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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24.1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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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人员散去后，后台一下清静了不少，但这老师对舞蹈生们的要求更高，连带着主持人直接排到了凌晨。
十二点半，老师终于放过主持人，松口让他们回去，而舞蹈生还得留下。
周诗烁下了台，在后台环视了一圈，又对上那道熟悉的视线，她笑着冲谢柯随晃了晃手机。
谢柯随了然点头。
周诗烁转头要拿东西离开，突然有个人影自顾自地把她的东西拿到手上，还一副大男子气的模样，“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周诗烁看着她的围巾被人随意攥在手上，眉头瞬间皱成一团，伸手将围巾连带着书包一起拿回来，开口近乎是没有过的不善，“同学，麻烦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宿舍我自己会回，别给自己找麻烦。”
林立欲挽留物品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周诗烁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才缓缓放下手，又咬紧牙关，没忍住地爆了句脏话。
周诗烁将到手的围巾拍了又拍，心烦的很。就连回复谢柯随信息的字里行间里都冒着火花。
谢柯随终于感到不对劲。
谢柯随：不开心？
周诗烁：嗯…有点生气
谢柯随：怎么？
周诗烁：其实也没什么，就东西被别人碰了
谢柯随：脏了？
周诗烁：那倒没有，就是…心里不舒服
谢柯随：碰到什么了？给你买新的
周诗烁：你怎么知道就是你送我的(泪…
周诗烁：围巾
那边安静了半分钟，周诗烁以为谢柯随还是生气了，瞬间更懊恼，正想着要不要再真诚点道歉，结果下一秒，信息进来——
谢柯随：买新的
谢柯随：［图片］
是VERSACE官网的订单截图，还是那条围巾。
周诗烁：？我开玩笑的
周诗烁：学长不用啊
周诗烁有些懵，其实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之前有人碰她的东西她也不会有多大反应，更不要说生气了，她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但谢柯随竟然真的重新给她买了一条。
谢柯随隔了几分钟才回复，估计是在排练。
谢柯随：送人就是要送新的
谢柯随拍了拍我。
周诗烁已经回到宿舍，正吃着不热了的泡面。
周诗烁：那这条怎么办
谢柯随：你想留着吗
谢柯随：不想的话就给我，我洗了给陈加煜
周诗烁笑着打字。
周诗烁：不是送人要送新的？
谢柯随：不是送他的，二手卖的
谢柯随：排练了
谢柯随拍了拍我。
周诗烁吃完泡面，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聊天框发了会儿呆，困意上头。
周诗烁：还在排练吗
谢柯随：嗯
谢柯随：困
周诗烁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周诗烁：我也困了
谢柯随：早点睡
谢柯随拍了拍我。
周诗烁：学长
谢柯随：嗯
周诗烁：我发现你特别喜欢拍一拍
谢柯随看到这话，顿了一下，将打好的两个字删掉。
谢柯随：嗯
周诗烁：但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晚安
谢柯随抿了抿唇，他确实不习惯跟除了家人以外的异性说晚安，在他看来那有些暧昧…所以他之前每次收到别人的晚安就权当看不见，无论男生女生。而回复周诗烁的“晚安”也只有拍一拍。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等了一会儿，对面发来信息。
周诗烁：晚安呀学长
谢柯随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她。
意料之外的，那行字丰富了些——
我拍了拍周诗烁并说：晚安?? ? ?
谢柯随愣住，这似乎又掉入了女孩的圈套。
周诗烁：嘻嘻
周诗烁：晚安学长！
谢柯随没再回复，将手机收起，转头就看到陈加煜莫名其妙看着自己。
他皱眉，“你有病。”
“？”陈加煜懑懑道，“我真该把你刚刚一脸春天的样子拍下来给你自己欣赏一下。”
谢柯随睨了他一眼，不答。
下午五点，周诗烁在教室坐着任人摆布——
“我操。会不会太白了？”
“白什么？没看到脸跟脖子都没有色差吗！”
“侧麻花吗？会不会太普通？”
“你穿啥啊？”
周诗烁被吵得头晕晕的，“不知道啊，扎起来吧，没关系。”
“给我们烁烁整成伪人了一会儿。”严因淇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严因淇你等着一会儿的，马上就到你了。”周诗烁笑骂。
几人打闹着。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周诗烁。”
周诗烁还没看到人，就听取草声一片。
人墙打开，她看到她帅气高大的哥哥站在门口，看到她的瞬间，眉头皱成一团，“刮腻子呢在脸上？”
动手的几人：“……”
周诗烁打岔，“衣服呢？”
周楚逸举起手上的防尘袋，“去哪换？”
“化妆呢。等会儿呗。”
周楚逸闻言抬腿往里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给周诗烁化妆的几人瞬间都变得拘谨起来。
“你们…紧张什么。”周诗烁看着她眼前抖动的眼影刷，往后靠了靠。
“没事。”几人笑着，能没事吗！身边坐着这么大个帅哥！
妆造结束。周诗烁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没有奇怪的腮红、眼线…总体还行。
“可以。我很满意。”周诗烁点头。
“其实根本就没怎么化，你的脸——多一笔都是多此一举啊宝宝！”给她化妆的女生捧着她的脸真诚道。
“嗤——”周楚逸盯着周诗烁笑出了声。
“干什么。”周诗烁瞪他，“难道你不觉得你妹妹很完美吗？”
“完美。”周楚逸点头，“所以完美的妹妹，去换衣服吧。”
礼服是一袭带碎钻的蓝色鱼尾，腰部是鱼骨设计，卡扣式的松紧，尺码刚刚好。
周诗烁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得提着裙摆，她问周楚逸：“是不是有点长。”
周楚逸往后推了两步，打量了一下，“还行，不是穿高跟吗？”
周诗烁，“啊？我没带高跟。”
周楚逸，“妈妈带了。走吧。”
“啊！我回教室拿东西。”周诗烁提起裙摆往教室跑。
“啧，慢点。”周楚逸在身后喊。
严因淇在教室里被人按着化妆，余光看到周诗烁进来，求救般道：“周诗烁救…我操！”
求救信号在看到周诗烁全貌后改口。
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女孩一身粼粼淡蓝，溢光的碎钻显得她整个人更亮，提起的裙摆露出她一截细白的小腿，侧麻花静谧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周诗烁冲她们笑，毫不在意地把书包往肩上一甩，道：“我先走啦！晚上见。”
几人被美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愣愣道：“晚上见…”
楼梯口，周楚逸接过周诗烁的书包，“自己拉好裙摆，看路。”
“哦。”
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不只因为全副武装的周诗烁，还有一旁的周楚逸，两人走在一起，几乎没有人不看他们的。
周楚逸习以为常，他每次陪周诗烁出席演出的路上，都是这样的场景，而周诗烁就是全然没有这样的意识，沉浸在好好走路当中。
一直到行政楼的接待室。周楚逸替她敲门开门，周诗烁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周父周母。
“妈妈！”周诗烁跑到周母身边。
“哎呦！”周母看到周诗烁，眼睛都亮了，“宝宝！让妈妈看看衣服怎么样，合不合适？”
周诗烁站直，抬手摸了摸腰侧，“挺好的，刚好合身。”
“漂亮哦妹妹，快跟爸爸拍照，爸爸现在就要发朋友圈！”周父笑道。
他发朋友圈时还乐呵呵地自言自语，“家里的小漂亮！”
周母同他打趣。
周诗烁则是贴近他哥哥，“哥哥，难道你不想把你这么漂亮的妹妹发上朋友圈吗！”
周楚逸看了她一眼，随手掏出手机扔给她。
周父发完朋友圈习惯性刷新了一波，紧接着就跳出了周楚逸的朋友圈，照片看起来也是刚刚拍的，配着文案——“熠熠”。
周楚逸拿回手机时查看了一下，然后满脸无奈地盯着周诗烁，可最后也删，反手将手机放回兜里。
晚上七点，演出准时开始。
开始光是校委致词就要十几分钟。四位主持人在台下候场，晚上天气十几度，周诗烁的礼服是一字肩设计，所以周母就派遣周楚逸在后台给周诗烁拿披肩，候场时周诗烁披着，上台了周楚逸拿着。
尽管两人双双拒绝，但还是抵不过一家之主的威严。
“外出科研的时候，我教授都不好意思让我拿外套啊周诗烁。”周楚逸双手环胸站在周诗烁身边。
“哼哼…你是唯一一个抱怨我的助理。”周诗烁不甘示弱。
“嘁——稀得理你。”周楚逸抬腿离开。
周诗烁全然不在意，周楚逸在不在都一样，校方给主持人在台下准备了椅子，她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周诗烁刚享会儿清静，身边突然又传来一道声音。
“你今天真漂亮啊诗烁。”是林立。
周诗烁现在看到他就想皱眉，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句“谢谢”。
林立还在等她下文，以为对方至少也会象征性夸一下他的，结果周诗烁话毕，只是低头看稿，完全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气氛一时尬住，林立小心开口：“抱歉啊诗烁，我昨天晚上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故意拿你的东西的。”
周诗烁皱眉，她此刻非常想念刚离开的周楚逸，她也不知道林立骚扰她的意义在哪，每天给她就发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她看了都不想回。
周楚逸给周诗烁打了姜糖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那男生正靠近周诗烁说着什么，周诗烁下意识后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周诗烁面对人没有表情就是最糟糕的表情。
林立还没等到周诗烁应声，有个身影将两人隔开，周诗烁手中被塞了一杯姜糖水，她愣了一下，抬头看来人——谢柯随。
他垂眼看着林立。
林立皱眉，直起身与他平视，“怎么？大少爷连别人讲话也要管吗。”
谢柯随表情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也不管他说了什么，转身去看周诗烁。
谢柯随穿的就是复赛那天的纯黑短T长裤，现在还套了件牛仔外套。台上的灯打到他脸上时，周诗烁才注意到他耳廓上的耳环，镶着碎钻的素圈耳夹闪的刺眼，连带着一起闪着光的是谢柯随的那双眼眸。
眼睫阴影下像是一片浩瀚，印着一个小小的她自己，像是这片浩瀚里唯一的行星。
“怎么了？”周诗烁率先开口。
谢柯随没说话，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闪的。周诗烁没看清，但估计也是首饰，还有点眼熟，直到那温热的金属感停留在她的指根上。
周诗烁低头眯着眼，终于看清楚是昨天她夸好看的那枚戒指。
“啊！”周诗烁惊奇地举起手端详，戒指在她手指上有一定宽度，中间绕着圈做了不规则的肌理设计，深蓝色的，和她今天的礼服像一套的。
“好看吗！”周诗烁翻手展示给谢柯随看。
“好看。”谢柯随看着女孩细长的手指，那枚他只能卡在指节的戒指，正好适合她。
周诗烁闻言笑着要摘下来还给谢柯随。
谢柯随先她一步抬手按住她的手，“送你的。”
“啊？”周诗烁这才彻底愣住，几乎是没过脑子道，“那…I do？”
谢柯随，“？”
林立，“？”
周楚逸，“？”
接着一整晚，周楚逸没有离开周诗烁半步，虎视眈眈盯着周诗烁的一举一动。
表演接近尾声，周楚逸不管周诗烁拒绝，强制给她请了假，周诗烁都没来得及跟谢柯随打招呼，就被带到了饭桌上。
周楚逸极力控诉。
周父听得被吓个半死，生怕自己的女儿真被什么黄毛拐走了，“妹妹呀，爸爸不是不同意你喜欢人哦，但是我们要干什么？要擦亮双眼哦……”
周母和周诗烁听着两个男人一台戏，一个头两个大。
周母凑到周诗烁身边，“宝宝你喜欢哪个呀？”
“就是那个呀，上去跳街舞那个…”周诗烁笑嘻嘻说着，突然感觉不对，又羞道，“什么喜欢啊！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人家…呢…”
“周诗烁你最好是不喜欢，你…”周楚逸话还没说完。
周母突然一拍大腿，“哦！那个啊！”
周父和周楚逸以为一家之主终于要发力了。
结果天打雷劈——“那个好帅的哦。”
周楚逸，“？”
周父，“？？？”
两人又开始七嘴八舌。
“这对吗妈妈！” “帅顶什么用啊！” “那不得门当户对吗？” “什么门当户对？她现在谈什么恋爱？”……
周诗烁被吵得头疼，跟周母交代了一下，就起身出了包间透气。
她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茶楼，想起谢柯随上台前跟她说还没吃饭，就想给他买点什么。
思考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谢柯随的电话。
等了十几秒，电话仍然没有接通，忽然她听见身后包间的开门声，周诗烁以为是周楚逸来抓她了，警惕回头一看。
正对上谢柯随的视线。
两人都是一怔。
“学长？”女孩熟悉的娇嗔声响起。
谢柯随走近周诗烁，微微欠身，看着她道：“出来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喜欢”在作祟，周诗烁被盯得缩了缩脖子，有些结巴，“啊…啊嗯，是。”
谢柯随轻轻挑了下眉，直起身，转移话题道，“在这干嘛呢？”
“给你打电话。”周诗烁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老实回答道。
谢柯随愣了一下，“我手机没电了，给我老师拿去充了，还没来得及拿回来。找我有事？”
周诗烁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现在没事了。”
“哦，是吗。”谢柯随语气平平地把问句说成陈述句，“那我有事找你。”
“嗯？”周诗烁歪了歪头。
谢柯随脸上难得有笑容，轻轻的，如果周诗烁再看仔细些，还能看到一丝狡黠——
“周诗烁。”这是周诗烁第一次听谢柯随喊她的名字，她一时愣住，这比她第一次在艺术课上，被老师叫起来当众表演还紧张。
紧接着她听到谢柯随道：“今天很漂亮。”
周诗烁从小到大收到这样或更甚的夸赞比她吃的饭都多，她也总是客气地回应。
而此刻，周诗烁看着谢柯随，竟不是很想客气了，她像是找回自己的主场，凑到谢柯随眼皮子底下，抬头看着他，笑道：“有多漂亮，平时都不漂亮吗学长？”
谢柯随闻到她发丝溢出来的花香，像茉莉，很清很清。他呼吸一窒，往后靠了靠，目光瞥向别处，又回到她身上，道：“漂亮。”
周诗烁又听到熟悉的模棱两可的话术，不过这次她没想放过谢柯随，带着笑容又往前凑，誓不罢休般问：“什么漂亮？”
谢柯随终于重新看向她的眼睛。
周诗烁妆还没卸，她睫毛本就长，被夹翘固定后显得她更明也更媚……谢柯随勾了勾嘴角，不按常理地也向周诗烁跟前靠了靠。
周诗烁在他靠来时，呼吸届时一顿，她几乎能感受到谢柯随极轻的鼻息，接着是熟悉的、淡淡的木质香，和一道与这股清冷味道出奇一致的男声，“我没地方退了。”
周诗烁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把他挤到墙边，下意识道不好意思，边往后退。
谢柯随却手疾眼快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前带，“小心——。”
周诗烁身后有个推着推车的服务员走过，东西叠得太高，对方并没有看到她，直到谢柯随把周诗烁拉走，他的急促地道了歉。
谢柯随蹙眉，也没有说什么，想查看周诗烁有没有事，低头却陷入一片细软，和那股极清的茉莉花香，他切实感受到身前的人顿住，一动不敢动。
放在谢柯随胸口上的周诗烁的手几乎是同一时刻感受到谢柯随和她自己同频的强烈的心跳。
不等周诗烁反应，谢柯随率先推开她。
——“抱歉。”两人同时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