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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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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生日宴会,傅燕同是主角,免不得要和傅圳昀四处敬酒,又受人来敬,所以待宴会结束,他已是喝得脸色微醺,领带微解。
送走所有宾客,傅燕同心里惦记着蒋越野送的生日礼物,怕不长眼的下人随意搬弄查看,就自己把礼盒提到了大门口,等着司机把拉货的悬浮车开过来,支走司机,自己把东西搬上了车,开启了自动驾驶。
祝以眠照顾傅寒吃了药,等到傅圳昀上楼,自己就下楼了。
佣人们在轻声打扫战场,贺礼实在多,都被放进储物间里去。
祝以眠四处寻找傅燕同的身影,都不见人,问了佣人,才知道傅燕同带着一个特别大的盒子上悬浮车走了。
不会是真拿着娃娃去享受了吧,祝以眠心中犹豫不定,狐疑不止,最后还是邪恶战胜了理智,把心一横,将夏悉给他的春日绵绵药给揣进了兜里,叫车往傅燕同的公寓去。
午夜十二点,祝以眠用面部识别打开傅燕同的家门,客厅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光,他打开灯,蹑手蹑脚走到傅燕同的房门口,发现他没有关门,床上不见人,那个超大号的粉色礼盒也不见其踪影。
祝以眠问正在充电的贝特,知不知道傅燕同去哪了。
贝特的机器狗身体没有开启共享操作,只是用系统音说了一句冰冷的您好,我并不知道傅燕同去哪了,因为我并没有检索到傅燕同的实时位置信息和相关行程安排。
祝以眠点开手环,拨打傅燕同的号码。
另一边,山清水秀的墓地。
“主人,是小祝先生打来的电话呢。您要接吗?”
傅燕同正在把礼盒里的‘祝以眠’抱出来,因为摄入太多酒精,他的脸微微泛红,意识一半清醒,一半沉醉,看了一眼闪烁的手环,他说了不接,然后撩了撩俏似祝以眠的硅胶娃娃的额前的头发。
娃娃不知采是哪位大师做成的,连祝以眠脸上的雀斑的位置都仿制得惟妙惟肖,琥珀灰色的眼睛很大,是真正的琥珀宝石,被打磨得很光滑明亮,睫毛浓密纤长,唇角带着一丝柔柔的笑意,就差开口说话了。
不过傅燕同并没有按下说话的开关,他低头默默注视着‘祝以眠’的脸,在寂静无人的夜一遍遍的用拇指摩挲,低声叫着眠眠,仿佛呼唤爱慕已久的恋人。
山风吹过,傅燕同把‘祝以眠’打横抱起来,一步步朝墓园大门走去。
门卫室开着灯,里面只有一个智能机器人看守着,傅燕同和他对话,做了身份登记,就熟练的拿起放在角落的掘土工具,带着‘祝以眠’上了山。
大概一年前,他买下了半座山头,用来埋葬比较贵重的物品,还有祝以眠送他的每一件生日礼物,以后他死了,就也在这里安眠长息,这样不用害怕孤单。
墓穴都是规划好的,只需要找到位置即可挖坑,把‘祝以眠’埋进去。
傅燕同一个人默默挖了很久,终于挖出饿了一个像样的穴位,他下山把空盒子弄上来,把‘祝以眠’重新放进去,对他说眠眠,别怕,哥哥很快就会来找你,说完,亲了一口‘祝以眠’的嘴唇,亲完就开始填土,并从旁边四处搜刮泥土,堆成半米高的尖尖,又用手掌一寸一寸的把土包给压实。
“主人,真是太可怕了,刚才您好像在杀人埋尸呢。”贝特在缕缕阴风中开口。
傅燕同踉跄站起来,体力劳动让他浑身出了汗,酒精也挥发了不少,他沉重的呼吸着,说闭嘴。然后拿起砍刀,又去砍树,劈成木牌的样子,用小刀刻上019,这几个大字,表示这是他埋葬在这里的第19件物品。
明天,会有巡山的工作人员,将他新建的坟墓用水泥封上,再去帮他定制一块风吹雨打都不怕的墓碑,安安稳稳的放置在墓前,以作悼念。他是常客,有时半夜会发疯来埋东西,工作人员已经非常熟悉这个流程了,贴心的帮他做了善后工作。
在硅胶娃娃的坟前坐了好久,傅燕同才起身打算返程。
“还有小祝先生早上送您的项链呢,你不打算安葬它吗?”下山的时候,贝特问道。
“出来得急,没带上,下次吧。”傅燕同扛着锄头,拿着砍刀,浑身沾满了泥土,像一个夜行旅人一般慢慢的往山下走。
“小祝先生要是知道您这么珍爱他,肯定会很开心的。”贝特惋惜说道。
“管好你的嘴。”傅燕同警告的说,到山脚守卫处将工具还了,乘上悬浮车,回到市区。
四点多了,公寓的灯还亮着,祝以眠守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刻惊醒。
脚步声由远及近,傅燕同从玄关处进来,穿着不算干净的西装礼服,身量挺拔,头发微微凌乱,面色有些疲惫。
看到祝以眠,傅燕同顿住了脚步,停在了那里。
“哥,”祝以眠上前,发现傅燕同的脸上带着土黄色的泥,犹疑地问,“你去哪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真人和假人,区别还是很大的,比如此刻祝以眠水润,微红的眼睛里带着感情的担忧,刚才他亲手埋葬的人偶就做不出来。不知是挖坑太累,还是酒精蚕食的缘故,傅燕同忽然觉得干渴,喉咙滚了一下,低声道:“你现在应该在枫园,来这做什么?”
祝以眠熬了大半夜了,脑子有点混沌,被傅燕同一提醒,才忽觉心虚起来,“我......我看你喝的有点多,担心你出事,就找过来了。”
傅燕同垂着眼皮,薄唇微启:“我是成年人,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深更半夜,擅闯民宅,有什么目的。”
祝以眠羞愧起来,硬着头皮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就是,就是很单纯的担心你啊,而且,我哪有擅闯民宅,我是光明正大,刷脸进来的。”
傅燕同哦了一声,抬腿越过他,往浴室走,“我没事,你走吧。”
祝以眠才不走,他摸摸乱跳的胸膛,跟上去,状似不经意的问他:“哥,蒋越野送你的礼物呢?”
傅燕同扯掉领带,丢在地上:“扔了。”
祝以眠捡起来,摸摸,闻闻,有酒味,还有腥土味,他大着胆子在傅燕同身后说:“怎么扔了呀,你不喜欢吗,还是你更喜欢真人?”
傅燕同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眉头微蹩,带着威严:“祝以眠,你忘了我上回怎么说的?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真招我揍你。”
祝以眠缩了缩肩膀,把手背到背后,扯着手中触感良好的领带,瞅着他呐呐道:“如果你打断我的腿,就要一辈子照顾我,我觉得挺划算的呢。”
傅燕同闭上眼睛,胸膛起伏两下,扭身进了浴室,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并反锁。
祝以眠被摔门声吓得闭上眼睛,两秒后慢慢睁开,两步走过去,隔着朦胧的玻璃门看了看,看不到任何东西,嘟囔道:“哥哥,你好凶啊。”
水声响起,祝以眠听了一会儿,把领带揣进兜里,做贼似的溜去了厨房,熬了一碗醒酒汤。
做好后,他把醒酒汤倒进碗里,加入春日绵绵药,用汤匙不断搅拌着,并在心里默念哥哥对不起,我卑劣不堪,我馋你身子,我是万恶的同性恋,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变成坏人我也愿意。
傅燕同洗完澡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客厅走去,他渴了一夜,想倒杯水喝。
目标出现,就是现在,祝以眠已经在客厅恭候着他,捧着醒酒汤,表情十分乖顺的,贴心的递到他面前:“哥哥,我煮了醒酒汤,你喝一点吗?喝了,好睡觉。”
傅燕同不疑有他,只要祝以眠不强行用嘴喂他就行,伸手接过来喝了,喝得一滴不剩,然后又开始下逐客令:“回去吧,以后不要在这里过夜。”
祝以眠看着空空的碗,又看看他暂时没有异样的冰山脸,心里打着鼓,身体比脑子先动,凑过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委屈地说:“那你以后是不是要留别人在这里过夜?”
祝以眠的身体很柔软,像块有体温的绵糕,傅燕同一旦被他拥抱,就经常需要调集起全身的控制力,去抵挡这具身体对他所形成的吸引,自前些天对祝以眠做了糟糕的事情后,他午夜梦回都在食髓知味,今天早上祝以眠敲开他的门,含羞带怯的给他送生日礼物时,他很想不管不顾的把祝以眠拽进他的房间里,狠狠亲吻他,贯。穿他。
可是不能,他不能毁了祝以眠。
所以他现在也需要克制,他将祝以眠拎开,对祝以眠说:“我留谁过夜,都不关你的事,祝以眠,你听话一点,去喜欢别人,不要喜欢我。”
“不,”祝以眠咬着嘴唇,仰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固执地说,“我只喜欢你,从前,现在,以后,都只喜欢你。”
明明洗了冷水澡,身体却还是很热,头也越发晕了,好似酒精席卷重来,傅燕同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说:“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以后......以后也只会和女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你喜欢我没有用。眠眠,你只是一时误入了歧途,把对我的依赖,错当成了喜欢。”
“不是的,”祝以眠瞧见他的脸庞开始迅速泛红,呼吸也越来越不稳,就知道药效起作用了,祝以眠很紧张,但依旧主动,把傅燕同拉到沙发上一同坐下,紧紧握着他的手,对他说,“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能区分亲情和爱情,哥哥,你还记得我初一那年偷偷跟踪你的事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你一直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从那时起,我就对你动心,做梦都想成为你的男朋友。”
祝以眠感到傅燕同的手微微紧了紧,面向着他的眼睛,脸庞,脖子都变得酒红,眼神添了不加掩饰的复杂意味,好像为此动容,又不得不加以克制。
“我真的喜欢你,哥哥,”祝以眠继续表白,他倾身靠近傅燕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近在咫尺的,迷恋的亲吻他的脸,带着微微的酸涩哽咽,“不要女朋友,不要结婚,只要眠眠,可以吗?”
傅燕同想将他推开,但是手上的力气忽然变得很软,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种无名的火,开始在他身体四处游走,不一会儿,他整个人发烧了一般胀痛了起来,显得饥渴难耐。
很不对劲,回来时酒劲已然解了大半,头脑甚至刚刚还很清晰,现在却忽然间变成这样,很渴,很热,很想纾解,为什么?
“祝以眠。”他低哑的喊,落在脸上的,柔软的亲吻,使痒意蔓延到每一处神经末梢,勾起不可名状的杂念,他抖着手,用力捉住祝以眠脖颈,压抑着怒气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好,好像是,春药......”祝以眠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免心慌,他眼眶泛红,眼里水汽蔓延,抱着傅燕同不肯撒手,主动去亲他的嘴唇,抖着身体,颤巍巍道,“哥,你哪里难受吗?”
傅燕同真是眼前一黑,愤怒地推开他,却难以抵挡体内积聚的火苗,热汗满身,捂着青筋毕现的太阳穴道:“不要亲我,祝以眠,你给我下药,你是不是疯了?”
“对不起,”祝以眠无措的道歉,泪眼朦胧的伸手去扯他的浴袍,脸色绯红道,“哥哥,我帮你......”
傅燕同怒不可遏,挥开他的手,身体不稳地站起来,指着他喘息道:“滚,马上给我滚!”
一再的抗拒让祝以眠伤心不已,他抽泣了一会儿,却是不走,而是坐在沙发上,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傅燕同只看一眼,都觉得滔天火热,偏偏,祝以眠还贴上来,一副势必要献/身于他的模样,梨花带雨道:“我滚了,等着你去找别人吗?不可能,傅燕同,我就躺在这,你今天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做出这等荒诞事来,以前乖巧听话的祝以眠去哪了?
傅燕同根本来不及思考,他被愤怒和春日眠眠药蚕食了理智,想抓住祝以眠丢出去,走到一半,祝以眠扒住了两米高的屏风隔断架,整个架子被他们一扒一扯弄得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朝他们倒了下来,上面的书本,摆件,花瓶,全都砸在了他们身上,祝以眠被傅燕同护在怀里,吓得哇哇大哭,场面一时间无法收拾。
傅燕同眉头狠狠一抽,将压在他们身上的偌大的架子费力推开,避开碎了一地的花瓶瓦片,将祝以眠从事发地抱回客厅,查看他的伤势。
祝以眠被花瓶砸到了后脑,没出血,就是肿了,晕乎乎的哭。傅燕同也被架子狠狠哐了一下前额,看着祝以眠哭,脑子也发晕,并且很无语。两人坐在沙发上,都缓了一会儿,傅燕同是缓不过来了,他被下了春药,只会越来越晕,并想抓住祝以眠来一顿狠操,理智没能撑到祝以眠缓过来。
祝以眠哭了五分钟,发现傅燕同已经半躺在沙发上,陷入被春药折磨的半昏迷状态中,浴袍大敞,春光乍现,抬手咬着自己的虎口,呼吸万般急促。
“哥哥,”祝以眠咽了咽口水,抓住时机,呜呜咽咽的趴到他身上,拉下他的手掌,送上自己的唇亲密触碰,伸出舌尖舔//吮他干燥的唇,“我不痛了,我们做吧。”
傅燕同残存的理智被消灭,只觉得祝以眠湿润的舌尖是燃眉的解药,能浇灭他那满身熊熊燃烧的火苗,当即抬手按住祝以眠的后脑勺,反客为主用力亲吻祝以眠,没一会儿就将祝以眠的嘴唇咬破。
唇间炙热缠绵,呼吸是火灾现场的热风,席卷冰山火海,呼啸之间,冰山系数融化,火海愈演愈烈。
傅燕同将祝以眠压在身//下,眼睛血一般红,叼着祝以眠的嘴唇恶狠狠道:“祝以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不走?”
祝以眠被哥哥亲,只知道喜欢,心里无所畏惧,手掌点火一般轻轻探入,柔软掌心扣住了他宽阔紧实的脊背,纤细指尖缓缓抓陷进他温度滚烫的肌肤中,低低轻喘:“不走,哥哥,求你,睡睡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