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
第六章泠泠意意
-
中秋当天，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温洵望着窗外的那颗歪脖子树，很高也很茂密就是它这一生，太多曲折经历太多的人和事，见证过三代人的生老病死。
雨水落在它那沧桑的枝干上，绿叶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不经摧残，一切好似都是注定，注定一生家庭不幸，遭受病痛折磨。
“哥哥，我今天可以见妈妈了吗？”
温馨走到温洵面前，恳求他答应自己。
“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妈妈了，我好想她。”
“行。”温洵抱着她，好似用尽毕生力气。
云城第一医院。
“馨馨，一会我们进了病房可不能哭鼻子了，不然妈妈看到也会难过的。
他握着温馨的手，在病房门口叮嘱着。
小姑娘年龄不大，却什么都懂了，点点头小手擦了擦眼泪。
“哥哥我知道，我不想妈妈难受，我会坚强的。”
病房里，刘兰正和隔壁病床上的家属聊着家常。
“刘姐，你心态真好，我爸他这几天状态都不太行，我真觉得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你还年轻，不要老说这种丧气的话，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她还要说些什么，门口“吱呀”一声被推开。
“妈，馨馨和我一起来了。”
可能日子太长，看不到头，但还要过下去。
硬要扬起笑容，要在她们眼里自己是最坚强的那个，毕竟整个家如今他是最大的，要撑起整个家庭的负担。
“妈妈！”
刘兰看到小闺女，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馨馨，让妈妈看看长高了没？”
“长高了，妈妈你这些天不在家，我可听话了！”
刘兰抬手摸摸她的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不能哭。声音有点哽咽，但还强装开心，“我们馨馨真是世上最乖的小孩，哥哥也是。”
温洵放下包，拿出一早准备的饭盒。
“妈，你还没吃饭吧，这是我今早现熬的小米粥，馨馨非闹着要过来和你一起吃，没办法只好装来。”
刘兰听完，笑着捏了捏温馨的小脸蛋，小孩子的手感很软，一摸真的停不下来。
她拍了拍被子，“下不为例，过来坐着吃吧。”
“刘阿姨，您今天觉得怎么样？”病房的门被打开，传来一个年轻医生的问候。
刘兰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放下手里的铁碗。
“王医生，挺好的，”
“那就好。”低头记了下，抬头有些诧异，“小温来了呀！”
温洵礼貌点了下头，其实他和这个王滨不是很熟，住院以来也没见过几面，刘兰的主治医生是王滨的老师，所以才叫他过来查房。
“刘兰家属，赶紧去大厅缴费。”
“好，妈我先去交费了。”
医院大厅，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你干什么插队！”
“大哥，求求你！让让我，我老婆出了车祸，急需手术！”
“谁来医院不是治病的，你要懂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你下次切记不能插队，这次就当是给自己添善缘吧！”
“刘兰是吧！”
“一共是五万三十二，请问怎么支付？”
“微信。”他掏出手机，看了眼余额还不足一万，加上现金才刚够五万三十二，如今全身上下，算是掏不出一块钱。
回了病房，就瞧见刘兰坐在床上等着他。
“妈，怎么了？”
刘兰这才好好看了看，自小优秀的儿子，如今却被生活和自己的病，磨平棱角。
“妈只是想看看你，你这段时间很累吧，这个病太耗钱了，妈存折里还有十几万，是准备给你上大学用的，密码是你生日。”
“妈，你……”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兰打断，“我只道你想说什么，妈觉得人生就这样了，妈只盼着你和馨馨长大成人，现在看来都是妄想。”
说着眼泪不止的留下，声音哽咽道：“听妈的话，这个疗程结束后，咱就回家。好吗？”
“还有，今天是中秋，你去给你爸稍点月饼看看他，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眼泪掉下一颗。
“好。”
温洵在超市门口停了很长时间，他好像从未了解过自己爸爸的忌口和喜好。
“哎，小伙子我看你在门口站这么长时间，要买什么给姐说。”超市里头出来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看着他的眼神一直往超市门口，堆积着成箱成箱的月饼。对着他说：“小伙子，来买月饼走亲戚呀！”
温洵对着女人那边说道：“嗯，有什么推荐的吗？”
女人看着有大单，欣喜若狂的开口：“有的，你看我们家这箱月饼，出去走亲戚还是送人当礼品，很有面子的。”
“有没有便宜点的。”温洵攥着仅有的五十块钱，对着女人说。
“有的，这款二十多。”女人笑着向温洵介绍着。
温洵看了看时间，决定买下来。
走出超市，他叫了一辆出租车，从这到云城新区监狱要走一个多小时。
这来回两趟下来，花费个一两百。
中秋节一早，苏慕舟就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
是个非常标志的美人，瓜子脸高挑的身姿，一眼惊艳。
“叔叔阿姨好！我是阿舟的女朋友，我叫沈沐颜。”
声音很甜，完全和长相两种类型的女生，苏漾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是姐姐贴贴！
但还想着，自己下午要去图书馆学习，礼貌问候后直接奔向卧室。
温洵在监狱门口下了车，刚进监狱大门扑面而来的感觉，很是不寒而栗。
走了进去对着狱警说了要找温振华，见面的时间不会很长但也足够了。
他坐在了监狱的会见室，等待狱警带着温振华来见他。
会见室面积不是很大，面前是一面很大的玻璃，他带的东西还需要检查，再送个犯人。
不一会，两个狱警带着温振华坐到了温洵对面，父子俩许久未见，再见是在监狱里。
“今天是中秋节，我妈让我给你送点月饼，这样也代表着团圆。”
温振华，看看儿子身后没有人说着：“今天是中秋，你妈怎么没来，不会是和哪个野男人走了吧。”
温洵开看着面前的父亲，愤怒的说：“在你眼里，我妈就这么不堪吗，今天要不是我妈让我来，你会觉得我会来，既然这样以后我们也不必有来往。”
温洵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临走前给他留了最后一句话。
“我以后也不会来看你，出来后也别在找我们。”
告别狱警后，走出了监狱。监狱附近经常会有出租车来往，他叫了一辆车没有立马去医院，他不想让刘兰失望，去了图书馆附近。
云城东区的图书馆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馄饨店，苏漾每次来图书馆都会来这吃一碗香喷喷的馄饨。
“小苏，又来吃馄饨了！”说话的是这家馄饨店的老板娘，苏漾来的多了，也就认识了。
“嗯，刘婶还是老样子。”苏漾看着店里这么多人，说完赶紧躲会角落。
她刚找好位置坐下，就看见温洵也来这家店吃饭，也许是缘分，两人总会相遇。
温洵显然第一次来，看着菜单说：“老板，来一份鲜肉馄饨。”
里头传来一道声音：“好嘞！一份鲜肉馄饨。”
温洵看着店里坐满了人，在靠近门口的桌子那里还有个空位，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可以拼个桌吗？”温洵略表歉意的说道。
苏漾寻着声音的地方看去，就对上了温洵的眼睛，那双眼睛，瞳色漆黑，像是夜晚里缓缓流淌的湖水，干净而清澈，却也看不出这清澈见底的湖水，又藏着少年怎样的心事。
“没事，你做吧！”苏漾腼腆一笑，看着少年脸颊两侧微微泛着红。
“又是你呀，好巧！”温洵看着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
“来了，馄饨来了。”老板娘端着两碗馄饨出来，直直走到苏渔的桌前。
“谢谢，刘姨！”
“没事没事，趁热热吃。”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在寒冷饥饿的时候，吃上一碗，既饱餐一顿又清扫寒气，很是舒服。
温洵是云城一中的校草兼学霸，是很多女生心中的暗恋对象。他只是坐在那里，眼睛垂下，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在桌子上的轮廓很好看。
看着他的轮廓，心里很是激动，因为这一刻，那个男孩只属于自己。这种心里非常奇妙，就是在那一刹那，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他抬头的一瞬间，苏渔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短短一句话，听不出来情绪，他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心里涌出深深的失落。
苏漾慢慢的吃着馄饨，看着屋外的街道，稀疏的网格照应在马路两侧，窗外的树木被风一刮，摇摇晃晃，枝头在风中飘洒着枯黄的叶子。
苏漾付完钱，走出小店，奔着图书馆去。瓦蓝瓦蓝的晴空，偶尔会有一缕浮云掠过。图书馆附近的路上到处都是落叶，环卫工人清理着地上的落叶，走进图书馆。
整个下午，她都泡在图书馆里，写着试卷。
直到闭馆，差不多七点多右。她拿着提前买好的资料，装好书包。
“妈妈，准备好晚饭了吗？”
电话那头的周云，刚摆好菜就接到苏漾电话。
“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一个了！”
“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