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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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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寻燃决定表白，就在今年的平安夜。
他们永远平平安安，再也不分开了。
他事先和江杏约定好，平安夜的假期，那天晚上让她出来一趟，自己有话和她说。江杏本想拒绝，但又细细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一趟，无论如何，他们之间也要有个结果。
江杏：【好。】
收到肯定答案的那一刻，文寻燃几乎要掀翻屋顶：“太好了！”
他掏出来一个本子，给苏徐康和沈权拉了个群，拨通群通话：“来，给我支个招，表白的招儿。”
苏徐康半梦半醒，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他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问：“跟谁表白？”
文寻燃：“……”
沈权紧急开骂：“还能跟谁，肯定跟杏妹儿啊！”
苏徐康嗯了声，正要睡去，猛然睁开眼：“什么东西，沈权？卧槽，你要跟江杏表白？”
文寻燃不忍了，直接把他踢出群。
沈权：“……”
过了会儿，苏徐康让沈权把他拉回去，进入电话：“文哥，我洗了把脸，清醒了，刚刚你就把他……当成我另一个人格，好吧！”
文寻燃：“滚。”
尽管知道这两人不怎么可信，但是能有方法，再烂也算是有个灵感。
文寻燃在本子上记着，什么送花，去游乐园，一起去火锅店，到最后的最后，都被一场平安夜的雪打败。
他全部划掉。
沈权脑子一转：“哎，文哥，这一场雪就足够了啊，就够浪漫了啊，以你的性子，就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了。”
苏徐康也赞同：“是啊，沈权说的没错。”
文寻燃反问：“就生表？”
“对，生表。”
硬生生表白，不会太尴尬了吗。
文寻燃揉乱了头发，最后敲定——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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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江杏也和何娇说了文寻燃约她的事情，何娇猜测：“是不是要和你表白啊，平安夜，多么浪漫啊！”
话锋一转：“不过，他表白你同意么？”
江杏笑了笑，手里的大白玩偶被她捏得不成样子：“正经人谁谈恋爱啊，没意思。”
何娇感觉惋惜，又有点想骂文寻燃不懂珍惜，被表白了无数次都不知道答应，现在好了，江杏也累了。
“唉，你俩自己看着办吧，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挂了电话后，江杏垂着眸子，躺在软塌塌的床上，闻着熟悉的香薰味，沉沉睡去。
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了，她闹累了，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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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当晚，江杏捂得像个粽子，出门赴约。外面下了雪，她惊喜地打开手机去拍照，下意识地点开文寻燃的对话框，想告诉他自己拍的也不错，但是理智拉回了一切，退出关掉手机，继续往前走。
江杏进了一家饰品店，等着文寻燃。
还有五分钟就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文寻燃应该不会迟到的吧，江杏猜测。
她只能用逛店铺来打发时间，等他来。
只是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店员都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回家了，她走过来对江杏说：“你好小姐，我们要打烊了，你还没有挑选到合适的吗？”
江杏起身，轻声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我在等朋友。”
店员笑了笑，安慰着：“好，那祝您平安夜快乐。”
说着，给了她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
江杏走到一边吹着冷风，手边一点可以取暖的东西都没有，只能这样干冻着。
其实文寻燃早早到了他们的约定地点，还差十分钟时，安倪的电话打来，文寻燃很惊喜，以为是平安夜问候，忙接住。
听到的只有一串冰冷的通知：“你好，请问您是安倪女士的家属吗，安倪女士今晚从豪志公司送来，在砌墙时被重物砸伤了头部，不治身亡，需要您来医院认领。”
“C城？”
“嗯，是的……您不是本地人吗？”
“我们都不是，我妈妈在那边工作。”解释了下，文寻燃赶紧把手里的苹果交给这家饰品店的店员，和她简单说明了一下，订车票赶往C城。
江杏看着手里的苹果，笑着拍了拍。现在的店铺很良心啊，平安夜还送苹果。
等文寻燃有点焦急，但还是没给他发消息，心想不要催他，万一是碰见什么事了呢。
过了两分钟，文寻燃的消息传来：【江杏，我今晚有点不太方便了，你先回家吧，我以后给你解释。】
文寻燃仍然是不愿意说，如果不被撞见，他是不可能主动开口的。
江杏有点担心：【什么事，我可以帮得上忙么？】
如果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自己还去责怪他，他一定会很无助的。江杏总是无时不为他着想，时刻担心他，尽管二人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火热。
文寻燃没再回。
江杏等了他很久很久，电话打不通，消息发了也不回。
期间，她问过苏徐康和沈权，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约会的事情。听了江杏这番话，也着急了，帮忙找着。
“一开始他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江杏询问。
苏徐康也不瞒了，和她如实说道：“文哥，其实是想跟你表白的。”
江杏身子僵住，一瞬间有点呼吸不过来。
原来真的是表白。
可他又遇见了什么事，可以失联这么久。
江杏想不明白，对二人说：“不找了，不等了，回家吧。”
沈权挽留她：“等下，文哥放过你鸽子吗？”
江杏：“没有。”
“那你不再等一下吗，万一一会儿就来了。”
“不等了，我等的时间太久了。”不止是这次，每一次的表白，她都在等文寻燃答应她，等了太久了，不想再等了。
况且，她本来就想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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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寻燃没有人再联系的上，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江杏虽说是有点担心，可她还是猜到了一些，上次文寻燃这样还是他父亲的事情。
虽然这样想有点不太吉利，可江杏还是猜到了，这件事和他的母亲有关。
转眼间已经到了高三，再也没人见过文寻燃，甚至于汝都来找过江杏，问她文寻燃的事情。
江杏只是沉默，不愿意理她，最后何娇皱着眉头将她赶走，厌恶的表情就挂在脸上。
“你说，文寻燃会去哪啊？”何娇也不明白，回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着。
江杏顺着回复：“一定有事情处理吧，或许要和一切说再见了。”
何娇没听懂，看江杏的样子，她应该是知道什么事情，她也不想过问那么多。
江杏已经全身心扑在学习上，努力备战高考。
三月份是文寻燃的生日，江杏买了个相机给沈权，看起来沈权比苏徐康靠谱得多，所以她交给了沈权：“什么时候，你和文寻燃联系上了，就把这个给他吧，生日礼物。”
沈权一愣，双手捧着接过：“但是，文哥肯定希望你自己给他啊。”
“都随便啦，我去复习了。”
江杏算是撒手丢掉了一切关于文寻燃的事情，时间久了，她也慢慢放下了，前提是文寻燃不要突然出现。
那份喜欢淡去，不接受也已经淡去，都随着文寻燃的离开飘飘然散走。尽管她认为他们之间不该就这么结束，可是事实上，每一处都在指向他们必须潦草结束。
高考，江杏顺利考到了理想院校。
她只有一个目标，选择了艺术专业，学习摄影。
是的，这是文寻燃的心愿。
她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了，而且时间久了，她也喜欢上了摄影，当做一个新的爱好，也当做是和文寻燃最后的事情了。
而且，摄影师也是可以去往世界各地的。
那句“毕业就去”她记得，只是她高中毕业了要去打工，去旅行的心愿也被搁置了。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文寻燃突然有了消息，那时候江杏已经大二了，沈权从B城回来给她了一封信，并交代：“礼物帮你带到了，这是文哥的信。”
他抿了抿唇，又说：“文哥现在在C城，其实很想和你见一面的。”
江杏没应，而是握着那封信，她把它视为一封迟来的情书，高二那时开的玩笑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他们还很好，甚至开玩笑收了情书。
慢慢翻开，他的字体收敛了不少，可还是不少那桀骜的笔锋，仍然骄傲：
江杏，展信佳。
我在C城，喊沈权转交给你这封信。你高考的成绩是不是很理想？我妈的后事我已经处理过了，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吧，现在的我算是自由身了。这么一想，跟当年你的梦想一样，所以我决定替你去周游世界了。
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学了什么专业，也不知道我们可以什么时候见面，其实平安夜那天我想和你表白的，苏徐康这大嘴巴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很抱歉和你没有很好的结局，也原谅我固执到底，什么也不肯说。
江杏，我喜欢你。
但祝你的生活越来越好，有我没我都很好。
文寻燃。
江杏带沈权到校内的咖啡馆，要了纸和笔，写了封回信：
文寻燃，你好呀。
这封信我收到的很仓促，所以就在一边的咖啡店写一封回信给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反而要给我写信。对不起，忘记了，我把你好友删掉了。我报考了摄影专业，很神奇吧，我们都在替对方完成心愿。
表什么白啊，正经人谁谈恋爱啊。要说见面的话，有机会再见吧，我不想写太多了，上了大学后都不想写字了。
文寻燃，我的喜欢无解。
江杏。
你的耀眼让我爱不上其他人了。
只不过这话她没写下来，在心里清楚就好了，她也不想告诉文寻燃了。
把信折好给了沈权，她面带歉意：“对不起啊，好像把你当成传信的白鸽了。”
沈权：“没事，能看着你们有着最后的释怀，我倒还开心呢。”
说完，沈权把一条熟悉的手链放在江杏面前，又顺带一条新的：“文哥给你的，他说送礼物就要送新的，旧的也得还你，毕竟是回忆。”
江杏听完笑出声，他这样说听起来很像文寻燃喊他传话时说的话，但如果真让文寻燃来说，或许会嘴硬一点：“送个新的，旧的有点不太好看了，但你得留着。”
嚣张张狂。
江杏偏头看向窗外蔚蓝的白云，咖啡的醇香漫绕鼻间，如信中所说：“有机会再见吧。”
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回复一开始沈权的话。
青春无解，脱开了对于现在来说无谓的束缚。
江杏一个背影徒留在街道上，如同高中时文寻燃看到的一样。
那束光，灭掉了。
他们的青春期也画上了句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