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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弥赛亚”,意思是救世主,这个称呼由阿利亚自[耶稣]牌继承而来,在得到神之子的神力和奇迹之后,阿利亚所要交付的代价是【无法做坏事】。

      但对于“弑亲法”,也就是奥斯曼式继承法的施行,阿利亚没有蛰伏的时间,若是再给阿利亚多一点的时间,她自然而然能通过神之子的权柄来为自己夺取权力,哪怕她无法做坏事,但系统可以钻空子的地方有很多,若是再给阿利亚多一点的时间,她可以蛰伏,然后以绝对的明君,或者“哲人王”的姿态成为最后的赢家——代价不过只是一个忠心耿耿,可为阿利亚揽下一切恶名的未来“权臣”罢了。

      但阿利亚明白,她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供她蛰伏。

      [耶稣]牌经过一年的契合,系统赐予的200%的魅力提升,让阿利亚获得所有服侍她的女奴的效忠和喜爱,以及部分禁军的效忠,她从那些禁军的口中得到了塞拉斯大帝的征服伟业,同时与动物之间的交流,那些自去往南方过冬的飞鸟将它们所见所闻告知之后,阿利亚经过一年的计算,梳理,筹谋,在数万条禁军,动物,过冬的飞鸟所给予的消息之中,阿利亚理清楚了她想要知道的一切——阿利亚暂时性计算出她血缘与名义之上的父亲塞拉斯大帝第十四次的征服,剑指何处。

      塞拉斯大帝想要的,是与维持了千年的西方教廷“神圣圣王教”对抗,而供奉“神圣圣王教”的“神圣王朝”,是绵延了千年,几乎和西方教廷相伴而生的王朝,占据了大陆最肥沃的土地以及出海口还有黄金出产地的那个地方,塞拉斯大帝觊觎神圣王朝的统治许久,无论是出于肥沃黑土地的觊觎,抑或是和“神圣圣王教”夺取宗教正统……有句话说得好,在银星帝国里,有句谚语是如此说到的:“比恶魔更可恨的是异教徒。”

      无论是出于觊觎的那片肥沃黑土地,抑或是夺取宗教的正统,塞拉斯梦想着的,成为百世流芳的君主这个梦想,自这位皇帝打算和教廷动手开始。

      这本该是隐秘的事情。

      但拥有系统的阿利亚,硬生生通过周围的禁军和动物以及环顾整个大陆的飞鸟们所看见的,所听闻的只言片语,整理,梳理,筹谋出了自己的父亲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并决定,以父亲需要的姿态——也就是“战争公主”的眷顾这一姿态,阿利亚明白自己的父亲需要什么,她对父亲施展出神迹,并没有打算让塞拉斯大帝一下子就相信她是神之子这种事。

      阿利亚第一步要做的,是以“被塞拉斯所造的偶像”这一姿态,从这个禁锢着她的狭小花园和房间之中出去。

      只要能够从狭小的房间和花园之中出去,剩下的一切,阿利亚自然能一步一步慢慢来,阿利亚确信自己这一步是正确的,因为现在,她看见了父亲眼眸之中那精明的目光和打算。

      “好孩子……”塞拉斯亲昵地称呼着阿利亚,这位纤瘦的皇帝伸出大手,抚摸在阿利亚的脸颊上,塞拉斯轻轻的一句话,决定了阿利亚的未来:“我的孩子,不应该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度过余生。”

      于是,阿利亚终于能从狭小的花园之中走出去了。

      于第二天的早晨,晨光熹微之时,阿利亚穿上了华美的红裙,她金色的发丝被编织着,扣上白银和黄金的发扣,有硕大的珍珠坠着的发绳坠在她金色辫子的发尾,她那美丽的,纯洁的,绝对神圣的脸颊以珍贵的化妆品涂抹,无论是鲜红的口脂,还是那涂抹眉毛的漆黑黛子,抑或是那硕大的,华美的,作为公主代表的纤细黄金王冠。

      当阿利亚从狭小的房间之中搬出来,她被塞拉斯容许居住在这位皇帝居住入睡的房间旁边,皇帝居住的房间被称之为“内室”,而阿利亚被容许居住在内室旁边的房间,并有无数的典籍和书籍送上,那些曾经阿利亚祈求一下都不容许的知识,现在被塞拉斯特许,源源不断进入新的房间之内。

      阿利亚站在硕大的等身镜之前,凝视着镜子之中的自己,服侍着阿利亚的女奴们羡慕地看着阿利亚美丽的面容和灿烂的金发,眼眸之中都是喜爱和温柔地女奴声音轻轻道:“您总算是出头啦,殿下!”

      无论是那些华贵的首饰,抑或是源源不断被送上来的知识典籍,都代表着阿利亚的翻身……吗?

      在最终那个决胜的皇子未曾出现之前,阿利亚还不敢如此认为她现在是翻身了,她被女奴服侍着,戴上纤细的黄金王冠,口脂在阿利亚的手中,她伸出纤细而微微苍白的手指指腹涂抹着口脂,点在自己的嘴唇之上,面对服饰着她的女奴诉说的“翻身”这一说法,阿利亚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涂抹着自己的嘴唇,露出了温和的,灿烂的微笑。

      “出头了吗?不,还没有。”阿利亚看着自己,轻声呢喃道:“虽然暂时,我无法做太多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牢牢抓住父亲的宠爱,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阿利亚华贵如宝石的紫色眼眸闪烁着淡淡的光彩,她站在镜子面前,微微垂眸,而后抬起眼眸,露出了一个温和的,温柔的,带着神性的微笑。

      “真好。”

      阿利亚的手指被女奴的湿毛巾擦拭,将那些鲜红的口脂擦拭,镜子之中的眼尾泛着微微的绯红,哪怕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但覆盖了“弥赛亚”卡牌而拥有了神性之美的这具身体,偶尔也会让阿利亚自身都恍惚,这具身体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

      阿利亚伸出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

      但是,哪怕是拥有了[耶稣]的神迹,也无法治疗自身的疾病。

      再美丽,再神性,再诱惑,再纯洁。

      ……也不会只是一具带着疾病的孱弱身躯罢了。

      第一王子诺埃尔的母亲是大皇妃安迪莉娅,那是一位绝对的美人,虽然因为时光的痕迹,这位大美人的脸颊和身体不再似年轻那般优越。

      安迪莉娅年轻之时,作为塞拉斯还是王子时期的宠妃,陪伴着塞拉斯大帝一路,直到塞拉斯变为皇帝,安迪莉娅也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大皇妃。

      年轻时,安迪莉娅的宠爱和风头无二:作为陪伴着皇子时期的皇帝一路从总督夫人走来的安迪莉娅受到了塞拉斯最无上的宠爱,安迪莉娅的美丽和桀骜,是塞拉斯宠爱安迪莉娅的根本。

      但一个美人……时光的痕迹若是在一个完美无瑕的美人身上留下痕迹,那便不是很完美的事情了。

      当时光流逝,安迪莉娅大皇妃的眼角出现细微的纹路,她的身材再也无法保持得玲珑有致之时,曾经如同野猫一般的野性和桀骜,便化为了不识好歹,如同市井妇女一般的胡搅蛮缠。

      不复曾经的宠爱,曾经夜夜留宿,而后每个星期来一次,接着是每个月来,直到最后一年来一次,直到现在,只有节日的时候,抑或是塞拉斯因为政治而不得不来到安迪莉娅的身边留宿时……曾经的激情化为了冷漠,塞拉斯不再宠爱安迪莉娅大皇妃。

      作为皇帝,塞拉斯固然有许多选择,年轻的,永远都有年轻的女奴和被供奉而上的奴隶,安迪莉娅要竞争的对象从年轻美丽的宠妃,直到年轻俊美的少年……

      所以,在一次次的失望过后,这位父兄皆是大贵族的大皇妃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后宫之中,皇帝的宠爱固然能带来一时的风光,但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成就,唯有活下来,最终成为皇太后的妃子,才是最成功的妃子。

      也因此,安迪莉娅不再期待丈夫的宠爱,她将全身心都投入了自己的孩子身上——第一王子诺埃尔,王室战争的最有力夺取者,因为其外公是黑海总督,舅舅是颇受宠爱的大维齐尔,除了第三公主金百莉之外的几乎最有力的,能在“弑亲法”胜利的王子。

      安迪莉娅为自己的孩子谋划了许久,她的孩子也不出意外,如她想象之中的一般优秀。

      本以为,王位是诺埃尔的囊中之物,只是在听见那位宦官——

      也就是在听见跟随在塞拉斯旁边的那位宠臣的告发之后,这位年岁已老的皇妃坐在梳妆镜前,硬生生遏断了手中的眉笔……那支眉笔的杆子是黄金制作的,现在被这位年老的曾经宠妃硬生生遏碎。

      “什么……?”

      这位皇妃鲜红的嘴唇之中,雪白的牙齿紧咬。

      “哪里冒出来的小贱人……”

      安迪莉娅凝望着镜子之中美貌不再的自己,恨不得抓碎自己的裙摆,织金的裙摆被这位皇妃揉起:“我们的陛下,又从哪里造出一个所谓的‘女儿’出来?!”

      身材丰腴,却年轻不再的大皇妃站起身,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见宠臣口中的那位“阿利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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