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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三十三中 ...

  •   第19章

      丁竟这几天向教练请假了。一边照顾弟弟,一边查找凶手。

      贺铭非死不承认。

      丁然让他哥把榨汁机带到医院来,他把夏洄送的果篮全榨成果昔。

      丁竟无语:“医生说你可以不用吃流食了。”

      丁然不以为意:“哥你干嘛,夏洄让我打成果昔喝啊。”

      丁竟在他脑袋扇一巴掌:“丁家出了个傻逼。”

      出租车从小区楼下出发,目的地第三医院。

      夏洄扭头看向路柏言,路柏言从上车开始就望着窗外的风景。

      感觉路柏言好像不想去?

      视线从路柏言左手划过。

      其实他也不想去。小时候去过太多次医院,吐了。

      可能路柏言也去过很多次医院。

      不想去却答应陪他来,真是太温柔了。

      到了医院门口,夏洄在等电梯,路柏言看了眼饮料自助柜,“喝点什么?”

      夏洄不是很渴,不过一想到等会儿要见到变态严宵,还是买瓶水吧,不想理他的时候可以战术性喝水。

      “柠檬汽水就好,我微信发你钱。”

      夏洄没想到路柏言会抬手摸摸他脑袋,笑道,“客气什么,零食都收了。”

      路柏言的手很大,干燥,摸上来还有点热。夏洄愣住了几秒,因为除了小时候,很多年没摸他的脑袋了。

      显然,路柏言也因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怔住。

      失控了。

      “……抱歉。”

      夏洄手指在头发上抓抓,“嗯……下次别摸了,据说会长不高。”

      就跟戴帽子打伞一样。

      夏洄看了眼自己和路柏言的身高差。

      好高,显得自己近一米八却好矮。

      路柏言弯腰屈膝,把头低到夏洄抬手能够到的位置,“给你还回来。”

      夏洄看看四周,没什么人,他掩耳盗铃般咳嗽两声,然后伸出手放在路柏言脑袋上,揉一揉,抓一抓,拍一拍。

      一连串的动作让夏洄联想到他摸狗好像也是这样。

      ……不要这样联想,不礼貌。

      他转而拍拍路柏言的肩膀,“电梯要来了,你快去买吧。”

      路柏言站起来看着他笑:“遵命。”

      这下真的要乱想了。

      有个路人经过,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他们。

      夏洄捂着脸,挥挥手让路柏言赶紧走。

      到病房外,里面似乎在吵架。

      夏洄来探病后,丁然也不哭天喊地了,全然忘记要追查凶手的事,搞得丁竟气势汹汹去学生会闹是个笑话。

      “哥,我真没骗你,贺铭非真打我了,你再去质问他吧求你了。”

      丁然说着说着哭了,大块头哭起来有种滑稽的喜感。丁竟越发感觉这就是一场闹剧。

      “到底是谁?你再不说实话,就是狼来了,以后死了哥也不管你。”

      丁然抽泣:“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这时门猛地被推开,兄弟俩一个抬头,一个回头,表情皆是诧然。

      夏洄站在门口,他眯起眼看着丁然,语气偏冷,“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谁打你了?”

      并非关心丁然,既然卷进来了,夏洄不得不要一个答案,让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

      却没想到这两兄弟的目光都聚集在夏洄身后的路柏言身上。

      丁然眼神嫉妒。

      路柏言看着那么白,五官阴郁冰冷,死人脸一样,夏洄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看着也没有多少肌肉,腹肌能有他多吗操。

      丁竟原本坐在病床边,看到路柏言的这一刻,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走到路柏言面前。

      “你初中是不是在三十三中读的?”

      路柏言看了眼夏洄,没什么表情地回答丁竟,“怎么?”

      丁竟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就这样谈别人的伤疤并不好。

      夏洄纳闷:“我也是三十三中的,你想问什么?”

      丁竟摇摇头:“没事,认错人了。”

      丁然:“不要无视我啊喂!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其他三人:“……”

      夏洄把视线转到他脸上:“So?你要讲实话了?”

      夏洄的眼神有些可怕,像是他再不说实话就要拿脚踹他。

      丁然支吾起来:“我没有确切证据,但我肯定就是贺铭非打我的,不是他就是他找人打我!”

      丁竟掩面盯着地板上的地缝,他再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弟了,没有证据起初还信誓旦旦诬陷人。

      那限量版球鞋估计也是编的。

      夏洄转身拜拜:“再见了您。”

      不顾丁然的哀嚎挽留,夏洄毅然决然走了。

      真是浪费时间管这种破事。

      心里那点对丁然受伤严重的同情荡然无存了。

      夏洄走了,路柏言自然跟在他后头。

      走之前,他又看了一眼丁然的脖颈——几天下来,淤青散开得差不多,没有任何刀痕。

      很凑巧的一件事。

      不会有任何指向他的证据,他很清楚这一点。

      却禁不住慌。

      他一直都知道的,喜欢的少年正义阳光,容不得一丝黑暗。

      可生于深渊的人要怎么挣脱漆黑?

      只能向着光,渴望拥有光,伪装自我诱拐、欺骗、占有光,哪怕血液干涸,万劫不复。

      到了一楼,夏洄迎面走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在他的视线里,所以无意看了一眼。

      鸭舌帽男迅速低下头,往前走两步,撞上了人。

      他抬起头,对上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眸,瞳孔霎时颤抖。

      这让他想起那个阴冷的夜晚。

      他脖颈上有一道浅薄的伤口,这么多天早已结痂,马上要愈合,心里的阴影却要痛他一辈子。

      夏洄扭头,催促差了他一段距离的路柏言,“车在门口了,快点过来啊。”

      路柏言没有看鸭舌帽一眼,朝夏洄大步走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鸭舌帽后知后觉脊背出了冷汗。

      他撩起衣角,当时让他痛不欲生的
      腹部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痕迹,可那种剧烈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

      看过医生,医生说表面没有任何问题,问他是不是心理压力大导致的。他不知道怎么说。

      丁然被打了,和他一样,被人袭击了腹部和脖颈,严重到住进了医院。

      可他只有脖颈上一小道甚至不可以作为袭击证据的伤口。

      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打他的,是人还是鬼。

      越想越后怕,脊背冒出更多冷汗。

      打他的人出手迅速狠戾,一度让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一想,原来一开始就控制了力道,清楚怎么打最痛却不留痕迹。

      当时他感觉自己都要死了,这样都是控制了力道的?不敢想完全动手会是多么可怕。

      他双腿发抖,连带着对夏洄的那份觊觎变成了可怖的心理震颤。

      算了算了,花丢了就丢了。

      要是他当时真上去对夏洄做了什么,现在说不定和一年前那个变态一样在大牢蹲着。

      -

      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夏洄靠在了路柏言肩膀上。

      “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了,居然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丁然真可恶。”

      夏洄在路柏言肩上打哈欠闭上眼。到午休时间了,他都困了。

      他手抓着路柏言的衣服,“你稍微放松点,身体有点僵硬。”

      明明上次也靠着睡觉了。

      何止身体僵硬。

      呼吸喷洒在脖颈,温热、绵长、有点甜。

      有了第一次的铺垫,这次的靠近更自然,更亲密。

      路柏言低头看了眼裤链,压抑着,沉默着,一把把夏洄捞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等夏洄反应过来,他两条腿岔开坐在路柏言大腿上。

      近在咫尺的是路柏言的高眉深目,鼻梁高挺得要戳到他,夏洄懵了一样眨眨眼。

      司机在前面疯狂咳嗽。

      “小朋友别乱来啊,叔叔这把年纪了不想被当成play的一环。”

      唰——脸爆红。

      夏洄立马从路柏言身上下来,坐到了旁边,并用膝盖去碰路柏言的。

      碰一下,两下,三下,还不够,一直碰。

      脸上颜色越来越深,火烈鸟。脑袋却是鸵鸟。

      路柏言挽起袖口,露出皮肉来,凑过去和夏洄咬耳朵,“撞得膝盖骨不痛么?气不过就掐我吧溯宝。”

      夏洄瞪大眼睛,震撼了:“你这是病,得治。”

      路柏言靠在他身侧,低头就能亲到他发丝。

      嗯,你是治我的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三十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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