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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突然的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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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佘被刘攀押过来的时候，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许悠然冲他无声地吹了个口哨，那点恨意，他照单全收。
挑的是大课间，人最多的时候。秦佘套着隔壁学校的校服，孤零零站在升旗台上，手捏话筒，对着底下三人低头道歉，手腕上缠着的厚厚绷带，在刺眼的阳光下格外扎眼。
再看那三位“受害者”，许悠然噙着笑，漫不经心靠在旗杆上；尹南山面无表情抱臂而立，周身寒气凛冽；唯有李梓豪脸上挂着彩，青一块紫一块的。
李梓豪瞥见了秦佘手上的绷带，昨晚天黑，又挨了一拳打得他头昏脑涨，竟没留意。此刻看清了，他啧啧两声，凑到近旁的尹南山耳边压低声音：“许哥够狠啊，这是把他手怎么了？”
“断了。”尹南山掀了掀眼皮，淡淡丢出两个字。
“他什么时候动的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李梓豪满心疑惑，许悠然昨天分明全程和他们待在一起，压根没工夫去揍人。
“我弄的。”尹南山瞥他一眼，又补了句，“踩断的。”
李梓豪眼睛倏地瞪大，震惊都快从瞳孔里溢出来：“什么？你踩断的？这么猛？”
尹南山挑眉：“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特意跟我道歉？”
“不对啊，按道理不应该是你跟他道歉吗？”
“他偷袭，我躲开了，顺便踩了一脚。”尹南山轻描淡写，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叙事能力，要是去当作者，怕是连读者都留不住。
旁边的许悠然听得直笑，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撞了撞尹南山：“怎么不说你先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人撂翻，再顺势一脚踩断了他的手指？”
尹南山神色不变，语气坦然：“我不爱打打杀杀，这种光辉事迹，还是留给你出去吹牛吧。”
许悠然啧了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行，明天我就把这事儿传遍全校。”
尹南山瞥他一眼，一个字的抗议都显得多余。
升旗台上，秦佘终于僵硬地念完了道歉稿，字句干巴巴的，满是不甘：“……我在此对于我的幼稚行为深感抱歉，给三位同学带来了不好的感受，对不起。”
话音刚落，许悠然不嫌事大地抬手，冲他隔空抛了个飞吻。
尹南山看得皱眉：“你还故意刺激他？”
许悠然笑得眉眼弯弯：“你看他那憋屈样，多有意思。”
“你好欠揍哦～”尹南山说。
“你想揍我哦？”许悠然学着他的语气反问。
尹南山看了他几秒，给他胸前来了一肘，许悠然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呜呜哇哇”地叫唤:“好痛哎，你下死手啊，我的心都要被你打碎了。”
“有病。”
说话间，秦佘在刘攀的威压下走了下来，脸都气红了，站在三个人面前，憋屈死了。
许悠然扫了他一眼，笑:“秦佘同学，怎么了？”
秦佘憋红了脸，从嘴角憋出一句话:“你们，可以原谅我吗？”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许悠然李梓豪从对方眼中的看出来相同的意思，尹南山get到两个人的阴险招数，退后一步，让他们三个对视。
“秦同学呀，我们也是很公平善良的。”说着许悠然勾住了他的肩膀，胳膊用劲，把人勒住。
李梓豪心领神会，也凑过去，说：“对呀，我们也没什么别的要求，这样吧……”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尾扫过尹南山，见那人抱臂站在几步开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又转回头，冲秦佘笑得一脸“和善”，“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
秦佘浑身一僵，警惕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别急啊。”许悠然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却让秦佘疼得龇牙咧嘴，“下周不是有校际篮球赛吗？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是对手吧？”
秦佘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他是校队主力，下周那场比赛，关乎着学校能不能进决赛，他老师还特意叮嘱过，让他务必全力以赴。
李梓豪接过话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也不用你做什么，到时候赛场上，你放放水就行。”
“不行！”秦佘想也不想就拒绝，声音都拔高了八度，“那是集体荣誉，我不能那么做！”
“集体荣誉？”许悠然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勒得秦佘直翻白眼，“你当初偷袭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荣誉’两个字怎么写？”
秦佘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看的眉眼拧成一团，眼里的怨毒又翻涌上来，却碍于胳膊上的力道，不敢有半点反抗。
尹南山在一旁看得不耐烦，抬脚踢了踢许悠然的鞋跟：“别磨蹭，快上课了。”
许悠然啧了一声，松开秦佘，却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胁：“要么，赛场上乖乖放水，让我们赢个痛快；要么，你这只手，下次就不是缠绷带这么简单了。”
秦佘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屈辱和愤怒，却在触及许悠然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时，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几个人说到做到。
李梓豪生怕他还不死心，又补了一句：“对了，我们可会去现场看的。要是发现你敢耍什么花样……”他指了指秦佘缠着绷带的手，笑得意味深长，“后果你懂的。”
秦佘咬着牙，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过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这才乖嘛。”许悠然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只听话的宠物，“放心，我们说话算话，只要你做得好，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说完，他冲尹南山扬了扬下巴：“走了，上课去。”
尹南山颔首，率先转身往教学楼走。许悠然和李梓豪勾肩搭背地跟上，路过秦佘身边时，还不忘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得很。
秦佘僵在原地，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攥紧了缠着绷带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里的恨意，几乎要烧穿天际。
走出去几步，尹南山才侧头问：“你真觉得他会放水？”
“不会啊，他要是放水了，那还叫秦佘吗？”许悠然勾着唇角笑了笑，语气满是无所谓，“我就是想羞辱羞辱他，谁让他手欠。再说了，放不放水，我都能轻松打爆他，哪用得着他让冠军？nonono——”
行，够自信，也够许悠然。
“那你挑衅他干什么？就不怕他使阴招？”尹南山又问。
“怕什么，大不了再把他送进去一次。”许悠然说着，胳膊很自然地搭上尹南山的肩膀，语气轻蔑，“宵小鼠辈罢了……”
尹南山闻言，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
一旁的李梓豪正刷着手机，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一蹦三尺高，兴冲冲地冲两人扬声：“我先走了啊，有人找！”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高三部的方向，估计是去找他学姐了。”许悠然望着那道背影，啧啧两声，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意，“这俩人，还真是够专情的。”
“看得出来。他们都说眼睛小的人深情，学姐我不清楚，但看李梓豪这模样，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尹南山面无表情地抛出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却让许悠然瞬间笑到直不起腰。
搂着尹南山的胳膊都跟着笑声不停颤抖，许悠然笑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一抬眼撞见尹南山那双认真又透着点困惑的眸子，顿时又憋不住，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笑得快喘不过气了，你说话怎么这么好笑……”许悠然抹了把眼角的湿意，胳膊微微用力，将尹南山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几乎缠绕在一起。
对视的短短几秒里，尹南山身上的气息将许悠然密密包裹。
是带着淡淡花香的洗衣粉味道。
许悠然向来喜欢这个味道，可此刻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太近了点。
下一秒，许悠然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弹开，仓促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咳……你家洗衣粉的味道，还挺好闻。”他干巴巴地找补了一句。
尹南山面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唯有被碎发遮住的耳廓，悄悄爬上一抹红：“那我……谢谢你的夸奖？”
许悠然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两人僵在原地，走廊里的风卷着窗外的蝉鸣溜进来，吹动尹南山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那点若有似无的花香。
尹南山挠了挠鼻尖，眼神飘忽着往教学楼的方向瞟：“快、快上课了，刘哥的课可不敢迟到。”
话音未落，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向来沉稳的脚步快得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
许悠然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耳廓的红意迟迟没褪，不准痕迹地笑了。
他慢吞吞地跟上去，步伐不疾不徐，路过花坛时，恰好有一朵白色的茉莉被风吹落，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