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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醒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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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过头了,是一种潮湿的失控,让施云醒觉得意识里什么都抓不住,手只能不住的使力,最后趴倒在贡景的肩膀上。
太过分了,施云醒想。
这种淹没的潮气,不仅染湿了接触面的肌肤,还悬挂在施云醒的眼角。
一种陌生的似乎是做错事的慌张,让他搂着贡景的脖子像个汲取温暖的考拉,但他又不敢完全靠近,腰腹始终悬空着,害怕弄得更脏。
他对生理的过度失控有一种害怕,一种陌生的害怕。
小时候更多的记忆里他都像是孤独的黑盒子里成长的植物,世界只要求他热爱绿色和阳光,要他生长,他几乎算是懵懂又博学的长大,按照某种秩序,直到遇到知识领域的空白——失控的羞.耻和快乐混杂。
施云醒厌倦工作环境,但是真切地热爱过工作的,他喜欢沉浸在完全能被掌控的场景里,进入心流完全思考程序怎么进行的时候会有一种幸福感。
现在不一样,他觉得快乐但又害怕,不知道在怕什么。
贡景感觉到怀里的紧绷,揉了揉怀里人的脖颈,把手擦干净,把载在怀里的脑袋捧起来。
又拿纸仔细擦干净,把裤子拉回施云醒的小腹处,施云醒腹部薄薄的肌肉看着软乎,也泛着蜜桃色的淡粉。
施云醒全身上下都是漂亮的。
贡景不敢多看,抬起头,却发现施云醒眼角浸没着泪,嫩白的小脸的眼尾和鼻头都是红色,半敛着眼皮,睫毛上下颤.抖,像是委屈狠了。
“怎么了醒醒。”
施云醒揪着贡景肩膀的衣服没说话。
“对不起,宝宝。”贡景没得到回应先道歉,慌张地去抹掉施云醒眼角的泪,“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
施云醒眼含着泪,摇了摇头,看着黑色背心和腹直肌上的污浊,去抽纸巾。
他根本说不明白为什么想哭,只笨拙地擦着,东西黏黏糊糊的,划过贡景的腹肌,他把纸巾丢在垃圾桶,从贡景的怀抱里起来,爬下去缩在沙发的另一边。
施云醒低声说:“你把衣服丢了吧。我会再给你买的。”
贡景根本受不了施云醒落泪,心跟着绞痛,他像只慌张围着主人想安慰人的狗狗,在沙发边打转。
“是不舒服了吗?”贡景文,“你可以也把我也当做一个帅气的小葫芦,就当跟葫芦说话,什么都可以说。”
“我们背着贡景悄悄说。”
施云醒轻声说:“没有不舒服……”
“衣服为什么要丢掉,嗯?醒醒。”贡景把背心扯好,手臂上的三角肌有指甲留下的红痕,暧昧的凌乱,他蹲下凑近去看施云醒的眼睛。
施云醒觉得贡景哄他,他就眼眶更酸酸的:“脏了。”
贡景面前施云醒总是很难掩饰脆弱的一面,可能也许是因为他们相熟的第一面他就已经满身伤口,无法遮掩的过分狼狈。
他拿抱枕盖住脑袋,闷声说:“反正说不清楚,你不要管我了吧。”
施云醒脑袋躲在小枕头下,可爱的一团,贡景隔着抱枕把人捞起来:“哪里脏了。很干净。”
“香香的。”
“有病?”枕头轻轻砸在贡景的手臂上,施云醒上挑眼皮,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带着几分愤怒:“你……别说了。”
贡景这才明白人是害羞了,他把枕头放在旁边,轻轻捏了下施云醒的脸颊,感觉心软软的。
醒醒老师是擅长用口头的熟练显示出深厚学识的老师,好向唯一的贡景同学展现出某种威严,只是这种威严一实践就破碎的稀里糊涂,变成一种有些奇妙的可爱。
这种难以掌控的场面就变成了一种施云醒认作的难堪。
“这只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我爱你,你喜欢我,身体就也会喜欢。”
“我也会。”
贡景说:“难道醒醒不能会吗?”
施云醒觉得和他谈论只会显得幼稚,他抽起《道德经》看,书本都拿得歪歪扭扭。
“灯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伪装失败,施云醒把书合上,冷声说:“不用管我。”
贡景在他嘴上又啄了一下。
施云醒喜欢冷静的思考,可这样子根本没办法处理情绪,可贡景根本就没放过他。
啄木鸟。
贡景一会狗一会鸟,一会面目可憎一会又可爱可亲,在他的大脑里演了无数回,施云醒终于承认,他就是这样一个麻烦的人。
施云醒抿唇,“喜欢我就是很麻烦的。”
这句话有几分让人知难而退的意思。
施云醒确实恼自己掉泪这种破事,他高中遇到贡景前其实很少哭过,没有人心疼的眼泪只能算是血肉皮骨在机械式地乞讨,乞讨一团空气只会显得可笑。
可有人托住了他的情绪并为此心痛共鸣,他反倒矫情了,像是恃宠而骄。
可他不懂有时候面对一些眼泪会是一种幸福。
“我喜欢你我从来不觉得麻烦。”贡景:“没有麻烦。为什么会麻烦,我的手就享受,我的腹肌也享受,我就喜欢天天摸宝宝……”
话越说越离谱!
施云醒也啄了一下贡景的嘴唇。
安静了。
贡景又黏糊上来,单推支在沙发上把人抱在怀里,才坐在沙发上。
施云醒敞开双腿被他相对抱着,抱得很近,紧密相拥,让人有一种寻到依托力量的感觉。
贡景神色认真了:“开心可以纯粹的开心。不需要忧虑它难过的那一面,也不要为那种阻挡你快乐和开心的情绪而感到悲愤和自责。”
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不能享受太纯粹的快乐情绪呢?
“我永远都期待你的开心。”
施云醒心里酸甜得像吃了一个蓝莓蛋糕,他嚼不清楚滋味,开始思考别的事情,于是关注就落在尾椎凹陷处,他觉得这个姿势不好,太危险了,贡景的东西硬起来总是滚烫而具有存在感。
他还没学会,刚刚他根本也没敢认真看,这就是一个他知识领域不足的难处理的作业,还是小组作业版本。
施云醒清冷的精致五官上的那抹旖旎缱绻的粉还没消淡,他心里已经开始意念法则,背经书的第一章了。
道可道……
贡景当然听不见人的心里话,还在叽里咕噜:“宝贝,你知道这种事情的时候落泪,根本不会是麻烦。”
施云醒那种情况哭得时候,眼尾缀着的粉带着一种水汽感,生动起来的漂亮,格外活色生香。
“哭得很漂亮,但是看到你哭我总觉得心很碎。”
“这种时候哭,会是一种情趣……”
“等哪天你喜欢的帅气的我,那种时候,红着眼眶哭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这种骚话青蛙!
实在可恶。
施云醒捂住贡景的嘴,害怕的还是来了……
……
他一时间思绪有些混乱,但是还是强装淡定。
施云醒松开摁着人的手,跪着直起身,低头亲了贡景一口,又试探地刮过齿尖被,卷了进去。
呼吸不上来了,施云醒就起身,抹掉两人唇间相连的银丝,喉结上下性感地吞咽着空气,有些热。
施云醒复述了贡景之前说的话:“好乖。"
滇省的雨季就常常下雨,风吹进屋内有种水漫漫的潮湿感,薄纱窗帘随着风上下翻滚,厨房外家养的向日葵还淹在花瓶的水里,植杆带了点膈手的粗糙,从水捞起像是鱼缸捞起鱼的滑溜感。
施云醒想起来,客厅里鱼缸还没喂食物,也不知道鱼会不会饿坏了。
贡景哑声喘气,墨山色的剑眉底下眼睛格外醒目,眼底黑色深潭幽寂,鼻梁挺直某个瞬间骤然挺了一下,喉结分明,力量感的青筋浮动脖颈上,几分格外的性感。
“醒醒……”贡景低声磁性地念道。
这两个字一下子让施云醒发麻,他没忍住力气,这下倒是“一语成谶”了。
贡景闷哼了一声,眼角一下子红了,水汽淹没过贡景灰黑色的瞳孔,英俊般刀削的五官线条紧绷,脖颈上的青筋愈发明显。
哭了。
贡景的五官不笑的时候格外冷,雪山似,这艳丽的红便格外明显。
确实有一种别样的帅气。
施云醒想起来,高中时期贡景第一次课上和他搭话,就是困了伸手给他,让他用力掐醒他。
贡景其实课上没怎么听过,但他对给课堂尊重格外重视 。
那时候他只是在贡景手臂轻轻用了点力,贡景差点没蹦起来,被老师愤怒地点起来,差点没罚站。
施云醒有些无措:“我轻点……”
“你乖……”
施云醒想给贡景擦一下眼角的泪,又没法伸手:“你擦擦眼泪。”
贡景仰着脖子小声喘气,像是撒娇:“要亲亲。”
施云醒只得又低头亲亲贡景来哄人,他跪在沙发上直起身,头忙手乱,只觉得可太麻烦了,就没有一点轻松的方式吗。
唉。
贡景得到了一个吻满足了,他怕人累,手覆了上去,把眼角那滴泪水抹掉,先彻底拿了出来,另只手托着施云醒脊椎尾部凹陷,让人有支点。
人鱼线展露。
粗壮又丑陋。
贡景亲他额头夸赞:“醒醒,很棒了……”
“很舒……很开心……喜欢醒醒。”他不留余力地表达他的情绪,像是得到国王奖赏的骑士,“我爱你,宝宝……”
施云醒觉得皮肤都有些痛了,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坏了。”
他脚都有些麻了。
"嗯?"
贡景被这句话一激,在施云醒耳边亲了亲,没停,终于结束,他拿手遮了下没遮完全,桌面下午买回来的甜品被打翻。
施云醒的衬衫上一塌糊涂,肌肤的肉.色从衬衫上透了出来。
贡景怕人生气,连忙拿纸巾擦,又把施云醒漂亮的指头一根根擦干净。
“醒醒,以后你的衣服我都给你买。”
施云醒摇了摇头。
好像确实没什么,他想,可能因为喜欢贡景,所以他并没有觉得那会是多么肮脏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只是太累了。
施云醒觉得扯平了,终于可以聊聊正事了。
“贡景,以后不可以随便亲亲了。”
贡景觉得天都塌了,以为自己被嫌弃了。
他已经在想有没有什么美容业可以进行一下东西的相关美化,一定是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把人吓到了、气到了。
能纹一只可爱向日葵吗。
贡景眼尾的潮.红还没散,卧蚕鼓着,有几分可怜兮兮。
施云醒把衬衫角打了个结,腰部漂亮的薄肌线条展露些许,这样湿的地方不会黏着。
他身体出了汗,沙发套也要换,他们这个小客厅和两个房间经过一系列吻变得有些凌乱,也没有完全打理。
这就是沉溺亲吻的代价!
时间跑了。
施云醒抬头,手干净了,他摸了摸贡景的眼角。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了。”贡景卧蚕连着眼尾红彤彤的,“我什么都会改的。只要你说我哪里做得不对。”
“不是。是亲一下,每次都会很久”。施云醒解释,“以后我们只能晚上亲。”
“明天预定的客人就会到了,民宿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
他又觉得这样说起来不太好,因为民宿是他开的,这样有种让人光忙活的被利用感。
“白天事情做完的时候也可以。”施云醒手搭在贡景肩膀,低头垂眸认真盯着人看,“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我想亲你的时候,不记挂其它任何事情。”
“就仔仔细细地亲你。”
“民宿事情没处理完,我心里头就会想着。就不够认真了。”
“醒醒。”
贡景听施云醒讲着,这些是真的觉得是要幸福地掉眼泪了,他眼尾红得更厉害了,忍不住把施云醒抱进怀里,大手托着人腰,掌心相合的那部分的肌肤炽热的,他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
“我一直觉得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的好事情,才能这辈子遇到你。”贡景贴在施云醒耳边感慨。
施云醒心里复制完这句,却说不出口,安静地被抱了一会儿。
贡景松开了人,柔声问:“我做点夜宵,想吃什么。”
晚上回来亲昵到八.九点,错过了晚饭的点,但光饿着不行。
施云醒不想让贡景太累:“我们吃蛋糕吧。”
打包回来的甜点还剩下两个。
贡景不想这么单调,去厨房忙活。
煮了两小碗紫菜薄皮云吞。
两人把新的被单换上,又拿洗地机把地板清理完,整个沙发套换下来换上新的,又全身洗漱完,才并肩坐在茶几前的榻榻米坐垫上,找了个电影吃夜宵。
施云醒平常很少时间看这些,看什么都觉得很新奇有趣,上边的恐龙很逼真,他咬着裹满鲜美汤汁的云吞,身边贡景趴在桌沿边,跟他讨论剧情,并且伪装得很怕的模样。
施云醒看出来了,没顺着哄,只笑着说,“对,霸王龙马上要从电视里跳出咬你了。”
他感受到一种真切落地的幸福。
这样生活就很好很好。
到了睡点,就没那么好了,肌肤相贴的两只亲亲抱抱很容易就擦枪走火。
所以施云醒坚决不准贡景和他一个房间。
贡景卧蚕挂着低垂着脑袋,竭力地表现着听话懂事:“好叭。”
自己拉上了门把手准备退出去,退到一半,他就小声问:“可以有晚安吻吗?”
施云醒亲了他的脸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