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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一战成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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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的那天下起了初雪，整个凌芸山白茫茫一片，静得就像安眠了。
哒哒……
“师尊，外面下雪啦。”南柒敲了敲竹舍的门。
“我知道啊。”杨玖穿着斗篷站在他身后，“你跑过来没看见我？”
“哈哈，还真没看见。”南柒笑着转身，倒也不能怪他。毕竟杨玖一身白，斗篷帽子遮住头发，加上皮肤白，粗略看去看还真发现不了。
“天冷，过来穿上。”杨玖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招呼南柒。
“好。”南柒跑下阶梯凑到杨玖面前张开手臂。
杨玖挑挑眉头，一副无语的表情：“多大了，自己穿。”
“别啊，师尊，我才十九呢，还↗小↘。”南柒笑着道。
“……十九了。”杨玖抖抖斗篷为南柒穿上，他系着带着喃喃自语，“真快。”
南柒拉着帽子头挨着杨玖：“师尊说什么？”
“离我远点。”杨玖抬眸看他。
“好吧。”南柒离着杨玖只有一个指甲的距离，“可以了吗？”
“……”杨玖转身就走。
“哎哎，师尊你要去哪？”南柒拉着他的斗篷在后面追。
杨玖突然停下，南柒就撞了上去。他捂着头退回两步去看杨玖，结果发现杨玖在得意的笑。
“江漾有只自称为王的凤妖，叫锦沐，他说要和我比比谁厉害。”杨玖忍着笑道。
“嗯？师尊这么幼稚？”南柒绕到杨玖面前。
杨玖摇摇头：“他说我赢了给我一只坐骑——炎诡异龙。”
“听名字…感觉很厉害。”南柒望着杨玖，少有的感觉杨玖有点幼稚。
“你要吗？”杨玖一本正经的道。
这句话一出，完完全全把南柒觉得杨玖幼稚的想法击破。
“师尊……原来是要赢下给我？”南柒望着杨玖道。
“嗯。”杨玖点了一下头，“那坐骑挺适合你，主要，很帅。”杨玖说完垂眸看了看右下角。
南柒噗嗤一笑柔声道：“师尊，我当你在夸我了。”
“……随你。”杨玖捏着扇子唤来芸鸟，“走吧。”
“师尊，今日便要去杀凤妖吗？”南柒跳上芸鸟问。
杨玖转头看他明显知道了他的心思：“你想做什么？”
“…我想和师尊看初雪。”南柒眼睛亮亮的，脸上被雪冻得发红。
“下次吧，或者…晚上？”杨玖微微皱着眉头，语气是哄小孩般。
“那师尊以后每年都要和我看初雪。”南柒伸出小拇指。
“好。”杨玖勾上他的拇指与他拉勾，“说好了，以后的初雪我都陪你看。”
“嗯！”
江漾的雪比凌芸大，已经是鹅毛大雪般，下面的江水也被冰冻起来覆盖上厚厚的雪。沿河的房屋一排排坐落着，柳树带着雪一丝一缕垂在江面。
“呼……”南柒吐出一口气，他看着无边际的雪城，转头去看杨玖，“师尊，那凤妖藏在哪？”
“雪凤。”杨玖垂下眼眸。
南柒皱起眉头：“所以任何一片雪都有可能是他？”
“嗯。”杨玖垂下手朝着前面走去，“自称为王，没有点本事还真不行。”
“师尊，你冷吗？”南柒拉着斗篷带子问。
“不冷。”话刚说完，南柒一剑便杀死了锦沐的分身。
两人在芸鸟上说过，只要察觉不对那就问冷不冷，只要没说出准确答案一律为锦沐。
南柒观察着四周，这除了没有杨玖一切都没变，他收起剑继续往前走，法力已经护住了全身。
杨玖呆呆看着右边身旁空落落的地面，心里已经开始不爽。
“锦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南柒一直在向前走，他看着右手边的街道，每路过一个巷子就会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向前走。他站在一个巷子前停下来，对面的人也停下来。他抬起左手，那人也跟着抬起左手。
南柒挑挑眉毛，随后芸霄剑出鞘，一招打破幻境。
对面的人消失不见，周围的雪开始变小，一丝丝亮着的金光忽远忽近。
“锦沐，要打就好好打，别耍阴招。”南柒皱着眉头拉下帽子。
“嘻嘻……”一声女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南柒向前迈了一步，周围的雪突然停止了下落。
“嘻嘻。”女童的笑声纯粹又童真。向着传来的地方看去，那巷子里蹦蹦跳跳走过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孩子。
“春，夏，秋，冬。春天画花，夏天画鱼，秋天画叶，冬天画雪。春日的娃娃笑嘻嘻，夏日的娃娃玩泥巴，秋日的娃娃采蜜果，冬日的娃娃要回家。”童谣从四面八方响起，有的是孩子有的是少年还有的是老年。
南柒有些没耐心，他四周看着，刚才寂静的雪地突然冒出来五个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一个老头，一个十岁的男娃娃，一个三岁的女娃娃和一个戴着面具的成年男子。
“你猜猜看，谁是锦沐？”五个人异口同声。
南柒怪异的挑起一边眉毛，他望着那个戴面具的男子，随后持剑朝他刺了过去。南柒穿过他径直去到身后的巷子里，他提着剑警惕着四周，整个巷子便开始抖动包裹住了南柒。
“妖皇大人果然不简单。”这次的声音是低沉沙哑的男声。
“？”南柒瞬间懂了是怎么回事，他唤出一把灵火朝左右两边丢去，大概十米。“和我同行的那个人呢？”
锦沐抱着手出现在南柒面前，他一双金色眼眸，浅灰色的头发垂地。
“嗯……在江漾街上，他没事，我只把你带到我这里了。”
“这是哪？”南柒内心还有一个疑问，只是怕他去找杨玖便咽了下去。
锦沐咳嗽几声，雪就从他的嘴巴里飞了出来：“这是我的幻境，你得杀了我才能出去。”
“嗯。”南柒准备动手。
“等等等等，妖皇大人我想问您为何不用妖力对付我？毕竟您乃妖界最强，使用妖力能强制性压迫我这样更容易杀死我啊。”锦沐笑着道。
“既然是你的幻境，那肯定对你有利，如果我用妖力对付你，那你应该能将我的妖力化为你所用。”南柒振振有词的道。
“啊，哈哈，果然是妖皇大人呢。”锦沐脖子一歪，随后脖子就延长数十倍像鸟一般轻轻点着，“嘻嘻…我乃雪凤王锦沐，有幸与妖皇一战。”他身上涌现出一股寒冷的妖力，虽没有杨玖的压迫但却让人感觉心脏刺痛。
南柒捏着剑暂且不打算与他打，他丢出几个术法试探锦沐，可每一次都被锦沐躲开，根本不给南柒查看实力的机会。
“妖皇大人别丢了，我要和你好好打一场。”锦沐缩回脖子，脸上挂着机械的笑容。
南柒一手放在身后，随后提着剑准备迎敌。锦沐双手摆阵，雪花一瞬而过，等看清时他出现在南柒身后打出一掌。南柒这时背起的手便迎了上去，他接住锦沐一掌，随后转身一腿将锦沐踢飞。
锦沐消失在雪中，他化作雪花落在南柒肩头，随后变为人形拿着小刀刺向南柒。
“！”南柒闪身躲过来到巷子最边缘，他脚踏墙面跃起，芸霄剑亮起白光刺向锦沐。
锦沐化为雪花躲过，再次消失在南柒眼前。
如这般打下去，那迟早自己会被消耗完体力，而且敌在暗，我在明，对我很不利。得想个办法。
南柒想着单手而立念了一个决，随后在东南西北分别落下，以自己为中心，画灵火阵。
外边的杨玖已经不爽到爆炸，他站在原地等着，江漾的百姓都陆陆续续出门了。他们穿过杨玖四处奔走，不是在铲雪就是去对岸买东西，看见杨玖，都是一副“这谁阿，站着干嘛”的表情。
“……”杨玖抬头望着天空，帽子的绒毛遮住脸，雪花不断落在绒毛上。“南柒，我觉得很有必要给你一样能让我察觉到位置的东西。”
“天无灵，息无声，忘无记，念无情。”南柒驱动着芸霄剑发动灵犀宗最强一式，可芸霄剑亮了亮，似乎看不起，不配合南柒发动。
“噗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杨玖？”锦沐斜站着身上被灵火烧化了些。
南柒眉头一皱向后移了一步：“你想如何？”
“我不杀弱者，告辞。”锦沐打开巷子幻术，张开双翼向外飞去。
南柒将芸霄剑用力一扔，剑刺入锦沐右肩将他坠下，随后南柒点上他的肩膀以血画阵，灵火阵瞬间包裹住锦沐，周围的雪也开始融化。
“……我不是弱者。”南柒提着芸霄剑看着他，可一片雪花落下，万千凤羽如同剑阵刺向南柒。
锦沐没死，他穿梭在雪中根本捕捉不到踪迹。
“时间还长，我杀了你再去找杨玖。”锦沐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南柒持剑使用术法，可芸霄剑看不上那些一点也不配合南柒。锦沐化雪而行，他一会在背后打一拳一会在脚边刺一刀，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找不到。
锦沐化为人形，双翼如同刀锋：“芸霄剑是个宝，你用不了，也杀不了我。”
“那说不定。”南柒跳上树头一跃而下，他捻着灵火划上剑，随后举剑一斩准备靠武术来打。
锦沐双翼挡在身前不断抵挡着南柒的进攻，他无法还手也抽不开施法，局势一下子便扭转了。
南柒化出几个符咒，随后绕到锦沐身后集中打出一掌再调转剑锋用力一刺。锦沐左肩受伤，现在两只羽翼无法再唤出，他只得化作雪花消失在南柒视线。
“小子，到此为止。”锦沐突然现身，他双手合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随后雪凤双翼从背后张开，万千羽针铺天盖地的射来。
南柒化出一个法阵抵挡，可羽针威力不容小觑，他整个人不断在后退。当察觉到一股气息时，锦沐已经出现在身后，他将右翅最尖端刺入南柒身体，随后抱着翅翼跳到一旁。
“你需要一个好师父。”锦沐擦着羽翼上的血淡淡道。
南柒眼前一片昏暗，他向前倒去，芸霄剑叮铃一声掉在地上。
锦沐微微皱起眉头，他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将几片羽针刺入南柒四肢：“喂，芸霄剑我拿走了哈。”说完便弯腰去拿剑。
“你不配…”南柒哑着嗓子抓紧剑。
“什么？”锦沐拎着南柒领子将他拽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碰我师尊的剑！”南柒大吼一声抬腿将锦沐踢飞。还好锦沐没有直接刺穿心脏，不然就真的没机会了。他一手捏着芸霄剑一手给自己疗伤，望着锦沐站起身，南柒便扔出剑将他钉在地上。
“啊——”锦沐咳出一口血再次化为雪花消失。南柒唤回芸霄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锦沐出现在身后划伤南柒右肩，南柒便一剑刺穿他的腹部。鲜血顺着剑尖流下，锦沐吐出一口气倒了下去。
南柒拔出剑，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还没消散。
一瞬之间上空闪过一丝亮光直直垂到地面，眨眼功夫上空便出现了锦沐。他没受任何伤，双眼通红。
“我真的生气了！”锦沐双手举过头顶，一只雪凤绕着他缓缓出现。杀气染上雪凤的羽翼化作一支支带着剧毒的羽针，霸道的妖力迫使得南柒半跪下来。锦沐融为雪凤蓄力一击，一道红光便径直朝着南柒划去。
南柒喘着粗气将芸霄剑放在身后，他双手结印准备赌一赌。
锦沐重重砸下瞬间便将护盾打破，随后带着羽针穿过南柒身体，全身雪白的羽毛被染成红色。他垂着双翼冷着脸站在南柒身后，脸上慢慢流下一滴鲜血，而身后的人半跪着一动不动。
“咳……”南柒全身被羽针穿过，扎在身上的不断释放着剧毒。
锦沐不屑的看看他，随后手指点上半空划开幻境准备离开。
叮。
南柒抓起芸霄剑跃起，他踏上剑将身上的羽针为自己所用射向锦沐。锦沐回头，只见南柒从高空坠下，却不见自己身体被羽针刺得千疮万孔。等意识开始模糊，锦沐才察觉自己已经开始死亡。他的身上不断冒出几条黑红色的魔气，它们侵蚀着锦沐，强行破除骨肉将他的法力全部吸了个干干净净。
幻境一被打开杨玖便察觉到了南柒的位置，他钻入幻境，可印入眼帘的是重重摔在地上的南柒和周围被血染红的地面。
“南柒！”杨玖跑到南柒身边，可面前的人鲜血淋漓白骨尽露，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是看一眼就被吓得半死的程度。
杨玖哆哆嗦嗦抱起南柒，他皱着眉头给南柒服下一颗丹药随后调动法力为他疗伤。
“撑住…撑住…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杨玖不断念叨着，怀里的人软塌塌的靠着他，爬满毒素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这一战让南柒被众人熟知，仙门百家争着抢着要他，人界街头上全是找南柒的告示。有的人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有的人说他是仙门百家至宝最强，还有的说他能统一仙门。可没一个人关心他到底如何。
凌芸山的雪停了，晚风轻轻吹着，竹舍里的百合花散着淡淡的花香，一切寂静又凄凉。
杨玖的白衣被血染红些许，他皱着眉头站在床前，双手还在颤抖。
南柒平躺在床上，那张惨白的脸上还有些伤口。他长发散着，右肩上有一只红蝶。
“为什么……我会感觉很难过？”
杨玖望着自己的手心，又看看床上的南柒，他反复问着自己为什么会难过，却没注意到眼泪已经滑过脸颊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