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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2:正义世界制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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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岚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车上，手里捏着燃了一半的香烟，车载播放器播放着有声小说，已经换了一本书。
透过烟雾和玻璃可以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家楼下的地下车库里。
颤抖的手缓缓地将香烟凑到唇边，牙齿轻轻咬住过滤棉，条件反射般深吸了一口，胳膊又猛地垂下，碾灭了香烟。
显示屏显示现在是七点二十六分，距离他离开这个世界只过了九分钟。
柳岚开始思考自己平常下班回家时都是怎样做的。
他伸手拿起搁在副驾驶的公文包，放到腿上，又从卡槽里拿出手机、钥匙和一颗被拆了包装的悠悠球，把它们装进口袋。
柳岚仔细想了想，却没回想起来自己为何会买这颗悠悠球，但还记得儿子是最喜欢蓝色的。
又把之前顺手装进口袋的烟盒塞到了车门旁的小格子里，从扶手箱里翻出一颗薄荷糖丢进嘴里。
熄火，打开车门，踏出车门……
1楼，2楼……7楼，8楼，9楼。
到了。
柳岚走出电梯，快步走向家门口，等到站在门前时，嘴里的薄荷糖还没来得及化开。
他该以什么姿态走进家门，应该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
自己的拖鞋是褐色的，口袋里的悠悠球是给儿子的惊喜，外套可以挂在门口墙上的一排挂钩上，门钥匙和车钥匙就放在鞋柜顶面上。
可是手里的公文包要放在哪张桌子上，还是应该直接丢在沙发上？
柳岚发现自己甚至忘了钥匙在插进钥匙扣后该往哪个方向扭。
不能再继续站在这儿了，在信心耗尽之前，柳岚按了门铃。
不到半分钟，门打开了。
随着门发出的吱呀声还有一道兴奋的声音“曹叔，你又没带钥匙！你带那本——”
柳岚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笑。
少年脸上的笑容在看清面前的人后凝固了，变成了惊讶，似乎在思考来者的身份，不一会儿又变成了疑惑，委屈，愤怒……
柳岚逃避似的把视线从少年的脸上滑开。
原来人真的可以向电影里演的一样，在一瞬间就注意到这么多细节。
他看到地上摆着的拖鞋从褐色变成了蓝色，那里有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男士皮鞋，看到少年背后的沙发上的坐垫从皮质变成了织物的，地上多铺了一块尺寸特别大的浅蓝色毛绒地毯，玻璃门上贴着幼儿识物图案，墙边靠一辆挂着彩色小铃铛的学步车。
电视机传来的新闻播报，厨房的油烟机嗡鸣声，噼里啪啦的油声，锅铲划过锅发出的金属声传进了他的耳朵，似乎还有婴儿的啼哭和在其中……
柳岚转身离开了。
……
车里还充斥着尼古丁的气味，手心里全是汗，柳岚从口袋里终于掏出了手机，按亮屏幕。
原来
不是九分钟，而是九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