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幸运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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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还在上学，而且要打工的学生，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所以……还是算了。”
彼得显得有些窘迫，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像是在克制什么，因此转头不再和陈小玉对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因为在陈小玉的预想中，这个有些话多的男孩已经表达出了非常明显的对魔法的好奇，没有人可以克制好奇心和探索欲，这是人类的本性，至少陈小玉确定自己无法克制，因此她对彼得的拒绝略显意外。
而除此以外，她还有些不解，因为彼得的理由不是什么不想冒险啊、不确定是否安全这类，而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陈小玉不认为这是推辞，彼得是真的有一种自卑感。
他很差劲吗？还是单纯的对未知没有自信。
夜晚，陈小玉收到了十三区调查出的一些关于彼得的资料。她没必要这么做的，但她想更了解彼得，知道他为什么表现出那样的自卑情绪，然后帮助他。
陈小玉并不算是一个非常热爱帮助别人的人，但她无法拒绝眼前的人。特别是她能看出彼得那双深棕色的，鹿一样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满是对新世界的渴望，他想了解这个过去没见过的世界，想得到知识，挖掘真相。
第二天一早，彼得仍然决定了去医院看望陈小玉。这一天是周末，他没有其他安排，因此起的很早，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长老会医院位于上西区，距离彼得居住的皇后区并不算近，他需要乘坐公交至少五十分钟，中间还要进行多次换乘，而公交车上的人流量比想象中少，因此他可以比较放松的坐在座位上等待在换乘地下车。
即便如此长达五十分钟的公交车仍然是消耗精力的，车辆行进时发出的嗡嗡声，公共交通工具那股容易引发晕车的古怪味道，这些问题磋磨着人的心情。
但彼得并不因此后悔早去去看望陈小玉。
他关心着对方，认为对方是因为保护别人而受伤的，值得被人好好照顾。另一方面，他也许还期盼着，听到更多的东西，关于魔法的东西。
抱着这样的心态，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彼得仍然充满活力。
他敲响病房的门并且得到同意进去时，陈小玉正靠着枕头摆弄一些白色的牌。与此同时彼得还注意到，似乎今天早上有人来看过她，因为桌上放着早餐的包装和一些水果，这些昨天晚上他离开时还没有。
“彼得？来的正好，尝尝这大苹果，我叔叔带来的。”陈小玉没有抬头，抬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就递了过去，“他说让我多吃水果，不过我应该吃不完，帮我分担一下。”
“哦哦，好的，谢谢。”
彼得接了过去，好奇地看着陈小玉手里那些花札牌，这些牌的数量和常见的扑克是对不上的，大小也有差别，但最关键的是，所有的牌面都是白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因此彼得不明白为什么陈小玉看得那么认真。
“这是什么？游戏卡牌？为什么是空白的？”
“这是一种花札牌。”陈小玉调换着花札牌的位置，但那些牌始终没有变化。
因为受伤住院，她一下子少了很多工作，尽管当成小休假也不错，但陈小玉从得到第一副面具开始就有点精神亢奋。取得面具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了不少，第二副面具甚至还没用花札看就拿到了。
顺利到不正常。
“这是一种魔法道具，可以测算出黑影面具的位置、种类以及如何摘除。”
“推测和定位的道具？”彼得凑过去看，“这是什么原理？预言之类的东西？”
“我觉得不是，也许是监测，这副牌在正确排列之后可以给出对应面具的情况。”陈小玉解释，“所以我更倾向于，它本身就可以给出答案，实时定位面具，但是正确的排列是显示答案的钥匙。”
“就像设计了一个程序，只有正确的输入才能得到想要的输出。”
“没错。一个专门追踪黑影面具的定位程序。”陈小玉打了个响指，接着忽然来了兴致，转头看着彼得，“你想试试吗？这东西没有任何规律，纯看运气，我今天一上午了都没摆出来。”
说着，陈小玉把那堆牌都推了过去。
“其实我的运气也不太好，或者说，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挺倒霉的，前段时间刚刚被蜘蛛咬时，遇到了不少倒霉事。”彼得挠了挠头，但还是接了过去，前后看了看那些牌，“不过我可以试试，要怎么做？”
“把这些牌随机排列，只要三张牌互相对应就可以。”
“听起来完全没有线索。”
“所以才说看运气啊。”
彼得拿起一张牌，想观察观察有什么不容易发现的区别。他前看看后看看，但是什么都没发现，这些牌可能是因为是魔法产物的原因，肉眼完全看不出任何区别。
九个将军再加上塔拉，一共是十副面具，去掉第一次的雷苏的面具，也就还剩下九组，由于巴特面具是半路自己蹦出来的，所以这一组牌没办法挑出来，也就是说，现在还剩二十七张牌。
二十七张进行组合，这就是两千九百二十五种组合方式。用穷举可得举上一些时间。
陈小玉似乎看出来了彼得无法下手，干脆直接拿起两张问，“这张和这张怎么样？”
“什么？”彼得表示没听懂。
“我们以其中一张为准，找跟他搭配的。”说着，她放下其中一张，然后再拿起一张，“这个呢？有感觉吗？就是那种，觉得就他了的感觉。”
“这……”
彼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想表达这个方法太差劲还是没感觉，但陈小玉已经又拿起了一张。
就这么无理取闹的试了几次，彼得终于犹犹豫豫地说，“要不然，就这个吧。”
“好，就它了。”然后把这两张“精挑细选”的牌放在一起，继续选，直到下一次彼得点头。
然后，牌就闪起了金光，红色的图案逐渐在空白的牌面上浮现，三张牌逐渐漂浮起来。
“哈？”陈小玉猛地坐直，“真成了？”
“这算是对应上了吗？”彼得有些疑惑，不过再次亲眼看着这种神奇的力量，他不免更加好奇。
“太算了。”
虽然自己也拥有强运，但是这种程度她还真没见过。毕竟她刚刚确实是开玩笑一样提出让彼得直接凭感觉来选。她只是随便试试，有的时候排列这套花札就是很玄学，甚至有过随便一扔都能找对的情况。因此她抱有一定的期待，但不多。
哪有人真凭感觉就选出来的啊！
陈小玉把其他的空白花札牌拿到一边，然后把光芒逐渐褪去的三张拿在手里，给彼得解释牌面的意思。
“这个面具图案就是对应的面具，这个面具是尼嘉，是忍者团的将军？”
“忍者？就是那种电影里的日本忍者？好酷！是《忍者刺客》里面那种拿着武士刀的忍者？”彼得有些兴奋，“那九个将军的属下都不一样吗？”
“忍者团的主要武器是飞镖。”小玉继续解释，似乎并不介意把这些情报都告诉彼得，“黑影兵团有会飞的，还有长着诡异的触手的，还有长钳子的，不过忍者团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但是他是综合型，还可以烤面包和做饭，学习能力也很强。”
“哇哦！就像忍者管家！”
“再看这个，这个是摘除面具的材料，为了避免有人戴上了面具，往往要提前准备好魔药，而这副面具摘除的必要材料是钢铁。”
“钢铁？气法师的魔药居然会用到钢铁？听起来像是什么化学药剂，但是钢铁一个不具有什么未知的属性吧？”
彼得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回想着自己学过的那些知识，但是很遗憾，钢铁在现代绝对算不上什么特殊的材料，如果这个材料是振金，可能还显得玄幻一些。
“我认为气法师都是厨师，他们运用最常见的材料去炼制魔药，大米也好钢铁也好，对于法师们来说并不难获取，因此学习门槛并不高，只要有学习渠道，哪怕没有天赋也可以入门。”
小玉说着，从床头自己的包里翻出来几个五颜六色的玻璃瓶，这是她之前在来纽约之前携带的魔药。
看到这些花哨的东西，彼得的兴趣更大了，虽然在认知里这些东西肯定是用什么神奇的技术和材料做的，但是他下意识还是会用化学的思维去思考，比如这些东西的性质作用，还有成分。
“这个是一种常见的修复药剂，它的主要成分是海蜇，除此之外里面还有碘和高浓度酒。”
“哦，听起来更像海鲜汤。”由于成分过于普通，彼得反倒更加好奇了，“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成分？”
“一点。气法师的药剂就是用一些寻常的和偶尔几个少见的东西，再运用气进行操作熬制而成的。就像一道菜。”
“只用这些东西就可以做出魔药，这也太……普通……抱歉，这可能不是什么正面的形容词。”彼得认为自己的评价并不合适，因此立马改口道歉。
“不不，这是正确的评价，气法师几乎都融入到普通人之中，甚至绝大一部分气法师都是普通人，从事普通职业，比如说我的一个长辈，他几乎一辈子都在学习气，但却经营着一家古董店。”
小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身体向后靠，看着眼前这个充满好奇的男孩。
“我们既向往知识和真相，也对力量保持敬畏，守护人性的本真，追求道法自然。在世俗的纷扰中，守护着天地间的至高奥秘。”
“我们不做最特殊的那个，只做努力做好自己。”
一时间，彼得不再提问了，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视线有些飘忽不定。
“好了，我们来看下一张吧。”陈小玉拿起最后一张牌，不过这一次她也有些迟疑，“这张显示的是面具所在的位置，但是这个位置……彼得你认识吗？”
最后一张牌上显示的是一个方形建筑，地上部分不高，但却显示了很大的一个地下结构，像是什么基地。
“不……我没印象，看起来不是纽约的地标建筑。”彼得摇了摇头。
“恐怕这次得准备魔力追踪装置才能找到了。”
这次彼得不再接话，他仍然脑子里在思考什么，他表现的实在过于明显，因此陈小玉没有打断他，两个人就这么沉浸在沉默的气氛中。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忽然敲门的声音响起了，打断了彼得的思考，也打断了陈小玉的观察。
是斯特兰奇，他来查房了。
“早上好，希望你已经没事了，这样我明天就不用再看见你了。”
“希望如此，我还挺忙的，而且长老会医院的单人病房确实不便宜。”
“如果我不需要每天来查房看你，我想我不介意你多待几天，我可以按周收费。”
“那算了，等年末我再来吧。”陈小玉开着玩笑。
斯特兰奇只是例行检查，毕竟陈小玉前一天才刚刚做过手术，也许是之前喝的魔药起到的作用，她的伤口比斯特兰奇预计的要状态好的多，他没办法借此收更多的保护费了。
带着稍稍的一点小遗憾，斯特兰奇完成了检查，等换完了药，叮嘱了几句他就离开了病房。
陈小玉再次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彼得身上，但是这个原本相当健谈的小子不再提问了，她只好找其他话题。
“可以帮我打开电视吗，彼得，在这里待着太无聊了。”
“我，当然。”彼得终于回神了，他从桌子上拿起来遥控器，然后把病房里的电视打开，“你想看什么，我可以帮你调台。”
“随便吧，娱乐新闻什么的就好。”
彼得用遥控器调换着电视节目，一个频道打开，等待几秒又更换另一个，直到陈小玉忽然打断。
“等等，就这个，把声音调大一点。”
随着音量键的按下，节目的声音被放大。
“昨日，斯塔克工业的现任ceo托尼·斯塔克参加了纽约慈善晚会，在晚会中，他豪掷千金，拍下众多古董藏品，不管是几百年前文献原稿，重现人世的惊世油画，还是千年前的石质符咒。这是自几周前斯塔克先生在阿富汗遭遇绑架后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幸运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