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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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把东西递给他："怎么用？"
江辞没接，反而抓住他的手腕，把那个圆环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就这样。"他笑着说，指尖在沈念的手背上轻轻划过，"到时候一撕就行。"
沈念盯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辞的手指还覆在他的手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他心跳加速。
"知道了。"他抽回手，把圆环摘下来塞进口袋。
江辞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笑意更深。
毕业演出接近尾声，礼堂的灯光暗了下来。沈念站在第二排中央，手里捏着那个圆环，掌心微微出汗。
音乐达到高潮时，他按照排练的那样，撕开了圆环上的薄纸。
"砰！"
彩带喷涌而出，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沈念站在彩带雨中，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操场的灯光暗了下来，毕业典礼已经接近尾声。
沈念坐在操场的小塑料凳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江辞的手指。
前几个班的表演都很一般，就连他们班精心准备的歌舞剧也没能掀起什么水花。
"无聊死了。"江辞凑到沈念耳边小声抱怨，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还不如回去打游戏。"
沈念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操场边随风摇曳的彩旗上。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校园，只有操场上的几盏照明灯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
"什么声——"沈念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金光就窜上了天空。
"砰！"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金色的光芒如雨般洒落，照亮了整个操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哇——"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靠！学校居然准备了烟花！"江辞一把抓住沈念的手腕，"快看！"
沈念仰起头，金色的光芒在他清澈的瞳孔中流转。
周围的人群像潮水般涌动，有人踮着脚尖录像，有人双手合十许愿，还有情侣在烟花下拥抱。整个操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江辞掏出手机，镜头摇摇晃晃地对准天空。
"你拍稳一点。"沈念忍不住提醒。
"这样才有生活气息嘛～"江辞故意把镜头晃得更厉害，画面里烟花的轨迹都变成了扭曲的光线。
第三朵烟花绽放时，江辞突然把镜头一转。
画面里顿时出现了沈念被烟花照亮的侧脸，他微微仰着头，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干嘛拍我？"沈念皱眉。
江辞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凑近，在沈念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镜头记录下了这个瞬间——沈念先是愣了一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有躲开，更没有像往常一样揍人。
"哇哦～"周围注意到这一幕的同学开始起哄。
沈念慌乱地别过脸，却在下一朵烟花升起时，悄悄抬起手，和江辞一起在镜头前比了个爱心。
江辞的手指修长，沈念的指尖微微发颤，两个半心在空中合成一个完整的形状。
"咔嚓。"江辞按下快门，将这个画面永远定格。
"完美！"江辞得意地保存照片，"我要把这张设成手机壁纸。"
沈念刚要反驳，又一波烟花升空。这次的烟花格外绚烂，在空中形成了"毕业快乐"的字样。
操场上顿时沸腾起来，有人尖叫，有人欢呼，更多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烟花在头顶炸开，金色的光芒洒下来。江辞转过头，眼睛亮得惊人："要一直在一起啊。"
"要岁岁年年都在一起。"江辞继续说，声音淹没在烟花的声响里，但沈念听得一清二楚。
沈念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映着烟花的倒影，也映着自己的影子。
烟花还在继续，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少年们的青春。
在震耳欲聋的烟花声中，江辞突然感到沈念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毕业快乐。"
沈念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江辞耳中，"我永远喜欢你。"
江辞愣住了。这是沈念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白。
他低头看去，沈念依然仰头望着烟花，但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没有多余的言语，江辞紧紧扣住沈念的手指，十指相缠。
他们的手藏在人群之中，在烟花的照耀下，在毕业季的喧嚣里，安静地诉说着最真挚的承诺。
烟花表演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
结束时，不少女生已经哭红了眼睛，男生们也纷纷拥抱告别。
江辞和沈念站在人群边缘，谁都没有说话。
夜色中的校园格外安静。
他们走过空荡荡的教室，走过曾经打过架的篮球场，走过每天都要光顾的小卖部，最后停在了操场边的看台上。
"还记得吗？"江辞指着看台的某个位置，"高一那年，你在这里揍了我一顿。"
沈念轻哼一声："你活该。"
"是啊，我活该。"江辞笑着凑近，"但你不还是喜欢上我了？"
沈念没有否认，只是抬头看向夜空。
烟花早已散去，只剩下几颗星星孤独地闪烁。
"大学......"沈念轻声开口，"我们还能这样吗？"
江辞明白他的担忧。
虽然他们考上了同一座大学，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专业。
"当然能。"江辞斩钉截铁地说，"我每天都会去找你。"
"你不嫌麻烦？"
"给你剥虾都不嫌麻烦，这点距离算什么。"
沈念终于笑了，眼角微微弯起，像是盛满了星光。
江辞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角："而且，我们可以租个房子，周末一起住。"
"谁要跟你一起住。"
"你啊。"江辞理直气壮，"不然谁给你剥虾？谁给你暖床？谁......"
沈念一把捂住他的嘴，却被江辞趁机在手心亲了一下。
"江辞！"
"在呢，宝贝。"
毕业季的喧嚣仿佛远在天边，此刻的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烟花会熄灭，青春会散场，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比如江辞对沈念的喜欢，比如沈念对江辞的纵容，比如他们十指相扣时，掌心传来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