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if线 假如相遇是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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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米诺已经独自在这张全帝国最好的空中餐厅，最难订的座位上等待一个小时了。最好的晚霞已经褪去，城市披上了霓虹灯编织的外衣，五光十色，繁荣地晃眼。
餐桌上除了装点的鲜花，就只有一杯透明的水。每时每分都值千金的时间就这么被奢侈地浪费，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服务人员敢前来催促。因为坐在那的是第三军的少将，帝国元帅的幼子，诺斯曼上将的亲弟弟，美第奇家族的雌虫。
他光是静静地坐在那，都让很多在场雌虫的心中无由来地生出一股压迫感，像应激的动物，根植于基因的战斗欲被撩地蠢蠢欲动。
他之所以坐在那里，是因为他在进行一场到现在都还未开始的相亲，也可以说是约会。
就在三天前，被帝国研究院寄予厚望，刚被投入使用的中央匹配系统向世界发出了它的第一条检测报告。
菲尔米诺·美第奇与亚怀特·加西亚的精神匹配值为百分之九十九。
这可是……毫不相配的两个名字。
帝国普通民众可能对亚怀特·加西亚这个名字毫无所知，但帝国新贵圈可是很了解。那可是一个出了名，不学无术且等级低级的富二代。
外界甚至传言加西亚夫夫一定是在发家致富时用光了运气，才拥有了亚怀特这样一位造孽的雄子。
看，孽子本人在迟到一个小时后终于舍得露面了，不过准确的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穿着黑衣黑裤带着墨镜，看起来像是保镖的雌虫。而孽子本人的双手背在身后。
Jesus cry！他是被押送过来的！
双手被铐在身后，穿过座无虚席大厅。亚怀特不甘不愿地站在那张看起来就是给自己坐的椅子旁，嚷嚷道：“好吧，现在我丢死人了，你们满意了吗？可以解开了吗！”
保镖不置一词地解开了亚怀特的手铐后又恭恭敬敬地又背手站在身后，显然，他们的雇主另有其人。
亚怀特活动酸痛的手腕，对空气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自己的相亲对象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他们是我父母给我安排的保镖，不过我觉得应该叫他们狱警更合适。”
菲尔米诺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仿佛一点都不为雄虫地迟到感到生气，还称得上是优雅地对亚怀特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自我介绍道：“您好，加西亚阁下，我是菲尔米诺，很高兴认识您。”
雌虫的反应令亚怀特感到诧异，直到这时他才开始仔细端详起相亲对象的脸。
星眸剑眉，面如冠玉。金发像吸饱了阳光的游丝，眼眸如载满了星辰。如果不是真眼所见，亚怀特一定会认为这副面孔只会出现在意大利罗马的博物馆里。
他确信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成员，但在这一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差点就要被迷惑住了。
他长得……真是该死的合他的胃口。
好吧，他愿意承认那劳什子中央匹配系统确实是有点实力。
“叫我名字就好。”亚怀特随意说道：“你吃了吗？”
“还未，阁下。”菲尔米诺摇了摇头，看不出喜怒哀乐。
见最后的客人终于落座，服务人员上前来对雄虫递过菜单。
一般这种场景，都是以雄虫的喜好为先。
亚怀特接过菜单，随口说了句谢谢。
他不想在点菜这种营造绅士风度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便不客气地翻开菜单，一目十行，“那就主厨推荐？你能喝酒吗？”
见菲尔米诺点头，他便再点了一瓶红酒。
暖黄的暧昧灯光下，菲尔米诺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礼服，身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打理地一丝不苟。反观亚怀特，虽然他也穿着正装，但衬衣左边衣领内折，头发潦草随意，仿佛一副如果要来的不是这种地方，我肯定会穿睡衣出门的样子。
菲尔米诺端坐的样子逗笑了亚怀特。他撑着脑袋，尽可能表现地吊儿郎当，自述罪行，“你知道我迟到了一个小时吧？”
菲尔米诺点头：“嗯，没有关系。请你不必介怀。”
我介怀？what‘s wrong with you！！！亚怀特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看来他使出的第一条让对方讨厌自己的计策宣告失败。
没关系，那就planB！他向来习惯做两手准备。
调整笑容角度，他继续道：“少将格外安静，跟我认识的其他雌虫都不一样。抱歉，你介意这点吗？我在和你约会，却聊起了别的雌虫？”
伟大的planB！亚怀特又称之为普信男五分钟计划。他认为没有人可以在听了他迷之自信的五分钟发言后还能忍受他的存在。
菲尔米诺摇头：“您开心就好。”
亚怀特说：“你知道的，雄虫的身边总少不了雌虫，虽然你我之间有中央匹配系统做靠背，但难保之后还有别的雌虫不介意这点，硬要嫁给我。在学校时喜欢我，向我表白的雌虫就有很多。我也不知道他们看上了我什么，可能是钱，可能是脸，像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虽然他们给我的生活提供了不少乐趣，但说实话，有时候挺烦的。他们都想每时每刻待在我的身边，但我也需要个虫空间，需要隐私。”
“少将，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虫吧？”
亚怀特感觉自己都要把自己说吐了，他很自信菲尔米诺马上会对他产生厌恶！
但他只是摇了摇头，一副雌君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样子。“如果您想要私虫空间，我会给您。”
亚怀特愣了愣，沉住气，继续加大火力。
“但我也不喜欢工作太忙的雌虫。感情是需要巩固的，不然和社区义务劳动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和我结婚，我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除此之外，彼此的时间就留给自己。”意思是我希望你能随叫随到，我不需要的时候就滚蛋。
这段话已经完全有点不尊重对方人格的意味了。
他不信这样还不行！
菲尔米诺点头：“当然，这是我的义务。”
亚怀特气息一屏。好，好，好！这是软硬不吃，铁了心要跟他结婚是吧？他心下一横，决定不再弯弯绕绕，直接使出绝招。
他起身，走到菲尔米诺身边，指挥保镖把椅子搬过来。保镖把椅子搬过来后，他直接坐了下来，与菲尔米诺零距离。
直到这时，菲尔米诺终于露出了一个不一样的表情。
他侧过头，眼睛微瞪地看着亚怀特。亚怀特要的就是这个反应，而后，他把左手轻轻地放在了菲尔米诺的大腿上。
他感受到手下衣服下的肌肉一瞬间变成了僵硬的钢铁。
杏骚饶！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忍受！
他已经做好被雌虫狠狠扇一巴掌的准备，没关系，这是他应得的。
然而，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菲尔米诺只是失态了一会，又马上变回了之前处变不惊淡然的样子。
亚怀特感觉自己要疯了。
*
菲尔米诺没想到雄虫会突然靠过来，如此近的距离，还将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只希望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腿间……自己没有失态。
早在亚怀特落座时，菲尔米诺就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渴望自心底蔓延，流经他的每一根血管，像血脉的诅咒开始发作。
雄虫的体香随着天花板上新风系统吹出来的一阵难以注意的微风而来。那是清新舒爽的，像是种满了柠檬树的森林味。他没少在树木遍生的雨林里执行任务，雨林神秘又充满生机。
准时是一种美德，但对雄虫却并不适用。只不过是迟到了一个小时，到场就是慷慨。
雄虫拥有异常的礼貌，即使是对身份低贱的服务人员也会下意识地道谢。
请注意，贱这个字在虫族谈不上多大的侮辱，毕竟在雌虫独有的课程里，自称贱奴不过是一堂寻常的必修课。为了与雄虫达到（平配）的最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侮辱。
他从哪学来的？菲尔米诺感到些许疑惑，贵族的礼仪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工具，而这些服务人员地位低下地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尽管这种观点有违人人平等的理念，但美第奇家族再不济都是帝国的老贵族，崇尚用实力说话并不妨碍菲尔米诺傲慢，况且，他的这份傲慢并非没有凭据。
且不说同龄人，年龄再往上数五年，帝国都找不到任何一个能打得过他的人。
他出生于百年贵族家庭，见惯了也学会了上流社会虚伪的行事，但这份体面并没有被他带上战场，不但如此，他还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年轻的外表是他最具迷惑性的谎言，几乎所有虫都会上当。
在等待上餐的时间，雄虫主动聊起了自己的过往，这是愿意与他分享人生的信号。
喜欢过雄虫的雌虫有很多，这理所当然，他的魅力如此。倘若没有一个人向雄虫表露过欢心，这才是会让他产生疑惑的原因，那个学校的雌虫一定都是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菲尔米诺已经全然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雄虫身上，并在心里将得到他列为了自己近期的第一目标。
雄虫紧接着就表示愿意和他缔结婚约，这简直是他听过最好的消息。
雄虫的眼下有些青黑，想来平常没少熬夜，之前偶然听到嘴杂的下属议论，他似乎喜欢在电子游戏上消磨自己的时间，非常有趣的爱好……
因为帝国雌多雄少，所以电子游戏不能说是大多，得说是几乎，都是从雌本位的角度设计。要么是血腥暴力，满足雌虫劣等的破坏欲，要么是争强好斗，满足卑劣的虚荣心，再不济就是媚雌，贩卖恋爱故事。
雄虫玩的到底是哪一种游戏？
菲尔米诺过分沉浸于自己渴望探索雄虫的思考，以至于雄虫已经靠近自己坐下后才反应过来。
嗯？
没有第一次约会的异性会这样并肩而坐，更何况还是在这种讲究礼仪的高端场合。这简直……太不和规矩了，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宾客都不约而同的心想。
仿佛是乡下来的野蛮人，完全不在乎文明社会的看法，只要想便做了，能随时随地跟自己的暧昧对象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
虽说贵族雄虫们以三妻四妾为傲本，房间内的生活少不了玩花的，但他们往往又最守体面的规矩。列如不会带地下情人昭然过市，在外保持自己雌君的面子，维系尊卑礼仪等。
加西亚家的富二代难道完全没学吗？果然不愧不学无术之名。
与之相反，美第奇家的小将军就要体面得多得多，在这个时候都仪态大方。
就在亚怀特想干脆直接表演原地发疯的时候，主厨带着他的作品出现了。
God bless！他上辈子一定是救过主厨的命！
他立马收回手，表演了一个正襟危坐。当然，如果无视两人正挤在正方形餐桌的同一边并肩而坐的话，一切都没有问题。
主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愣了愣：“先生们，请问？”
“就放面前就好。”亚怀特说。
主厨例行介绍：“这道菜名叫烈焰龙脊，肉的部位取自潘多拉星上潮汐兽口感最嫩的背脊，炙烤至七分熟，配上精心调配的熔岩酱，希望您喜欢，用餐愉快。”
“谢谢。”亚怀特点头致谢。
又来了……菲尔米诺看着雄虫。
亚怀特摆手示意一旁的服务人员不必服务，他利落地拿过酒瓶，打开，倒酒。无所谓酒瓶的倾斜角度，液体的流速度。吨吨吨，像倒廉价的啤酒一般。
菲尔米诺沉默地看着，如果雄虫是介意陌生的雌虫伺候，坐在其身边的他理应代劳，但雄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牛饮了一口红酒，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贴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嘿，听着少将。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不想跟你结婚。”
“不是针对你，我的意思是所有虫。”亚怀特用手挡住嘴巴，似乎在防止保镖听到。
他看到菲尔米诺转过头怔愣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充满了难言的痛苦。
“我能知道原因吗？阁下。”菲尔米诺小声地说道。
“叫我的名字就好。”亚怀特再一次说。“我只是不想结婚，I'm no ready，just it。”
亚怀特不会说自己是一夫一妻制的拥护者，因为那会显得他太过怪胎，而且这种言论还有叛国的嫌疑。
他很清楚自己无法逃离万人睡的命运，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但他只是想这一命运能来地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是个无能的富二代，但菲尔米诺不同，他是少将，他是这个社会真正拥有权利的人。在他的原计划里，他希望能通过让少将讨厌自己，从而使他出手中断这场大型的婚姻匹配表演。
虽然现在计划的反馈与预期有些出入，但仍在进行中。
“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少将，我非常尊重您，您的职业非常伟大。而我，我只是一个nobody，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你，您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他在说什么？
不，不是！我想要你！菲尔米诺在心里大喊。
“不用在意社交礼仪，我想和你来一场真诚的谈话。您能阻止这场本就不该存在的婚姻吗？”亚怀特真心恳求。
菲尔米诺感觉如鲠在喉，他的基因在叫嚣着拒绝，倘若现在能用原始的方法得到亚怀特，他一定会马上奋不顾身地去做。
但现实很残忍，他不想要他……
“这是您的愿望吗？”菲尔米诺开口，嗓音却异常柔顺。
“是。”亚怀特说。
最后的通牒已下，他被判处死刑。
“好，我会去和上层交涉。”他说。
亚怀特立马多云转晴，面上难掩喜色。“真的？谢谢，谢谢！”他没想到少将居然会这么快同意，果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诚是交友的第一要义！
不知道是由于太过开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自腰下而生的东西正在诚实的地泄露他的心迹。
已经心灰意冷，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的菲尔米诺感觉突然有什么东西缠绕上了自己的腿。
他警惕地低头一看，看到是一根漆黑如墨，竹节分明的……尾钩。
他瞳孔放大，呆住了。
在战场上神勇无比，从不分神的少将很少会有这样身体与大脑失联的时候。
亚怀特寻着目光也看了过去。愚蠢地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玩意？
愣神片刻，他终于接上了这个世界的频率。holy shit！那是他的尾钩！
他惊地一把跳起来，动作之大至椅子都被他带倒。原本隐藏在阴影之下的尾钩得以现世，仿佛是不情不愿地被主人拖走，尾钩尖还在朝着他的爱人寻求一个怀抱。
WDF？？！！！
这是公众场合！成何体统！
周围靠近的一些宾客实在是忍不了，愤然起身离席。在虫族，当众露出兴奋的尾钩，与果奔无异！
亚怀特此时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很想大声解释，我跟这根东西根本就不熟！！！请苍天！辨忠奸啊！
另一边，菲尔米诺的心情也在经历狂风暴雨。
人的嘴巴可能说谎，但尾钩却是最诚实的。虽然一重现实是雄虫都妻妾成群，但另一重现世是雄虫在床上大多数都要靠哄。假如一个家庭的雌妻是轮班制，七个雌妻，每个雌妻一周只能有一天，但对雄虫而言，他一周无休。
所以婚后的雌虫总是要想尽办法去得到值班那一天自己应得的。
尾钩是雄虫*望最直观的体现。不想要，他会跟死了一样。而眼下这根如此活泼的尾钩，绝不是在传递我不想要你的信息。
意识到这一点，菲尔米诺的心境像是被驱散了所有迷雾，他内心感到兴奋，一把推翻了就在刚刚落地，要放雄虫离开的想法。
他必须要得到他！
“抱歉抱歉！实在非常抱歉。我对天发誓，我不是有意的。”亚怀特一把抓住自己的尾钩，像捆蛇一样狠厉地将它收回腰间。
菲尔米诺笑着说：“没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雌虫这次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格外……好看。
不行不行！不能再做一个变态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伸出自己手。“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在网上聊。”
菲尔米诺与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好，您请自便。这是我为您准备的见面礼。非常高兴认识您，亚怀特阁下。”
“亚怀特。”亚怀特无奈再一次重申。
菲尔米诺：“好的，亚怀特。”
亚怀特感到些许羞愧，从开始到现在，菲尔米诺的表现一直挑不出一个错误，尽管他表现得如此混蛋。
他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喜欢他（不是那种喜欢）。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菲尔米诺当成了好兄弟。不矫情，坦然接过礼物。盒子里是一颗宝石璀璨发亮，适合出席大场合时佩戴的胸针，额……不是他的菜，不过心意才是礼物的最大意义。
“谢谢，我很喜欢。抱歉，我没有带礼物过来，我会回礼的，请相信我。”
菲尔米诺眼含笑意，微微点头：“嗯，我很期待。”
假如他的副官在这里，一定会知道少将这个表情的含义。那是一个猎食者盯上猎物，势在必得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if线 假如相遇是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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