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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幻临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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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白鱼没再说话，只是把头紧紧埋在杨玖怀里，就像小时候一般，眼泪浸湿了杨玖的白衣。
回到凌芸山时临近傍晚，前山的池子边云裳浅蹲着在里面玩水，见杨玖抱着白鱼回来，他一个激灵倒在里池子里。
“呸呸呸……师尊，小鱼怎么了？”云裳浅擦着身上的水问。
“太累了，需要歇歇，你去准备一下晚饭，等会送来竹舍。”杨玖说完便抱着白鱼转向竹林。
“是师尊。”云裳浅嘴角勾着，满脸姨母笑，“可以啊小鱼，才几天天进步这么快，投怀送抱~哦↗呦↘，长本事了！”
杨玖将白鱼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随后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坐到了床边。
白鱼因为太累已经睡着了，他皱着眉头，想必做了一个噩梦。杨玖咳嗽几声，唇色有些灰白。
窗外的夕阳透过竹林照进屋子，那个靠窗的藤椅轻轻晃着，桌子上的茶壶反射着光。一切温馨又充满回忆。
杨玖看着床上的白鱼，他伸手给白鱼捋过刘海，白鱼便拉住了他。
“师尊……”
“我在。”杨玖柔声。
白鱼安心的蹭着手，身子也侧了过来。他衣服褪下了些，右边袖子破烂，隐约能看到一点红色。
杨玖皱起眉头伸手拉上衣服，手指轻动，衣服便滑落下来。一眼，杨玖就顿住了。
白鱼右肩上有一只红蝶，乍一看和杨玖左肩上的咒文蝶一模一样。
白鱼虽从是杨玖带大的，可换衣洗澡那些都不曾帮他，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印记。
“师尊。”云裳浅敲敲门走了进来，他绕过屏风来到桌子前，看着杨玖盯着白鱼肩膀看，他一个激灵大喊了一声。
杨玖满脸不爽的回头，他拉好白鱼的衣服抽开手，望着云裳浅问：“他右肩上的印记从小就有吗？”
“嗯……师尊，是的。”云裳浅忍着笑意，心里满是对白鱼的佩服。
杨玖皱着眉头，心里百般纠结。
云裳浅随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心里决定帮白鱼一把：“师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啦？”
“嗯。”杨玖伸手打开食盒，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一眼就要流口水。他转头看了看熟睡的白鱼，随后起身躺上了藤椅。
或许是被饭菜香馋醒，白鱼皱着眉头睁开眼，转头就看到了在藤椅上睡着的杨玖。
“师尊？”白鱼起身走了过去。
望着那张冷漠好看的脸，白鱼关上窗走到床边拿了被子给杨玖盖上。换做平时，杨玖早就醒了，可这时他却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甚至睡得更熟了。
白鱼转到桌子边拿起食盒将它盖上，随后准备拿出去，等杨玖醒了自己为他做一份，可刚绕过屏风，就看到云裳浅狗狗祟祟抱着一瓶花走了进来。
“师兄，你来做什么？”白鱼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杨玖。
“小鱼你醒啦。我跟你说这是幻临香，闻了会让人心情舒缓，有助于睡眠，可是上好的助眠神器。”云裳浅吹嘘着挑眉，“我拿来给师尊，让他好好睡一觉。”
白鱼点点头，闻着清新淡雅的花香没过多在意：“给我吧，我今晚守着师尊。劳烦师兄将这饭菜送回厨房，等师尊醒了我再去做一份。”
“哦好。”云裳浅放下花瓶去接食盒，另外放了一颗糖在白鱼手心，“给你吃，我自己做的，你帮我看看还差点什么，回去我改好了再送点来给师尊尝尝。”
“好。”白鱼剥开糖纸将糖丢进嘴里，随后细细品味了一下给出评价，“有点酸，还有点药味，其他的挺好。”
云裳浅点着头“哦”了一声，随后便笑着摆摆手：“那我走啦。”
“嗯。”白鱼关上门拿起花瓶走到里面，他将花瓶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床上去看杨玖。
昏暗的竹舍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桌子上的幻临香开着淡粉色的花，一丝丝细粉绕着竹舍蔓延。
杨玖皱起眉头，脸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咳咳……”杨玖扶着扶手咳嗽几声，身上的被子顺着滑落到地面。
“师尊？”白鱼走过来捡起被子担心的凑到杨玖面前，“师尊，你怎么了？”他伸手搭在杨玖额头却立马被烫得拿开了手。“嘶，师尊，你等着我去给你熬药。”
“咳咳。”杨玖拉住了他的手腕，“别走…”
“！”白鱼立马蹲下来，“师尊，您哪难受？”
杨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白鱼，他伸出手摸上白鱼的脸，喘着气不断靠近。
白鱼紧紧捏着扶手，他皱起眉头有些紧张，看着杨玖红润的脸，他转头看向桌子上的幻临香。瞧着那些细粉，又想想云裳浅的鬼鬼祟祟和那颗糖的药味白鱼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师尊，你意识还清醒吗？”
“自然。”杨玖说着只是为白鱼捋了捋头发，他捏着眉心站起身，身子有些不稳。
“师尊小心。”白鱼丢下被子连忙扶住杨玖。
“…你恢复好了？”杨玖垂下手一直在喘气。
白鱼点点头带着疑惑走到杨玖身前，他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带着担心和紧张：“师尊，这是几？”
“呵……我不瞎。”杨玖吐出一口气，身体更站不稳了。
“好吧。”白鱼转身准备去拿花，手腕却又被杨玖抓住了。
“你要去哪？”杨玖声音很淡很轻。
“我不去哪。”白鱼继续往前走，杨玖一用力便把他拽了回来。
“师尊？”白鱼试探性又喊了一声。
杨玖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他向前一步，白鱼就后退一步，直到白鱼撞到墙上。
“……”白鱼抽开手，他抬眸望着杨玖，那人就红着脸搂上了自己的腰。
白鱼睁大了眼睛，他屏住呼吸望着杨玖不断靠近，两人的距离也变成了紧紧贴着彼此。杨玖歪头吻来，可就在要碰到时，他松开手直起身无奈的道。
“你不是他。”
说完便抬手将桌子上的幻临香打碎。
白鱼半笑不笑的吐出一口气，他含着泪水黯然销魂的道：“师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杨玖没多少力气，他倚着藤椅慢慢坐下，脸上依旧很红：“……咳咳，你先出去。”
“师尊！”白鱼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你忘了他不行吗？！”
“你先出去…”杨玖没力气和他吵，“我没力气……”话还没说完，白鱼便吼道。
“他到底为什么让你记他那么久？为什么？！”
杨玖脾气也上来了，他皱着眉去看白鱼，语气缓慢冰冷：“我说了你没资格知道。”
“师尊！”白鱼手捏得很紧，“您到底在隐瞒什么？”
“滚…”杨玖喘着粗气，“给我滚出去。”
白鱼愣了一下，他咬着牙齿带着哭腔发泄出来：“师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一开始只是想把我当棋子那你就不应该对我好，不应该让我把你视为最重要的人！更不应该突然将我突然推入深渊告诉我你对我的好只是假的！你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
“你给我滚出去！”杨玖用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
白鱼失望的松开手，他流下一滴泪，带着无奈的笑哭着道：“好，我滚，滚得远远的。”说完绕过杨玖径直走出了竹舍。
“噗……”杨玖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他无力的从藤椅上滑落，整个人靠着墙面色苍白。
他抵挡白鱼招式时就消耗了大量的法力，当时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回到凌芸山后法力就只有一成了，刚才强行打破幻临香，所有法力便被用光了，这才完全没了力气。
白鱼沉着脸坐在前山长梯上，他望着无尽的阶梯，最后迈出步子走了下去。
“师尊，我还会回来的。”
少年语气坚定无比，脸上的稚嫩仿佛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