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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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从病房的地板上睁开眼，感受着眼前人手指的颤动，顶着夜色，看进了他的眼睛。
距离言施上次睁眼已经是三天前，此刻再次苏醒，就说明有很大可能会恢复。
我看着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正准备按呼叫铃，他却轻微的摇了摇头。我问他怎么了，可他却只是笑笑，吸氧器上哈出一片白雾。
记忆中弯弯的眼睛此刻从眼角落下一颗泪来，染湿了发丝，映出他昔日的痛苦。
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在病床上哭，之前，做手术，打针，吃药，一次也没有落过泪，这次却哭了。
我手足无措的轻轻拭去他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我准备拿纸巾，他却抬起了手，奇怪，癌症不是很痛苦吗，为什么他却能笑出来。
我不动了，望着他，他又露出以前告白是讨好又害怕的笑。
他总是这个表情，当时他告诉我癌症时也是这个表情。
“谢颂，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我彻底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无助的搂住他，看着他的眼睛喃喃“我们回家，言施，我们回家。”
他很深情的看着我，好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怎么动不了呢，怎么动不了呢。
他的手落下去了，重重的砸在病床上，我看着他大口大口吐着血，眼神一直看着我，却慢慢涣散。
感受着怀里的体温冷下去，我还是按了呼救铃，等医生把我们拉开，最后一眼，是盖着白布的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