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油门就是用来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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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乔巴拿需要生活费和学费。
他妈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继父同样在外面花天酒地。
孤独与被无视是乔鲁诺至今为止的人生常态，他已经习惯并且不再如幼儿时那般轻易陷入恐慌。
这个孩子在心性上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早熟与坚强。
但、客观来说他仍然是个孩子，这意味着他无法像成年人那样依靠劳动养活自己，他仍需要母亲的供养才能维持基础温饱。
母亲并不关心他，乔鲁诺很早便认清了这个现实，他已经不再为此感到难过了。
他并不怨恨自己的母亲，至少汐华女士从不打骂他，她只是任由他存在，然后视他为不存在。
乔鲁诺不知道母亲在哪里，她常去的酒吧旅店Club都没找到人，最后是酒吧的老板看不下去才建议他去赌场找一下，因为他母亲又结识了一位愿意为她一掷千金的男士。
果不其然，乔鲁诺混进赌场便看到了非常快乐的母亲，她是位过分美丽的女性，永远有人爱她。
乔鲁诺希望母亲能给他钱，他几乎能猜到母亲看见他时的表情了。
那个眉眼艳丽的女人并不会把他放在眼中，也许她会嗤笑一声然后像以前那样不耐烦的把钞票丢给他，而他从不在意。
她不情愿给钱，但她总会给的，尽管那更像在打发一只宠物狗。
可是乔鲁诺还没有走向母亲，一个奇怪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气味非常诡异。
乔鲁诺下意识看了过去，随即便被另一边的动静吸引了，因为那个人他印象深刻。
曾经见过一次的姐姐快速后仰一拳击倒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她很强大。
原来她打人是这个样子，乔鲁诺终于见到了上次被她护在身后没能见到的场景，她身边的人就是同伴吗？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从她身后浮现的宝石人形，那是无比纯粹的力量象征。
小孩的视线逐渐模糊，他变得昏昏欲睡，只记得那个面部逆十字的人形“看”向了他。
再次醒来时乔鲁诺躺在花丛里，他迷糊的爬了起来一时间搞不清状况。
男孩没有慌乱，而是下意识去寻找有没有人在，至少能帮助他了解现状。
他轻手轻脚开始观察，很快就被坐在台阶上的背影吸引视线，那头仿佛会发光的灿烂金发披在她背后。
见过一次的姐姐在和猫玩，乔鲁诺对猫的感觉还行，因为动物们从不对他散发恶意。
原来她平时是这样的，男孩心想，她也是一个人安静的待着，而且她看上去并不需要别人的陪伴。
乔鲁诺知道自己该去找母亲了，但他还想留下再待一会，那只猫一次也没得到回应不还是留在她身边吗？
不、不对，乔鲁诺突然清醒了一点。
他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来着？母亲的脸长什么样？为什么他的记忆有些不清晰？他又遇到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来找母亲要生活费的，乔鲁诺记得这一点。
不能轻举妄动，一定是发生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
乔鲁诺选择轻轻靠近，但没有离得太近，他担心随意走近会被当成敌人打，他很确定自己挨不下对方一拳。
幸好她看到了他，而且不打算打他。
“是乔鲁诺啊，不对。”
月良收着力气拍了下猫头让它先走开，听完他的来意后她没有允许男孩靠近。
她听不懂乔鲁诺语焉不详的话，而是觉得有人假扮。
“你先别过来，告诉我上次见面还给你的里拉有多少？”
“……七千，还有那里面的东西。”
“不了，这个就别说了，我相信你。”
见乔鲁诺回答无误月良才允许他过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然而她没有听到猜测中的任何可能性，男孩翠绿的眼中满是坚定，他直接丢出自己的判断。
“月良姐姐，我怀疑这里是幻觉。”
他确认对方并不当他开玩笑才继续说出自己的分析:
“今天早上我是要出来找母亲要生活费的，但是我却见到你了，这很奇怪，因为我从来没来过这里。而且我还发现自己的记忆不是很清晰，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月良终于注意到反常了，她应该早就去赌场而不是还留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那只猫从来没那么温和的蹭过她，它每次都是先打完她一顿才趴下。
这次竟然没打人，这很反常！
“确实，我的记忆也有点模糊，幻觉吗？肯定有人攻击了我。”
月良仔细回忆过去的事，有些东西似乎被糊住了，她没管乔鲁诺可能会听出什么陷入沉思之中:
“那就是替身攻击了，制造幻觉的类型吗？但是我又出现了遗忘的情况，什么特征的替身非得让人遗忘，记忆很重要吗？还是说忘记了我就没法维持意识存在？应该是记忆对破解攻击有效，大多数替身能力都有自己的不足，这个应该是不擅长攻击。”
月良的思维回到正轨，并且想起了听过的某个词，她念念有词：“Confession Ceremony？”
结合一下自己的直觉和分析，她是需要说出什么吗？
月良相信自己的判断，她一把按住乔鲁诺的肩膀语气严肃:
“我接下来会说一些我的事，你不管懂不懂都记得装懂，我认为它是关键。”
乔鲁诺不能理解但镇定的点点头，他一直到现在都非常冷静。
月良深吸一口气，说的却不是意大利语，而是乔鲁诺能听懂的日语。
“我本来的名字是吉良月良，我应该出生于1966年1月30日，不过我今年只有13岁，我猜这是我的替身能力造成的。我原本家住杜王町东北部的别墅区，净禅寺1-128。有段时间心情很好是因为我把听不懂人话的爸妈揍了一顿，他们变老实了……”
果然是这样，说出来后记忆就清楚了，她同时理解了这个替身能力，只要向他人进行告解就能解除限制。
月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话，她早就想起来了以前的事，现实的时间和自己的认知差距很大，或许是自己的时间倒流了，不过现在过得还可以她完全没想回去。
袭击她的人是想利用这个替身干掉她，如果她破解不了就会忘掉事情被困在幻觉里，可要是她找到破解方法又必须要说出达到告解程度的真话才能脱身。
对方是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吧，毕竟身为波尔波认可的新人她明里暗里吸了不少仇恨，其中大概率也有那个死胖子的手笔，
但是别以为这样就能拿捏她，没有人规定告解仪式必须说意大利语！
正好乔鲁诺就是混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保留了更多自我意识，月良早就从他的一些反应辨认出他从前应该也生活在日本。
没想到吧，她不止会说意大利语，没文化的黑手党别想从她这里捞出情报！
月良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力正在恢复正常，她立即召唤出替身准备战斗。
“你也快点说出你的秘密，乔鲁诺。”
“但是我没有秘密。”男孩反应迅速似乎理解了什么，他的手按在下巴上也开始思考:“从姐姐你的反应来看只要是真心话就可以吧。”
他说到一半被突然冒出来的修长替身惊得一顿，圆圆的眼睛跟猫似的睁着，他盯着这个人形脸上的逆十字有些呆。
月良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她很是惊奇:“你竟然能看到吗？算了不重要，能看见更方便点，现在有正事要做。”
眼前的景象一点点消散，熟悉的赌场天花板映入眼帘，月良一睁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挣扎着爬起来要对她开枪。
“怎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什么都没听到啊……”
意识到她醒来的一瞬间男人惊恐万分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拔腿就往外跑，枪法差得出奇连开几枪也没打中半个人。
布加拉提还维持着昏迷的状态，月良拍了他两下但他完全没反应，而乔鲁诺已经找到了她的位置。
“姐姐，你是要去追那个人吗？”
“是啊，但我的同伴还在这里，我不会放过那家伙的。”
月良此时无比想干掉那个偷袭她的混蛋，不过布加拉提的性命是最优先级。
她扫视四周发现赌场外面停着不少车，心里立刻有了个主意。
乔鲁诺的视线落到了地上的血迹和碎牙上，他隐隐感觉到了某种力量，在月良扶起布加拉提时，他扯住了她的衣角，两人目光相接。
“姐姐，我有方法找到刚才那个人。”
那不勒斯街头的红灯还在亮着，但是两辆车毫无章法任性的冲过路口，被迫急刹的车流一时间怨声不断。
月良努力够到油门和方向盘非常畅快的追逐前方车辆，敞篷跑车化作银色流星追着前方的蝴蝶一往直前。
“你也是替身使者啊，好有趣的能力，谢谢你啦乔鲁诺！我马上就能追上了！”
她喉咙里溢出充满杀气的笑声:“可千万跑快点，宰了你哦！Andiamo a morire！”
紧紧贴在后座的乔鲁诺无力顾及同在后座昏迷的bobo头少年，他无法维持冷静的表情，因为月良开车都没给他系个安全带，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冲。
他现在更想知道另一件事:“姐姐！你开过车吗？”
“没有！反正只要会踩刹车和油门就够用了！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司机嚣张的回应让他更不安了，听起来根本放不下一点心啊！
而更让乔鲁诺心脏狂跳的是月良松开了方向盘半边身体探出车窗，她要开枪打爆对方的轮胎！
狂风吹得月良头发飞舞，她瞄准目标连开数枪，被命中的前方车辆刹时间失去方向歪歪扭扭原地乱转，轮胎与地面摩擦爆发出尖锐巨响。
月良充耳不闻，她眼中燃起漆黑火焰，更高兴的踩紧油门直接撞上去逼停对方，距离拉近到让人害怕的程度。
忒修斯之船抓住机会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急冲而去，迅疾如风完成高速连环击打，转眼间小车被它爆锤成脆弱的小铁片子，只留下这令人瞪目结舌的暴力美学。
爆炸声中乔鲁诺什么也没看见，因为月良早在发动进攻时爬到了后座。
她把他抱住不让他看，她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轻微鼓动，还带有笑声:
“那种场面少儿不宜，你不要偷看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油门就是用来踩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