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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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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夏季雷雨过后万物生,正值养苗时节,云柔从地里放好水理好秧田刚回来,家门前爹娘俩喝着前年丰收的苦荞茶在窃窃私语。
那苦荞是她自个儿一人收完的,云泉这当爹的天天往镇上的赌坊里跑,林芙蓉这当娘的天天围着那宝贝儿子转,生怕他一个已经长了十二年岁的少年磕绊破点皮。
可气的是她收的这苦荞回来竟没喝上过一口,他们给藏的可严实。每次她一发现些好东西想尝口就被云泉给大骂。她那也是个小心眼的弟弟哪怕是吃不下了吐都不会给她尝口。
“柔儿啊,我跟你爹给商量了门亲事,是村里头陆家的独苗。”林芙蓉一幅苦口婆心的模样。
她虽年岁渐长,但从身姿和面态来看年轻时是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只可惜性子软又嫁了这赌徒。
云柔听到是陆家的独苗心头一惊,村里头有名的村霸,瞧不起读书人,对家里有些钱财的混混更是嗤之以鼻,只要他看着心头不适便会当面嚼人家舌根,更有些时候会动起手。连村长见了都有几分忌惮。
但令人心生疑惑地是,他从未欺压过良家女子。
只要不再待在这个家,对她来说怎么样都好。
“娘,什么时候成亲?”云柔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林芙蓉,眼里没有丝毫不舍,反而多了丝期待。
“十天后。”云泉道,从钱袋子里掏出20文铜钱,又嫌又怒地递给她,“这钱给你买布子自己嫁衣和首饰,打扮的寒碜些也不碍事,说不准那亲家看咱家贫苦还能给多些的礼钱。”
云柔手上还带着泥巴,她随手抹在发黄破旧的衣裙上双手接过铜钱,“谢谢爹。”
夫妇俩随即回了屋头。
她恶狠狠地瞪着那两离开的背影,心想现在城里人打发叫花子的都还不止这个钱呢,摊上这样的爹娘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陆家条件不错,至少嫁过去吃喝会比家里好些。
她趁着时间还早跑去镇上跟绣娘讨价还价才买了块便宜的红布料就花了20文钱,还在这些年来她偷偷存了些铜钱,又买了跟作料一般的钗子。
云柔趁这几天自己动手裁剪和缝纫做好了嫁衣。
出嫁那天没有铜鼓满天,一切都是如常。
知情人见了轿子才问轿夫才知道是谁家女儿出嫁。
“云家那闺女嫁给陆家那恶小子?这闺女这么乖巧懂事理,居然嫁给他!简直毁云姑娘一生啊!”
“这!云家那老头子想钱想疯了吧!”
“......”
陆家这边铜鼓响彻,人来人往的,她刚下轿就有个小侍女来扶着她落布,透过红盖头,她瞧见了那小侍女穿的衣服布料都比她这二十文钱买的布料丝滑。
她心想原来这陆家待遇还是可以的。
她刚走到家门口按着侍女的指示接过同心结。
随之响起的是司仪的声音,“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她听着司仪的指示做完这些步骤,最后被侍女送入了婚房。
侍女怕她口渴,在她坐下后端来了茶水给她润喉。
趁着天色还早,现在天气热,她偷偷掀起盖头跑去桌边吃了两块糕点和茶水。都快一整天没吃食了,她又不是铁人,总归要吃食垫肚子的。
糕是绿豆糕,口感软绵入口即化,配上茶水简直味美的不行。
“终于摆脱云家了。”她对着糕点自顾自道。
“娘子,我来了。”陆玖凡喝完酒回来在门口道。
云柔被吓了一跳,连忙咽下糕点跑到床边盖上盖头。
坐了将近半个时辰陆玖凡还没进来,她又焦急又期待,心想难道陆家这小子怕女人?
一炷香的时间后陆玖凡才从门外进来,她听到关门声音心跳的更加快,身上开始冒汗。
不料想陆玖凡“咚”地一声跪在她面前,掏出一个装得鼓鼓的银色丝绸钱袋子递到她手上,委屈巴巴地说:“还望娘子别嫌弃我,村里人那流言是假的,我不是什么大恶人,我会证明的。”
她只感觉心跳要蹦出来了没曾想他居然会舍得把自己的积蓄在新婚之夜交给自己的娘子。
此时正值夏季,后背的已经被汗水浸湿,闷地她只想快点掀开盖头。
“娘子,这是我的全部积蓄......”陆玖凡缓缓解释道。
她实在熬不住闷气了,站起身,正准备掀开红盖头,陆玖凡起身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往门外跑。
她皱了皱眉,精致的妆容已被汗水打湿,但更显她灵动。水亮晶莹的双眼,白里透红的脸蛋和红润饱满的小嘴。
“我......我不会要成寡妇了吧?”她望着被打开的门怔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