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脐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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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翊醒来的时候，浑身舒爽。
昨晚闻江鹤把他骑得魂都快飞了，他晕晕乎乎的，连具体细节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闻江鹤的胸真的很软，屁股真的很翘，腰腹劲瘦，甚至能看出顶撞的形状。
他餍足地舔舔嘴唇，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身边没人。
这是闻江鹤的床，而闻江鹤不在。
他吓得一激灵，以为闻江鹤把他丢下了，连忙坐起来，大声喊道：“闻总——”
门口传来刷卡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到闻江鹤走入卧室。
“醒了？”闻江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以为你不行了。”
游翊承认自己睡太久了，尴尬地挠挠头，目光飞了半天，倏地钉在闻江鹤身上。
闻江鹤应该是刚练完瑜伽回来，头发高高扎起，深紫色紧身瑜伽服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包裹呈现，带来一丝与正装不同的韵味。
游翊贪婪地描摹着闻江鹤身上的每一处，想把闻江鹤不同寻常的样子烙在脑海里。
闻江鹤说：“我去洗澡，你起床收拾一下。”
游翊深呼吸了半天才把蓬勃的势头压下去，磨磨蹭蹭地钻出被窝，闻江鹤已经洗完了。
“你很累吗？”闻江鹤的语气充满嘲弄，“起不来了？”
“哪有。”游翊最怕被闻江鹤瞧不起，一骨碌地下床，“不过闻总这样精力充沛，应该是身经百战吧？”
“这不是你该问的。”散落一地的衣服早在闻江鹤起床时就被叠好了，他大发善心地拿给游翊，“套子你去清理，全都是你用的。”
游翊没穿衣服，正大光明地甩着□□，像采蘑菇一样捡起地上的几只避孕套，一股脑地扔进垃圾桶里。
闻江鹤就站在一旁看他，问道：“你不止二十三厘米吧？”
语气之自然，就像在问游翊工作做没做好一样。
游翊一个趔趄差点栽入垃圾桶，转头咧嘴一笑：“没量过。”
“要不闻总亲自量一下？”
闻江鹤微微挑眉，是很满意的神态。
游翊一边默默感叹闻江鹤真会消耗自己，一边把不堪入目的垃圾袋扎紧。他还在回味昨晚的滋味，光溜溜的屁股被人重重踢了一脚。
“穿上衣服。”闻江鹤说，“不像样。”
做完一顿后，两人的关系破冰——准确来说是游翊自己放过了自己。
他又变回了闻江鹤的尾巴，闻江鹤到哪他就到哪，直到把闻江鹤惹烦了，才眼巴巴地看着闻江鹤。
闻江鹤把咖啡纸杯扔进垃圾桶里，警告道：“等会入场后不要给我丢人。”
游翊当时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转眼就忘了闻江鹤说过什么了。
他们参加的是一场未来科技的展会，最开始就被关在一个会议厅里听主理人画大饼。游翊奋战一晚上本来就没休息好，加上演讲者的催眠，眼皮子不自觉就合上了。
他给人磕了几次头，迷迷糊糊的，脑袋一坠，睡着了。
他是被人掐醒的。大腿痛得要命，他一下子就清醒了，看到闻江鹤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依旧是一个优雅至极的坐姿。
他小声吐槽：“不帮我打掩护就算了，还非要弄醒我。”
闻江鹤冷声道：“带你来这里是让你学习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游翊敷衍地嗯嗯两声，身体往下滑了滑，还是觉得不爽：“还不如带别人来呢。”
闻江鹤一听便沉下了脸，看得出是真生气了：“要是不想听，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滚回去。”
游翊瘪瘪嘴，不敢说话了。
他暗下决心之后要表现好一些，结果在中场休息吃茶歇时，第一个站起来冲了出去。
闻江鹤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嫌弃道：“除了吃就是睡，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游翊叼着一瓶甜牛奶，转身给闻江鹤拿了袋巧克力蛋糕卷：“闻总，您也吃呀。”
闻江鹤眉头微皱，没接。
游翊撕开包装递到闻江鹤眼下，再次邀请道：“都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闻江鹤无奈道：“这个时候不是让你来吃东西的。”
这次展会的规模很大，宽敞的空间内到处都是人，个个穿着正式，几乎都在与身边人攀谈着。
好好的一个休闲场合，变成了每个人最努力牵线搭桥、暗流涌动的舞台。
游翊心中厌烦这样的场景，一个人把台面上所有的吃食都搜刮了一遍，反正没人吃也是浪费。
“那个齐总和我年纪相仿，在我们领域也是新兴人物。”闻江鹤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你去和他打个招呼，露个脸。”
闻江鹤说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看着儒雅文气，但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游翊不知道闻江鹤为什么让自己搭讪那人，犹豫道：“我……排个队。”
他其实不想上前，正巧那人自己朝闻江鹤走来了。
“闻总，好久不见。”他手上动作自然地剥着一枚橘子，像是在进行最轻松的聊天，“最近又在发什么财呢？”
闻江鹤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财不外露。”
齐总哈哈笑了两声，哥俩好似的递给闻江鹤半个橘子，“这次怎么还带了个小跟班啊？”
游翊不喜欢这人的油腔滑调，也学着闻江鹤想要躲。
后背被人轻轻向前推了一下，闻江鹤鲜有地笑道：“优秀员工，带来学习。”
游翊突然反应过来，闻江鹤好像是在帮自己搭人脉。
他立刻把握机会，上前一步，笑得谦逊有礼：“齐总好，我叫游翊。”
他本就长相俊朗，浓眉大眼五官英气，今天出门前还特意做了造型，此时他有自信自己是讨喜的。
齐总跟闻江鹤夸赞了两句游翊，游翊就在一旁安静听着，时不时笑笑，表示自己在认真聆听。
闻江鹤面色不显，但语调上扬，显而易见心情不错：“确实，后生可畏。”
齐总伸出一根手指，半开玩笑道：“闻总，你手下有这么好的兵，可要小心被我挖走了。”
游翊一听便如临大敌，像小孩似的紧紧贴在闻江鹤身边，意思很明显。
“这个人我要亲自栽培，等他以后能独当一面了，再来和你过招。”闻江鹤瞥了一眼反应过度的游翊，轻描淡写地拒绝了齐总。
游翊对齐总点头微笑，不卑不亢。
齐总又跟闻江鹤寒暄了几句便走了，一走，游翊就紧张起来。
他怕自己刚才表现不够好，让闻江鹤不满。
而闻江鹤只是拿过他手里的牛奶盒亲自帮他扔了，没说什么。
闻江鹤一退让，他可就要得寸进尺了：“闻总，那个人对你有意思吧。”
闻江鹤装听不懂：“什么意思？”
“他喜欢你呗。”游翊没察觉到闻江鹤的排斥，还觉得自己是福尔摩斯，“不然他为什么要隔那么远过来找你，还要没话找话，还对你放电，还想和你肢体接触……”
“你倒是不蠢。”闻江鹤轻哼一声，凤眸微眯，“但喜欢我的人太多了，我没有义务一一回应。”
游翊心想，确实。
闻江鹤这种条件，上赶着入赘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闻江鹤最终会选择什么样的。
……不对，闻江鹤不是有家室吗？！
“闻总倒是洁身自好。”他一想到闻江鹤这点，就忍不住阴阳怪气，“不过老板娘知道你这趟出差又和男人滚到一张床上了吗？”
闻江鹤皱眉，“你怎么这么低俗。”
“可是明明是闻总先勾引我的呀。”游翊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我才刚大学毕业，我可什么都不懂。”
闻江鹤狠狠瞪了他一眼，抛下他去社交了。
游翊远远地盯着闻江鹤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喉咙有些发干。
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男人完美诱人的身材，细腰和臀部随着迈步轻轻晃动着，钻石耳坠在富丽堂皇的灯下闪着价格不菲的光芒。
他想追上闻江鹤，却竟只敢拿目光追随。他看着看着，忽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身躯魁梧，头发黑中带白，脸上攀着细细密密的皱纹，却依旧容光焕发。
赫然是他那臭脾气的爹。
他立刻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闻江鹤不在身边，他好像枚失去操控的木偶。
他爸肯定看到他了，毕竟他形象那么突出。
但他爸也没来主动找他，可能是不想父子相认吧。
他其实不想和父亲的关系闹得那么僵，他虽然行事乖张，但心里都有数。于是他试探着朝他父亲走去——
“吃够了？”闻江鹤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声音渺茫得如鬼魂般，“可以回去开会了。”
游翊立刻停下脚步，惊慌道：“闻总，您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闻江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又定住，“在看什么？”
游翊做贼心虚，已经渗出冷汗了，“在……观察局势。”
感觉今天要么被他爸耗死，要么被闻江鹤耗死。
“观察出什么了？和我说说。”闻江鹤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襟，声音如同海妖的低语，诱导道，“我给你交了学费，总是要学到些什么的吧？”
游翊什么也没学到，闻江鹤的压迫感太强，他在紧急情况下只能拿熟人开刀，编纂道：“嗯……那边那个男的……以前搞实业捞到一笔后……”
“你说的是那个人吗？”闻江鹤打断他，在喧闹人群中，微微仰头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来帮你分析。”
游翊猝然瞪大眼睛，全世界只剩下闻江鹤濡湿的气息了。
闻江鹤的语气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像性格古怪又扭曲的巫师：
“那个人，贪婪自大、手段下作，你之后见到他，记得绕道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