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两害相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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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柚僵站在会客厅中央，脑子混乱得像是一锅蛋花汤。
她完全没想到吉良吉影竟然能说出“灰姑娘的意志是自由的”这种话。
自由？
自由你个大头鬼！
她只要敢试图逃跑，立刻被空气球送回来，还顺便附赠小愿望实现的“贴心服务”。
这种自由，是类似于“你随便去啊，反正你还是要回来”的自由。
然而继母听进去了。
她转向林柚柚的时候脸色一变，眼神阴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你敢说不回家试试看？
她以为林柚柚还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灰姑娘。
林柚柚额角抽了抽。
继母的眼神比杀手皇后都可怕。
她过去在伯爵府那些日子：被骂、被使唤、吃不饱穿不暖、差一点被卖掉……
相比之下，吉良吉影虽然危险，但至少没有真的要她的命。
继母……可真会。
她喉咙滚动，手指绞紧了裙摆。
杉本铃美也在看她。
只不过她的眼神里不是恶意，而是诚恳、期待，以及被担忧包裹的善意。
她以为林柚柚真正的危险在吉良吉影那里。
如果这只是 JOJO世界——
没错。
可这是变异的格林童话。
显然，杉本铃美并不知道。
眼下真正危险的，是继母那边地狱难度的求生模式。
王宫舞会上，吉良吉影牌王子殿下看上了灰姑娘……的手。
后来，继母为了让大姐顶替灰姑娘嫁给王子殿下，让辻彩牌仙女教母把大姐整容成了灰姑娘的样子。那是一种不可逆的改变。现在她们都想让真正的灰姑娘彻底消失。
林柚柚深吸一口气。
她必须选择能让她活更久的方向。
否则，她可能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吉良吉影的视线静静落在她身上，没有催促，没有语言，只是优雅又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林柚柚察觉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被认真对待、被等待、被尊重的感觉。
那一定是错觉。
她垂下眼，声音轻轻的：
“我……我不想跟伯爵夫人回去。”
杉本铃美的眼神暗淡下去，脸上浮现出一种……隐忍失望的表情。
像在看一个被美貌和甜言蜜语迷惑的恋爱脑。
她甚至轻轻摇了摇头。
林柚柚急得想揪头发：
——我不是恋爱脑啊啊啊！
——我是不想死啊！！！
然而，习惯了被顺从的继母已经无法忍耐了。
她尖锐的声音刺破会客厅的安静：
“这不合规矩！一个未婚少女留宿王宫，成何体统？！林柚柚，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
她的眼神阴狠：你敢不跟我回去？！
尽管林柚柚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灰姑娘，也被这眼神吓得后背发凉。
可她死都不会回那个地狱。
杉本铃美也开口了，只是委婉劝告：“灰姑娘，或许你还不明白……跟家人回去才更安全些。”
林柚柚：“……”
不不不不不。
杉本夫人，你只看到继母外面那一层白莲花皮！
她人前装得比吉良吉影的还厉害！
继母还要继续演：
“柚柚，你不能让殿下误会我们家教育不当……快点承认你是被王宫的富贵迷惑了，跟我回去。”
眼神能杀人。
林柚柚抖了三抖。
一个温润、沉静的声音响起：
“伯爵夫人。”
吉良吉影缓缓放下茶杯。
姿态如雕塑般优雅，他抬眼，礼貌而淡漠地看向继母。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继母愣住：“……殿下？”
吉良吉影指尖轻敲桌面，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铁锤落在继母头上：
“灰姑娘在伯爵府遭遇的事情，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继母脸色瞬间僵硬。
铃美也愣住：“殿下的意思是——”
吉良吉影继续说。
无波无澜的语气……
“一个母亲若真的爱护自己的女儿，不会对她做那些事。”
继母呼吸一窒：“殿下……！！”
林柚柚瞪大眼。她从未和吉良吉影说起过从前的事情。
——他知道？！
——他知道她一直以来在家里的遭遇？
——难道他是让鸽子来……救她？！
吉良吉影像是看懂了她眼神里的疑惑，轻轻弯起嘴角：
“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
“但我想带进王宫的人，被其他人窥伺、伤害……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看了一眼继母，态度却冷得吓人：
“夫人，你对我的人动了太多心思。”
继母当场腿软。
“殿……殿下……我，我没有——”
吉良吉影没让她说完：
“你来了王宫，要把她带走，是为了她？”
“还是为了你自己的两个女儿？”
继母脸色灰白如纸。
林柚柚心中一颤。
他怎么……
会替她说话？
总之……他可真是太会说话了！
吉良继续温雅地微笑。
“夫人，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
“……”
继母差点晕过去。
吉良吉影这番话说得不明不白。杉本铃美愣愣地看向伯爵夫人，看起来很迷惑。
继母打起精神，强撑起一个“慈母”笑容：“殿下果然心软……柚柚年纪轻，不懂规矩，说错话、做错事都难免。”
林柚柚：“？”
我什么时候说错话、做错事了？？？
继母温温柔柔地擦了擦眼角：
“柚柚以前在家里……多少有点倔，平常也爱顶嘴……但我一直耐心教导她。”
林柚柚：“？？？”
我什么时候倔了？？
我顶过谁嘴了？？
敢情你连诬陷都这么信手拈来的吗？！
她刚想反驳，却见杉本铃美看向自己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奈和心痛，像在看一个为了男人和母亲顶嘴的叛逆少女。
铃美：“原来如此……难怪她那天偷偷跑走了。”
林柚柚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继母继续演技全开：
“柚柚从小就倔，常常闯祸。我这做母亲的，也很心疼，但不教她规矩……以后怎么在王都立足呢？”
听上去像个尽责母亲。
“我哪有闯祸？”林柚柚气晕了头，“我连参加舞会的资格都没有，你还怕我闯什么祸？”
铃美皱起眉：“柚柚，你不能因为有了殿下的宠爱，就无视家人的关心。”
林柚柚：“？？？？？”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怎么说得我好像和王子私奔了一样。
继母冷哼一声：“果然被王子宠坏了，竟敢在贵人面前摆臭脸！”
林柚柚：“？？？？？？？？”
继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影后剧本里：“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计较。柚柚，你回家后我会好好教你，不要再给殿下添麻烦了。”
铃美点点头：“灰姑娘，夫人说得没错。”
然而，吉良吉影突然笑了。
那是非常、非常绅士的微笑，柔和、迷人、带着礼貌。
但熟悉他的人（比如林柚柚）知道——
那笑容底下藏着危险。
吉良吉影姿势优雅地看向继母：
“伯爵夫人说得倒是挺轻松。”
继母心里一跳：“殿下……？”
吉良吉影眼神淡淡的，语气依旧非常礼貌：
“如果不是我，你的那些‘规矩’说不定已经要了她的命。”
继母瞬间石化。
铃美：“！！”
而林柚柚差点当场哭出来，不知为什么，这种时刻好像能轻易地击垮她。
吉良吉影难得加重了语气：
“灰姑娘当时被关在储物间，吃不饱，也穿不暖，这叫‘顽皮’？”
继母：“我、我、我——”
“您让她清理烟囱、捡豆子？您口中的‘规矩’……似乎太过分了吧。”
铃美震惊地看着继母：“伯爵夫人……你怎么会……”
继母急了：“这——这是她性子顽劣！我是在纠正她！”
吉良吉影淡淡一笑：
“是吗？那你打算把她卖给异国商队，也算‘纠正’？”
继母：“！！！！！”
铃美愣住。
“没有的事！那都是因为她不听话，我随口吓唬她的！殿下，你可不能听信小女的一面之词啊。”
继母的反应很快，毕竟这个计划她还没有落实下去，谁也没有证据指控她犯下大错。
只是，她并不知道王子殿下曾经派人去了家里打探灰姑娘的情况。而吉良吉影也不会将自己干过的事情如实相告。
继母只以为是林柚柚为了邀宠，把这些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王子殿下。杉本铃美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看向林柚柚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失望。
只有林柚柚知道，自己真的差点被继母卖掉了。
林柚柚差点跪下来感谢吉良吉影。
没想到，吉良吉影这一回竟然扮演了英雄救美的骑士。
林柚柚心脏跳乱了节奏。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吉良吉影这样——
像一个童话中的白马王子、一个有原则的绅士。
她竟然有点……
不讨厌他了。
不对！
她晃了晃脑袋。
不可以！
吉良吉影可是手控变态！
危险指数爆表！
可这一刻，她真的、真的松了一口气。
有人保护了她。
有人站在她这边。
有人为她说话。
这种感觉……
吉良吉影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她身上：
“柚柚，你自己决定吧。”
继母：“！！！”
铃美：“……”
林柚柚鼻尖一酸。
她知道吉良吉影根本不是在给她自由，他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留下的理由。
她咬着唇，小声说：“我想……留在王宫。”
继母瞬间喊道：“不行！！你是我们家的——”
吉良吉影打断了她：“夫人，她刚刚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铃美沉默了一瞬，轻轻叹息：“柚柚，你……真的决定了吗？”
林柚柚点了点头。
铃美垂下眼睫，表情复杂。她以为林柚柚宁愿跟一个危险的男人，也不愿跟好心的家人……这不就是恋爱脑吗！
吉良吉影突然起身，身影修长挺拔。
他走到林柚柚身侧，自然地向她伸出手：
“柚柚，既然你做了决定——以后就和我一起住在王宫吧。”
动作像在迎接新娘。
林柚柚脸红了。
——这也太像告白成功现场了！！
——你这个恋手癖不要装深情啊啊啊！！
——我会误会的！！！
她僵硬地把手放到他掌心。
他的手干燥温暖。
吉良吉影轻轻牵着她，略微颔首：
“灰姑娘现在是王宫的人，关于她的事情……你们不必再插手。”
吉良吉影侧头，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尖，轻声说：
“柚柚，别怕。”
“有我在。”
林柚柚：“……”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让人误会的语气说话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两害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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