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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盯鱼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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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舍后白鱼还不松手，他抓着杨玖衣领哭，但是杨玖能细微感觉到他在笑。
“下来。”杨玖站在椅子前准备放手。
“不要。”白鱼蹭着杨玖的脸双腿锁住了白鱼的腰。
这下杨玖放手白鱼也不会掉下去了。
“……”杨玖有些无语，他抓着白鱼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结果白鱼抓着他的衣服扯了开来。
白衣下隐约透过一只红蝶，那上面神秘又阴暗，可实在过于美丽总是忍不住多看。白鱼呆呆看着，情不自禁伸手去摸，结果在触碰的一瞬，他就呆了。
杨玖拉好衣服将白鱼放在椅子上坐好，看着他一动不动，沉默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白鱼抬眸，一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红色：“师尊。”
杨玖愣了一下，他刚要继续问，结果白鱼就晕了过去。
“……灵泽。”杨玖移开身子坐到了另一个座椅上，他捏着茶杯喝茶，而灵泽泽期在救白鱼。
戌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了，杨玖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而白鱼躺在床上睡着。他小脸通红，摸过咒文的手指尖已经被烫掉了一层皮。
杨玖单手扶额望着门外，他看着月色盖住竹林，恍惚想起以前。
那是一个像今晚一般再平常不过的夜晚，杨玖持着芸笛在竹林吹奏，他指尖轻点，婉转动听的笛声便传满了整个凌芸山。
“师尊。”一声清脆好听的少年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玖睁开眼，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带着笑容脸庞模糊的人，他看着，那双红眸慢慢靠近，最后永远消失。
“……”杨玖回过神，他转头去看床上的白鱼，起身慢慢走到床边为他拉好被子。
看着白鱼的脸，杨玖不自觉把他的脸庞当做了那人。
很像。
只是差了点什么。
杨玖伸手抚摸着白鱼的脸庞，他指尖轻盈停留在白鱼的左边眼下，看着那并没有泪痣，他收回了手。
“师尊…”白鱼迷迷糊糊睁开眼抓住了杨玖的手，“你要去哪？”
“我不去哪。”杨玖温柔的说着坐到床边，他吹灭蜡烛转头轻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好。”白鱼依旧拉着杨玖的手指，虽然拉得不紧，但是一看那姿势就是怕杨玖跑了一样。
杨玖一夜未眠，他倚着床看着竹舍，这竹舍不大，一眼便能容下后屋。放着茶盏的桌子，插着百合的花瓶，绣着梅兰竹菊的屏风，靠窗的藤椅，简单又充满回忆。
“师尊，您想吃什么？”白鱼软乎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杨玖回头去看，他揉着眼睛嘴角带笑。
“再睡会吧，现在还早。”杨玖柔声说着摸了摸他的头。
白鱼享受的眯起眼睛，他歪歪头似在撒娇：“师尊，我拉了您一夜手，现在手臂酸的不行。”
杨玖笑笑拉过他的手臂帮他揉着，动作轻柔十分熟练。
白鱼带着笑意去看杨玖，他不觉得杨玖有所变化，只希望这样能长一点。
等洗漱完毕，白鱼便为杨玖做了早饭，两人围坐在桌边吃着，门外慢慢传来脚步声。
“师尊，我可以进来吗？”凛婕站在门外问。
“嗯。”杨玖放下碗筷转头去看门口。
凛婕迈进门槛行了一礼，随后侧过身拉过了公孙鹤。
“仙使。”公孙鹤在凛婕的搀扶下行礼，他一身红白相间衣裳，当真如鹤一般，他发冠上簪着一枚木簪，长发及腰风度翩翩。一双柳叶眼清澈温柔，鼻梁高挑皮肤白皙，是一个美男子。
“何事？”杨玖冷声。
公孙鹤笑着缓缓开口：“此次多谢仙使，若不是您我怕是要被折磨一生。这次前来多有打扰仙使，只想让仙使解开设在泷寒剑上的术法。”
杨玖听着没说话，只是拿出泷寒剑丢给了他。
公孙鹤拔剑一看，剑身上那个白色的印记已经消失。他半跪下来微微低着头：“多谢仙使。”
“伤好了你准备去哪？”杨玖问道。
“回仙使，我准备去找张程曦。毕竟他哥哥那般对我，我总得找他要个说法不是。”公孙鹤面带微笑，眼底却是不屑和杀意。
和那个人很像。
杨玖笑笑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他望着公孙鹤语气轻缓：“汴城的桃花开了，你要带凛婕去看看吗？”
公孙鹤立马读懂意思：“既然仙使说了那就去吧。凛婕，你愿意随我去汴城吗？”
“嗯嗯。”凛婕笑着回答。
“那我们就不打搅仙使了，告辞。”公孙鹤笑着行礼，随后与凛婕一齐退出了竹舍。
“师尊。”白鱼奶呼呼的喊。
杨玖回头去看他，语气轻柔：“怎么了？”
“桃花…好看吗？”白鱼小心翼翼的问。
“你想看？”杨玖微微歪头。
白鱼眨巴眨巴眼睛：“想。”
“后山的再过几日也开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杨玖笑着轻拍他的头，“吃饭。”
“嗯嗯！”白鱼满足的点点头。
七日一晃就过去了，后山的桃花开得娇嫩，毛毛雨在晴日下如丝如烟。
杨玖站在雨中伸手接雨，他感受着雨点落在手心的酸痒，头顶突然多了一抹红。
“踮脚都做不到的事就别太勉强。”杨玖转身弯腰拿过白鱼手里的伞，他摸摸白鱼的头，脸上是温柔又慈爱的笑。
“可是不能让师尊淋雨。”白鱼天真的说着，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走吧，为师带你去看桃花。”杨玖牵起白鱼的手朝着后山走去，他伞倾斜，可还是有雨落在白鱼的身上，他无奈笑笑，“小鱼，你快点长大些，这样为师就不用撑伞了。”
白鱼扭头去看师尊，眼里全是坚定：“嗯嗯！小鱼以后一定会长的很高很高，那样师尊就不用担心小鱼会淋到雨啦！”
杨玖扬着嘴角牵得紧些，白鱼也就捏得紧些。
两人走上溪桥，几片桃花落下溪水流过，宛如一副美画。
撑伞那人收起伞，伸手接住一朵落下的桃花，他轻轻放在白鱼的头上，白鱼就护着花转了一个圈。
“师尊，这条小溪里有鱼！”白鱼趴在石栏上指着下面的小溪。
“嗯。”杨玖拉着他的衣服将他拉了回来，“小心别掉下去了。”
白鱼回头冲杨玖一笑，那张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春雨的印记。
杨玖弯腰给他擦脸，桥下却跑过来一个人：“师尊！我练成啦！我练成啦！”
两人同时转头，望着云裳浅激动的模样他们顿了一秒。
“嗯？”云裳浅看着温柔似水的杨玖愣了愣，随后立马半跪下来行礼，“师尊。”
“前山厨房里还有些吃食，你自己去弄。”杨玖语气冷淡，眼神里也和往日一样。
云裳浅打消了杨玖变了的猜测，他站起身点点头：“是，那弟子先告辞。”
“师尊他……吃错药了？”云裳浅小声嘀咕着，开始了他的盯鱼日常。
卯时的厨房小小的身影，昏暗的烛光下白鱼熟练的切菜、烧火做饭。他做了三份，可其中一份最丰盛，里面有碎肉和玉米摆成的小猫图案。
云裳浅打着哈欠站在门外，他望着白鱼皱起眉头，正打算说点什么，白鱼就端着食盒走了过来。
“师兄，你起这么早啊？”
“呃……嗯，起来练习剑法嘛，有些饿了就过来看看。哎小鱼，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云裳浅笑着假装拉伸。
白鱼笑着捧起食盒给云裳浅看：“这是我给师尊做的早餐，师兄那份在案板上，师兄自己去拿吧。”
“哦好。”云裳浅走进厨房，案板上那份粥放了很多蔬菜。
“师兄你要多吃蔬菜，不然会营养不良的！”白鱼回头说着就跑开了。
云裳浅拿起勺子拌了拌，碗里的蔬菜全是最嫩的部分，不苦，很甜。
白鱼端着食盒进了后屋，他轻手轻脚将食盒放在床边的桌子上，随后去到床边喊杨玖。
“师尊，师尊，辰时啦。”白鱼轻声喊着，两只小手晃着杨玖。
“嗯。”杨玖掀开被子伸手挡住晨光，他懒散散坐起身，面前的白鱼就拿来了衣裳。
“师尊，我们今天学什么？”白鱼睁着大大的眼睛问。
站在屏风后的云裳浅吓得半死，要是换他来喊杨玖估计已经被轰出凌芸山了。
“学晓式。”杨玖站起身转头朝屏风看去。
云裳浅一惊连忙退了出去，结果还是被叫住了：“裳浅，你要是没事，可以去打扫寒室。”
“！呃……咳咳咳，师尊，弟子有事，哎呀对对我还要去温习昨天学的剑法呢！弟子先行告退。”说完便溜了。
白鱼笑嘻嘻看着转头对上杨玖的目光，看着面前师尊对自己独一份的温柔，看着他的师尊轻轻抬手摸自己的头。
享受，不舍，独占。
竹舍外的云裳浅可算是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不断顺着胸口，少年的脸色慢慢开始变红润。
“呼……师尊唯独一次对我温柔还是在第一次见到小鱼时抱我那次，嘶……不对吧？凭什么小鱼这么受师尊喜欢？”
就凭白鱼天资聪慧，十五天学会朝、露、追式，半天学会芸寂剑法基础，一刻钟学会彦。
什么？看不出来厉害，这么说吧，这些云裳浅学了一年。
若是光天资聪慧那还不够，主要是因为白鱼本身。
杨玖捏着扇子站在阶梯上看下方空地练习的白鱼，他淡淡笑着，白衣随风扬起。
“师尊。”白鱼提着剑转头来看杨玖，“弟子刚才又学会了一套剑法。”
“师尊，弟子今日做了梅花糕。”白鱼端着一盘淡粉色糕点凑到杨玖面前。
“师尊，后山的百合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吧。”白鱼长高了些，脸上的稚嫩也褪去许多。
“师尊，您愿意教我吹笛子吗？”
十五岁的白鱼清新俊逸，高挑的眉毛下一双下垂眼带着笑意，他左边眼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皮肤白皙透红，刘海松散随风，一身白衣胜雪高扬的马尾上系着一根黑金色发带。
杨玖满意的看着，那双淡蓝色眸子里透着亮光。
“小鱼，你想学什么曲子？”
白鱼微微歪头一笑，脸上早已没了酒窝：“师尊经常吹的那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