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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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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的雨声萦绕耳边,宫鹤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股清甜的水蜜桃信息素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弥漫在他的整个房间。
外面还在下雨,所以宫鹤把窗户关上了,免得雨水飘进来打湿窗帘。
没想到却因为空气不流通,水蜜桃的味道在房间滞留,久久不散。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股清淡的水蜜桃香变得浓稠,甜度一点点上升,变得香甜诱人。
宫鹤攥着被褥,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看着有些骇人。
房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闷,水蜜桃的味道占据了他整个房间。
他极力压制着体内肆意蹿动的火,双目紧闭,深吸一口气,满满都是水蜜桃的甜香。
他不是第一次闻到Omega的信息素,哪怕是高达92%契合度的Omega,都没能让他像现在这样近乎失去理智,恨不得将这股信息素味道的主人压在身下,咬破他的腺体,彻底标记他,让他成为自己的Omega。
宫鹤舔了舔他的犬牙,幽幽地看了一眼房门。
十二度的天气,他竟然能热得出了一身汗。
他忍不住翻开手机,点开安然的朋友圈,拉到最底下,找到安然发的那张照片,看着他因为害羞还泛红的脸颊,宫鹤咬紧了后槽牙。
心里的□□难以平息。
宫鹤把房间的窗户打开,试图让风驱散这股甜腻的信息素。
大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雨水从窗外飘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冰冷的触觉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是不是该考虑买个空气净化器了。
凌晨三点。
被折磨了整整三个小时的宫鹤终于忍不住来到安然的房间门口。
越是靠近安然的房间,那股水蜜桃的味道越浓郁。
甜滋滋的,带着一丝丝青涩。
就像还未完全成熟的果子,还带着微涩的口感。
当宫鹤站在门口时,那股信息素从门缝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像八爪鱼一般将他整个人牢牢扒住。
薄荷的清爽和水蜜桃的粘稠混合在一起。
宫鹤看着紧闭的房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理智和欲望在他的脑海里互相拉扯。
他握着门把手,贪婪地嗅了一口弥漫在空气中的信息素,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疯狂。
欲壑难填。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地打开了那扇房门。
安然吃了感冒药睡得很沉,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房间此时多了一个人。
随着宫鹤的靠近,那股薄荷的味道愈发浓郁,安然在睡梦中感觉到一丝冷意,蜷缩在温暖的被窝。
光线很暗,宫鹤看不清安然的脸,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
他不敢开灯,怕安然会惊醒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安然的脸,在他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游移,最后落在他的后颈。
并没有他想象那样有着一块突起的腺体。
如果安然是Beta,那他为什么会有信息素?
“唔。”
安然无意识的嘤咛声让宫鹤紧张地绷紧了手指,他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随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没有得到Omega信息素的安抚,他体内的Alpha信息素愈发地躁动不安。
汗水将他的后背浸湿,宫鹤来到浴室打算洗个冷水澡。
安然挂在浴室里的洗脸巾忘记带走。
香甜的味道将他包裹其中,宫鹤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那条蓝白色的洗脸巾渐渐失神。
半小时后,宫鹤把浴室的地板冲洗干净,再次躺回了床上。
……
……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
伴随着雨声,安然睡得十分惬意。
直到七点钟的闹钟准时响起,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微风裹挟着湿润的气息从窗户徐徐吹进房间,吹散了房间里残留的信息素。
一股香甜的水蜜桃香和清爽的薄荷味道在空气中交融。
安然蹙着眉深深嗅了一口。
为什么会有水蜜桃的味道?
现在不是水蜜桃成熟的季节,他也没有买水果。
还有这股薄荷味道是怎么回事?
比他在浴室里闻到过的薄荷香味要浓烈许多。
安然把窗户打开,通风换气。
下过雨的天气特别凉快,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一股雨后的味道。
草木的清新混合着泥土的腥味。
安然刷完牙要洗脸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洗脸巾不见了。
是风太大把洗脸巾吹走了吗?
安然看向楼下,四处张望,还是没找到他那条洗脸巾。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让安然有些意外,没想到宫鹤会醒得这么早。
四目相对,安然不知所措地说了句:“早。”
宫鹤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早。”
安然不再纠结他的洗脸巾掉到哪里去了,他只想快点离开宿舍。
因为宫鹤的脸色太难看了,周身的气压极低,安然不敢在宿舍逗留,怕惹宫鹤不高兴,殃及鱼池。
他没忍住跟H吐槽。
AR:我怀疑我的室友昨天晚上行凶了。
H:?
AR: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差,有超严重的起床气。
AR:好凶QAQ
宫鹤看着害他一夜没睡的罪魁祸首发来的信息,哼笑一声:那你觉得他昨晚是干嘛去了?
AR:不知道。
AR:我瞎说的。
AR:黄豆委屈.jpg
AR:估计是没睡好吧,看起来很疲惫。
H:那你睡得好吗?
AR:我睡得特别香!!
AR:一觉睡到天亮,太舒服了。
AR:可爱.jpg
H:呵呵,是吗。
H:那就好。
安然看着H发来的两条信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AR:你也没有睡好吗?
宫鹤咬牙切齿地回了句:是啊,一整晚没睡。
AR:啊?
AR:为什么?
AR:失眠了吗?
H:被某个人的信息素扰得一整晚都睡不着。
安然看着这条信息沉默了很久,他一直以为H是单身,从没想过他可能有对象。
他能闻到信息素的话,要么是Alpha要么是Omega。
反正不可能会是Beta。
安然顿时感觉心脏像缺了一块,也谈不上失望,就是感觉心里面好像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如果H有对象的话,那他这些天还一直找H聊天,是不是已经对他造成困扰了?
安然的心情变得很低落,一直在发呆,连符枣叫了他几次都没听见。
符枣:“你怎么了?一直在发呆。”
安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好像对H有了超出朋友的占有欲。
这段时间,他跟H聊得热火朝天。
每天睡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H有没有留言,没有的话他会主动打招呼,说一声“早安”。
晚上睡觉之前他都是在跟H聊天,有时候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有时候会跟H互道晚安。
反正一天都没有落下。
他很享受目前这种状态,即使他们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还能畅所欲言。
或许也因为他们披着马甲,所以才能无所顾忌地向对方袒露心声。
他以为可以保持这样状态持续好久好久。
没想到结束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符枣给他买了一杯小甜水,打趣道:“所以你这是网恋了吗?跟那个H?”
安然瞬间像只炸毛的小猫,尾巴都竖了起来,连忙否认:“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只是这些天一直都有在聊天而已,而且我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谈恋爱?”
符枣不赞同道:“谁跟你说网恋一定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安然愣了下:“不是吗?”
符枣:“当然不是啊,网恋图的是情绪价值,有些人网恋好几年都不一定见过对方的真实面貌,只是喜欢对方在网络上给自己立的人设,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身高体重,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确定。”
安然呆呆地看着符枣,像是被他这番言论给震撼到:“为什么会不知道?”
符枣解释:“如果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寻求情绪价值和心灵上的慰藉,而不是为了奔现成为现实情侣,那知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其实根本不重要,连名字都是假的,那其他事情也可能是假的呀。既然都网恋了,那假不假的也就无所谓了吧。”
安然:“。”
他竟然觉得符枣说得很有道理,甚至有一丢丢的心动。
只是可惜,H很有可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来迟了一步。
符枣见他有些心动的神色,不禁笑道:“但你很难遇到真的跟你只谈网恋不谈现实的人,就连Beta都有生理需求,更何况是性需求比较大的Alpha或者Omega呢?”
安然怔了怔。
符枣像是想起什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跟你网恋的是一个Alpha,隔着网线,你没办法在他易感期时出现,陪伴在他身边。或许一开始时他还会答应你打抑制剂熬熬就过去了,那以后呢,你能确保他一直都靠抑制剂强撑度过每一次易感期吗?就算他现实里找Omega解决他的易感期,你又不一定会知道,即使发现他出轨了又能如何呢?”
符枣的一番话,让安然跃跃欲试的心戛然而止。
H:?
H:故意不回我消息?
H发来的信息让安然从纷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如果像往常那样,H给他主动发消息,安然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多了几分愁绪。
AR:猪猪叹气.jpg
H:怎么了?
H:心情不好?
AR:我怕打扰到你和你对象...
H:你这是在吃醋还是在生气?
H:因为我早上说的那句话吗?
安然有些茫然,他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吃醋,就像他说的,他对H居然产生了占有欲,他好像不希望H有对象,希望H能一直陪着他。
这样自私的想法,安然不敢告诉任何人。
安然一直没有回复信息,宫鹤也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有多纠结,大概是不知道要回他什么吧。
H:我没有谈恋爱,你想多了。
H:早上那句话的意思是,我觉得我的室友或许不是Beta,是个Omega,但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现这件事。
AR:??!
AR:还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吗?
H:或许是我搞错了也不一定。
AR:。
AR:那你现在还好吗?
AR:没课的话可以睡一会。
宫鹤此时正在医院做检查,看着医生给他的诊断结果,或许他跟安然的信息素契合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很多。
医生:“你可以把那位室友带来做个契合度检测,如果你能标记他,你的易感期会轻松很多。”
宫鹤并不在意易感期如何,他只是好奇,安然真的是Omega吗?
看着安然给他发的信息,宫鹤鬼使神差地发了句:
[所以你很在意我有没有跟别人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