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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台球 ...

  •   要是杨一忱在他的手里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陈檐文强压心火,“病人身体还没恢复好,忌讳情绪过度起伏,你要是来看他就别再刺激他。”

      赵柏舟自知理亏,乖乖应下,“我明白。”他揽住陈檐文的肩膀,把他抱进怀里,“你也消消气,是我不好。”

      陈檐文埋在他怀里,一言不发。他总能想起杨一忱鲜血淋漓的脸,感觉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他和赵柏舟贴的那么近,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被蚂蚁爬过,特别不自在。

      赵柏舟没抱多久就放开了,见陈檐文没接话,开始生硬的转移话题,“檐文,公司最近事情太多了,下个月就没有这么忙,你挑一天,咱们去吃个饭。”

      邵明堂肆无忌惮的在国内开拓市场,把手都伸到赵家来了,撬走了不少好手。赵柏舟忙的焦头烂额,偏偏邵明堂又做的很干净,让人查不到背后的人,可那霸道的行事作风,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他平时从不和陈檐文提起工作的事情,一来是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显得怪矫情,二来是他还没那么信任陈檐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和陈檐文说说心里话,难道刚才和杨一忱接吻了没告诉他,心里愧疚?

      陈檐文点了点头,说道:“好。”

      埋怨赵柏舟已经于事无补,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

      到了和邵明堂约定的日子,陈檐文如约去了Arena Club。

      环形酒廊里,水晶杯碰撞声与爵士乐交织,西装革履的客人们斜倚在真皮沙发上,目光顺着他的身影游移。

      路过吧台时,黑檀桌后面的调酒师奉上一杯单一麦芽,“送给优雅的先生。”

      “谢谢。”他接过单一麦芽。

      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目光猛地刺在后背,陈檐文不得不停下脚步,仰头望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二楼,两条胳膊随意的搭在雕花栏杆上,左手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里面的冰块还未融化,泛着剔透的颜色。

      邵明堂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看着他的?陈檐文从脊骨麻到了后脑勺,鼻子呼出一口气,朝他礼貌性的点头示意。

      邵明堂微微歪头,似乎在辨认他是谁,最后笑了,张口吐出四个字。

      离得太远听不见声音,陈檐文只能从口型辨认出,他说的是过来。

      他僵在原地,唇瓣微张。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妥协似的迈开了脚步,向楼上走去。

      陈檐文踏上二楼的台阶,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沉又软。

      邵明堂的目光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他肩头,将他钉在原地几秒,才迫使他抬步向上。

      二楼的视野更开阔,也更为私密,远离了大堂的喧嚣。邵明堂依旧倚在雕花栏杆旁,他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少了些商务场合的凌厉,却多了几分危险的随性。

      “邵总。”陈檐文在几步之外站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邵明堂没应声,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像带着钩子,缓慢地刮过陈檐文的脸庞、脖颈。

      “陈医生介意陪我玩会儿吗?”邵明堂终于开口,带着威士忌浸润过的微哑,目光瞥向旁边一张空置的斯诺克球台。

      球台绿色绒布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旁边立着几根球杆。

      陈檐文诚实地说道:“我不会。”

      和之前的谦虚不同,这回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邵明堂轻笑一声,那笑声很短促,带着点意料之中的了然。

      他直起身,将手中的酒瓶随意放在旁边的高脚小圆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走到球杆架旁,挑出一根重量和长度都适中的球杆,递向陈檐文。

      “试试。”带着引诱。

      既然有求于人,还是要有求人的态度,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陈檐文迟疑了一瞬,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球杆入手微沉,木质光滑冰凉。

      邵明堂自己也拿了一根,走到球台一侧,将白球放在开球点。

      “过来呀。”他朝陈檐文招了招手,自己则站到了球台另一侧,恰好是陈檐文需要瞄准的方向。

      陈檐文依言走过去,站到白球后面。他学着记忆中别人打球的样子,笨拙地俯身,左手架在台面上,右手握着球杆尾部,试图瞄准远处一颗红球。

      姿势僵硬,重心不稳,像个第一次拿笔的孩子。

      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手里的球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有多诱人。脱掉大衣后,他的白衬衫和西裤暴露无遗,劲瘦的腰肢被衬衫勒住,显得更加纤细,翘起的臀部被勾勒出浑圆的曲线,

      邵明堂没有立刻纠正他。他绕到陈檐文身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脊背和因为俯身而勾勒出的腰线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姿势不对。”邵明堂的声音忽然在陈檐文耳后响起,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陈檐文身体猛地一僵,几乎要弹开,“邵总,不……”

      “别动。”邵明堂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覆上了陈檐文握着球杆后部的右手。

      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

      忍着,忍住,要把老师的遗物拿回来。

      陈檐文瞬间屏住了呼吸。薄茧略微粗糙,却蕴含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道,此时透过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

      邵明堂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他的胸膛几乎要贴上陈檐文的后背,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陈檐文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

      邵明堂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了陈檐文架在台面的左手小臂上。

      “重心放低。”邵明堂的声音低沉地响在陈檐文耳畔,气息拂过他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左腿前,右腿后,站稳。”他一边说,一边用身体和手的力量引导着陈檐文调整姿势。

      他的动作看似专业,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和亲密无间的压迫感。

      陈檐文被迫跟随着他的力道调整,整个人几乎被圈在了邵明堂的怀里。

      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混合着男士香水和淡淡威士忌的气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邵明堂胸膛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熨烫他的后背。

      “好。”陈檐文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了。

      “头低一点,视线沿着球杆看目标球。”邵明堂的下巴几乎要蹭到陈檐文的鬓角。

      他的手指在陈檐文握杆的右手上微微用力,调整着他手指的握位和角度,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陈檐文的手背皮肤,带来一阵触电般的麻痒。

      陈檐文所有的感官都被身后的人占据。他想挣脱,身体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放松点,”邵明堂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绷,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戏谑,又像是安抚,“肩膀太僵,出杆会不稳。” 他的手滑到陈檐文的右肩上,轻轻往下按了按。

      那掌心的温度和力量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灼烧着皮肤。陈檐文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在邵明堂的掌控下无所遁形。

      他试图集中精神去看那颗红球,但视野却有些模糊,耳边只剩下邵明堂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现在,试着推出去,感受手臂的摆动,手腕稳住。”邵明堂的声音如同魔咒,引导着他的动作。

      他的身体紧贴着陈檐文的后腰,随着陈檐文模拟出杆的动作而微微前倾,胸膛完全贴上了陈檐文的后背。

      那一瞬间的紧密接触让陈檐文头皮发麻,几乎要惊跳起来。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别怕。”邵明堂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跟着我的力道……慢慢来。”

      这个姿势能看到陈檐文的侧脸,清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鼻梁上那一点小痣。

      后颈暴露在他人眼底,像是引颈待戮的天鹅。

      这个人哪哪都漂亮……

      邵明堂喉结上下滚动。

      陈檐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邵明堂的怀抱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温暖而危险,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他僵住了,进退维谷,理智在挣扎,身体却在对方强势的引导和灼热的体温下,可耻地生出一丝沉沦的软弱。

      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打不好球,手抖了一下,杆歪了,白球摇晃着抵在球桌上,颤动的频率急促,如同陈檐文此时的心境。

      “打歪了,檐文。”这声音近在咫尺,仿佛穿透耳膜。

      邵明堂唇边洋溢诡计得逞的狡猾笑容。

      歪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檐文几乎是突然起身,后退两步。

      脑子化成了一摊浆糊。他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不停的后退。

      嘴里喃喃道:“我不太擅长这个,不用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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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文《被惩罚的恶毒美人》在专栏,欢迎各位宝宝去康康。 修文完毕,明天开始恢复更新,日更或隔日更,锁了的两章里现在是空的,更新了就解锁一章,然后就正常更新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