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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P.李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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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予：“冯蔓枝身边有两个保镖，还有一个随行者是最高法的律师，叫张钰，之前一直在瑞士工作，近一年才回国，据我查到的消息，张钰私下一直在为冯蔓枝工作，瑞士的那个秘密估计就是他在掌管。”
余甘的战术目镜上跳动着数个移动红点，关书派来的伪装车正从E区向这边开来，防弹车停在规划好的位置上，余甘向他点头，同时按住耳麦："狙击组报告风向。"
"西北风二级，湿度67%，激光校准完成。"顶棚通风管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回音。
余甘的食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出荧光轨迹，地下车库的三维建模图立刻标注出七个爆破点。这是秦湛予利用碎片时间做出来的，且很符合余甘习惯的建模图。
电梯下降，冯蔓枝看了眼时间，笑了笑。张钰问她在笑什么，电梯到站，冯蔓枝拍了拍张钰的肩膀：“没什么，那件事就拜托你了，我让小王先送你回去，我还有些事。”
“应该的，”张钰跟她一起出电梯，冯蔓枝看了眼保镖，保镖一号就向张钰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先生这边请，车已备好。”
"目标进入E区。"耳麦里传来同事的声音。余甘此刻正在承重墙后，冯蔓枝从电梯里走出来，余甘看见两个保镖的西装下摆鼓胀——那里至少藏着两把□□。
张钰不在。余甘皱眉，这和秦湛予的情报不符。
“外围组，抓张钰。”
冯蔓枝正向着防弹车走去，车里的司机是关书伪装的冯蔓遥，专门请专业造型师改造，一米之外不会发现问题，只要关书不下车。
“小鱼干，有匿名传来消息，冯蔓枝随行包中的东西已经跟张钰做了交换。”
“匿名？”余甘眼神冰凉，“查他信息。”
秦湛予听起来有些为难：“我查不到……这人技术在我之上……目前见到的还只有小明一个人呢，难道是新出黑马？”
“信息准确吗？”
“85%准确。”
轮胎摩擦声在水泥立柱间炸响，余甘没来得及回话，侧身滚进两辆SUV的夹缝，堪堪躲过没长眼的车辆。
“报告张钰位置。”
“给我一分钟。”
余甘：“周漾负责抓张钰，外围组听周漾令，兔虫直接把张钰信息传给周漾。”
余甘的战术目镜上，代表冯蔓枝的红色光点诡异地闪烁两下后彻底消失——这栋车库的承重墙里嵌着铅板层，秦湛予的三维建模图在此处会有三平米的监控盲区。
"热成像失效，启动B方案。"余甘扯下目镜随手甩进一辆车窗内，目测是他们布控的车，但这时候也不能想太多。
周漾后腰的震动器突然规律性颤动。这是兔虫发来的的触觉密码：张钰在D区充电桩，准备换装。
冯蔓枝的高跟鞋停在防弹车三步外，关书握方向盘的手心渗出冷汗。后视镜里，"冯蔓遥"的仿真面皮在车库冷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冯蔓枝突然俯身敲窗："小妹什么时候剪了指甲？"
关书僵住——真正的冯蔓遥留着两寸长的水晶甲。秦湛予的耳麦炸开电流杂音，匿名信息源突然再次出现："充电桩第三柱。"
"周漾，D区第三柱！"秦湛予低吼的瞬间，张钰正将西装反穿成维修工制服。迅速穿好，张钰从充电仓暗格里准备抽出提前准备的消音手枪，不对——武器柜的电子锁竟被提前锁定了。
冯蔓枝的指节刮过车窗："开门。"
关书摸向车门的拇指按在警报器上，只要再下压一分就会引爆座椅下的烟雾弹。这时余甘突然将硬币弹向二十米外的消防铃，刺耳的警报声中，冯蔓枝的保镖本能地摸向耳后通讯器。
趁着这段时间，余甘和一队二队同时从四面八方包抄冯蔓枝，而冯蔓枝也提前安插了手下，一时间场面就变得混乱起来。
两个保镖呈钳形包抄而来，左侧那人挥出的甩棍带着破风声。余甘侧身闪过，右手擒住对方手腕反拧，膝撞狠狠顶在肋下。保镖闷哼倒地时，右侧的□□已对准他后背。
"砰！"
关书驾驶的防弹车突然撞飞持枪保镖，车轮碾过甩棍擦出火星。冯蔓枝的高跟鞋声在五米外骤停，她手中的PPK手枪正对着车内"妹妹"的太阳穴："余警官，让你的狗退后二十米。"
“去跟法官说！”周漾打断张钰，这人正在犯职业病，被困住就开始背条例。
周漾的战术靴尖正勾在井盖边缘，整个人倒挂在通风井口。下方的检修平台上，张钰正抓着钢索往竖井深处滑降，公文包在他腰间晃荡如钟摆。
周漾松手坠下，精准落在律师上方两格的铁梯上。生锈的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张钰突然甩出保险箱砸向周漾，自己则翻身跳进横向分支管道。周漾凌空接住箱体时，暗藏的刀片陷阱弹开，在她小臂划出十厘米血口。血腥味刺激下，她加速冲进直径仅一米的管道，膝盖和肘部的护具与金属壁摩擦出火花。
余甘示意队员们退后，食指扣在扳机上，目光扫过冯蔓枝腕表的反光。表盘上的GPS坐标突然跳转为警局地址。他故意垂下枪口："你妹妹在拘留室泡茶呢，要连线吗？"
冯蔓枝的睫毛颤动半秒，关书趁机扯断仿真面具。硅胶撕裂声未落，余甘的子弹已击碎她耳垂上的卫星通讯器。保镖从车底刺出的匕首擦过他小腿，血珠飞溅在车标上。
前方豁然开朗处是旧行李分拣区，张钰正扑向传送带末端的排水沟。周漾的甩棍脱手飞出，精准击中对方的右肩胛骨。
张钰踉跄间，几枚数据卡从撕裂的公文包内袋散落，其中一张随着污水流进沟底——那里早被安装了磁吸式追踪器，此刻正粘附在卡面国徽图案上。
血珠溅在奔驰车标上的刹那，车库顶灯突然频闪。冯蔓枝腕表的GPS坐标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车库东北角的废弃配电间——那是X特意为她准备的"贵宾室"。
余甘的余光扫过通风管道处一抹反光，那是周漾的狙击镜在示意张钰已被控制。
“你的逃生通道在配电间第三块地砖下。”余甘突然开口，冯蔓枝扣扳机的手指微滞。这个秘密通道连她的保镖都不知晓，此刻却被警方点破。魏寻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里，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划。
保镖的匕首再次刺来，余甘拽过冯蔓枝的珍珠项链格挡。丝线崩断的瞬间，南洋珠噼里啪啦滚落到地面。
“你妹妹在警局吐露了有趣的事。”余甘突然抬脚踩碎地砖，露出下方的逃生井盖，“比如……她总觉得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不是她的，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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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不错，”魏建群站在余甘旁边，目光则紧紧盯着审讯室里的冯蔓枝，“怎么样了，有证据吗？”
“技术部那边什么都没提取出来，已经派人去焦鹿搜证了。”
魏建群：“那个律师手里面没东西？”
余甘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可能被藏起来了。周漾说打斗的时候有几个芯片掉进下水道了，正在找。”
“实在不行，叫陈铭来，他俩小时候认识，说不定冯蔓枝会看在——”
“不行，”余甘迅速拒绝，“冯蔓枝不会因为陈铭的出现就招了，毕竟她一心想救的是妹妹。”
审讯室内，周漾和于冬正在审问冯蔓枝。当把算不上证据的线索铺开在她面前，冯蔓枝果然如他们预测的那样，毫不畏惧，并且质疑警方怎么会仅凭这一点证据就随意抓人。
周漾：“我们去了你出生的地方，xx村，记得吗？”
冯蔓枝挑了下眉：“所以呢？”
“你妹妹曾经被下过死亡证明？”
冯蔓枝显然不能平静面对这段往事，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略微抖动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那是个误会，我们那样做都是为了遥遥好，你根本不懂。”
“但很奇怪啊，”周漾翻着手里冯蔓遥的履历，“她比你小两岁，你初三中考的时候她应该十二岁吧？那年六月份的时候你考试，她被抓去跟别人结婚，但这上面竟然写着她还获了什么舞蹈奖？”
“怎么？你们觉得这里有疑点就自己去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查过了，但台上那个人确实是我妹妹，是吧？”
周漾：“没办法证明是她，也没办法证明不是她。我能问一问死亡后的冯蔓遥都去哪了吗？”
“她没死！”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周漾向后仰了下，双手抬起，脸上满是抱歉：“所以你能说说吗？”
“我有权拒绝。”
“你给爸爸妈妈办完丧事后就一路北上去了偏城，在偏城遇到了陈夷行，在那里读了高中又进了医学院，之后跟陈夷行一起工作，结果因为观念不和陈夷行走了，是这样吧？”
冯蔓枝：“我想喝水。”
“当然，”周漾推给她一杯水，“是这样的话，你之后那么多年的人生中完全没有冯蔓遥的参与呀，而且你父母去世了，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亲戚对她也不好，难不成她一直在李家？”
冯蔓枝讽刺地笑了笑：“李家能对她那么好让她去比赛学钢琴学舞蹈？”
“你应该对那个李家很了解吧？”
冯蔓枝向后靠，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你想说什么？”
“几年前，也就是你带着冯蔓遥回去那次，你们走后一周李家人被发现死在家里，这事儿你知道吗？”
“死了？呵，就这么死了？怎么，你觉得是我做的？”
冯蔓枝摇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死，也不会让人轻而易举的发现。”
————
24小时内要找到能把冯蔓枝扣下来的证据，余甘早早联系当年负责李家死亡案的派出所跟进此事，也终于传来了尘封已久的档案。
然而当余甘打开那份档案，看着死亡人员的照片时，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不、不是莫名的……这是他爸。
喉咙有种窒息感，像是□□那双手又掐住他的脖子往墙上按一样。余甘喝了口水，大口呼吸，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小时候的阴影依旧在。
竟然跟冯蔓枝有关系吗？原来当年冯蔓遥被迫嫁的人就是□□……估计也是那事儿之后没人敢再给他介绍人了，才找了人贩子。
哈，死的好，死的真好。余甘恶毒地想，或许应该让他们一家再死的难看些，把内里最腐败的恶心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让李家人颜面净失，让同样强买强卖的人不得安宁。都该死。
平静心情，余甘打开档案。□□和李父是在冯蔓枝走后一周没发现的，当时冯蔓遥突然起死回生，谁也不敢跟李家有来往，□□更是躲在家里终日不敢出门，就怕冯蔓遥过来索他的命。
所以当李家大门一周没打开时，也没有觉得不对劲。还是邻居王奶奶的猫跑到李家，不得已敲他家门，这才发现的。
调查显示，□□和李父是中毒身亡，身上并没有打斗痕迹，留下来的挣扎痕迹是喝了农药后控制不住留下的，也并不能作为凶杀的证据。
而□□死亡的那天，冯蔓枝正带着冯蔓遥收拾好久没回的家，还很热情地招待了邻居们去家里做客，他们都能证明冯家姐妹有不在场证明。
看到这，余甘越发觉得奇怪。冯蔓枝以前应该是记恨邻居的，自己和妈妈不在家，无用的爸爸，弱小的妹妹，强势的亲戚，和只会吃瓜的群众。除了妈妈，没有人站出来帮他们，所以他们都间接导致了冯蔓遥的死——那又怎么会邀请他们做客呢？
余甘打给当时的负责人，具体询问了这一环节，但负责人确定当时冯蔓枝的确在家邀人做客，因为那天早晨冯蔓枝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菜，路过警局时跟负责人打了招呼，说晚上她做好吃的，让负责人也去凑凑热闹。
可惜的是那天负责人有晚班，没能去成。
“她邀请的都由谁？有名单吗？”
“有的，我发你。不过我现在觉得蛮奇怪的一点，冯蔓枝那天没叫小时候蛮照顾她和她妹妹的王奶奶。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奶奶是个热心肠，平时跟李家人也有些来往……”
“等等，你说的这个王奶奶，是发现李家人尸体的王奶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