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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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夕圆眼睁睁看着昂热抽冷子飞起一脚，把刚才还相谈甚欢的男版自己直接踢下车，大惊。
“校长我发誓我没想陪漂亮学妹坐过山车……不要踢我！”
“你们是同一个人，想法怎么会相差很多？”昂热边开车边摆弄着打火机，“不过你也有工作，刚才我们说的你都听懂了么？”
“大概听懂了，就是您用成绩忽悠弱小的学生去出卖人格嘛，还用任务经费腐蚀他的尊严。”路夕圆点头。
“你这个说话方式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错觉吧。”路夕圆说。
“不过其实出卖人格又不是羞耻的事，”昂热笑笑，“为了完成自己需要做的事，谁都要抛头露面……比如参与综艺节目亲自调侃的总统。”
“喜欢换装游戏么？趁年轻富豪路明非进场的功夫，我们也进去，暗中观察他。在那之前先去买身衣服。”
“既然给了微型设备，还以为会在场外沟通。”路夕圆说，“原来您也要去参加拍卖啊？”
“当然。”
“听起来好像什么监视杀手的杀手……如果他表现不好有辱校风的话，不会被您当场‘啪’掉吧？”
昂热顿了顿，风度翩翩地微笑：“怎么会呢？”
……事已至此，一定要好好表现啊，另一个我！路夕圆默默祈祷。
昂热为出面扮演暴发户土包子的男路明非安排的行装是全套阿玛尼，以及从头到脚的奢牌，也没放过不受成绩威胁试图摸鱼划水的女路明非。
穿着色系一致的全套香奈儿，好像伪装千金的暴发户小姐一般僵硬地走进充当拍卖会场的歌剧院，还要在旁边看着昂热与一名风情十足的美貌少妇交流感情，路夕圆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形容词来表达：帕西·加图索。
幸好校长也分给了她一个耳麦，她至少能分享到路明非的碎碎念和昂热信手拈来的龙族小故事。
“天亮了，请睁眼！”
拍卖师激昂的嗓音落下。
——这一刻，路明非回头望去，黄金瞳组成的海洋中至少有了两颗喑哑的星星。
开始的紧张过后，拍卖会变得越来越无聊了。路夕圆肩膀微塌，鉴于所有人都在亮着象征龙血的黄金瞳，也不敢东张西望。
路明非倒是任务在身要一直等着那件特殊的拍品，导致每当拍卖师报出一件名字他就要紧张抬头，肢体的微语言在特意关注的旁人眼中原来如此明显。
但当大串数字麻木得不再能象征金钱，他揣着的那一大笔足够在世界上任何城市富足一生的任务经费在拍卖中连闻闻味的资格都没有，路明非也放松下来。
直到“意外的邂逅”。
昂热瞥见两个路明非的反应几乎同步……而陈墨瞳对这套得而复失的炼金刀剑并没有如此特别的情绪。看来在任务报告以外，路明非与七宗罪还制造过别的故事。
以及现在可以确定了，莫名出现的“路明非”与他这边的路明非确实是同一个人，这是昂热经过观察得出的比血液样本化验更可靠的结论。
他始终笃信人类之间有某些东西是龙类无法制造出来的，就像强大如龙血也无法将混血种身上弱小的人类基因彻底消灭，混血种只能无限接近于龙，又无法融入任何一方，还同时享有血之哀与人之苦。
这女人到底是谁？路夕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神秘伊/斯兰少女抬价，给路明非捏着把冷汗。
七宗罪的价格忽然飙升……而昂热依然对它势在必得。轻易拿下也好，一掷千金也罢。
他要这些凶器。龙专门为了屠杀同类打造的绝世凶器。
拍卖场的空气仿佛不再是透明的，那套刀剑上源源溢出黑色的血雾，已经有一位龙王在它的刀刃下流血，那血逸散向观众席，同源的“人类”们一定是饮下了它，才会如此亢奋。
“1000万。”抬价的对方说。
显而易见地，路明非要放弃了。
是啊，放弃也没关系……让校长一次看清我不堪大用嘛……既然东西被对面拍走了，经费也没有损失，要穷光蛋做这么大一笔钱的主实在亚历山大啊！换做恺撒在此早已云淡风轻地继续加价了，超出的部分大不了掏掏他小时候的压岁钱补上……话说意大利人有压岁钱么？如果没有那岂不是蛮可怜的，虽然少爷平常的零用钱都多到富可敌国。
耳麦里，昂热开口，声音同时到达两个路明非耳边：“明非，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你是我选择的人，你所到之处，必将光辉四射。”
“放弃么？会不甘心的吧？”
当然会……不甘心的啊！又一次失败？在……还能逞强一下的时刻？想想陈雯雯的鼓励，五千米长跑剩了最后半圈，是掉头还是狼狈状继续跑完，一跤摔过起跑线？
摔了只是弱鸡，怂了可是遗臭万年啊！
“2000……”牌子颤颤巍巍地又一次举起，年轻人顿了顿，继续，“万。”
路夕圆整个人抽掉骨头似的瘫在座椅里，方才随便跟了一回的昂热淡淡看着路明非被请下去核实余额，仿佛事不关己，只是对陌生后辈前后差异极大的表现稍有兴趣。
还好设备比人类冷静，依然在传回路明非听到的和对人说的。
是的，面对拍卖主办方的怀疑，路明非果断用了临时言灵。因为它显然就该被用在这里。那魔鬼可能真拥有预言的伟大魔力，又或者世间的万物都会按魔鬼的心愿运行，让猎物自动走进他的陷阱。
也许世界的真理就是如此，魔鬼想要的一切都会实现，唯独解渴的清水会在触及嘴唇前消失在手心。
“好了，我去一趟洗手间，收好这东西，我给了你授权，这个牌子现在值一个亿。”
“Show me the money×10000”，一个亿。
加价过后路明非扔下牌子走人，那一瞬间他想不过如此，只要有对应的资本，原来自己给自己抬价是如此简单的事情，简单到傻缺！简单到狗屎！谁当众拿出一盘精心装点的镶钻狗屎都能让别人惊叹，这有什么好厉害的？很牛逼么？
洗手间里，路明非正要方便，旁边的隔间轻轻敲了敲。
“是没纸么兄弟？”他掏了掏崭新的行头的裤兜，很抱歉地说，“我也没带哈……要不我替你叫人？”
原来厅里那么浮华奢靡，巨大的金额像冲马桶一样哗哗流走，而幕后相隔不远的洗手间还有人窘迫于这么一点点随处可见的问题……凡尘原来是这么好的东西，路明非琢磨着自己果然穿上龙袍也不适合当太子，还是犯着夜宵钱的愁做个废柴的时刻让人安谧啊。
隔间里的人又敲了敲。
“到底咋啦？what？”路明非想着也许此人脸皮薄，不敢扬声说话，只得边问边走近两步，试图听清小声嗡嗡。
隔间的门忽然开了，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拽了进去……光洁的女孩子的手臂。
路明非彻底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反抗，只能踉踉跄跄被抓进隔间。
进来后他反倒安心了，因为埋伏他的这位有一张几乎和他一样的脸。
“换衣服。”路夕圆斩钉截铁地说，“转身，脱。霸气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啊？这不好吧？是校长的安排吗？”路明非被单手推着转过身，并非他有如此柔弱而是路夕圆已经开始抠那身名媛小套裙的腰带……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即使对方也是自己，性别不同还是需要避嫌的！否则哪还有清白去幻想诺诺的爱了，虽然此刻孤男寡女挤在一个隔间里似乎已经没什么清白可言。
但当穿上他那套阿玛尼的路夕圆开始试图把他的腰勒紧塞进裙子，路明非还是不顾清白地嗷嗷出声，和方才冷眼退质疑的富豪判若两人。
“也没人告诉我，呕，做女人，呕，还要遭这罪啊！”路明非呻吟。分明两人身材差不多，论男女差异他脂肪更少点这是师兄亲口鉴定的，但他被套上这条精致的小裙子后只觉好似一条被塞进肠衣的猪肉，内脏都被挤成扎扎实实的一卷了，让人不得不直着腰小口喘气，实在是酷刑。
“呵呵。”路夕圆冷笑，“好看吧？欣赏吧？迷你裙笑话幽默吧？现在还喜欢吗？要不是大少爷的虎须不能捋，你以为诺诺不想把恺撒塞进腰带上全是水钻的晚礼服试试看么。我看你这样也怪好看的，诺诺肯定喜欢，下次自由一日你就穿着这个去大杀特杀怎么样？”
“呕呕呕我错了……大姐饶命……”路明非赶紧投降。他就是如此不经拷打的一枚专员，对面那张脸穿上男士西装后体型差异更不明显，多出来的头发扎起藏在颈后，乍看上去活脱脱是镜子里黑化的自己，好似什么解谜游戏剧情。
路夕圆这才给腰部放松了一点，让路明非能以平时一半的幅度吸入空气维持生命。
“还是苏茜学姐知道怎么制裁你们。”她说。
哇师兄，你的绯闻女友在平行世界对女版的我传递了什么精神啊！你也危险了！
——此刻昂热还未遭到校董会的弹劾，也就没有执行部以外的人知道楚子航为了完成任务能牺牲到何等地步，堂堂一枚富二代大少爷、校园男神、顶级杀坯、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永远的传说、不熄的黄金瞳、狮心会长、卡塞尔一流猛人，为了抓混血种超级罪犯，孕妇都扮得，还有什么扮不得！
光是这一点其他人就没法和他比啊。当然，在今天迈出人生中好几个新一步的路明非不用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