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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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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收到了回校答辩的通知，他不得不暂时离开陵南。
在操场休息的时候，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星，林星上一秒还躺在哥哥的腿上，享受午后阳光，下一秒程羽说了这件事后，他吓得一下子坐起来，“哥，要不你带我一起走吧，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去答辩，就不是不回来了，你跟我去干嘛？”程羽不解地看着他，然后看了眼时间，拽了他一把，把他拽起来，“行了，别瞎寻思了，起来了，该去上课了。”
“哥哥一定要回来。”林星站起来，仍然很不放心，“哥哥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吧。”
林星的神态动作都充满了要被抛弃的恐慌，程羽停下脚步，一瞬间有些晃神儿，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果然是他四年前给他造成心里阴影了吗？
程羽伸手握住了林星的胳膊：“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回来陪你参加高考。”他顿了顿，又说：“你不要这么害怕，好吗？”
林星回握住程羽的手腕，他低着头：“对不起，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听你要走，我控制不住自己。”
程羽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我答应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林星吸了一下鼻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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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回京市之前，给程美丽打了个电话。
“我要回趟京市。”程羽问她，“你要回去吗？”
“哎呀，我不回去，我还没在家住够呢！”程美丽顿了顿又说，“对了，你来舅舅家一下，有个东西你帮我带回去。”
程羽不想去舅舅家，程美丽听出了他的迟疑：“你舅舅舅妈他们都出去上班了，程小勇也不在，就我和你姥姥两个人在家呢！来吧来吧，我的好大儿，帮妈妈个忙。”
程羽只好去了舅舅家，程美丽给他开了门，姥姥还在午休，客厅只有程美丽一个人。程羽看了眼整齐但是怎么收拾空间也仍是十分狭小的客厅，又看了眼昏暗的卧室，程美丽平常跟姥姥住那个卧室，他皱了皱眉头，说：“程美丽，你外面租的有房子，非跟他们得挤一起？”
“哎呦，那个房子你都不让我去了！”程美丽打趣他儿子。
“房子是你租的，你真要回去我会不让你回去吗？”程羽淡淡问道，“你回去住吗？”
“我不回去。在这里住多热闹啊！”程美丽示意他坐下，她靠在沙发山，显摆她刚染的红色指甲，又说，“再说了，你舅舅和舅妈也喜欢我住家里。”
程羽扫过厨房桌子上的高档补品礼盒，昂贵的高档补品跟这个衰败的老房子气质格格不入。程美丽看到他的眼神扫过礼品盒，兴冲冲介绍：“这个燕窝可好了，补气血！你舅妈和舅舅喝了说早上都能去爬山了！你姥姥喝了脸色都红润了！哎，小羽，妈要不也给你买两盒补补吧……”
“我不需要吃燕子的唾沫补身体。”程羽对程美丽热衷买各种补品这件事有颇多无奈，但是程美丽就喜欢买，他也没办法，只能说，“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省着点花吧。”
“哎呀，妈挣钱了，就得花出去，他们吃得开心，我花钱就有意义啊。”程美丽喜滋滋说道。
“行行行，你开心就行。”程羽换了话题，“说正事吧，你要我带什么？”
“哦，对对对！”程美丽跑进卧室，拿了一个香囊出来，面色带着不常见的羞涩，“把这个给你沈叔叔带过去。”
程羽盯着这个香囊半晌没说话。
程美丽自顾自说起来：“咱们这有个庙，还挺灵的，我就去求了个平安福给他。你这次回去，帮我把这个给你沈叔叔带过去，上次我俩闹别扭，我也是时候原谅他了……”
“你跟他分了吧。”程羽忽然说。
“啊，为什么？”程美丽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儿子棒打鸳鸯了。
“我不是不让你谈恋爱。”程羽看着她，很认真，“但是姓沈的，肯定不行。”
“哎，你这个孩子，管起老娘谈恋爱了，老娘喜欢跟谁谈就跟谁谈。”程美丽在这一方面一项独断专行，每次都要撞个头破血流，但就是不回头。
“走了。”程羽站起来，往门口走，显然他是不会帮程美丽送香囊送平安福的。
他腿长，三四步就跨出了门，程美丽在后面追上他，在楼道里喊：“臭小子，你不帮我送就算了，但是记得帮妈去店里看看账本啊！”
程羽挥了挥手，表示听到了，他下了一层楼梯，还听见程美丽不满地嘟囔：“这臭小子，管的真宽，管天管地，管起老娘谈恋爱了……哎，我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平安符……”
程羽也好想去庙里求个符，他不求平安符，他要求个治恋爱脑的符，好治治程美丽四十多年的顽固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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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一如既往的繁华，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叫程羽的人悄悄投进了人流。
以前程羽很喜欢这种感觉，他不习惯被注意，而京市人流涌动，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也没有人好奇他是谁，父母又是谁，这让他安心不少。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并没有留住他，他的答辩很顺利，答辩完他就恨不得买当天的高铁回去，但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他得帮程美丽去查账。
程美丽在京市开了个养生馆。外人都觉得程美丽是靠有钱的男人才开养生馆的，只有程羽知道，程美丽是靠她自己扎实的推拿按摩手艺和南下多年的打工积蓄才开起了这个养生馆。
这个店，做了八年，口碑越来越好，顾客越来越多，程美丽的钱也越来越多，钱多是非也多。但是程美丽我行我素，也懒得跟别人解释她是靠什么起家。
她很得意自己的美貌，也很得意自己的成功，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按理说这么洒脱的人怎么能是个恋爱脑呢？
但她偏偏是个恋爱脑，大概是个洒脱的恋爱脑吧。
程羽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出租车到了程美丽的美丽养生馆，程羽进去查了帐，没什么问题，养生馆也在有序进行。养生馆的刘姐过来跟他打招呼：“程羽啊，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程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刘姐坐在他对面，几次欲言又止，程羽：“刘姐，你有什么话直接就行。”
“哎！”刘姐是个爽朗的人，让她憋其实她也憋不住，“那我可说了啊。就是你妈妈的那个男朋友嘛，这个你是知道的。自从美丽走了呢，他隔三岔五的就来找……咱们这是个专门给女性服务的养生馆，他总来说实话不太好，我就问问，美丽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啊？要是还和谈，我就对他客客气气的，要是……”
不待刘姐说完，程羽说：“再来了，直接打出去吧。”
“啊？这样嘛？”刘姐一脸惊讶，“我看美丽还挺喜欢他的，这就不要了？”
“有什么值得要的。”提起程美丽的男朋友，程羽满是不屑，还窝了一肚子火。
“你说锝对！”刘姐一拍大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我说早就该撵走了！”
这时，前台喊：“刘姐！沈先生又来了！”
刘姐面色一变，随后说：“我去把他撵走！”
程羽起身：“赶上了，让我跟他聊聊。”
“哎，让我进去，美丽美丽！”沈宜山在门口喊，“我来看你了！”
门口的顾客纷纷侧目，但是沈宜山不在乎，他冲等待的女顾客微笑，并反手摸了一把头发，好像自己很帅的样子。程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沈宜山一看见他就跑过去了：“小羽啊，那你回来了，你妈妈肯定也回来了吧！”
说完，他朝里面看了过去。
程羽径直往门外走，到了门口，冲他扬了下头：“出来说。”
沈宜山抻着脖子往养生馆里面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出来，便只好跟着程羽出去。
“小羽，你妈妈回来了吧？”一跟出来，他便迫不及待地问。
程羽抬眼看了一眼沈宜山，沈宜山四十多岁了，但是没发福，脸长得也不错，又很会打扮，是程美丽会喜欢的，但这在程羽看来，沈宜山就是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他今天势必要斩断程美丽的孽缘：“她没回来，她想清楚了，跟你分手，你不要联系她了。”
“什么？”沈宜山一愣，随后说道，“不可能，你妈妈需要我！小羽，你跟你妈妈说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管多漂亮的女人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你帮叔说说啊，她的电话我打不通，估计呢，还在生我的气，但是她决不可能跟我分手。”
“打不通，就是要跟你分手。”程羽很确定沈宜山打不通程美丽的电话，因为他早就用程美丽手机把沈宜山拉黑了。
“那不可能，美丽不可能跟我分手的，他需要我。”沈宜山非常肯定地对程羽说，“美丽内心就是个小女孩儿，她需要爱，需要很多很多的爱，而我就是那个给她爱的人，所以她不会跟我分手的。”
“给她很多爱？”程羽嗤笑一声，“用你的花言巧语给她爱吗？”
“哎，你这就不懂了吧！”沈宜山说道，“我这叫提供情绪价值，你知道人的情绪价值能值多少钱嘛，无价啊！”
程羽懒得给他掰扯，冷脸说道：“别再纠缠我妈，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沈宜山是个最会察言观色的人，他一看程羽冰冷的神色，就知道没办法靠程羽联系上程美丽了，他潇洒地挥一挥手，也不留恋，走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