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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赴会1 ...
他艰难的叫着他的名字,原本如昆山玉碎般悦耳的声音现在破败的如同砂纸摩擦窗户。
邵明堂嗓子哑了:“檐文。”
他盯着陈檐文的脸。现在还没拔呼吸机,陈檐文半阖着眼,呼吸弱不可闻,但手还是执着的抓着邵明堂的袖子。
手背上插着黑色针管,衬得他更加苍白。
邵明堂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放进了他私人订制的棉被里,动作轻柔的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物品。
陈檐文现在没有一点力气,随他摆布。
“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陈檐文又闭上了眼。
他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长,醒来的时候分不清现实梦境,嗓子却没那么难受了。
陈檐文转不了头,只能转动眼珠。哪里都没有邵明堂,他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主治医生正好进来,看到陈檐文睁眼,喜上眉梢,“陈主任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现在?”
陈檐文说道:“嗯。”
主治医生又问了他一些情况,陈檐文都如实一一回答。
等主治医生问完,陈檐文才开口:“我的左手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笔尖顿住了,眼神闪躲。
陈檐文在问出这句话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他的右手还能活动,应该没有大碍,但是左手彻底失去知觉了,许是在车祸中伤到了重要神经。
身为院里最年轻的天才医生,左手出问题就意味着再也做不了精密手术,相当于永远告别了手术台,这对任何一个医生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主治医生知道这点,才瞒着他。
“别担心,会好的。”主治医生的回答模棱两可。
石僵症的学术报告会在即,这是他最重要的学术报告会,绝对不能缺席。
陈檐文唇边逸出苦笑,“你直接告诉我实话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陈檐文不能再上手术台,但依他的天分和经验,在医院纯当管理阶层也是可以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主治医生不敢不说,可是那位邵总临走前又发了话,不让他刺激陈檐文。
这陈檐文要是想不开,做点傻事,他肯定会被邵明堂那边算账。
主治医生上下吞咽了下口水,眼中溢出恐惧和为难,都快哭出来了:“别为难我了。”
他这么紧张,院里肯定发话了。
陈檐文闭上了眼睛,掩盖住眼底的痛苦和悲凉,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走吧。”
主治医生走后,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双目空洞,一滴泪水划过眼角,滴在枕头上,晕出深色的水痕。
紧接着,他笑了,笑的停不下来,笑的眼泪又出来了。
凭什么是我落得如此地步?
陈檐文扪心自问,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倾注了全部心血,吃药吃到吐,每天胆战心惊怕人发现他心理上的问题。
现在石僵症的学术报告会在即,他却出了车祸,真是,可笑……
陈檐文的喉咙刚插完管,经不起过度使用,没笑两声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医院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邵明堂又不能离陈檐文太远,便在本楼层找了处僻静的地方。
“肇事司机找到了?”
林默在电话另一头,声音沉重:“找到了,但是他已经自杀了。”
这司机是冲着要陈檐文的命来的,撞了一下之后还想碾第二次,幸好周围群众发现的及时,邵明堂放在陈檐文身边的人及时报了警又打了120,才让陈檐文幸免于难。
当邵明堂赶到的时候,陈檐文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血液从他的身体下不断蔓延,流成了一条小河,他的头发上,脸上,血肉模糊。
他想靠近,却怕给他造成二次伤害,只能站在他旁边,眼睁睁看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浅。
此时离救护车来还有十分钟,这种心痛和无助,邵明堂永生难忘。
车祸是个警钟,告诉他们,陈檐文身边已经不安全了。
敢在a市对市长儿子下手的人屈指可数,陈檐文又与人为善,和他不对付的人一只手都数的出。
赵柏舟,你好狠的心啊。
邵明堂说道:“还有别的吗?”
林默冷眼看着楼下的人,说道:“赵柏舟的助理来了,说他们董事长在望江楼设宴,恭送邵总光临。”
鸿门宴啊。邵明堂眼里射出如刀似剑的恨意,若是赵柏舟本人在,恐怕早就被他千刀万剐,“我一定到。”
挂断电话后,邵明堂返回病房,陈檐文听到开门声看了过来。
瞧他醒了,邵明堂面上一喜,旋即便注意到他如蒙了一层灰布的眼睛,快步走了过来。
还不等邵明堂开口,陈檐文便说道:“邵明堂,不要再管我了。”
邵明堂心神俱震,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秋天,他好像也对陈檐文说过类似的话。
陈檐文眼睫颤了颤,挤出一个微笑,眉眼还是那么柔软,却噙满了悲凉。
许是邵明堂的表情太过可怖,陈檐文解释道:“放心,我不死。”
他不是想死,他只是不想让邵明堂看着他跌进泥潭里。
他大概能猜到邵明堂接近他的原因,只是现在他已经和赵柏舟分手了,邵明堂没有理由留在他身边了,往后的日子他想自己一个人走,这段无法复原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都回不去了。
“我不会离开你。”邵明堂说道。
陈檐文眸光一滞,只听邵明堂继续道:“我不会再把你丢下了。”
五年前远走他乡实属无奈,现在既然回来了,就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陈檐文醒后第二天,院长就和谢烬赶来了。
院长走到床边,没有立刻说话,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人。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和陈檐文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陈檐文。”院长目光落在陈檐文的左臂上,“情况我们详细了解了。昨晚的手术,是神外老张亲自操刀的,显微镜下做的神经束膜缝合,他说……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尺神经和正中神经的损伤,关乎到左手的精细运动、感觉,尤其是手术台上做介入、缝合、穿刺时那种微妙的‘手感’。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可能性微乎其微。
“院长。”陈檐文的声音发颤,避开了目光,“张教授说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谢烬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张教授说手术成功,但神经恢复,谁也不敢保证,想要康复,需要大量的时间。”
他提到“时间”时,声音顿住了。急诊科目前压力山大,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现在陈檐文还垮了,担子只会更重。
院长抬手示意谢烬安静,向前倾身,字字千钧:“陈檐文,你是我们医院的王牌。但现实,我们必须面对。”
陈檐文怎能不知院长的意思,右手无意识地攥紧床单,指节发白,身体微颤。
他现在做不了手术,那石僵症其他的患者可怎么办?
他们正在康复关键期的,失去左手,不仅意味着他个人职业生涯的终结,更意味着其他患者的治疗可能功亏一篑,意味着那扇刚刚为全球石僵症患者撬开一丝希望的门扉,可能在他手中轰然关闭。
“别放弃。”谢烬轻轻按住他颤抖的右肩,“我们去国外找最好的专家,会好的。”
会好的。
这句话陈檐文一天听了不下五遍,可究竟如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院长眼神深处的不忍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沉的凝重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谢主任说得对,医院会动用一切资源支持你的康复,这是我们的责任。”
“康复期间,你需要把你的知识,你的方案系统地、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团队,指导他们操作,解读数据,调整策略,陈檐文,这是另一条同样艰难、甚至责任更重大的战场。”
院长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在陈檐文混乱黑暗的内心中炸响。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那毫无知觉、被石膏禁锢的左臂。
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他终于挤出一丝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气息,“我明白了。”
病房里再次陷入更深的寂静。阳光似乎也黯淡了几分。
心电监护仪上,陈檐文的心率数字此刻正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回落,但基线比之前更高。
雕花木窗外,浑浊的江水拍打堤岸,发出沉闷的呜咽。江风穿过半开的轩窗,带着湿冷的水汽,卷动了案几上沉香的袅袅青烟,也吹不散包厢内凝固如铁的杀机。
邵明堂任由赵柏舟的保镖搜身,然后走了进来,目光穿透氤氲的香雾,牢牢钉在赵柏舟的身影上。
包厢的每个角落,都如同雕塑般伫立着赵柏舟的心腹保镖,个个都别着枪。
赵柏舟慢悠悠地转过身,手中佛珠不疾不徐地捻动着,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他踱步到邵明堂对面的圈椅坐下,脸上堆起一丝虚伪的关切,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圆滑:“单刀赴会,邵总好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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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预收文《被惩罚的恶毒美人》在专栏,欢迎各位宝宝去康康。 修文完毕,明天开始恢复更新,日更或隔日更,锁了的两章里现在是空的,更新了就解锁一章,然后就正常更新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