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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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沙发上的男孩坐着，看着司明捷，不说话也没动弹。
司宏铭从厨房里出来，卷着一股油烟：“你回来了，这是弟弟，楚庭。”
“你有病吗司宏铭？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进来？狗进来还知道挠挠门呢。”司明捷正骂着，厨房里忽然窜出火焰，司明捷推开司宏铭进去，关了火之后再找个锅盖盖上，浓烟吸进喉咙里，把他呛得咳嗽。
“你真他妈是个神人。”司明捷咬着牙走回客厅，指着门说：“出去。”
沙发上的男孩站起来。
司明捷看过去，又把视线转回司宏铭身上，“你怎么进来的？”
司宏铭被儿子一通骂，颇为不爽，擦了擦手拉了把椅子坐。
尽管已经四十多岁，司宏铭身材脸蛋还是颇有看头，司明捷和他站在一起没有几个人敢猜他们是父子。
司宏铭说：“房东给我钥匙的，他说你欠了几百水电没交，我帮你交了，租人家的房子要讲信用。”
“你是傻逼吗？”司明捷很真诚的质问。
尽管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对父子关系不好，司明捷也不像好脾气的人，但听到这句话的楚庭还是很震惊。
司明捷：“他要是说我杀了人让你赔20w你也信？”
司宏铭喘着气：“够了！我毕竟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
司明捷被气笑了。
“你到底想干嘛。”
司宏铭低头片刻，微微抿唇之后才说：“我带你阿姨来这边治病，现在看来还是要转去大医院，所以就不单独租房子了，让我和弟弟在你这里暂住几天。”
司明捷根本不信，看了那个弟弟一眼，笑着说：“哪门子的弟弟？你是他儿子啊？”
“不是。”男孩说，“他把我妈的钱花光了，我跟着他过来要钱。”
司明捷：“跟我要？”
男孩眼神环顾屋子一圈：“他说把钱打给你了。”
“你信么。”司明捷觉得无厘头到可笑，他绕过男孩往单身沙发上一坐，点了根烟，“你叫什么名字？”
“楚庭。”
“你妈呢？”
“在医院。”
司明捷：“多大了？”
楚庭稚嫩的脸蛋皱起眉头：“关你什么事。”
“脾气不小。”司明捷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指着司宏铭说：“我跟他早就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我也没拿他的钱，并且不同意你们来我这里，听懂了吗？”
“懂。”楚庭拿起书包背上，径直走出司明捷的家。
司宏铭伸手去拦，“你别闹，回来。”
楚庭甩开司宏铭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宏铭转头看司明捷，“没必要吧，父子一场。”
司明捷面无表情：“你也走。”
司宏铭跑出去追楚庭，司明捷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正看着冒烟的厨房门口怅然的时候撇到墙角有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
“操。”司明捷双手抱胸，盯着行李箱看了一会儿，起身把它扔到门口去。
不管是他自己回来拿还是被人拿走，司明捷都不管。
厨房里是司宏铭表演“父爱”的残局，司明捷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担心这么热的天捂臭了，最后还是把东西都收拾了装进垃圾袋。
司明捷不会做饭，也懒得学，外面随便吃点就能过一天。
他把垃圾也放在门口，看到垃圾袋和行李箱放在一起，翻了个白眼。
这一天从醒来就不爽，司明捷度过了很不爽的一天。
后面又过了很不爽几天，因为那个行李箱一直放在门口没人拿走。
每天出门回来都能看见它，非常膈应。
司明捷正想着要不直接扔垃圾站的时候，阿健打电话来叫他去喝酒。
“全是正妹。”阿健说。
司明捷：“老子是gay。”
阿健：“有猛1。”
司明捷：“又是保安吗？我跟你说过我雷保安。”
“哈哈哈不是不是。”阿健在电话那头狂笑，酒吧音乐声震天响，他压着声音说：“一个美女带来的男的，说自己是摩托车车手，正经出国比赛的那种，你来嘛，认识一下。我把地址和卡座发你。”
司明捷立刻去冲澡换衣服。
酒吧不是他们常去的那个，司明捷只来过两次，不熟。
原本猜想这位车手多少有点夸大，没想到到了酒吧竟然真的是在电视上看过很多次的熟面孔。
“明捷！这儿！”阿健起身把司明捷拉到自己身边。
司明捷穿得很简单，黑t黑裤子黑色帆布鞋，只有右耳上的一颗耳钉很闪。
这不妨碍他引人注意。
司明捷长相偏中性，皮肤白、头发也长，单看脸真的有些雌雄莫辨，美得很突出。
司明捷能感受到在场的人中哪个的目光最热烈。
司明捷并不矜持，主动打了招呼。
“你好。”
“你好。”男人目光追随着司明捷，“崔皓。”
“司明捷。”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很体贴地走开，“你坐这儿吧，我和蔓蔓去跳舞了。”
司明捷不认识她也不认识要和她一起去跳舞的蔓蔓，说了谢谢之后再崔皓身边坐下。
“皓哥，这是我哥们儿，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阿健凑近一些说。
崔皓对阿健笑了笑，然后给司明捷开了一瓶啤酒放到他面前说：“阿健说你也是玩摩托的？”
“做维修，我骑得不好。”司明捷说。
崔皓：“维修？”
“不像吗？”司明捷笑，“因为我看起来细皮嫩肉？”
崔皓有些不好意思，洗头笑了一下，“抱歉，是我以貌取人了，你确实长得非常……”
“好看吧。”阿健凑过来，“小时候我以为他是女孩，闹着要娶他当媳妇。”
崔皓：“那你很有眼光。”
司明捷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活得太糙了，一下子听到自己被说成成了细皮嫩肉小公主有些接受不良。
他求饶道：“好了好了，放过我。”
卡座上还有几个人，都是跟崔皓一起来玩的，崔皓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是过来玩的吗？”司明捷喝了一口。
“算是吧。”崔皓说：“我外婆家是这里的，陪我妈回来看外婆。你是本地人吗？”
司明捷点头。
崔皓看着司明捷，似乎在斟酌。
“怎么？”司明捷问。
“你打算一直留在江匀吗？”显然崔皓担心措辞不当会让司明捷不开心，小心翼翼地看着司明捷狭长深邃的丹凤眼，“这一行在小地方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
司明捷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是在江匀，除了跟闫哥出去看比赛，他还没有出过远门呢。
他很向往，想去看更大的世界。
否则也不会大半夜出现在这个酒吧。
“我不知道。”司明捷说。
崔皓笑着，“你技术怎么样？”
司明捷微微犹豫，“也不知道，我没有对比。”
“哈哈哈。”崔皓大笑，“那你想出去看看吗？”
司明捷毫不掩饰：“当然。”
崔皓：“有时间你可以到我俱乐部看看。”
司明捷说好，卡座又来了一拨人，不知道是谁叫来的，也许也是像司明捷一样听到是崔皓来了所以过来的。
“好吵。”司明捷说。
崔皓正在应付一个嚷嚷着要带崔皓去第二场的男人，听到司明捷说了这句话，转头看他：“出去抽根烟？”
闻言司明捷起身，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和全黑衣物衬得司明捷一张脸更加精致立体。
卡座里的人目光不自觉跟随，一时间甚至忘了他们原本是冲着崔皓来的。
晚上总归是凉快些，司明捷头发长了不少，风一吹刘海挡着眼睛，司明捷随手撸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崔皓给司明捷递了一根双爆的烟，司明捷抽不惯，喉咙太凉了。
后门的巷子里不止有他们两个人，都闲聊着。
“你下半年还有比赛吗？”司明捷问。
崔皓是公路赛赛车手，去年签了国内最好的厂队开始跑WSBK，虽然在全世界范围内看他只是个小角色，但对国内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突破。
“有。”崔皓说，“基本都是国内赛了，我的腿还不太行。”
两个月前他比赛出了事故，在养伤。
司明捷点点头，“好玩吗？”
崔皓：“以前觉得好玩。”
“现在呢？”
“因为太想出成绩，功利心重的话就不太能享受其中的乐趣了。”
崔皓讲了很多车队的事情，司明捷和他聊到挺晚才回家。
崔皓约他有时间去鹿城的训练基地玩，司明捷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司明捷开着车窗，看着江匀市老城区破败的街景匆匆掠过，司明捷觉得自己人生可能要有很大的改变了。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也许就是在提醒他，是时候该改变了。
司明捷回到家，看到门口的黑色行李箱，想到司宏铭。
其实小时候司宏铭对司明捷不错的，那时候他和妈妈还有感情，在妈妈离开后他变得多疑忧虑，他开始想自己也该追求什么。
而意外出生的司明捷就变得多余。
司明捷不太想得明白这些烂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也不想去想了，他拎起这个行李箱下楼，一路沿着巷子走到路口，把行李箱扔在满到溢出的垃圾堆上。
腐臭味充斥着司明捷的鼻腔，他转身回去睡觉。
司明捷出门的时候没带上手机，一进家门就听到手机在响，拿起来一看是司宏铭的电话。
司明捷挂断。
下一秒电话又打过来。
司明捷再次挂断，过了一会儿一个本地的陌生电话打进来。
司明捷心里有点毛。
“喂？是司宏铭家属吗？”
“什么事？”
“司宏铭在高家大桥出了车祸，需要你现在过来一下。”
“死了？”
“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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