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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啵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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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本来最近在外出差的爸爸说好了要回家。
昨晚夏洄收到了消息,爸爸说他工作上还有事,来不了了。
就在刚刚,有封匿名电子邮件进来,里面是他爸爸在儿科医院待了一晚上的照片。
他有个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
他其实没意见的,他都成年了,只要别抢原本留给他的家产就可以。
为什么到现在了还要骗他?
他最讨厌欺骗了。
心不在焉的,脚下踩空了,被结实地接住后腰向上搂起来,进入熟悉的冷冽气息的范围,夏洄回神。
他的两片唇正贴在另两片唇上。
这两片唇前几天刚舔过他脖颈。
那时他喝醉了,情形忘得差不多,但感觉还在,那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麻震颤感,挺刺激的。
他眨眨眼睛,动了动,啵了一下,蛮响的一声。
路柏言抓着他手臂,拉开距离,看向他的眼神沉黑,冒着火一样。
像是生气的反应。夏洄这才想起来,这好像是路柏言的初吻。
“你的初吻换我的,咱们干脆就扯平了吧。”
没想到路柏言眼底的火更嚣张燎原了。
人来人往好多人,夏洄拉着他往前走了。
刚才要是路柏言没接住他,他下巴就要磕到硬石板阶梯上了,想想就痛。
街边的夜市开场了。夏洄看到一家卖三明治的小摊。
他走上去问有没有全麦三明治。热量会低些。
摊主是个老板娘,眼角鱼尾纹尽显沧桑,笑容灿烂和善:“有的小帅哥,要加什么?”
玻璃挡板下有火腿片、生菜、金枪鱼和鸡蛋等,夏洄掏出手机准备付款,“要水煮蛋、鸡胸肉和黄瓜片,不要任何酱。”
他扭头想问路柏言吃什么,却发现路柏言蹲在这辆移动小摊车的末尾。
他走过去。
“这题做错了,一开始就错,所以你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越过路柏言宽阔的肩,夏洄看到了摊车里面竟有一个温馨的小空间,暖黄的灯照亮一个稚嫩的小男孩。
小孩佝偻着身子缩在逼仄空间里,黑黢黢的手捏着一支用了很久,削得快没的铅笔。
另一只手压着一本数学练习册,夏洄仔细看一眼,练习册右下角写着“初一”。
初一?这个小孩身体瘦小得完全不像是初中生。
路柏言音色天生冷淡,但看起来很聪明。
小男孩瑟瑟发抖,变声期还没到,青涩的声听着像小姑娘。
他橡皮擦也用得快没了,用力擦掉干净板正的笔迹。
“这题太难了,哥哥们教教我吧。”
看到夏洄来了,还知道叫哥哥们。
路柏言半蹲着往空间里过去点,长指对着题干,“这里,‘对于任意的x,’学了赋值法求值了么?”
小男孩点头,“这周刚学……但是我还没怎么搞懂。”
他脑袋低下来。
和妈妈说的时候,妈妈说,“你不懂怎么不去问老师?天天勾着脖子,这不敢那不敢,老师就是专门上课解答的,拿着死工资,还能吃了你不成?”
路柏言视线从小男孩里面那半边脸上遮遮掩掩的淤青划过,不着声色。
他早看到了。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闲来指导初中的弱智题目。
夏洄去了一趟就近的小商店,回来后,看到路柏言还搁那蹲着,监考似的看小屁孩做题,小屁孩拿笔的手哆哆嗦嗦。
按照路柏言给的思路指点,小男孩自己算出来了答案,高兴坏了。
夏洄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盒,就地拆开了,拿出了一盏崭新的台灯。
台灯有多档灯光调节,比那摇摇晃晃的暖黄小灯泡亮多了。
“以后都用这个,充电款,特意选的节能省电。”
听起来很贵,小男孩腼腆着不肯接,哥哥们对他够好了,“我这个还可以用啊。”
夏洄严肃起来,“那个灯光太暗了,你眼睛都眯起来了,肯定近视了,再不干预近视会越来越严重,近视不可逆,做手术又贵又有风险。”
气场全开。
小男孩瑟缩地嗯嗯。
路柏言看向夏洄,嘴角牵起来。
夏洄:“别感动,你也很善良。”
路柏言笑不是因为被感动到。
很多年前,一个伤痕累累,刘海长得盖住眼睛,影响视力的初中生,也是这样被夏洄训。
老板娘做好了三明治走过来,看到夏洄把一盏台灯塞给她儿子,还有一袋文具。
她笑得合不拢嘴,但面上矜持一下:“这怎么好意思啊。这个就不给钱了吧小帅哥,那个大帅哥想吃啥,姨也给免费做。”
夏洄不理解:怎么他是小帅哥,路柏言是大帅哥?
不就体型看着比他大些?
这位阿姨是单亲妈妈,日子过得艰苦。
得知基本情况后,夏洄还是建议她以后不要让儿子弯腰缩在逼仄空间写作业了。
小孩在发育,对脊柱不好,这些伤害都是不可逆的。
夏洄有个叔叔是骨科医生,他又列举了几个青少年脊椎问题的病例。
老板娘感到后怕似的啊了声,“这我还真没想到,原来这么严重啊。
我怕他一个人在家乱来所以带他出来了。那我下次让他在家里写。他得好好听话才行。”
小男孩在里面写作业,路柏言问老板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老板娘也不能放下生意不做,干脆就让路柏言在摊位前和他说,并给他做了个三明治。
夏洄跟上去,听见路柏言在问老板娘她儿子是不是遭受了校园霸凌。
这件事似乎对老板娘来说很麻烦,她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夏洄马上回到小男孩那。
小男孩还是以一种难受的姿势趴着写字。
里面半边脸有大片阴影。
夏洄起初以为是灯光太暗,现在换个角度仔细看,那是一片淤青。
他对校园霸凌的态度,就跟看到虐猫一样,完全零容忍。
路柏言摸清楚状况折回来,夏洄正蹲在他原来的位置。
“他们因为你爸爸过世了就敢欺负你?”夏洄的眉眼在灯光下变得冰冷,“太过分了。”
他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动机。
霸凌别人很好玩?
夏洄记下了小男孩校服上的学校名字。就在这附近。
不顾老板娘再三客气,两份三明治的钱最后还是付了。
夏洄和路柏言站在这个摊位旁边,一人拿着一个三明治在吃。
在这吃完再回家得了。
夏洄瞥向路柏言:“你怎么没问就知道他被霸凌了?”
路柏言脸上没多少表情:“以前经历过,直觉。”
“你看到过被校园霸凌的人?”
夏洄第一反应自然不会想到路柏言被霸凌过。路柏言气场和他不相上下,一般人不敢惹。
当然,路柏言更不可以霸凌别人了。
路柏言没说话,咬了一口三明治,似乎默认了。
两个人不同风格的帅气好看,靠着摊位边的树干站着,各自的长腿充分展露出来,男模一样。
手上居然吃的是三明治,如此接地气,此等吸引眼球的反差,附近的顾客慢慢被吸引过来。
现在正是补课班放学的日子,有些穿校服的女生结伴走过来,一边对老板娘点餐,眼神悄咪咪往他们身上瞥。
还有个伊婉的粉丝,看见夏洄差点没尖叫。
她迅速扯开书包拉链,翻出最好看的日记本,连同笔一起递给夏洄。
“夏老师,签个名可以吗,就签你的。”
“你不是我姐粉丝么?”
“是啊是啊,但我们粉丝群里现在有了一部分是你的粉丝了,爱屋及乌嘛,夏老师跳舞超级好看的!嘿嘿。”
夏洄对真心喜欢他姐的粉丝宽容度一向比较高,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可以。
他如小姑娘的愿在好看的日记本上签了个名。
小姑娘翻了下一页,看了夏洄旁边的路柏言一眼,脸红着问可不可以签名。
太帅了,感觉未来也会是个明星呢。
路柏言淡然,搂着夏洄的腰,“我的一切都是夏老师的。”
小姑娘似乎懂了什么,捂着嘴,捣蒜一样点点头,懂了懂了。
然后走了,跑去和同伴们炫耀自己的签名,以及,偷讲一些绯闻。
夏洄看不出来小姑娘如此激动是干什么去了。
说实话路柏言会拒绝一个简单的签名,出乎他意料。
毕竟路柏言性格很好,热心肠,尽力去帮同学帮朋友。哪怕刚加入救助站第一天,就抢着活干,起早贪黑。
他不禁疑问:“你对人好的标准是什么?”
“你。”
路柏言背着光,点漆般沉黑到化不开的双眸因面前人的存在摇晃出一丝缱绻的碎光。
“我?”
夏洄想了下,“哦,向我看齐是吧,我确实也挺善良的。”
路柏言忍笑。
夏洄让他别笑。
路柏言嘴角立刻收起,庄严肃穆像是要宣誓入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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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夏洄接到了跨洋电话。
伊婉打来的。
刚接起来,夏洄听到了很响的一声,他耳朵要聋了一样,立刻把手机拿开了。
等余波散去,伊婉解释说,她在片场,刚才在爆破。
那个好莱坞冒险动作大片?前阵子伊婉和夏洄说过。
电影里有国际巨星加入,伊婉在里面扮演一个出场十分钟的女特工。
夏洄今年生日,伊婉给他发了这位国际影视巨星发的生日祝福视频。
伊婉教巨星说一句中文,结果音拐到太平洋了:“夏洄小朋友,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开心”。
人不能天天开心。这两天倒是天天开心来着。
按照时差,伊婉那边已经凌晨了,夏洄问她打过来有什么事,毕竟还在上班。
上次伊婉脑子一热就互联网认亲了。结果被亲妈训了一顿。夏洄现在还在上学,以后也不混娱乐圈,万一被不法分子盯上了。
刚认亲那段时间,夏洄还被私生饭扒过个人信息。为此伊婉删除了认亲的原微博,呼吁粉丝理智。
姐弟俩有一点挺像,做事不考虑后果,因为有人惯着,没吃过教训。
之后伊婉便时常打电话问有没有事。
“这段时间没碰到奇怪的变态吧?”
夏洄坐在路柏言的旁边,一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在皮椅上抓住了路柏言的手指。
路柏言的手指很长,很适合弹钢琴,触感微凉,掌骨上面一圈有层茧,出乎意料的厚,可能是有攀岩的爱好?
他用自己滑嫩的手又摸又捏路柏言的,听电话百无聊赖,漫不经心这边捏一捏,那边挠一挠。
路柏言被他玩弄得要起火,却也不撒开。
夏洄回答伊婉:“最近还好了,又不是初中被变态尾随。”
他垂眸盘核桃似的玩路柏言的手。
路柏言肢体突然僵硬。他抬头看他,轻声问,“怎么了?”
路柏言摇摇头,表示没事。
然后把头扭向了窗户,看窗外的风景,后脑勺看着很淡定。
夏洄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和伊婉挂了电话。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两个人相继下车,并排走着。
走了一段路,夏洄听见路柏言用听不出情绪的嗓音问:“你初中被变态尾随过?”
周围没有其他人,夏洄干脆就讲了。这件陈年往事说给路柏言听也没关系。
“初二的时候,我家离学校不算远,起初我骑自行车回家,那段时间不知道是我压力大产生幻觉了,还是真的有人跟着我。”
那时候,他和三个发小虽是邻居,但其他三个放学后都要上不同的补习班。夏洄爸妈就是艺术届优秀的标杆,所以他回家补习就可以。
夏洄在前面骑着自行车,他总感觉背后有人一直跟着,扭头却没看到。
有一次半道突然下大暴雨,夏洄记得出门上学时包里塞了伞,但怎么都找不到了。可能放在教室忘拿了。
他只好躲在就近的屋檐下等雨停,可雨越来越大,他也没带手机。
他更讨厌下雨天了,走投无路,双手合十祈祷有一把伞出现。
神奇的是,不知道从哪儿扔了一把伞到他脚边。
他立马追了出去,看到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瘦高身影,戴着同色鸭舌帽,消失在了拐角处。
雨太大了,他鞋子踩到了泥水坑,黏糊糊的难受,就没继续追上去。
他感觉这个陌生人像是初中生,和他同校的。
他第二天在学校广播站公开找人,公布时间地点,想好好谢谢这位善良的同学,可是没人找他。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很精明,猜到了他以还伞为名义,实则质问是不是在偷摸跟踪他呢。
“后面也没找到人,我就随他去了,反正也没伤害我。”
路柏言淡然:“可能是压力大了。”
“对了,你初中在哪儿读的?”
这下淡然不了了。
路柏言停下脚步,状似无意摁住心口,表面还是淡然的:“三十三中,怎么了么?”
看上去听上去都很无辜。
夏洄惊讶:“我和你初中高中大学都是同校。这么多年怎么也没见到过,我们爱好挺相似,说不定初中就可以做朋友了。”
“你初中不会想和我做朋友的。”
路柏言断言道。
夏洄抬头看他,他们刚好走到路灯下。
明亮的灯光照彻路柏言的眉眼,不论别人感受如何,起码夏洄总能从中感受到阳光、温柔和笑意。
在夏洄不是很相信的目光中,路柏言继续说:“我以前比较阴暗孤僻。”
夏洄是不信的,不过路柏言说这句话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你性格转变挺大。”
路柏言微微笑,眼眸是夏洄熟悉的温柔弧度。
其实并没有转变,完全没有。
“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洄也懂,性格转变一般是发生了重大的事。
就像爷爷过世后,他对任何事情好像都提不起兴趣,每天为了活着而活着。
有车过来,路柏言把站在外边的夏洄拉到身边。
“因为确定了一个重大的人生目标,所有事都要为他让步。”
顾放照顾贝宝一整天了。
他大马金刀坐在客厅里吃着麻辣烫,一边看着本月新出的恋爱宅漫。
动漫里男女主刚亲嘴了,他更加有种单身狗的凄凉。
门铃响的刹那,他几乎是跳起来:谢天谢地,终于回来了!
天知道他这只单身狗憋得有多委屈。
顾放兴冲冲打开门,嘴上没个门阀大声吐槽:“我日,你一整天跑去谈恋——”
好的,他看到了夏洄,立马闭嘴了。
贝宝钢炮似的冲出来绕着夏洄转,分散了夏洄的注意力。
他弯腰抱起贝宝,嗯,还是那么重。
夏洄抱着肥猫进了屋。
顾放把好哥们拉到过道上,压低声音问他,“你俩出去一天了,手总得牵上吧。”
他知道贺铭非那个傻逼的事了。
该!妈的,霸凌的天龙人连获得幸福的资格都没好吧。
其实顾放只是这么问,试探一下,他不知道夏洄和好哥们现在关系到底是什么,看着是比之前亲近了。
等好哥们说,想啥呢,当然没有。他就可以好好笑一下了,今天委屈死他这个单身狗了,还不能让他笑一下?
只见好哥们眉梢挑高,手指在唇上点两下,有种被宠幸的得意:
“他亲我了。”
顾放讶异,而后脸色平淡:
“哦,不会是动漫里那样的事故,嘴巴正好碰到一起了吧,你得意个什么劲。”
不愧是看了上千部恋爱漫的宅男。
路柏言说:“你猜对了一半,但贴在一起后,他自己啵了我一下,甜甜的,主动的,毫无强迫的。”
顾放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幻想的,发疯的,毫无理由的。”
路柏言白眼。
顾放:“那真亲了也不代表他就喜欢你,说不定就觉得好玩呢,玩你呢。”
路柏言咬牙,“……他说那是他初吻。”
顾放真怕好哥们被玩弄了,他阅片阅小说无数,还真看过这样的情节。
“他说啥你就信啥啊,初吻能这么随便给吗?”
路柏言厉声:“别说了。”
他垂眸。
早说了他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放咬了咬嘴,话有点过分了。
他噤声,从兜里掏出他在街边接受性教育采访得到的一枚避-孕套,塞进了好哥们的口袋。
“现在看来你用的机会比我大。”
路柏言死亡凝视他:“你觉得被他发现我家里放着套,他会怎么想我?”
顾放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好哥们不愧是男德班班长。
他默默把套拿回来。
“晚上我干脆睡你这吧,晚上天越来越冷了,懒得回学校了。”
路柏言没所谓,反正有客房。
他们刚要进去,夏洄出现在门口,看着离得很近,说了老半天悄悄话的他们:
“你们不会在说我的坏话吧?要是对我有意见的话,请不要背后议论我,我喜欢当面解决。”
“我这个人脾气很好的。”
夏洄露出和善的笑。
路柏言:“怎么可能。只是顾放长痔疮了,他求我明天陪他去医院,他一个人嫌丢脸。”
信手拈来的理由,兄弟说卖就卖,没有一丝犹豫。
顾放:“。”
操。
老婆如肋骨,兄弟如脚皮屑是吧。
夏洄点点头,“可以去我叔叔的医院,三院,我哥以前也是在那治的,无痛切除,私密性很好。”
顾放煞有其事点头:“好的,我会考虑的,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路柏言用手肘戳他。
让他别阴阳怪气。
顾放委屈,他都丢这老大脸了,还不能发泄一下?
处处关心还没到手的对象,生怕受了半点委屈似的。
他对有些误会他的夏洄干笑:“……痔疮痛了,影响情绪了。”
要不是以前被路柏言帮过大忙,他现在哪能这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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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从窗户刮进来,卷翻了桌面上的猫粮袋。
贝宝的食量依旧大,虽然现在控制住了,但他上次拿过来的减脂猫粮现在差不多要吃空了。
夏洄走过去把窗户关上,秋风肆虐。
天气越来越冷了,马上要到他不喜欢的冬天。
冬天这个季节跟孤独萧凉挂钩,还不知道今年圣诞新年他爸妈会不会回家。
顾放吃了麻辣烫,身上一股味,路柏言让他先把客厅收拾干净。
贝宝趴在茶几上,夏洄撸他,看着顾放很自然地进了客房又走出来,拿出来一套换洗衣物打开了浴室的门。
夏洄看向在中岛台倒水喝的路柏言,“顾放经常和你住在一起?”
路柏言正要仰头喝水,他喉结动了动,他和顾放不能被怀疑有什么奸情吧。
“没有,他偶尔住在这里,比如lol新赛季我们熬夜上星的时候。”
路柏言说着,继续仰头作势要喝,一只眼观察夏洄的反应。
夏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过来睡一下?”
路柏言差点被水呛,他用力咽下那口水,脖颈冒着青筋。
“……和我一起?”
家就在对面,不至于过来睡客房。那自然是睡在一起。
他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上位的速度堪比火箭。
对比之下,七年来的他像是在黑房间里爬的蜗牛,很慢很慢很慢,任何方向的行动都看不到任何希望。
“就睡在一起,不干别的事,”夏洄仰头看他,眼睫轻眨,“陪陪我可以么?”
路柏言不敢保证不干别的事。
“当然可以。”他沉默了瞬,“……你和贺铭非也这样过?”
“我没事和他睡一起干嘛?”
夏洄记得白天在出租车上,路柏言似乎也提到了贺铭非的名字。
“现在就我和你,不要一直提他。”
“还是说你觉得我在骗你?我不喜欢欺骗,自然也不会骗别人。请放心。”
他没说渴肤症的事,这不算欺骗吧。路柏言说对他做什么都可以,抱一下贴一下也不是伤害的事。
而且他也会对路柏言很好的,只要不触犯底线的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是这样么。”
初吻的事不是骗他。
路柏言牵起嘴角。
不过这不能算初吻,贴一下算什么吻?就像顾放说的,顶多算碰。
将来在一起,他要把夏洄亲哭。这才叫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