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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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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后悔不已，他为什么要来，果然不能理解一个疯子的脑回路，就算那一堆人没有跑走，她也有可能这么演。
宁雪踉跄的后退几步，双手交叠放在前胸，试图和她妹妹讲道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哈？好处？”宁柔笑了笑，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没有好处。”
“但是你闻不到吗？”她说着双臂展开在原地转了一圈。
“闻到什么？闻到你腐烂的臭味吗？”祁言说话毫不客气。
宁雪无助摇头。
其他人压根就没心情管这些混乱。
“是冲突的味道！是无助的味道！这饱满的情绪味道不是到处都是吗？你们竟然闻不到？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她两只手指碰了碰脸颊，摆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而后又用食指在苏落星他们四个和台上的那个之间晃了晃，“瞧瞧，是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是吧？哈哈！就是这样，火药的味道！”
“宁柔！”
在宁柔继续发疯之前，宁雪一声尖叫打断她，泫然欲泣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宁柔摇晃转圈的步子停了下来，一手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宁雪，突然嘶吼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是你选的啊！不是你干的好事吗！”
她浑身颤抖着，好像有眼泪在她眼眶里乱转，冲她喊：“你怎么可以不记得！”
“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受罪！”
宁雪眼泪落了下来，一个劲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两只手紧紧抓着头发低声呢喃着：“不是这样的，才不是……”
四个小孩被这阵仗吓到了，纷纷往陈轻那边挤，可两个彪形大汉还在那呢。
没有得到指令，那两个人抓着陈轻一动不动。
四周的保镖，有些举着枪有些不知道拿着什么奇怪的武器，视线都往他们四个身上瞟。
宁柔捋了捋头发，好笑的看着她姐，一步步的朝她缓缓走近，手里拿着一个新产品，“你记忆都混乱了，我亲爱的姐姐，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这个是还没上架的，只要往你头上扎一针，就能回忆起我让你想起的记忆。”
“不要……”宁雪惊恐的一个劲后退，试图打亲情牌，“不要这样，我是你姐姐啊，我一直都对你很好的……”
“好？你是不是对这个字有什么误解啊？”她侧头看着她，阴测测的笑了笑。
她眼神瞬间变得狠辣，挥手示意两个保镖，“你们两个，把她按住。”
保镖得到命令，立刻上前，把想跑的宁雪按住了。
“好了好了，那场戏就等会再看，我先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宁柔慢慢逼进，往手里像针管一样的东西里，放了一粒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里面的水立刻就变了一种颜色。
她把没有针的管子一下戳上宁雪的头，里面的水在慢慢减少，周围有绿色的光在跳跃。
“不要！”宁雪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眼神睁大，一下变得惊恐起来。
她使劲挣扎，但没用。
全部注射完之后，宁柔把针管递给助理，自己则双手抱臂等着宁雪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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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年前，她们还是小孩，两个人在父母眼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象。
妹妹那时候是动不动就哭的柔弱小白花，姐姐是成绩第一的三好学生。
在玲珑城没被毁灭的时候，她们的父母是生物学家，在他们家的地下有一个实验室，里面摆着各种物品，不准两姐妹去碰。
这样的父母一般都喜欢成绩好的，而对于动不动就哭的妹妹嗤之以鼻。
经常会出现偏心的情况。
仅仅是因为父母更喜欢姐姐，宁柔就恨上了宁雪？
哦，不是的。
宁柔小时候就是一个好胜心强的性子，喜欢和比自己强的人比，怎样都不服输。
曾经还给她姐下过战书，说自己的成绩下次一定可以超过她，可是一次都没成功过。
她也不生气，只是默默刷题，偶尔和她姐吵个架，那个时候，还没恨上她姐。
仇恨的种子初种下，是在一次俩人练习自行车的时候，她没掌握好平衡，一下就摔倒了，手上还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库库往外冒血，小孩子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就哭了。
可哭着哭着她发现没人理她，原来是都被姐姐吸引过去了。
宁雪不仅学习强，学其他的也很快，一堆人围着她夸赞，父母也在其中，那欢快的掌声落在她这里，格外的刺耳。
她母亲转过头来看她时，她以为她终于注意到了，谁知，她却只是鄙夷的说了句，“就会哭，哪点比得上她姐，到时候都没学校要她。”
一句话让她当场怔住了，她就坐在地上紧紧盯着人群中央的宁雪，眼泪也不流了。
小孩子哪能不期待父母的疼爱，反正从这时候开始，她就不期待了。
对于她姐，则是百般刁难，一点都不愿意给她好脸色，后果就是被教训了。
宁雪也是无辜，什么都没干，就被自己妹妹恨上了。
好在几岁的小孩还干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宁柔九岁生日当天，过完生日会的那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捂着头，在床上叫喊翻滚，没人理她。
隔天早上，自动好了，她忽然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她可以控制任何一个人，这个发现让她觉得很意外。
可小孩子无非就是做一些让父母陪自己，训斥宁雪这类小事而已。
但事情没有维持多久，她父母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天赋。
当天夜里就把自己女儿捆在了实验室里。
作为第一个出现的异能者，她父母想拿她研究。
除她之外，星球各地也开始出现各种异能者。
为了更好的完成实验，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实验品。
无助的宁柔就这么被绑在了手术台上，她爸手里拿着麻醉针，正准备给她打。
“女儿，你是第一例，你要为星球的科技做出贡献。”
“乖，不会有事的，别怕。”
宁柔剧烈挣扎想要跑，可还是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惊恐的小姑娘见没人看守她，当即就推门跑了。
地下实验室很大，她转半天迷路了，意外来到一个陌生的大房间里。
刚探头进去，就看见了惊恐的一幕，把几岁的小女孩吓得不轻。
这间宽敞如半个体育馆那么大的空旷房间里，宁雪站在一堆尸体旁，手里握着枪。
她眼神惊恐，抬头去看挂在空中的屏幕，屏幕上，她爸妈站在里面，似乎很不满意。
他们想让宁雪也激发出异能，可惜失败了，他俩站在屏幕后面摇头叹息。
宁柔虽然被吓坏了，但还是冲过去质问了他们俩个。
赤脚的她跑过去时，脚底板沾满了鲜血，她只能咽了咽口水，把恐惧压下去。
小小的身体喊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场馆内，“爸妈！你们不要这样！我们都是你们的女儿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杀害无辜的人。
屏幕上面的两张脸沉默不语，只是朝宁雪使了个眼色。
宁雪点头，立刻用枪敲晕了她。
又睁眼时，看见的是警察。
根据全球法则，任何人不得私自研究任何实验，一切都要经过审批后才能进行，任何非法实验者，都会被判刑。
他们两个想要不被抓，就要找个替罪羊。
可警察又不是傻的，虽然他们把证据都处理掉了，但还有另一个目击证人，宁雪。
法庭上，法官要宁雪指认凶手，宁柔无助的看向她姐，那惊恐害怕的眼神只让宁雪犹豫了一瞬。
宁雪这个大家眼里的好孩子，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下，抬手指认了宁柔，罪名是异能失控，失手杀人以及非法研究。
她不仅替她背上了罪名，还承担了她父母的罪名。
小小的她立刻就哭了，就单那些不善的眼神就足以把一个小孩子压倒。
她嘶喊着不是她，没人信。
她不懂，为什么没人信她，为什么没人怀疑宁雪，就因为她是好学生吗？
为什么他们始终认为那么大的研究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做到的，因为她是异能者吗？
可事已至此，任她怎么哭闹都没用。
全球法则规定，十岁以下的罪犯不会被判刑，但会被监视，一直到满十岁为止。
于是在十岁之前，她每天的生活都很不好，走在路上都会收获一堆扔向她的石头。
大家都叫喊着她是凶手是怪物，都对她避之不及。
他父母没被抓，她又被抓回去实验。
久而久之，她快要被逼疯了。
因为这事，她每天看到宁雪都想掐死她，可她也只是个孩子啊，也不过是被逼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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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柔让她想起的只是一个画面，是她当时杀人的画面，那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阴影。
“啊！”宁雪抱着头跪在地上，语气惊慌，“不是我……不是的……”
“呵，恶心！”宁柔一脚踹翻了她，“明明就是你的错，为什么爸妈总是维护你！”
“明明我也很优秀，因为你在，她们都看不到！都怪你！”
“现在，我也是受大家欢迎的天才了，你就趴在地上，好好欣赏吧。”
“不是……”
宁雪倒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爬过去拽住宁柔的脚，“不是，别这样！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是他们威胁的我，你不能变成他们那样！”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哈哈？”宁柔一脚踢开她，“我就是！想让我收手？”
“我现在不要你把城主的位置让出来了，我自己就能得到，”她坏笑着从助理手中拿过一把手枪，握着伸到宁雪面前，“快，拿着他，杀了小墨，我就放了大家，不然，都得死。”
宁雪手都在颤抖，看着那把黑漆漆的枪，完全不敢伸手去拿，大脑一片混乱。都是她拿着枪站在一堆尸体中间的场景，她不想杀人，她想保护大家。
为什么，不能都救呢？
她跪在那里，捂着脸低下头，眼泪从指缝里冒出来，“我……我是不会杀害我的子民的！”
“啊？这样啊，那真是好可惜哦……”宁柔半蹲在她面前，手枪在手上转了一圈，“我还挺想亲眼看见你杀人的。”
她轻轻笑着，笑的诡异，“世人皆知的天才学生，不还是倒在了我脚下。”
她站起来，嗤笑一声，一脚踩在她头上，她没有穿高跟鞋，穿的是一双运动鞋，红白相交的颜色放在宁雪头顶，像极了一顶屈辱的皇冠。
沈墨站在舞台上，远远看着这一幕，眼神空洞。
其他四个都看傻了，这还是城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