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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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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钰关上安全通道的门，回到办公室拿出气垫补了个妆，她注视着镜子里自己姣好的容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不甘心。
她确信没有女人能够接受她的存在，或者说能够平静的接受季艾璟跟她的过去。哪怕眼下还没有办法去改变季艾璟的想法，可对于他身边的人，毕钰很有胜算。
到的时候向芷玫已经找了个位置坐着喝水了。
向芷玫平时就爱喝水，一天不止八杯，她表现的很自在，完全没有像电话里说的那样特意的收拾一下把形象什么的放在眼里。
这个时间基本都是成双入对来的，只有一桌单独坐着一个人，毕钰很容易辨认出了向芷玫。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不住的打量着这个穿着随意的姑娘，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知道季艾璟喜欢的类型，也想过现在待在他身边的人该是什么样，设想里至少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却没想到向芷玫会是这个样子。
最基础款的白T，淡蓝色的牛仔裤经典款的帆布鞋，素面朝天，干净清爽。
毕钰不动声色的在向芷玫对面坐下。
向芷玫见到毕钰的第一感觉是，果然如此。
跟她预计的差不多，知性的，优雅的，在学校里是风云人物，职场里的精英。有好的家庭背景，一颦一笑端着仪态，哪怕此时此刻季艾璟并不在这，向芷玫都能想到他们以前在一起时会是多么登对。
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向芷玫不好奇毕钰是怎么拿到自己的联系方式，这对于今天的话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说，已经不重要了。
“还有必要吃饭吗？”
向芷玫的直接再次出乎了毕钰的意料，“都可以。”
向芷玫点了份甜品，跟季艾璟的初恋吃饭，她就是铁打的胃也得消化不良。
毕钰要了杯苏打水，这倒是在她的预想之中，饭是吃不成的。
向芷玫尝了一勺姜撞奶，这家店用的牛奶味道醇厚，奶香浓郁，姜味儿却淡，两种食材融合的恰到好处，可惜这次美味的食物也没办法带来丝毫愉悦了。
“今天的电话打的有些唐突，希望你不要介意。”毕钰先开了口，没有碰桌子上的苏打水一下。
“你应该一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向芷玫能猜到来了大概会听到些什么样的话，但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她不想再让季艾璟慢刀子剌肉一样去搓磨她的心。
“你想说什么？”
“我们要重新在一起了。”
向芷玫想说那你俩还挺不要脸的。
“你们认识的时候我跟他刚刚分手。”毕钰的唇角扯出个不明显的弧度，“其实是我家里人的原因，当时误会没有及时解开，一时行差踏错，阿璟在跟我有关的事情上容易冲动行事。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哪怕对你没有感情，相处起来也会待你不错。但是向小姐，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骗人或者勉强的，日久生情本就是个骗局，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倒是了解我们的生活。”
“你们结婚旅行的时候，我父亲生病了，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我解决问题，也让我父亲对他改观很多，这几年一直都在照顾着。你可能不知道，季艾璟是个非常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但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为我破例，哪怕知道即使没有他的帮忙，我也有别的办法。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不是么？”
向芷玫坐姿依旧随意，甚至还低头又吃了一口姜撞奶，好像在听朋友给她讲什么有趣的八卦，可心却细密的疼了起来。
原来这才是他们婚姻的真相，这两个人甚至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开过。
她想起了行程中，季艾璟一个又一个的工作电话，当时向芷玫甚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工作而略微愧疚过。
爱与不爱，差距确实悬殊。
“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决定，你单独找我的目的是？”
“因为是他先提出的结婚，对你不是完全没有歉意。”
“房子里的沙发你喜欢吗？阿璟其实不喜欢这样的款式，太软了，对身体不好，可我喜欢窝在上面的感觉，所以最后还是买了。”
“你也知道，他妈妈做饭不太好吃，但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要学做饭，直到看出我不习惯，才进了厨房，完全按照我的饮食喜好调味 。”
“他还是习惯用真丝的床品吧？当初也是为了照顾我，分开的时候，有两套新买的还没用过，他应该不会丢掉。”
“我的冲浪和滑雪都是他教的，原本是我先感兴趣，但他尝试了几次倒喜欢上了，花了不少心思，上手了才一点一点的教我。”
毕钰好像陷入了回忆中，诉说着曾经的一点一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作为女人最介意的点在哪里，而且许多事情没有必要一五一十，换几个字眼，味道马上就变了，何况他们在一起那么久，所有的事情又哪里真的能说得清呢？
她太清楚季艾璟的为人，留下的痕迹他不会去刻意抹除，哪怕只踩上那么一两个点，也都会是向芷玫心中拔不出来的刺。
毕钰想的没错，向芷玫的心在滴血。
“我给他新买的衬衫你注意到了吗？那是我家光顾了几十年的老师傅，现在年纪大了，不是熟人的生意都不接了。季艾璟第一次正式的场合，我特意提前带他去那做了一件，后来他所有的衬衫都是在那做的，商场买的他已经穿不习惯了。说来有意思，老师傅每次都会在袖口不起眼的位置绣上我的名字，你看到过吗？”
“还有吗？”
“你还想听什么？我想这些你之前应该都不清楚，眼下知道了也不是件坏事。”
“你们进行到哪个步骤了。”
毕钰眼底笑意加深，“我跟季艾璟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彼此的，你其实没必要太在意这一点。”
你所拥有的，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而我经历过的，你却没有机会了。
“哦，你也别介意，主要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名副其实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之前你父母反对，难不成现在赞同女儿插足当小三了？那倒是挺新鲜的，至少我没经历过。至于谈恋爱么，谁也不是没过初恋。季艾璟在我床上也挺卖力的，你要实在想听，我也可以给你讲讲男人二十岁和三十岁的变化，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想想他技术有没有精进，当初自己是不是亏了，没有过什么好感受。”
毕钰喝了一口水，控制着表情，缓慢的说：“我是他母亲很满意的人选，向小姐，恕我直言，他母亲不会从心底接受你这样的姑娘。叔叔生病时我去探望，你知道阿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吗？是遗憾。”
“季艾璟能在那个档口选择你，也有跟父母对抗的因素，你们机缘巧合下走在一起，可后面的路很长，夹生的饭没办法吃一辈子。”
“毕小姐，你为什么要回避我的问题呢？季艾璟不是个孬种，想离婚他自己有嘴，你这样很露怯你知道吗？过来一趟本来以为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有点儿失望。”
向芷玫站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甜点，“你请，算是赔偿我白跑一趟。”
“向芷玫！”
毕钰的声音冷了，“自欺欺人没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说的意味着什么。自愿退出比强制出局好看一些，不是么？”
向芷玫回头，紧盯着毕钰的眼睛，毫不含糊的一字一顿，“不要想着解决我，你没有立场解决我，自欺欺人这四个字留给你才更合适。”
出来时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
毛毛细雨中充满了泥土和植物的气息，落在头发上形成一串串细小的水珠，小到几乎看不出它们的存在，可积少成多，水珠触碰，时间久了终究还是要湿成的一片。
路上的人谁都没有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天气变化而改变自己的步速，向芷玫踩在没有多少湿痕的地面上，在雨中听自己的心跳声。
她觉得老天爷太坏了，为什么非要在今天下雨，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湿度变化明显的空气削弱了呼吸的流畅程度，也没走几步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又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怎么身体的每个地方都难受起来了呢？
她不会傻到相信毕钰说的每一句话，但又几乎可以确定季艾璟至少是动摇了。
动摇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的想法，曾经真心爱过的人回头了，分手时不甘不愿，四年都没有断开的联系，跟她这薄如蝉翼一样脆弱的感情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仅苟春香喜欢毕钰那样的姑娘，其实向芷玫也觉得毕钰确实更适合季艾璟。
她一直没有忘记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两个背影，他们走在一起的样子，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个人跟别人都不一样。
而向芷玫是属于“别人”这个范畴里的。
所以季艾璟到现在还没有提出来，是因为那该死的责任心么？
那年在射击俱乐部，季艾璟在她耳边轻轻说出口的那句喜欢，现在想想或许只是向芷玫一个人的幻觉，幻觉被风吹散，什么都剩不下。
季艾璟做好了饭，却迟迟没有等到向芷玫。
他今天特意提早回来 ，买了向芷玫喜欢的菜，他想跟她好好谈谈。
晚上如果不能回来，他们每次都会提前跟对方打招呼，虽然季艾璟有时回复的慢，但没有忘记过。可今天向芷玫没有发过来任何消息，外面天已经黑了，门却始终没有被推开。
客房里重新出现的溜溜似乎是唯一暂且能让他安心的存在。
是跟那个男人一起出去了么？
已经到了没有必要跟他说一句的地步？
或者说压根就是不想，过去的感情就这么的难忘？
季艾璟在餐桌边坐了很久，眼看着桌上的菜慢慢变凉，却始终没有拿起手机给向芷玫打过去一个电话。他不想听到电话里别的男人的声音，也不愿面对向芷玫捂住听筒压低嗓音应付他的语气。平日里所有的理性在此刻通通失效，冷静克制也全都不见了。
向芷玫的手湿着，门口的电子锁没有识别出指纹，用力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打开了房门 ，进去时客厅里没有人，餐厅的桌上倒是放着几盘菜。
书房的门缝有灯光渗出来。
向芷玫没有多看餐桌上的菜一眼，胃很空，但不想吃东西。回房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才出来，把淋湿过一遍的头发重新吹干，最后喝了一瓶酸奶才去敲书房的门。
过了很久才响起季艾璟的脚步声，门锁扭开，他站在光影里，向芷玫身处暗处，好像的确存在于不同的空间。
季艾璟脸很冷，连眼神都是冰的。
“聊聊？”
“我没有时间。”
“是么？没时间你也给我腾出时间来，我说聊就必须现在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