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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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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给我洗过脚,我觉得自己能吹一辈子。
三哥带我回去的时候路上打滑,他骑着车摔了跟头连我也一起从车上滚下来,脑门碰上粗糙的石块出了血。
一点出息都没有的我只会哭,兴许是哭到他心坎去了,难得见他温柔一回,抱着我扔下车子往家走。
师傅看见我俩却没看见他宝贝的二八大扛,转手想要拍晕了我俩,我想,要不是三哥护着我,早被老东西打死了。
后来师傅要我们回去找,三哥护短要我先睡,师傅看他苦苦恳求也没多说,三哥只好一个人去原地找老东西的二八大扛,他推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睡在师傅原来养狗的狗窝里,三哥说的对,我和他都是狗东西,只能睡狗窝。谁让师傅不是我们的亲生父母呢?他能给我们留口饭吃已经不错了。
三哥回来的时候踩的雪沙沙作响,我机灵地从狗窝爬出来,“三哥!”
“宋辰郁!”师傅在屋子里破口大骂,“大晚上不睡在院子里狗叫什么?”
师傅真的有把我们当人看吗?我并不知道,但三哥一定很爱我。他拉着我的手搓搓脸蛋,我说他的脸很冰,他笑着讲手也很冰。
我仗着他被骂了一通算是受了委屈而心疼他,结果这狗操的玩意儿把冰手伸进我衣领里,嘿嘿笑着说:“小郁的脖子真暖和。”
师傅听见动静,肩上披着羊毛外套跑出来,站在帘子后面问:“老三,车子找回来没?”
“放心吧师傅!找回来了,好好的。”三哥说。
师傅总算放心,要他进屋去睡,我心里不平衡凭什么一样是狗东西,他就能进屋睡?师傅说男女有别,我不能跟男人睡觉。
真是天大的笑话,因为我是女孩就要去睡狗窝?那为什么他们不睡狗窝,明摆着欺负我小便觉得我不知道好赖,实际上我清楚得很,也知道师傅活不久了。
要我说还是三哥心疼我,要我跟他一起睡,结果是他跟我一起睡狗窝。
我说我冷,他大概是火气旺,身体里跟烧着团火一样,他用肚皮给我暖手暖脚,后来还不知足,我只能哭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眼泪,不过肯定不会白白送给师傅的,谁叫他不给我睡床了。
三哥从狗窝钻出来去屋里提了暖壶出来,往盆里倒了半壶烫水,我又不是傻子,“三哥,你不会要烫死我吧?”
“你要是能死早就死了。”三哥调侃我,“活下来还不是因为你三哥?”
我嫌他说话难听有意堵上他的嘴,三哥伸手要把我从狗窝里抓出来,我一想报仇二想堵上他的嘴,伸脚踩在他嘴上,蹭上去一脚灰。
我知道我身子不干净,冬天没有洗澡的地方,两个男人又不会带我去澡堂,我只能忍受这样不洗澡不换衣服的肮脏生活。
三哥倒没有嫌弃我,握着我的脚往水盆里放,“以后三哥挣了大钱给你买好多好多衣服,还要给你建很大的澡堂,只让你一个人在里面洗澡。”
我说我怕,我要他陪着。
三哥没搭理我,后面却又骂我。我气了一下,又觉得算了,能让他给我洗脚不知道得让其他人嫉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