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造物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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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费处理器8号，这便是淮逸同云驰讲述的秘密。
她自晏初柏和妈妈的缝隙间挤进去，扶起处理器8号，把它重新放回移动底座。
见机身摇摇晃晃，晏初柏忙上前搀扶。
“哦，谢、谢谢您，这位陌生的好心小姐。”机器声音还有些卡壳。
“没关系，八环，”淮逸头也没抬地接过话，“她应该的，你就称她好心小姐就好。”
“八环？”淮野拓提了嘴，瞬间笑出声，她扶着腰大笑道，“淮逸，这么长时间，你就想出了这个名字？”
淮逸红着脸争辩道：“我，妈妈，这个名字很有纪念意义的好吗？八是我们的结缘数字，很有意义的！环，就是你说的那个衔尾蛇，生命循环这种……”
“哦，淮逸小姐，”八环身体随之低垂下，“淮甲领是不喜欢我吗？”
这话从机器嘴里蹦出，稍显诡异。
机器还会和不成熟的人一样，在意自己有没有被喜欢吗？
它们自诞生起，便会有人为它们下达指令，确定它们存在的意义。
它们还会在意这些？
女巫们在起疑八环的言语，樊截枢在重算飞行器的能源，她拿出计算结果讲道：“拓，把它留着怕是不妥，加上它的重量，我们的能源不够……”
“没事没事，淮逸想带就带上吧，”淮野拓摆手制止，“这飞行器由我改造，大不了让我多传输些魔法，没关系，总能撑到我们逃离结束。”
“这…好吧。”
飞行长官发话，樊截枢不在坚持。
“诶，淮逸，这机器，”玄致上抬手胡乱指着，“你从哪弄来的？机器能说出这种话？不被人喜欢的问句？”
“缴费处喽，怎么，你对我们家八环有意见吗？”淮逸起身说道，把移动底盘的控制器交予八环，“八环，现在你可以在飞行器上自由移动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来找我就好！”
淮野拓摆手轻笑，她故意拆台道：“还听你的，你瞧瞧这飞行器上，有谁听你的？”说到这，她还不忘眼神警告晏初柏，示意她放下举起的右手。
“诶？初柏姐姐，你怎么叛变的这么快？”
“淮逸，这事还是该听甲领的安排，一个老型号的机器人，它……”
晏初柏说得含蓄，停顿半晌才继续接话道：“也该退休了，咳。”
“没有，八环已经被我，被我妈妈修好了，而且妈妈也开口了，可以让八环留下。”淮逸不肯撤步，她把八环护在身后，免得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伤害到新生。
迟钝的齿轮转动，厚重的声音自淮逸身后传来：“我听淮逸小姐的。”
八环学着人类的模样举手，回应上一段对话：“我也在飞行器上，我会听淮逸小姐的话。”
质疑快过感动，在淮逸感激转身抱住八环前，玄致上便困惑开口道：“这对吗？”
她瞧向看戏中的淮野拓，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玄致上：诶，你女儿诶，你这个当妈不管管吗？
玄致上的目光，淮野拓不会注意不到，只是她选择性忽视，笑盈盈面向女儿道：“我亲爱的小兔子，差不多行了。
它留是没关系，我这个管事的也发话了，没人敢赶走它。但总不能让它白留，这样好了，我给它安排个活。”
听到这话，八环铁打的下巴微微下移，尽可能地露出吃惊模样道：“呀，那真是太感谢了，谢谢您淮甲领，我记起来了，我们曾经有过1596此会面，加上修理的会面，和这次，我们总共见了1600面。”
这下该玄致上笑了，她眉头一挑，问向淮野拓：“呀，你这甲领被罚得挺多呀？”
淮野拓不语，怒气接管风场，快速打击玄致上的左脸。
淮野拓：我不是把这些记忆删了吗？
“咳咳，是。淮李，也就是田，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想让你去照顾田。”任务是安排给八环的，话却是对着淮逸说得。
最后的询问，淮野拓更是指名道姓地问向女儿：“淮逸，你说这样怎么样呢？”
“啊？照顾姨姥，”淮逸并未更改称呼，“让八环去照顾姨姥？”
“对，让八环去照顾你姨姥。”
“这合适吗，妈妈？照顾姨姥这不是玄致上的工作吗？”
玄致上急忙撤离，她可不想卷入这张争斗，她巴不得把照顾病人的工作让出，她可不会为自己多争取工作。
母女二人争得有来有回，只剩晏初柏留在对话外，她侧目看向老旧型号的缴费机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会从机器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失落呢？
晏初柏把这种感觉，归因于时间的洗礼。毕竟是几十年前的型号了，在老旧物件内感受到失落，应该算正常吧。
“你以前只负责处理罚款，还有印章，照顾人的工作……”
“我希望淮甲领可以直接过问我。”
八环的回答，显然在晏初柏的意料之外，她眉头微皱，转过脸来问道：“八环，你刚刚说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只是觉得，我在这里，淮甲领可以直接问我的。不要紧，问淮逸小姐也可以，我全听淮逸小姐的。”
晏初柏不免犯怵，这些话，可不像机器能讲出的。
“哈，我收回刚刚的偏见，看样子，淮逸和淮甲领，真的有用心更新你呢。”她说着，也是心中唯一的解释。
淮逸总归是拗不过妈妈的，满身抗拒地答应下，不过好在，她为八环争取了个培训机会。
于是，淮逸贴心嘱咐道：“姨姥打你你就跑着，姨姥哭泣你就陪着，姨姥说话，你一定要把姨姥说的话记下来，她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要嘱托的事情还有很多，淮逸拉着晏初柏不放，偏让她站在密探的视角，多为八环提些建议。
离开的玄致上并未走远，她在门前等候淮野拓出现。
两人打了个照面，没了方才的轻松，沉默寡言地走向田的房间。
“你也觉得不对，是吧？”还是淮野拓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还以为你又会被母爱蒙蔽双眼，忽略过这些呢，”玄致上回应道，“是，那机器确实古怪，反应和话语，都不似单纯的机器……更像是……”
“一个生命，”淮野拓说得轻巧，表情是未有过的严肃，“只有‘神’能做到的事情。”
“你是说淮逸？”玄致上戳破道。
淮野拓不想面对的事情，她偏要对方面对。
“可能。但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清楚……”
玄致上本意不想把气氛拉至冰点，她出声宽慰着，尝试活跃气氛：“嗐，没事，等到了花田村。我们去了地底灵界，亲自朝拜自然母神后，母神肯定会告诉我们原因。”
“那要是，自然母神也不清楚呢？”
“啊？”
在玄致上听来，淮野拓的问题简直不可理喻。
自然母神，这个世界的创世主，全知全能的存在，祂怎么会不了解这些呢？祂创造了淮逸，创造了世界种子，祂怎么会不了解祂的造物呢？
“你，你这个半路来的女巫，还是不够纯粹，竟然都怀疑起母神了，母神创造了这个世界，祂这么大的世界都能创造，我们的困惑，在祂看来，还能是困惑吗？你呀……”
“假设母神真如你说讲得伟大，”淮野拓上了头，偏要争出个结果，“祂为什么不能救活现有的世界之树，偏要结合我的血肉创造出淮逸？把淮逸留在我身边长大，再硬生生夺走她，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你这话，母神肯定是有祂的安排……”
“如果祂真是全知全能的存在，祂会预料不到这些吗？还会一遍遍哭诉着，‘帮帮我，我的孩子正在死去’吗？她连自己的造物都无法保护，祂，何以称神？”
玄致上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但她从未反思自己的信仰，无奈摇头讲道：“你亲眼见证过自然母神，还能有这种疑惑……我看，是你又应激了，一提到淮逸你就急。”
“我没有！我在很冷静地质疑。”
“你看你看，又着急，刚刚还在那，用风打我巴掌呢。”玄致上说着，把方才的委屈同步搬出。
淮野拓哪怕不急，也能被玄致上的话逼急，她故意加快步伐，拉开两人的距离。
来到田的房门前，她重新开口转移话题道：“还有，能源的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帮助，我的魔法不是太够用，老师身体也不太好……”
“不够用你还用风场打我脸？你这人真是丢了西瓜去捡……”
“你就说帮不帮吧？”淮野拓打断玄致上的抱怨。
“诶呦，都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能不帮吗？帮帮帮，我肯定帮，”答应下这事，她又揣兜讲道，“但是，你能不能，别用风场打我了，说实话就要被你打吗？”
“说实话不会被打，但你要看场合。”
“什么场合？我有什么场合能正常发言？”玄致上不满道。
“就比如现在，我们要举办的女巫茶话会。”
淮野拓转动把手，解开房门上的魔法烙印，她推门而入，屋内的田早已等候多时。
这次集合不为其它，她们只有一个目的，召唤逝去女巫的灵魂，乞求前辈们的协助。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造物的能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