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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停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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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程崇渊预料的，常新远即便拿到他妈于青萍的出轨视频照片，也威胁不到她。
从他妈口中得知他爸也出轨了，还出了好几个人，时间更早，常新远失望至极，索性谁也不管了，任那个家从内里烂透得了。
经过几次接触下来，程崇渊其实发现了一点，那个常建州并非表面看上去精明胆大，他没那么豁得出去，还有点外强中干，不然也不会忍这么多年，更是从没越过权限从公司账上搜刮过什么，除了在外头流连于声色，公司里业务上还算本分。
虽然只是个挂牌总裁，可身份显赫，不知情的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于氏高层。
婚的确想离，毕竟他也是有点野心的，但他不会跟老丈人和妻子硬碰，万一离了什么都捞不着被净身出户更惨，还不如现在的生活，得不偿失。
说白了，他一直处于被动，并且没那么大的决心一定要离这个婚。
能离就离，离不了就这么吊着也未尝不可。
论大干一番事业的野心，远没有程崇渊那么大。
至于程崇渊的项目，他说过会帮程崇渊找别人投，可几天过去，只找来一个小公司的老板，能投进来不过百万，远远不够。
程崇渊还惦记着常建州那里，既然常建州不积极，那他这个外力就推波助澜一下好了。于是程崇渊再次打起宋禾手机里那些东西的注意。
彼时，宋禾正在常建州办公室外的助理工位摸鱼，一条微信发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点进去一看，是程崇渊：小宋助理，是否方便吃个晚饭，程哥请。
宋禾眼睛亮了亮，想立马回应：行，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适当拒绝一下。
程崇渊手机屏幕还保持在聊天界面，一条信息跳出，他垂眼一看，宋禾：程总，您有事吗？
程崇渊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我看你对咱们的项目挺有独到的见解，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意见。
不过半分钟，宋禾又回过来：那……好吧！我跟常总报备一下。
程崇渊看到前半句舒了口气，后半句又把他嗓子眼的气吊上去了。
他赶紧回：不用报备，就简单聊聊而已。
宋禾本来也没打算报备，索性没再发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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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程崇渊特意自己开车到于氏集团楼下，接上了宋禾。
宋禾依然那副内敛安静的样子，坐在副驾驶上都不怎么说话，只等程崇渊找话题。
这男孩好看是好看，可程崇渊对宋禾本身性趣不大，只寥寥问了些学校里的事，就到了吃饭的餐厅。
程崇渊微信上说的要聊项目相关的事，可那只不过是他给这场约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笑话么这不是，跟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实习助理有什么可聊的，还不是惦记着别的。
两人先是边吃边聊些有的没的，程崇渊提了一嘴想要那些视频的话，又被宋禾以那是私密的东西为由给挡了回去，搞得程崇渊不免有些悻悻，但他耐下了性子。
为了助兴，让关系更自然亲近一些，甚至能从醉酒的宋禾手中得到他想要的，程崇渊还点了瓶红酒。
宋禾看见有酒，蹙着眉小小挡了一下，最终还是随了程崇渊，有些为难地陪他喝了一杯。
可不喝还好，一喝，这年轻的男孩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程崇渊眼见宋禾的小脸爬上红晕，双眼迷蒙，望着他的眼神湿哒哒的，说话时还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怪可爱的。
脑中闪过八年前和黎淮清喝酒的一幕，程崇渊喝了口酒，避开眼神对视，把不该有的念头甩出去。
想不到，一两杯红酒，还能喝醉人。
一顿饭磨磨蹭蹭就到了快十点，餐桌对面，宋禾已经喝醉趴在了桌上，程崇渊伸手摇他肩膀，摇了好几下，都没能叫醒。
视线移向一旁的手机，程崇渊没有犹豫，拿了过来，果然，有锁屏密码，还是六位数字的，不是指纹，他都没法偷偷用宋禾的指纹解锁。
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或许……
楼上就是酒店客房，先把宋禾弄上楼休息，然后趁他半睡半醒间，哄着让他把视频发给自己。
这么想着，程崇渊便站起身绕过餐桌，扶起宋禾将他架起朝前台走去。
房间顺利开好，一番折腾下来，宋禾被放在了床上，程崇渊低头看手机，十点了。
他单膝跪到床边附身下去，轻摇宋禾肩膀，青年轻哼一声，眼睛挣了下又闭上了，侧过身嘴里嘟囔着：“我要睡觉。”
程崇渊顿觉好笑，他可没那么多时间陪宋禾在这儿耗，于是又打算拍他脸颊。
可当程崇渊指腹碰到青年右脸的一瞬，却触及一片温热的湿润，他抽回手一看，手心一片水迹。
宋禾这是……哭了？
程崇渊翻过宋禾肩膀，想问问他怎么了，可掌心还没用力，年轻的男孩便支起身，一把搂住了程崇渊的腰，还将脸深深埋进男人的怀抱，闷声抽泣起来。
程崇渊怔住了，两手僵在两旁，一时不知是该推开还是怎么办。
宋禾的哭声软软的，带着吸气声，听着揪心，纠结了片刻，程崇渊最终将右臂环在宋禾后腰，安抚地拍了拍。
他心里正想着怎么借着此刻安慰宋禾的机会，再将话题引到那视频照片上，宋禾却坐直了，声音夹杂着哭腔，开口道：“程……程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我……我会给你的。”
他脸颊粉红粉红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由于难以启齿的话而不敢看程崇渊，又将额头抵在男人肩膀上，好一会儿才说：“可是程总……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程崇渊疑惑，又听宋禾说：“去年年底程氏集团去我们学校宣讲，我抱着一沓资料摔到地上，是你把我扶起来，还帮我捡了资料。”
程崇渊想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宋禾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自那之后，我就一直特别敬仰崇拜您，希望有一天可以到贵公司工作，可当时校招招满了，我没机会了，毕业后才去了常总那里。”
“这个项目能再碰到您，我觉得太幸运了，可你接触我却是带着目的的。”宋禾抬眸，泪眼汪汪的，眼底溢满委屈，和难以言说的情意。
迟疑片刻，他像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把搂住程崇渊的脖子，对着男人的唇吻了一下，表白道：“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我有多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把程崇渊镇住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下意识想推开，可男孩泪眼朦胧的样子实在惹人怜，更何况，他还有求于宋禾。
内心挣扎半天，他揽在宋禾后腰上的右手始终没放下来，嘴里却说：“你知道，我是有家室的。”
原以为宋禾会退缩，不甘当三，没成想这男孩却完全不在意：“我知道，是H大黎教授，还去我们学校讲过课。我没想拆散你们，可我也是……真心喜欢你。”
程崇渊一听他这话，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出于喜欢，所以甘愿当三。
但他不能，他爱黎淮清，怎么可以出轨，为了项目，为了得到想要的，出轨背叛婚姻，值得吗。
之前，他和那些有利益关系的女老板也暧昧过，亲吻过，甚至滚到床上过，但由于他对女人硬不起来，从没做到过最后一步，他自诩自己只是为了利益，没有真的背叛黎淮清，他不会喜欢那些女人，可这次不一样，眼前这是个男的，是能让他产生生理反应的男人。
程崇渊思绪有些乱，陷在不知进退的处境里，任自己的婚姻道德底线反复拉扯，耳边是年轻男孩好听的声音：“我和常新远关系好，他家里什么事都会跟我说，还有常总，我会做好你们之间的桥梁。”
“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求……你也能喜欢我，让我陪在你身边。”
天人交战中，只听“啪”的一声，程崇渊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断了。
男孩柔软的唇再次贴上来，这次，程崇渊选择变被动为主动，将那纤细的身体压在了床上。
一个吻结束，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黎淮清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把手机扔到一边，程崇渊将大手探进宋禾衣摆，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刻，他不愿去想，自己是否喜欢宋禾，是否背叛了黎淮清，他只认为，他对宋禾，仅仅是利用而已，他的确□□出轨了，可他在精神上，依然爱着黎淮清。
他不觉得，这两者是矛盾的。
对金钱和权力的欲望是束缚人心的恶魔，利益和诱惑不断裹缠上来，在程崇渊眼前身后围绕，这次，彻底将常年混迹商场的程崇渊拉进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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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半，清瘦漂亮的男人坐在书房办公桌前，正研究科研资料。右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黎淮清拿起一看，是程崇渊。
-淮清，北城项目上出现点问题，我需要紧急出趟差，刚结束会议，已经在去往北城的路上了，大概四五天回来。
黎淮清垂下眸子，长睫微闪，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有些烦乱。
到底怎么个烦他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像漫入脚底的泥浆，黏腻潮湿，随着走路不断挤压，让人不舒服得很。
“哄！”
窗帘是拉开的，一道闪电撕破夜空，将那一刻昏暗的窗前照得宛若白昼。
黎淮清不由闭了下眼，给程崇渊回了个“知道了”，便摁灭了屏幕。
注意力想再次回到资料上，可盯着那行字看了好几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此时的大次卧里，程凌半靠在床头，手里捏着手机，一条微信从状态栏闪过，他点进这个头像是漫画人物的微信，对方发来两行字：程哥，搞定了。他今晚不回家，还说明天会带我去北城出几天差。
手机屏幕的暗光打在程凌脸上，映出男人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在漆黑一片的卧室里，显得有几分森然可怖。
据程凌了解，程崇渊除非去外地出差，不然就是再晚也会回家。
既然今晚不打算回来，那他必然已经告诉黎淮清现在正在出差的路上了。
程凌自喉间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嗤，他从网上找了个没水印的雨点打在车窗上的图片，然后点进自己的微信小号，编辑了一段文字配图发了个朋友圈。
卧室窗户没关，一道闪电伴随雷鸣，几乎响彻整个房间，夜风从窗口灌入，窗帘大幅度扬起，像极了窥伺在暗处的恶魔。
程凌起身踱步到窗户前，鼻间弥漫着一股下雨特有的放线菌的气味儿，令人心情大好。
他可太爱这种恶劣的天气了。
又一道闪电袭来，幽暗中，只听轻微“啪”的一声，床头的壁灯倏然熄灭。
程凌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他垂于右侧的手指微动，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快沸腾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快乐地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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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淮清关了灯，从书房出来，看着无一丝褶皱的床面，以及此刻显得无比冷清的房间，黎淮清刚压下去一点的沉郁情绪，再次侵袭了他。
出去喝口水吧，或许，能碰上程凌。虽然最近他不怎么想跟程凌对上，可今晚，不知为何，黎淮清就想过去瞅一眼，至少能让他感知一下，这个家里还有点人气，还有个侄子陪着他。
蓦地，又一道闪电打响，骤亮过后，只听“呲”的一声，顶灯瞬间熄灭，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中。
黎淮清疾步到窗前，盯着呼啸的夜风朝外望去，对面那栋楼不见一丝光点，刚才还亮着的一个个的窗口，全部隐于暗黑。
小区，停电了。
手机振动起来，黎淮清拿起一看，是物业打来的电话。
他划向接听，听到物业值班人员对他说：“黎先生，实在抱歉，由于雷电天气，击中了附近电力设施，导致咱这一片好几个小区，线路故障停电了，已经安排人员紧急检修了，这里告知您一下。”
黎淮清回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屋外电闪雷鸣不断，看来今晚就算紧急检修也未必能修好，只能等明天来电了。
黎淮清打开手机手电筒，返回书房找出一个应急灯，打开放在了床头。
他又找到一个充满电的小台灯，打算给程凌送过去，然而，他刚走到房门前，还没握上门把手，房门就被人从外边敲响了。
黎淮清打开门，就见那高大的侄子怀里抱着薄被子，站在黑暗里，用期待又可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黎叔叔，我害怕打雷，能跟你一起睡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