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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重逢 ...

  •   ∞星的移动一刻不停,最后停到灾难2年,许攸年跟着新父母,盖亚研究员,突然用罗勃·韦伯望远镜观测到这个距离473,625.1公里,有生命体活动痕迹,甚至连大气层都一模一样的星球。
      所有的秘密与历史都随着那一代的死亡而消逝,留给这一代新人类的只有那柜子里整齐摆放的、闪烁着光亮的异能石,每一个名字下面都含着一缕英魂。
      看到赵淮的死后,李砚南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他的脑子断了弦,隐约的许攸年听见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原来高维从现在就开始入侵了,这么一想那个女人也是,从不想要失去女儿的记忆回来后就开始听到那些意味不明的声音。许攸年看到父亲还有其他研究员的死亡情绪波动也很大,却没有听到高维的声音,看来记忆是不能被高维篡改或者干涉的。
      许攸年猜测看来这些记忆是挑选了高维可能入侵的时间节点跳转的,是一些选择阵营重要的转折点。而他父亲的记忆有所不同,是从头到尾截取的。女人和李砚南都在最后看到了宋璟,如果宋璟是关键,那许锋的记忆是怎么得到的,只要拿到就能异能石提取他们的记忆吗?那人类和新人类怎么还打了四年…
      记忆空间甚至可能是自己和宋璟留下的后路,那么模拟开始了多久,宋璟…这个他曾经的爱人,现在又在哪?
      场景切换,李砚南和一群人从三艘飞船上下来,乌泱泱的人群分别为三种势力。和平鸽协会,超能家族和镰刀团。
      作为在行星撞地球后幸存的人,人加入势力只是除了个人意愿之外,就是为了找寻庇护,他们共同的敌人实际上是第一时间抛弃所有人,优先逃跑的行星撞地球发生时联邦领导人王府井和盖亚相关负责人员。
      登上飞船以后他们就陷入休眠状态,李砚南从舱内刚出来头就开始发晕,他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就被一人稳稳接住。许攸年看到了赵淮,李砚南看见对方袖套上画着的和平鸽图案对他笑了笑,“和平鸽的啊,我是镰刀团的三号连连长,李砚南。你看起来好眼熟。”李砚南紧盯着赵淮几秒,他带着黄色琥珀的耳钉,熠熠闪着光,“我靠,你是不是个演员来着。”
      这可真不怪许攸年不知道赵淮,十三岁父亲离开以后一对研究员就收养了他,结合所有信息来看,这对新夫妻可能不舍得离开现有的环境婉言拒绝了许锋的建议,选择留在地球。
      出于愧疚,出于责任,还有罗昕给他留的基金,他们一直都对许攸年很好,他们着力培养许攸年研究的兴趣,所以和平时代许攸年很少看电视剧,看了也是星际穿越或者银翼杀手之类的。
      想起那对夫妻,许攸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纯白的病房里,毫无其他色彩的点缀,这里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冰冷囚笼。每一日,许攸年昏迷的时间总是出奇的长,仿佛只有在睡梦中,他才能暂时逃离这无尽的孤寂与痛苦。
      而醒来的时光短暂又难熬,每一次睁眼,他都是置身于那间独立的病房里,只有父亲的身影偶尔出现。父亲身着白色的研究服,默默站在那里,他的呼吸像极了点滴管里那缓慢而有节奏的液体。
      父亲总会流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神色看着他,那种神色中似乎夹杂着愧疚、无奈,还有别的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然后,默默地离开,许攸年也从不主动开口同他说话。
      在那些失眠的夜晚,伤口处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一波又一波,肆意地折磨着他。许攸年只能用那空洞无神的眼睛看向点滴管,看着那一滴,两滴,三滴……的液体落下,就跟他听着父亲那平稳的呼吸声一样。一个无助的孩子,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哄骗自己入睡。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存在,孤零零的,是真正的一个人,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许攸年看过那些关于父亲的记忆后,内心仍然对父亲满是怨恨。他怎么可能不恨呢?父亲在他最需要关爱的时候总是缺席,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见到罗叔叔的次数都比见到父亲许锋还要多。
      可一想到许锋最后和研究院们锁紧实验室,和研究员携着手,共同赴死的壮烈场面,还有那些在∞星生长,强行催化的孩童,许攸年又觉得他没资格恨许锋,更受伤害的是那些复制体。
      每想到此,他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怨恨起母亲来,一家人的不幸到底是什么引起的,许攸年不知道。
      他甚至甘愿是自己被留在那场大火之中,记忆中的那场大火在他的脑海里越烧越旺,熊熊烈焰像是充满仇恨的猛兽,咆哮着要把他整个人全部吞噬。
      想着想着,许攸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蜷缩起来,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他甚至能看到它从脸颊下滚落,不是圆珠形状的,好像是代码?
      “咔嚓”一声,整个记忆空间突兀地响起快门的声音。 许攸年来不及惊愕,这些泪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咸。”许攸年听到机械的男音说。 许攸年一直以数据流存在于记忆之中,换句话说,所谓记忆就是宋璟身为联邦AI最高指令编织的因特网,
      “怎么?被吓到了。”
      声音陡然转换,变成了极为好听的男声,丝丝缕缕地钻进许攸年的耳朵里。 李砚南的记忆被恶劣的AI暂停了,他操纵数据流裹住了许攸年的身形,许攸年竟然真的能感受到一种人类怀抱的温和。
      看不见的地方,宋璟的手虚虚停留在许攸年心口那,男人那炽热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住眼前那无比熟悉的身影。
      他的嘴唇轻微地发着抖,缓缓开启,用一种几近喟叹的声音轻柔地吐出:“我——很——想——你。”
      这三个字说得极为缓慢,每一个字都说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每个字的拖长,像在诉说着那些日日夜夜的翘首以盼,更在倾诉着对重逢这一珍贵时刻的无限珍视。
      从两年前许攸年昏迷,宋璟目视着李砚南带他离开,宋璟就舍弃了已经被高维盯上的人身,将自己一半意识化作数据流,游荡在数据空间,另一半意识偶尔操纵宋金嫣。
      宋璟和宋金嫣都是同一批次生产的仿生人体,意识同步并没有多难,但一想到切换宋金嫣那边,不仅接触不到许攸年,还要忍受鲍星霖那垂涎自己的眼神,宋璟就一阵恶寒。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插在义军的眼睛,指挥宋金嫣去跟那里的头头交好,怎么就献出来一个舔狗出来,走到哪跟到哪,而且自己还是投放异能兽的罪魁祸首,宋璟的心情十分复杂。
      自从在女人的记忆里看到许攸年,宋璟就已经确认了许攸年在记忆空间里的坐标。 那边看着义军在和异能兽打架,记录数据,百无聊赖的很。
      宋璟就把意识投入到记忆空间里去了,正想偷偷多看会许攸年的脸,就看到即使在自己面前,也很少情绪外漏的许攸年竟然在流泪,忍不住拍张照纪念。
      宋璟又舔了舔滴落在他手掌心的眼泪,没忍住评价到,原来人类的眼泪那么咸。 看到日思夜想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宋璟把鲍星霖那张带纹身的脸抛到脑后了,又把许攸年对自己的警告抛在脑后,忍不住往许攸年的这里捏捏,那里摸摸的。
      “停手,我能感受到。”许攸年对自己这个半道跑出来的便宜对象十分无语,“记忆空间是你构造出来的?”
      “我不能长时间和你进行交流,我身上带有异能波动会让高维发现这里。”宋璟遗憾地说,他虚空一指,李砚南记忆中的景象开始继续播放起来。
      看来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事,许攸年想不再思考,继续看着赵淮因为被李砚南,而认出显得举措的脸。
      三艘飞船经过空间折叠技术,刚好能容纳下行星撞地球冲击波后,幸存的一万人,而刚刚好有一个能认出他的人。
      行星撞地球后的两年时光,宛如一场漫长而黑暗的噩梦。大部分在这场浩劫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们,皆是因为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入了地下。那些原本散布在各地的地下孔洞,曾经是联邦专门为旅行者打造的旅居观赏主题屋,精致而独特,未曾想,如今却成为了人们的救命稻草。
      在灾难来临之际,联邦的领导人却带着盖亚研究员仓皇离去。随后,联邦盖亚发布了一则冰冷的公告,声称研究员们留下了三艘飞船,而这三艘飞船的容纳量仅仅只有几千人。
      就这样,被遗落在地球上的那几百万人,只能各自为战,宛如一盘散沙。最初,他们以主题屋为单位进行聚集,于是,这几百万人便分散成了数千个小团体。
      行星撞地球之后,整个世界仿若被死神席卷过一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焦黑的泥土,原本生机勃勃的大地,如今只剩下荒芜与死寂。物资极度匮乏,这一残酷的现实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人们为了那点可怜的资源挑起了敌对的战火。而在这破败的世界里,处处都能令人揪心的啼哭,永久飘荡在死寂之上。
      在这混乱的局势之中,超能异族横空出世。他们宣称自己在这场灾难中获得了神秘的能量,这能量如同天赐的力量,让他们在战局中屡战屡胜。新上任的首领沈雨柔倒是有着非凡的远见卓识,她主动与和平鸽协会交好,试图为自己的族群寻找新的出路。
      而其他剩下的小组织,无论是以国家为阵营,还是以个人为单位,彼此之间不断地进行着吞并与交战。他们在这乱世之中,尔虞我诈、纵横捭阖,各种战术层出不穷。人们为了那所谓几千人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那场面宛如饿狼争食一般,残忍而血腥。
      就在这战火纷飞、混乱不堪的局势下,和平鸽协会展现出了惊人的科研实力,他们竟然研发出了折叠技术。这一伟大的发明如同黑暗中的曙光,终于平息了那涉及一万余人的惨烈战局。
      从战火中幸存下来的人们组成了镰刀团。他们所在的地区极为偏远,根本无法接触到那些高科技的新型武器。因为在联邦的严格管制之下,就连□□手中拥有的枪支都只是寥寥几支。在黑市之中,流传最多的武器就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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