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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09 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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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睨了他一眼，笑意愈深。
人群散去后，就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仪式。
待几位长辈上香后，他才拿湿巾再次净手，单手抽了三根点燃。
他身形顷长，离了平日散漫的调性，安静站着也别有一番风情。
谢池双手握住细杆，虔诚作了揖，然后上前，不动声色将其插进泥土。
退后时一阵檀木味飘过，他抬眼，对上女人视线，“姑姑？”
“小池。”
谢菘面色温和，将碎发撩到耳后，“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还能有什么？”
谢池失笑，“不就是那些事吗？”
“小研小柯过段时间也会回来，我让他们帮你分担。”
女人一愣，随即轻拍他肩，“至于婚事，无论怎样，姑姑都支持你的选择。”
谢池轻轻点头，冲她扯出一丝笑容。
两种香料混合在一起让人静下心来，他竟然难得发起了呆。
这段时间大脑被诸多事情占据，他好像丧失了自己的空间。
甚至没由来的，希望这样的时日多一点。
转眼间出了祠堂，谢池正准备就此离开，肩上却一沉。
他有些疑惑，转身。
只见谢佑挑眉。
“说是这么说了，文书我会再给你一份，你也可以想办法。”
回到办公室后，谢池抿唇。
他本意是想让谢遂先做着，后面自己再从中作梗。
毕竟以梁沐的性格，只要能让给他更多利益，他也不像是那种真君子。
只是没想到谢佑居然暗中把文书给了他一份，颇有一番迫不及待的意思。
但……
上次那种合作性不强的项目就算了，这次要是成功，可就彻底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他并不想在工作上和梁沐打交道，生意场上的脏水太多了。
要是有人想整他，一不留神，梁沐就会被波及到。
要是自己的事情暴露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谢池凝眉。
再三思索之下，他决定先探探敌情。
深夜，顶楼却还亮着光。
哐当！
文件夹碰的一声摔到地上，梁沐吸了口气重重倒回，“他们果然不满足于现在的条件。”
秘书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命人泡了茶，自己则在外面等候。
人走后，他扯松了领带，仰头闭眼。
本来想着和隆成谈好价格就可以开工，结果半路上杀出来个谢遂，硬把他到手的项目给搞黄了。
两家合作，就想占掉大头。
这对眼下的梁氏来说，的确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他果然应该先下手为强的，现在到要紧关头了，就只能任人宰割。
米兰肆无忌惮的在空气中蔓延，梁沐皱眉。
明明上次才没多久，病情竟然又重了吗？
刚到门口，鼻腔飘进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谢池屏了屏气。
面前女生看样子是梁沐的秘书，端着一碗清茶准备敲门。
谢池踌躇半分，决定上前。
他莞尔，接过女生手中餐具，又掏出名片。
秘书凝眉，片刻后才退后。
米兰的味道越来越重，谢池腿一软，扇开周边的分子后才敲门。
一声。
两声。
三声。
没反应。
事发突然，他猛地推开玻璃隔断，又忙转身想摁开关。
结果手腕被捉住，另一只手端着的茶碗也应声落地。
“你清醒一点。”
被浓烈的花香味萦绕，谢池脸庞蹭的发红，忙捂鼻，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醇厚威士忌缓缓流出，企图安慰躁动不安的米兰。
手上压力卸掉，谢池揉了揉，挣扎着起身。
他将胸前的文书拿开，盯着男人，“是我。”
温热茶水弄皱纸张，谢池抖了抖，撒到梁沐身上。
男人眸子在朦胧夜里黑的发亮，他紧抿着唇，良久后张口，“谢……？”
话音未落便被竖起的手指打断。
谢池站起，伸手打开门前的开关。
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转身，将抱了很久的文件甩到桌上。
刚刚梁沐压在他身上，实在是咯的难受。
于是在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他大大咧咧舒展手脚，完了往工作台对面的躺椅上一坐，对着男人挑眉，“怎么？”
“看到我，你很惊讶？”
梁沐眉头舒展，没头没脑的跟了一句，“是挺惊讶的。”
眼前的男人神色温和，暖色灯光将他整个人都衬得无害了不少，让人很想凑近。
抛开离奇的想法，他也确实没想到谢池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毕竟，从哪个方面来看，谢池都不会是真心想帮他的人。
可是，这样救人于水火。
就好像，是他的福星一样。
正感动上，男人伸手，给梁沐展示自己的战绩。
“你怎么劲这么大？”
谢池摸着下巴，“难不成是练了什么神功？”
腕间一道红痕，梁沐圈住轻轻揉捏，还忍不住勾起唇角，被人拍了一掌才收敛。
有了信息素干预，他逐渐缓和下来。
身边米兰味道逐渐减淡，谢池松了口气，决定先谈正事，“谢遂是不是今天已经来找过你了？”
对上他的眼神，梁沐不语。
昂贵皮鞋搭上桌，透亮大理石印出艳丽鞋底，男人双腿交叠，抬着下巴。
他轻哼，“我就知道谢遂没安好心，他是不是说要三七分的利润？”
梁沐抬眼，正欲开口就停住了。
谢池歪着脑袋，长指点了点扶手。
躺椅下的滚轮往前行驶，不过一瞬，那张夺目脸庞就凑到梁沐跟前。
他目光一沉，喉结微动。
“我可以给到你想要的。”
瞧见他目光疑惑，谢池伸出手掌，比了个数字。
梁沐微怔，一时间忘了移开眼。
他怎么能猜得这么精准？
谢池挑眉，目光在男人身上上下逗留，瞥见微张的嘴唇时停了几秒，片刻后又回到对方眼睛上，“怎么样？”
他开的条件实在是诱人，几乎是一瞬间，梁沐不假思索点头。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不管谢池背地里有没有算计他，梁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啊。”
他拿起桌上钢笔，快速写下自己签名。
这下轮到谢池傻眼了，他本以为以梁沐的性格，这次多少有点阻拦的。
结果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反而让他不太适应。
“喂，我今天可不是专门挑着这个时间来见你的。”
许是惊讶于谢池这个反应，梁沐捂住唇角，歪了歪头，“谢总这是什么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
刚刚一口一个哥哥腻歪的很，现在突然正经起来，还把问题调个头抛给他，逼他自证，这手段倒是好的很。
亏他还担心梁沐涉世未深，难免遭人算计。
都没想过自己一直被人耍得团团转不自知。
谢池耳畔微红，扭头望向窗外。
已然深夜，华丽的都市却依旧川流不息。
“放心吧，我会遵守承诺的。”
男人起身绕到他身后，下巴搁在谢池肩上。
细腻皮肤摩擦着柔软衣料，温热气息惹得他心间发颤。
“不过，什么报酬……”
“哥哥，你想好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早有经验的他，在面对梁沐的调戏时，还是会乱了分寸。
他掉头拉开距离，努力平息呼吸，“你想要什么报酬？”
梁沐挑眉不语，还未散去的信息素却返场。
冷静下来后，谢池拧眉警告，“别得寸进尺，我可是帮了你。”
梁沐轻笑，“难道谢总没得到好处吗?”
谢池一怔，“我——”
即使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三言两语就能达成合作，他还没从来没这么舒心过。
对比谢遂劳神费心却落得一场空，他内心又升起了一丝爽感。
谢池勾唇，随后点头，“行。”
话音未落，男人转身。
清冷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犹如平地惊雷，炸得谢池瞬间红温。
“我要吃合欢园的中餐。”
梁沐歪着脑袋，眨了眨眼，“你想到哪去了？”
心思被人戳穿，谢池犹如煮熟的鸭子，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没什么意思。”
他轻咳了两声，在自己那栏飞速签名，扭头露出一副稳重姿态，“合作愉快。”
谢池合上文件，马不停蹄追问，“定个时间吧?我好安排。”
看着男人这副反应，他撑着头，不紧不慢，“你请客？”
谢池点头，向下伸出手掌。
皮肤带着点汗珠，黏住梁沐的手心。
他暗自使了劲，将距离拉的更近。
两人对立而望，相视一笑。
“成交。”
从办公室出来，谢池拨了陆慈的号码。
等待时，旁边传来一阵声响，他扭头，刚好对上视线。
秘书颔首，“谢总。”
没等他开口，女人微笑解释，“我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
谢池不语，盯着她好一会才移开视线，“嗯。”
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这位秘书才是吧。
从大楼出来以后，他打开后门，径直上了车。
后颈还残留着米兰的香气，针尖似的触动他的神经。
明明今天也没干什么，怎么像被咬了腺体一样又痒又酸。
视线转向手中，他叹了口气。
好在已经完成了，其他的比起来就算不上什么了。
谢池把文件放到前面的中控台上，便往后倒去。
柔软沙发包裹住疲惫身体，谢池慢慢合上了眼皮。
后视镜中映出男人熟睡的模样，褪去伪装后意外的柔和。
驾驶座男人扶正眼镜，收回了视线。
翌日。
由老板带路，穿过一片翠绿竹林，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饭馆。
这里没有菜单，每张木桌上只摆了叠信纸，其上夹了只笔。
墙壁上挂了些书法作品和几幅水墨画，配上全屋木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来这之前他是没见过这种“雅致”的，毕竟在他的世界里，一切以效率、体面为先。
这种装修一般的小餐厅，根本入不了眼。
“就是这？”
“就是这。”
瞧见他面露难色，梁沐顺手拿起旁边的茶水，倒在餐具里晃了晃。
明亮的液体带了些杂质，顺溜滑到了垃圾桶，“怎么？觉得这里不够格？”
请客当然是以对方为先，断没有只顾自己的道理，谢池微微皱眉，“那倒不是。”
瞧见他欲言又止，梁沐扭头看向窗外。
花色复杂的小鸟立在枝头，尖利嘴角张张合合，说着人类不懂的言语。
“出国前，我就经常来这里，有时候和父亲，有时候一个人。”
谢池无言，盯着男人的侧脸。
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一把粮食，摊开手掌。
圆滚滚的东西黏在纹路上，不一会，窗外的鸟便飞进来，停在梁沐掌心。
“他很喜欢你。”
谢池缓缓开口，把心中的疑问化成了陈述。
反应过来后，他才补充，“他很喜欢你吗？”
本不引人注意，但这副动作却好似欲盖弥彰，让梁沐不得不扭头看他。
“我看上去是什么恶人么？”
谢池摇头。
“那为什么他不可以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