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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解围 ...

  •   今天是一个小长假,是住宿生回家的日子。当江繁走到熟悉的大道前,却被施工的围栏和嘈杂的机器声拦住了去路,原来这条常走的大道正在修路。无奈之下,江繁决定改走一条鲜有人走的小路。这条小路隐匿在校园的偏僻角落,两旁是斑驳破旧的围墙,墙皮像是被岁月狠狠撕扯过,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灰暗粗糙的砖石。墙根处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小路蜿蜒曲折,头顶的树枝相互交错缠绕,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拱形顶棚,使得这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而压抑。江繁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带起轻微的尘土,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小路上格外清晰。走着走着,一声尖锐的“喂”传来,江繁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小路尽头,安逸被几个混子堵在墙边。
      安逸,那个平日里像小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年,总是活力满满,和谁都能聊上几句,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
      可此刻,他却被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逼到墙角。为首的混子染着夸张的黄发,嘴里叼着烟,满脸得意地说:“你看,还不是没人信你。让你上回不帮我们,我们不过是想抢几个好学生的钱,你管什么?你看我现在让他冤枉你,不也成功了?”江繁心中一紧,他向来不爱说话,性格内敛,在班里总是安安静静的。
      但看到安逸陷入困境,他顾不上许多。他和安逸虽是同桌,平时交流并不多,可此刻,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涌上心头。江繁悄悄靠近,躲在矮墙后观察。只见另一个混子掏出一个小瓶子,几个人张狂地笑着,黄发混子推了安逸一把,恶狠狠地问:“知道这是什么不?”安逸身形晃了晃,很快稳住,脸上依旧带着那股倔强,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江繁看到这一幕,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就在混子们拿着药瓶步步紧逼,要往安逸嘴里灌时,江繁深吸一口气,冲了过去。他一把揪住安逸,努力让自己声音镇定:“老师找他,我得带他回去。”江繁平时话少,此刻声音因为紧张微微发颤,但语气十分坚定。混子们先是一愣,接着黄发混子吹了个口哨,满脸不屑,不过倒也没阻拦。江繁拽着安逸来到一处安静的角落,松开手,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里带着焦急:“你知道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吗?”安逸抬起头,看着江繁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春药,不是吗?”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可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那你怎么不跑?”江繁不理解,在他看来,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就该是逃跑。安逸愣了一下,像是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跑吗?他们难道真能对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来管。”说完转身就想走。
      江繁下意识地拽住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递过去:“写一下微信号,这周的作业我发给你。”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直觉不想和安逸断了联系。安逸看着那张白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他接过笔,用极其潦草的字迹写下号码,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江繁望着安逸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明白,安逸为什么面对危险如此倔强,又为什么拒绝别人的关心。他想起平日里安逸像小太阳一样的模样,和今天的无助判若两人,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安逸一路狂奔回家,把自己扔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事。那些混子的嘲讽,江繁的质问,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他想起被误解时的孤立无援,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不知过了多久,安逸坐起身,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包大白兔奶糖上。他随手拆开一颗放进嘴里,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散开。他一边嚼着奶糖,一边想着江繁。那个平时不爱说话的同桌,关键时刻却冲出来帮他。虽然两人对话不愉快,但江繁递出白纸的那一刻,还是让他心里有了触动。他想,有这么一个同桌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江繁对安逸来说亦是烦恼,亦是救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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