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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末日备忘录 ...
第八章·末日备忘录
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街巷似乎都不是自己熟悉,而自己偏偏知道这条街巷该如何走,才能走到终点。他漫无目的地走着,随着步调的缱绻,他走进了人群之中。
寒冬的某夜,天顶落下了雪,雪花点在自己的鼻尖上,凉凉的触感刚过,便化掉了。
转瞬间,心里好似被利器切割了一块,悲伤和疼痛如同曲折迂回的河流,直达心田。他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那些步履匆匆的人群随意一拍,再查看照片时,却突然倒映一张明媚的笑脸。
小姑娘的神情竟然有一丝熟悉。
“陈修竹,”耳朵被人用蛮力揪起来,“趴着睡对颈椎不好!”
好像有人在长街尽头叫着自己——说来真的,绕来绕去还是那个小姑娘。
陈修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林素纯。
她换了一件白绿相间的卫衣,下着深蓝色牛仔长裙和褐色短靴。再仔细一看,林素纯脖子上围着的是上次陈修竹给她戴的那条羊绒围巾。
陈修竹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张口跟林素纯说:“林素纯,新年快乐!祝你2013年健健康康,事事舒心。”
之后,林素纯穿好大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刚刚睡醒的陈修竹。午后的阳光正好,尤其是冬日的暖阳,离得地面很远,挨得天空很近,光束穿过厚厚的大气层,来到北京医院531号病房的小小窗户上,似乎走了很长很长的光年。
隔了一张病床,陈修竹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开了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2013年1月1日。
“1”这个数字如同一个新的起点,一段新生活的启程。微信的消息多到快要爆炸,大部分都是昨晚0点准时报备的“新年快乐”。
同样的,还有母亲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
陈修竹左思右想,回复:林青原托我照顾她妹妹,我不知道他春节能否回来,回不来的话我就不能回去了。
之后还是删掉了,也有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微信里是说不清楚的。
他站起身,拿起手机,前去病房里自带的卫生间里,跟母亲打了个电话。
陈母回了电话:“竹竹,你怎么突然跟我们打电话了?”
“妈,爸,新年快乐!”陈修竹一边问候着陈母,一边将卫生间的排气扇开到最大,足以盖住自己说话的声音,“你和我爸一切都好?”
陈母责备着:“竹竹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昨晚跟公司那些同事出去鬼混去了?是不是又玩到很晚?今天早上跟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显示着关机!”
“没有。”陈修竹打开了水龙头,胡乱地洗了把脸,而后道,“我不正要跟你们说这事了嘛!”
他看了一眼架子上挂着的毛巾,上面绘制着可爱的HELLO KETTY,不经意地偷笑了一番,心里暗爽,真是太可爱了。而后转手从一旁抽出干纸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大学同学林青原去西北考察了,他有个亲妹妹,身体不是很好,托我照顾她。现在不知道林青原在春节之前能不能回来,如果能回来的话,我就回萍津。如果回来不了的话......那就等明年吧!”陈修竹说完,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陈母也很通情达理,一边说着:“没事没事!竹竹,我和你爸身体都很健康的,春节探亲这种事,今年过不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但妈妈觉得啊,人的生命是很可贵的,那妈妈就希望林妹妹身体快快康复吧!”
他的心里松懈下一口气,又紧张地开口,磕磕巴巴地问道:“妈,那个......还要跟你说件事儿。”
陈修竹将公司明年的计划已经去台湾调职的规划豆都讲给了陈母,然而待话说完,陈母依然是沉默了。
他刚想妥协,说,妈,要不我不去了。
刚话一张口,陈修竹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陈母那边传来交谈的声音。大概是手机离声源太远,陈修竹有些听不清楚。
“竹竹,爸爸妈妈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挑战和机会,而且——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台湾旅游吗,这次就算是公司给你一次机遇,你一定好好珍惜。”陈母而后说,“今年啥时候走啊?”
陈修竹回答:“大概......三月初吧!”
陈母询问:“你那些证件资料都办完了吧?”
陈修竹摇摇头,说:“这两个月我在慢慢准备。”
“哎哟,陈修竹,你真是太厉害了!”陈父抢过陈母的电话,赞叹道,“你知道近几年好多人想去台湾省都去不了呢!你居然能被公司选中去台湾工作——”
“爸,是......是我自己想去的。”陈修竹单手叉腰,叹了口气。
这一听,陈父和陈母便是笑声不断,陈修竹原本摇摆不定的心也变得坚定起来。
“我就说嘛,竹竹真的变了,开朗勇敢多了!在幼儿园,跟女生拉个手都扭扭捏捏的——”
“妈。”陈修竹叫了一声,提醒陈母,吾往之不谏,犹来之可追。
从卫生间出来后,陈修竹看到林素纯正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双腿盘起,闭上双眼听音乐。
那烦人的排气扇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于是,便摘下耳机,让陈修竹坐过来。
明显感觉到林素纯的情绪有些低落,陈修竹便关心道:“林素纯,你不是很开心?”
然而,林素纯眼神闪躲了片刻,指了指耳机里的音乐,说:“伤感情歌。”
接着,她摘下耳机,关掉音乐,凑近陈修竹,说:“陈修竹,北京欢乐谷知道吧?”
陈修竹点点头,问道:“你想去?”
“嗯嗯!”林素纯打开手机,给陈修竹看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个巨大的摩天轮,在摩天轮的背后是晚霞时的天空。摩天轮上面的游客正举着手机或者相机,对准落日拍摄。
“北京超火的,日暮摩天轮,去不去——”林素纯的语气有些撒娇,甚至还拽了拽陈修竹的衣角。
陈修竹眼里闪着微光,犹如暗夜森林里突入而至的萤火虫似的,是荧光也是星光。
只听陈修竹淡淡一笑,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得先回一趟出租屋。”
又是一次跟医院办理了外出声明,陈修竹在林素纯咄咄逼人的强求下,只好把林素纯载上车,穿过北京元旦时的街道,飞奔上高架桥。
女生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世界。她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景色,缓缓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车窗,如同能真实地触碰外面的树木、建筑和人群。
在暖阳之下,林素纯想到了林徽因写的文章《窗子以外》——“这里你迷糊了。算了算了!你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你窗子里得了,窗子以外的事,你看了多少也是枉然,大半你是不明白,也不会明白的。”
话说窗子以外的世界,真的是不明白的吗?
这还真的不知道。
林素纯也想有一天能在阳光底下,呼吸着这喧闹的人间,可是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她抬眸看向坐在主驾驶安静地开着车的陈修竹,他同自己又不一样。那是健康的肤色,健康的体魄,他有安静的外表和出色的灵魂,反观自己,连大学都没念完,还得了这种病。
有时候,林素纯也会厌恶人间。在最初确诊白血病的时候,林素纯更是想过要死,要一了百了去这么悄悄地走了。
和第一次见到陈修竹那天一样,林青原也给自己带了苹果过来。林素纯拿着水果刀,又看着自己的动脉,陷入了思考。
林素纯有时候还得感谢了一下哥哥,林青原进来时,就看到妹妹手持水果刀在自己的动脉上来回比画。
手中的水果刀被无情地抽走了,那流沙般的生命又流回自己的体内。
“你又不是苹果,削了皮儿还能吃。”林青原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苹果树上结出这个果子,是它第一次生命。果农把苹果摘下来,经过一系列销售程序,来到了顾客的手中。我们把苹果削皮,啃咬着它诱人的果肉,舔舐着它甜美的汁水,这是苹果的第二次生命。”
他将苹果削好,塞进林素纯的手中。
等到林素纯吃进第一口,林青原笑了,他捏着林素纯的脸,说:“苹果被你吃进肚子里,才能荣获第三次生命,而第三次生命需要与你相连。”
回忆如潮水席卷而来,林素纯不由得哭了眼角。
“陈修竹......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陈修竹趁着红灯的时候,扭头回答道:“好。”
“我想制作一份‘末日备忘录’。”林素纯这么说着。
陈修竹问了一句:“什么叫‘末日备忘录’?”
林素纯摇头,有机会你就会知道了。
今早陈修竹还在睡觉,护士和医生都过来了。他们把林素纯叫出去,跟她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等再过几个月恐怕你会很难熬。
虽然自己是慢性白血病,初期只是身体日渐消瘦,体重减轻,后期才回到脾大,疼痛失禁等症状。
医生提醒她:“人生如漫漫长路,且行且珍惜。”
而这些,林素纯自然不会告诉陈修竹的。
方才,坐在沙发上听到卫生间里的排气扇被打开,再加上陈修竹突然前去卫生间打电话,林素纯就知道了——她和陈修竹,必然是双向隐瞒。
陈修竹的心事,林素纯不知道。
林素纯的忧愁,陈修竹不知道。
二人之间的关系看似比之前还要亲密无间,可是二人之间又是清楚些什么,沟壑太宽、太深,这不是二人携手就能通过的。
这条沟壑是生死、血脉和地缘,是道天堑,除非两个人真的能放弃未来,而为了现在这一刻。
但是,他们都是成年人,做什么事情都秉持三思而后行的原则,只能像林宥嘉《想自由》里所唱的“为了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
“房间有点乱,见谅。”陈修竹贴心地给林素纯找了一双全新的拖鞋,而后说,“我放个电脑,换个衣服,待会我们就走。”
林素纯点点头,她正要往客厅走,却被陈修竹叫住。
他叫她:“林素纯。”
林素纯回过头,是一把钥匙。
陈修竹将钥匙递给她,说道:“这是备用钥匙。”
趁着陈修竹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时,林素纯踩着略大的拖鞋在出租屋内观摩了几圈,最终她的目光被存放在书房内的电子钢琴吸引过去。
书房和整个出租屋一样,干净整洁,如果陈修竹不特意提到这是出租屋,林素纯竟然以为这是他的家。
之后,陈修竹打趣地说了一句:“我是萍津人。”
整个房间唯独书房那一间,是陈修竹争取房东同意,自己设计的。L型的桌面,连接桌子的高大书柜,上面摆满了少年时做的练习册,还有大学时的课本,以及工作后的参考用书,也有一些其他著作。
靠在阳光的窗框旁,是一架电子钢琴,琴键上盖着白色纱布,上面摆着的乐谱早已发黄,大概是很久不弹了。
另一边的墙面上,嵌入了许多木架,上面摆放着许多流行的专辑,按照年份,从1999年开始,到2012年就结束了。
时间和年份是陈修竹在木架侧贴着的便利贴上有写。
在2004年的木架上,林素纯看到了苏打绿的第一张专辑,再往后的每个木架上都有“苏打绿”三个字的出现。
下一个木架的年份是2005年,她看到了摆在第一位置的专辑是光良的《童话》。那张专辑看起来比同期专辑相比,封面被陈修竹来来回回剐蹭破旧。
她走上前,抽出来一看,惊讶地发现专辑封面上还贴着一个便利贴。
便利贴上写:林小姐,不知这样的称呼于你而言,是否有些唐突。你的哥哥要去西北考察,回来的日期现在尚不知道,在这期间我会代林青原照顾你。你有什么需求和愿望都可以向我提,无论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我叫陈修竹,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2012年12月19日,注定要成为林素纯心中最磨灭不掉的时间。
“林素纯,走吗?”陈修竹不知何时,就站在林素纯身后,他问道。
“不着急。”林素纯吓了一跳,赶紧将专辑塞进木架里,顺便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离日落时分还早。”
接着,她问道:“陈修竹,为什么专辑的时间停滞在2012年啊?”
“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嘛!”陈修竹将唱片行经历告诉林素纯,而后说,“现在互联网越来越发达了,以后注定不会再出什么实体专辑了,也不会再比实体专辑的销售量了。”
林素纯淡淡地“哦”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电子钢琴。
陈修竹会意,他缓缓走上前,掀开电子钢琴上盖着的白色纱布,将其叠好,放在一旁的书桌上。他收起那泛黄陈年的琴谱,放在一个夹子内,而后拉开了琴凳。
“电子钢琴我好久没弹了,手法可能有些生疏。”陈修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
他打开电子钢琴的开关,先是弹了几个音。
紧接着,陈修竹说:“边弹边唱?”
林素纯说:“好呀!”
“你想听什么?”陈修竹问道。
“都可以!”林素纯答道。
阳光在指尖流动,又跳跃到陈修竹的浅褐色毛衣上,再来到琴键上,很快优美又熟悉的旋律,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响起。
So Do Ti Do So,So Do Ti Do So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
La Do Ti Do,Do Do La So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
Re Re Fa Mi Mi,Mi Mi Ti Re Do Do Ti Do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Do Ti Do Fa,So So Fa Re Mi Re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
So So Fa Mi Mi Fa Mi,Mi Fa Mi Fa Mi Re Do
在唱这段歌词之前,陈修竹按住调整音调的开关,从C来到E,这才弹奏、开口:“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Do Mi So La La So Re Re Fa Mi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Do Mi So La La So Re Re Fa Re Fa Mi Re Do Re Mi La La Do Do Ti Do
陈修竹拉过林素纯,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林素纯仰着头,看着玻璃外那冬日的暖阳。而陈修竹的声音就在身旁,如河水流淌:“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
修长的指尖再次调整音调的开关,第一段是C-E,第二段变成了E-A-F,甚至在最后一个字,陈修竹的指尖拨动到了“A7”。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要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副歌部分的歌词从“我愿”到“我要”最后成为“我会”,音调越来越高,逐次升阶,陈修竹的唱功很好,即便到“A7”,除了要靠鼻音使劲外,基本没有破音的现象,甚至他的指尖愈加用力敲击着琴键,声音也愈发坚定。
一切归零,陈修竹的指尖从“A7”拨到“D”最后停止在了“E”。
“一起写,我们的结局。”唱完之后,陈修竹的眼泪滴落在琴键上。
大概隔了很久,林素纯才说:“陈修竹,你很有才,你的未来肯定很宽广。”隔了很久,她又说,“你会弹吉他,弹钢琴,唱歌很好听,也很会设计......其实有时候你没必要太过于自卑,因为你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了。”
听到这里,陈修竹转过身,握着林素纯的肩膀。等到面对面的时候,林素纯是真正地注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双眸。
乌黑,沉静,平稳,如溪流,也如临深渊。
过了很多年后,林素纯也会感叹,2013年1月1日,她似乎看到了宇宙,真是天文奇观。
他叫她名字,她呼吸一滞。
很快,泪水从陈修竹脸上划过,林素纯又是慌忙地从口袋里拿纸巾,但口袋里空空如也。于是,林素纯只能用指腹贴在陈修竹的脸上,风干了那些泪痕。
然后,手腕被人抓住。
陈修竹拉着自己的手腕,慢慢地贴上了陈修竹的胸口。
只见,他启唇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想把全世界所有的时钟都砸烂,电子时钟也算——”
下一秒,一股温热从唇上袭来,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所有话。
林素纯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而后推开些许。
她见陈修竹没有动作,于是,便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正要落荒而逃时,面前的人倏然从琴凳上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身后。
陈修竹将林素纯推至墙边,一手搂着林素纯的腰,紧密地桎梏着她,又一手捧起她的脸,看着那有些殷红的唇,俯身低头,吻住了那桃花。
他们身体相贴,在最紧密的左边,她的心跳穿过身体躯壳,成为他的一部分。
臧棣在《反回忆录》里写道,心爱之物中有东西表明,有时你的心跳得足以唤醒一只正在冬眠的熊。
陈修竹忽然觉得,他的凛冬似乎快要过去了。
良久,陈修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着头,羞涩地说:“那......那可是我的初吻。”
林素纯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单手扶额,神情害羞:“那也是我的初吻。”
听到这里,陈修竹笑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将头埋进双臂里,说:“得了,2013年的第一天,我们的初吻都被丘比特偷走了......”
林素纯也是笑得不亦乐乎,很快她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感叹道:“陈修竹,你肺活量是真的好,天都快黑了。”
“......那我们还去吗?”
“去哪?”
“你说的那个日暮摩天轮啊!”
停顿片刻,林素纯绽开笑容:“愿望已实现,没有去的必要了。”
这里,陈修竹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林素纯,凑近后,对她眨眨眼睛:“原来你的愿望是我啊!”
那天晚上,陈修竹把林素纯送回了医院。
在临走前,林素纯拉住了陈修竹的衣角,说:“我要把今天这件事记在末日备忘录里,然后我要说,可恶的陈修竹把我的初吻偷走了!”
接着,陈修竹俯下身子,亲吻了林素纯的额头,说:“那我还可以再偷一次。”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陈修竹俯在林素纯的耳畔,说道:“晚安,女朋友。”
门被陈修竹悄悄关上,灯也被陈修竹贴心地关掉了。
林素纯看着窗外希微的月光,却还是莫名的悲伤。然后,她想起了陈修竹早些时说的那句话——我现在想把全世界所有的时钟都砸烂,电子时钟也算——
她也想要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是时间是一直往前走的,就像是她的“末日备忘录”明天还是会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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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1、本文全文存稿。 2、下本开《若白驹过隙》(2025/06/22留)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