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态度是态度，能力是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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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一阵静默。
淮逸有意前进阻拦，手却被妈妈攥得死死的，更不要提面前无形的风场。
屋内风动撩起窗帘，斜照的夕阳落在淮野拓的侧脸，把她的神情雕刻得愈发冷峻。
这不是淮野拓第一次警告晏初柏，但这是晏初柏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沉重的压迫。
她的沉默并非胆怯，而是留心思考淮野拓的顾虑。
淮逸和自己，一位贵族，一位平民。
社会不会忽视这项身份差异，但，淮野拓真的会在乎这些吗？
微风吹动她的碎发，故意一般地扎入她的眼中，一阵刺痛后，她想出唯一的可能。
“淮甲领，”她郑重其事称呼道，“我知道，您怕我没这个胆量，我可以回答您……”
“不，”淮野拓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握紧女儿的手防止她甩开，“我不关心你的胆量，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我会的，我愿意尽我所能……”
“愿意，是一种态度，能力，则是一种结果，”淮野拓冷静辨析道，“如果你连这些事，都不能分清，那你连承诺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话在淮逸听来分明是诡辩。
什么态度能力的？怎么就把自己放在静态的拯救位了？妈妈到底在说什么？
“妈妈！”
淮逸再也忍不下去，她甩开妈妈的手，强硬踏出风圈，来到晏初柏身侧。
“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她人无关，我会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我知道晏初柏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
“那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淮野拓出声制止，话跑出嘴边后，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静默，敲碎三人的防备，屋内的风声渐低，直至平缓。
“没什么，你们自己的感情问题，你们自己处理，是我越界了，”淮野拓缓步离开，她停在门口，小声嘱托道，“妈妈在飞行器那里等你，你想在这待多久都可以，妈妈就在飞行器那，哪都不去。”
门轻轻带上。
淮逸看向晏初柏，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妈妈那样，我真得很抱歉，但是，她……”淮逸看向房门的方向，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淮逸，你刚刚的回应已经很好啦，你现在想走的话也没关系，淮甲领毕竟是你妈妈，你在意她，再很正常。”
“嗯，那我先走了，反叛军的事情，我们明天处理……”
淮逸急匆匆地追上母亲，屋内的晏初柏开始收拾风卷过后的残局。
她蹲下身，按页码理好飘散一地的文件。
“能力和态度……”她喃喃道。
或许，她可以通过反叛军的事情证明自己的能力？
晏初柏低声轻叹，她可以无视淮甲领对自己的厌恶，但淮逸，夹在中间的淮逸……
“还有先知团，如果淮甲领意指魔法的话，假设自己能够结束先知团的争乱，是不是也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她收好文件一份份按循序叠好，轻轻拍了拍，像是一种无声的起誓。
淮逸气喘吁吁地追到迷宫内，淮野拓已在此等候多时。
她手持望远镜，仰头观测着星星。
“妈妈，我来了。”淮逸开口讲道，怕冒然前进吓到妈妈。
淮野拓扭头，转动望远镜看向靠近的女儿。
“我亲爱的小兔子，你现在可真大呀……”她喃喃自语道。
“妈妈，别闹了，有的时候我真的想知道，咱俩到底谁是女儿，谁是妈妈……”淮逸夺过妈妈手中的望远镜，顺着微开的窗户丢入飞行器内。
淮野拓也不争，拿出钥匙开启飞行器，驴唇不对马嘴地开口道：“什么意思？是夸我长得年轻吗？”
“啊，妈妈你知道的，就是刚刚，你对晏初柏发什么脾气？十年前你不告而别，现在回来了，又要开始行使妈妈的权力，连我的感情生活都要管控了吗？”淮逸没有踏入飞行器内，她站在原地，不太敢靠近妈妈。
话讲完，她才意识到这话有多伤人。
“我亲爱的小兔子，你应该知道的，”淮野拓开口，语调逐渐缓和下来，“我不是不让你喜欢谁，只是……”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天上的星空：“你和别人不一样。”
“那你就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和别人不一样，这些魔法的事情，还有女巫，还有什么，什么自然之子的事情，这些都是什么意思？”淮逸眼睛有些酸涩，喉咙一阵堵塞，随后什么都讲不出。
“你瞧，”淮野拓轻声说道，“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她又怎会了解？”
“那你把这些告诉我呀，妈妈。那你就打算，打算一直瞒下去吗？直到你藏不住的时候，妈妈，我想，或许你也可以试着相信我……事情都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这次淮野拓没有逃避，她轻抚女儿的肩膀，欣慰地笑道：“看，我说什么来着？你现在长大了很多呢……好，妈妈会告诉你这些，等暄辰祭的故事告一段落，我一定告诉你。”
“那妈妈，你可不许反悔。”
淮逸伸出小指，带着份仰慕看向妈妈：“我们，拉钩？”
淮野拓一阵恍惚，许久才伸出手指勾上
“拉钩。”她垂下眼帘，应上女儿期待的目光。
那一瞬，宛若回到十多年前，那时，小小的淮逸也曾这般拉起自己的手。
只是那时的淮逸，眼睛还没学会藏东西，也从不过问自己藏了多少秘密。
回到庄园后，淮逸还来不及歇息，两只猫猫瞬间凑上来，尤其是昭，尾巴翘得正高。
“你和晏初柏在一起了？”它开门见山地问道，丝毫不去关注人类的羞耻感。
淮逸一惊，不明昭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蹲下身，盯着猫猫的异瞳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好感度不是看不见了吗？”
昭优雅蹲坐，甩动尾巴讲道：“哼，凡人，我们的系统界面可不只有好感度，我们还有进度条。”
一旁的杏随即开启系统，三下五除二地调出攻略进度条。
“你瞧，淮逸，”它用猫爪摆动淮逸头，为她展示起进度条，“你们现在处在第三阶段，伴侣阶段……”
进度如此之快，也为一向失去盼头的杏带来希望，她愉悦地发出舒服的呼呼声，继续讲道：“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你们就到伴侣阶段了，现在只要完成最后一步，按照你们的习俗完婚，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昭靠近自己的姐妹，补充道：“瞧，我说什么来着，我们绝对能成功。我们绝对会存活下去。”
这件事误打误撞地为淮逸提供新的思路。难不成上一世没有成功，是因为自己越级了？从朋友进度，直接蹦到了最后的结果？
“什么时候有的进度条？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要和她成婚了，你们两只小猫真的是，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这些了，我今天累了，不和你们聊了……”她带着些许期待回到房间。
晚上，她趴在妈妈身边小声问道：“妈妈，如果我以后，就真的和晏初柏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办？”
淮野拓哄睡似地轻笑道：“你今年才十八，想那些是不是太远了？”
“可能是吧……”淮逸小声讲道。
她翻身，双目逐渐被夜晚的黑暗吞噬。
但是呀妈妈，我就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翌日一早，淮逸也同上班一样，跟着妈妈赶往宫室。
暄辰祭的改变已在王国传开，整个首脑处更是忙得脚不离地。
一场没有排练的庆典活动，她们谁都不敢保证。
“没关系，就随性些，和我一样嘛。”淮野拓讲出自己的看法。
随即便有大臣反驳。
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更何况淮野拓本就不是信徒，如此评价，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信徒的利益与感受。
淮野拓也不惯着她，或者说除了自己的女儿，她从不惯着任何人。
她向后一仰，转动座椅讲道：“圣堂这边已经敲定更改的方案，要么您去和圣堂的两位主教提意见，要么就全心投入这次活动，而不是抓着我的言语不放。”
那人没再言语，就当吃了哑巴亏。
这些讨论，淮逸尚且没有参与资格，她在首脑处找寻着晏初柏。
“淮逸小姐，您好呀。”
对方声音温和，简短的招呼，听起来却像某种提醒。
听闻陌生的呼唤，淮逸警惕地停下脚步。
她见那名女子背着阳光走来，身上散发着毫无烟火气的沉稳气质，头发高高竖起，眉眼清冷，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种说不清的复杂。
这人，淮逸在晏初柏的资料上见过。
“衡律纹大人，您日安。”她轻唤道，收起紧张姿态，细细打量着。
她总感觉，衡律纹要比看起来更为神秘，她看不透对方，就像看不透岁绯姐姐一样。
“哦？”衡律纹背过手去轻笑着，脚步未停，“连‘大人’都叫上了，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理应如此。”淮逸平淡回应道。
她并不觉得衡律纹是什么危险人物，相反的，她甚至能在她身上探索到些许的熟悉感。
至于这个熟悉感从何而来，淮逸也说不清。
“无事的，不必这么客套，岁绯和我提过你，说你……”
衡律纹的话正被急匆匆赶来的晏初柏打断。
“淮逸小姐，原来您在这，方才听人说，您在寻我。”
“哦，是，是这样，衡大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衡律纹并未过多阻拦，点头应下，提步率先离去。
直至她走后，淮逸这才开口讲道：“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初柏姐姐，你真的觉得……”
“咳咳，淮逸，”晏初柏一阵脸红，“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讨论吧……悬钟大街那边出了些乱子，你想和我一起去调查吗？”
淮逸接过晏初柏手中的报告，上面写着。
悬钟大街198号发生爆炸。
悬钟大街198号，那正是玄致上的家。
“去，一定要去，快些，我们现在就出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