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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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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秋掐准了晚上九点的时间点，给唐笠拨去电话，他要约唐笠。
两声嘟声后被接通，梁仲秋径直说：“唐笠，出来。”
电话那边并未及时回应，片刻后响起一个男声：“找错人了，没有叫唐笠的。”
“你是谁？”梁仲秋没接话，反问那人。
之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没猜错应该是堵住了收声筒。
男声依稀传过来，貌似是接听的人在与唐笠对话：“响了好一会，就帮你接了。”
或许是距离收声筒远了些，这次入耳，声音经手机处理后变得失真，愈加听不清晰，却有些耳熟。
听得房门落锁，唐笠走到安静的地方，还有些紧张：“喂？”
“去洗澡了？”梁仲秋故意询问，一个女生洗澡时候被一男的接了电话，怎么想怎么赤裸。
为何男的说没有叫唐笠的，他们认识名字哪能不知晓，所以名字果然是她骗他的。
难怪他查不到与她匹配的任何叫“唐笠”的信息。
“没有！”唐笠回复地着急，随后补充，“我和他没关系！”
梁仲秋没直接戳穿，他需要更多证据贴合猜测，谎言太多怎会没有漏洞。他故作常态越过话题：“出来。”
“酒店见面吗？”酒店这个词对于唐笠视角他们的关系来说，代表的就是上床，没别的。
“教你抽烟。”说完梁仲秋蓦地觉得烟瘾上来，推开阳台门进入室内，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利群。
中秋节晚上梁仲秋说的承诺——想抽？下回教你。
他没觉得良心不安，这本身就是个借口，上次纯属是心情好，又见唐笠眼珠溜溜盯着看，坏心思萌动。
“九月十号说好的下次，今天九月十六了，隔了好多天。”唐笠是在埋怨。
这句话和梁仲秋从前那些床伴嘴里吐出来的埋怨大差不差，于是他没剩几分耐心：“所以你出不出来？”
唐笠知道，但凡她再多说一句，这次见面便成泡影了：“马上。”
“那挂了。”
唐笠叫住他：“梁仲秋……”
“你说。”
唐笠几番张嘴欲言又止，梁仲秋问：“还要说什么？”
“没了。”唐笠泄了气。
梁仲秋全程揣摩唐笠心思，仔细听完，没错过唐笠语气以及气息。
“跟谁打电话，这么温柔。”梁仲秋刚挂断，罗三水就开口，明显已经听了好一会了。
梁仲秋没时间跟他闲聊，选了个黑色打火机，摸一把口袋确定有烟，随口应：“建议你去耳鼻喉科看下耳朵。”拎起挂椅背上的外套，出门。
“又去哪？”
“你家。”话落门砰地被关上。
“我家？”罗三水对梁仲秋大喊一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氏昌啊，亏我以为和唐劲打电话呢。”
“不是说教我？”
从梁仲秋掏出烟盒开始，唐笠瞬间眼眸发亮，他觉得挺好笑：“抽烟有什么好学的。”
“那今晚你说教我……”唐笠追问。
梁仲秋算看出来，唐笠她一丝不苟，一点漏洞不给人钻，每句话都得有个对应理由。
看着性子软实则内里强硬，与唐劲相同。
“不过是诓你出来的借口。”
梁仲秋打算接杯水喝，被唐笠揪住衣摆：“我不怕。”
他抬眸望了眼阳台，挑眉，貌似唐笠以为他要去别的地方抽。
别人见抽烟都避之不及，她还真奇怪，使劲够着凑上来。
“不觉得呛？”既然唐笠几番要求，选择是她自个做下的，他梁仲秋可没干涉。
教坏好同学什么的，梁仲秋不介意。
他慢条斯理从烟盒抽出一根含住，打开火机滑动滚轮，呲一声，火苗窜出点燃了香烟。
梁仲秋锋利与瑰丽揉杂的相貌，附加上得天独厚的气质，随意的举止，筋络明显的手背。
哪一样都分外引人注目。
这个过程中，唐笠视线没离开过梁仲秋。
梁仲秋手上动作停顿间，掀起眼皮与唐笠对视。
那双眼睛，真是像，尤其她抬眸看来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烟体猩红闪烁，烟雾忽地吐出，从凝聚变得弥散，蔓延在两人之间。
透过烟雾，唐笠咽了咽唾液：“我可以先试试。”
梁仲秋取掉烟，正准备讲话。
眼前的脸猛地放大，一眨眼的功夫。
双唇接触不到三秒，唐笠整个人猝然被推开，险些从软榻上滚下去。
梁仲秋胸口起伏不定，夹着烟的手紧了又紧几番想扔地上。
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呢？大概是好气又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占便宜，也是长见识了。
“我是你的床伴，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所以你就可以不经我允许？”“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什么，我说了算。”“我想你很清楚我不需要一个擅作主张的人。”
眼前人那副被狠狠刺伤的可怜模样，梁仲秋擦唇的手背放了下来，生硬转变语气：“还学吗你？”
终究是有失败的可能性存在，以至于他现在很矛盾。
梁仲秋反手把剩半截的烟塞人嘴里：“吸。”不得不承认，他还憋着被强吻的那口气。
白烟刚进唐笠嘴中，没两秒，皱眉呛咳出声，泪花瞬间从眼眶冒出，晶莹剔透的，在里边打转。
见状梁仲秋郁结淡了不少。
“利群闻着润，后劲辣，”梁仲秋手指撑开唐笠唇，往里看了眼，“疼不疼？”
“想再试试。”唐笠迫切按住梁仲秋夹烟的手。
梁仲秋没好气地动动手腕：“你按住我，怎么试？”
“有残留的，你嘴里。”
她的心思梁仲秋明白，打着试试的名头要个吻，要个纯粹真挚的吻，要个无关欲求的吻。
看似梁仲秋被唐笠控制住手腕，实则处于主导的是梁仲秋。这次，没有他的允许，唐笠不会再搞偷袭，更不敢。
梁仲秋如同看客般打量唐笠。
他的视线中，唐笠抬着写满渴求的眼睛，手臂随后小心翼翼攀上他双肩。
没有搞偷袭的胆子不代表死心。这个人，胆小又胆大。
在梁仲秋注视下慢慢、慢慢靠近。
一步步无不是试探。
他手掌从唐笠后颈慢悠悠抚上去，发丝干净，指腹感受着发根湿凉。
他忽然就着劲扯，唐笠吃痛迫不得已退后，再次拉开距离。
倏然睁开双眸，唐笠眼眶有点湿润，像极了唐小黑缩着尾巴探脑袋。眼如水杏，干净清透，不时有娇憨之感。
别看梁仲秋一向懒散不在意，实际是不显山露水，掌控力可不低，更何况还有唐笠情愿退让、甘愿俯首被动的心思，造就了现状。
就这般心急火燎，上赶着接近他吗。
梁仲秋挨近唐笠脖颈，嗅了嗅，再次确信来之前她临时洗过澡，俨然柠檬马鞭草味。
和唐劲用的一样。
“和别人接吻过吗？”梁仲秋问得鬼使神差。
“没有。”
“一个都没有？”
“没有。”两次回答无不快速坚定。
梁仲秋蓦地含住唐笠唇瓣，含糊中说：“我教你。”他技术娴熟地吮她的唇珠，轻易击破唐笠防御。
砰一声，梁仲秋仿佛一团火点燃了唐笠，烧得心口火燎，炽热浓烈。
猛烈攻城略地，扫荡唐笠口腔，扰得她呼吸急促起来。
勾住她舌尖，让她毫无退缩之地。气息分外炙热，像是能将人烫伤。
津液在唇舌间推让，吞咽声刺激耳膜。
梁仲秋全程微睁着眼，凝视着唐笠沉迷。
晃眼间，他发现唐笠左边额头，眉毛上方发际线下方，因接吻而扫开些许的碎发下，存在淡色的团块状。
像是一块陈旧的疤。
之前他从未在意过、察觉过。
梁仲秋刚想撩开细看，唐笠条件反射迅速捋捋碎发遮住，面色窘迫：“没什么好看的。”接吻因此中断。
“以后还可以吗？”唐笠声音含糊，还有懊恼。
“可以什么？”
“教我接吻。”
“你忘了今晚的目的？”梁仲秋停顿后补充，“我教的是怎么渡残存的烟。”
“还不做吗？”唐笠碰碰梁仲秋膝盖，又蜷缩起手，询问。
“嫌不够？”梁仲秋本来就没打算真的和唐笠做，他瞟了眼他额头，那里让他在意，“今天就到这里。”
唐笠蓦然收回手，厚着脸皮求欢被拒，她脸刷地涨红，哽着喉咙说不出话。她心想:不知道在梁仲秋眼里她是否太过欲求不满。
梁仲秋破天荒跟她玩笑：“你这是上瘾啊？”
梁仲秋抬手打开淋浴开关，没急着洗澡，手扶盥洗台，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丁点不见散漫笑意，面无表情，眼里全是审视。
他察觉到自己不再是百分百的清醒，于是紧急升起警惕。
他和唐笠越加亲近了，有些难以控制，刹不住车。
对话、举止，步步都是未知。与其说是唐笠变故多，不如说是梁仲秋自身难以抵制她与唐劲相似的每一处，对他而言无不在散发魅力，勾着引着梁仲秋。
让他极容易被短暂的强烈情绪霸占理智。
梁仲秋抹了把脸，热水水汽已然漫延模糊了镜面，暖上他泛着凉意的肌肤。
他快速脱了衣物，扭转至冷水，站进去。
冰冷水瀑落下，梁仲秋一瞬屏息，他被温水温暖过的皮肤毛孔倏地紧缩，转瞬适应后，清醒重新窜上大脑。
果然安乐极易让人丧失理智，他得加快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