哪儿来的这事!”
温元被噎了一下,解释:“不是,我们……”
焦谨严抢话:“是,我们知道错了。”
元女士心累得很:“你们先回去吧。”
温元问:“妈你不回去吗?”
元女士脑袋疼:“我查一些文献。”
元女士给了他们车钥匙。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温元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躺在沙发上,表面一副安详,其实心里无法平静。
焦谨严收拾着茶几上的烧烤,拧了抹布擦干净桌子,还打开了新风系统给通风。
回头看到温元走神,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回房间睡吧。”
温元:“不困。”
焦谨严:“在为手术害怕?”
温元没说话,视线落在他脸上:“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吗?”
焦谨严点头:“还是怕死的,可一想二十年前我就死过一次,白赚了二十年,就不害怕了。”
温元侧过身,直直看着焦谨严。
他之前听焦谨严说他来自实验室,其中的细节他没追问,这会儿倒是好奇了。
焦谨严知道他想听,就开口说出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我的亲生母亲是异人前首领,错爱了男人被囚实验室,二十年前她打破深海实验室的舱门,让我从实验室逃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我力量还没完全觉醒,在大海上漂了两天两夜,然后被现在的父母救起,当时的我已经没了气息,医生抢救了三次才活过来,所以我才说我已经死过了。”
他三言两语就把从实验室逃脱说完了,却并没有讲述细节。
仔细想,一个八岁的孩子在深海怎么游到到海面?又是怎么在温差巨大,且危险潜伏的海面生存了两天两天?
温元把手垫在脸颊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那你现在的父母知道你异人的身份吗?”
焦谨严点头:“知道,力量觉醒那段时间,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态,不光爸妈,小姑和明成,以及照顾我的周姨都知道。”
温元震惊,焦家父母包容度这么高,那想来焦谨严的动物形态是非常惹人喜爱的了。
比如和他梦到的那只布偶猫一样?
所以他好奇问:“焦总动物形态是什么?”
焦谨严反问:“你觉得呢?”
温元实话实说:“小猫咪?小狗狗?还是毛茸茸的小兔子?”
焦谨严:……
他诚实回答:“让你失望了,都不是。”
温元:“到底是什么?”
焦谨严嘴唇动了动,想到明成第一次见他动物形态被吓哭,并说恶心的样子,瞬间没勇气对温元说出口。
温元用膝盖碰他的腰,催促:“快说啊。”
他不开口,温元就一直用膝盖撞他。
然后膝盖就被焦谨严握住。
他说:“改天跟你说。”
温元问:“为什么改天?”
焦谨严说:“因为,你可能会害怕。”
温元笑:“我害怕的动物还真没多少,狮子?老虎?还是老鼠?蛇?除了这些我都能接受。”
焦谨严问:“真的吗?都能接受?”
温元莫名带了几分兴奋:“嗯嗯,所以到底是什么?”
焦谨严迟疑了一瞬,抬手把他明亮的双眼盖上。
温元狐疑:“干嘛?”
他还在笑着,可下一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腕。
他脸色一僵,下意识蜷缩双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