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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陈旧年！生日快乐乐乐乐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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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多时，店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女生身着淡黄色碎花小裙子，领口小小的，她披散着头发，左右来回晃晃，似乎是在点单，又不好意思开口。
陆嘉嫣观察了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帮忙，恰逢此时，陈旧年走了出来。
他许是刚洗了手，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下来。
“吃面是吗？”
“排…排骨面。”
这道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又轻飘飘的。
“稍等。”
陆嘉嫣太频繁去看那个女孩儿，就连专心嗦面的林零星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突然有些觉得这道背影很熟悉——
孙韵！
两人对上眼，确认了一遍答案。
面很快被端出来，陈旧年放下面准备离开时，孙韵总算鼓起勇气喊住了他。
“陈…陈旧年，那天谢谢你…谢谢你出来替我解围。”
由于神情过于紧张，孙韵连吐字都变得磕巴起来。
“哪天？”
刚刚燃起的火很快被这两个字扑灭。
孙韵有些失落。
看来那天的经历于他而言，真的就只是青春中的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事情。
可是她却……
“没什么，你…你去忙吧。”
陈旧年并未察觉到孙韵的不自然，得到回复后，转身走进里面，身影也逐渐消失。
可是孙韵的心思，陆嘉嫣却看出来了。
她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对于描写人暗恋心动时对神态描写可谓是信手拈来，根据她刚才对孙韵微表情的分析，她心里也大概有了答案。
拿出手机，她给陈旧年发消息。
【陈旧年，外面那个女孩儿叫孙韵，你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在操场上把她从陈新年手里救出来的那个。】
孙韵……
这个名字他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如果要说是高一从陈新年手里救出一个女孩儿的话，他貌似是有些记忆的。
……
孙韵将脸埋得很下面，闷闷不乐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可又是有些珍惜和喜悦的。
因为这是陈旧年亲手做的面。
只是他好像真的不认识她……
正当她失落至极，想着要不要离开时，一瓶牛奶被放在了她的桌角，而捏着牛奶的那双手很白，很修长，再往上看，陈旧年的脸赫然出现。
孙韵慌不择路地低下头，用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你是上次操场的那个女孩儿吧。”陈旧年嘴角微微扬起，尽管只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却也被孙韵尽收眼底，他又道，“你是叫孙韵，对不对？”
“对…对，我叫孙韵。”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
陈旧年把牛奶递给她：“以后被欺负了一定不要忍着，要去找老师或者是家长。”
孙韵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就是特别想哭。
她不敢说话，怕暴露自己的脆弱，只是用力地点点头，捏着牛奶瓶身的手颤抖着，指尖用力到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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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别墅区，绿树成荫，扑面而来的清新绿意使得一路到氛围都显得如此轻松，一栋栋独立别墅还自带独特风格的小院子，闲适的躺椅，艳丽的花朵，与金黄色的阳光相映成趣。
家门口，陆嘉行正站在那儿等她。
陆嘉嫣有些意外，小跑过去：“哥，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呀？外面多热啊。”
“嗯，是挺热的。”
陆嘉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放进陆嘉嫣手心，嘱咐道：“拿好了。”
没等陆嘉嫣反应过来，陆嘉行就开始倒退，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从他袖子里出现的惊喜也越来越多。
陆嘉嫣怔愣地把礼物卷进自己怀中，跟随着陆嘉行的脚步，一盒又一盒精致的包装盒仿佛进入了一个无限的循环之中，从门外走到屋内，陆嘉行的袖子就好比成了一个哆啦A梦的百宝袋似的，就像没有尽头那样，拉都拉不完。
最后一个礼物，是令陆嘉嫣最意想不到的。
装在深红色盒子里的，是一串红绳手链，手链的中央，是一个小女孩抱着玩偶的立体图案。
陆嘉嫣喜不自胜，连喊了好几个啊啊啊，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链，摸着最中间用黄金刻出的如此精雕细琢的小人儿，就连被小女孩儿抱在手里的玩偶毛绒的质感，也被做了出来！
她不知道为了给她准备这些，陆嘉行花费了多少精力和财力，只一瞬间眼眶发涩，鼻子发酸。
陆嘉嫣喜极而泣，一把扑进陆嘉行怀里，想说话却又被涌上来的泪意给堵住了喉腔，她眼泪成串冒出来，哭道：“哥，你怎么送我这么多礼物啊？我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啊！！”
“喜欢就好。”陆嘉行帮她擦眼泪，“这不是去年没能陪你好好过个生日，这次难得暑假有时间了，给你个小小的补偿。”
“这哪里是小补偿啊！这简直就是宇宙无敌世界之最最最最大的超大大大大大的surprise了！！”
听到妹妹这样的回馈，陆嘉行突然感觉自己前段时间的努力全都值了。
“哥哥，作为礼物的回馈，我给你做顿饭吧！”
？
陆嘉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嫣嫣，哥哥刚送给你这么多惊喜，你就放过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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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夜如同漂泊孤儿肩上沉重的包袱，压得人喘不过气，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来，脑袋发昏，这条路僻静得使得人感到阴森害怕，就连唯一的光明路灯也出现故障熄灭。
少年靠在电线杆上，身体缓缓滑落。
他的手是麻的，腿是麻的，就连灵魂也是麻木的。
他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想通过听歌去驱散耳边那些恶意的声音，可是太吵了，最终耳机还是被放回壳子里，被随意丢进口袋。
陈旧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只觉得脑袋好沉，他将脸埋进手心，依靠在电线杆旁，沉默了好一会儿。
可直到手心的缝隙中渗透出水渍，陈旧年才发觉，刚才自己在无声中落下了好多好多眼泪。
望着满手的湿润，陈旧年恍惚了。
半晌，他又有些自嘲。
他有什么好哭的，他哭给谁看？谁会因为他的眼泪而来心疼他？
叮咚_
手机上那个备注是爸的账号发来一条消息。
【陈旧年，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给我甩脸色。】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一家人……
这个词真的好讽刺。
他早就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一家人了。
记忆中，父母的唯一一次同框，就是在吵架砸东西。
哦对了，陈新年他们那样就是一家人。
明明世界上有这么多幸福的人，可是为什么老天就是这么吝啬的只要苛待他呢？
刚要把手机收起来，可一条消息的出现，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旧年！生日快乐乐乐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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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陈旧年给自己做了碗长寿面。
面里没有放很多佐料，只有些许肉末，还有两个煎鸡蛋，看起来朴素简单又是如此的美味。
陈旧年刚吃下一口，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陆嘉嫣的模样，他放下筷子，起身去拿了冰箱里的番茄酱，挤在鸡蛋上。
咬下一口，酸甜的番茄酱口感冰冰凉凉的，包裹着鸡蛋的味道，混进去几根面条，味道真的还不错。
突然，安静的房子里，倏然间冒出生日歌的声音。
陈旧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走到沙发旁边，小济斯犬蹲在边上，它的小爪子还把桌面音响往陈旧年的位置挪了挪。
说来也是巧合，这个音响的第一首歌就是生日歌。
而小济斯犬又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按下了播放键。
陈旧年望着这一幕，忽然心里一暖，他单膝跪在地上，抱起地上的小济斯犬，小家伙抱着温热温热的，毛茸茸的身体软乎乎的，小小一只，抱起来很舒服。
“你是因为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才放的歌吗？”
尽管知道这不太可能，陈旧年却还是这么问了。
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被他圈在怀中的小济斯犬突然叫起来：“汪汪汪汪！”
四声汪，对应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陈旧年揉着小济斯犬的脑袋：“好像也只有你会陪着我了。”
在他身边，陆嘉嫣送的那个小橙子玩偶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静静地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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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_
一个黑色书包落地，紧接着就是一个灵敏迅速的身影翻越过学校的围墙，稳稳落地。
同样从小门偷偷溜进来的陆嘉嫣，在看到同样迟到了的陈旧年后，瞬间放慢了脚步，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毕竟有人陪着一起迟到，总归是有个伴了。
只不过……陈旧年一直以来都是清冷疏离的学霸形象，翻墙溜进学校这件事，出现在他身上，实在是令陆嘉嫣有些瞠目结舌了。
“哈喽陈旧年，你也迟到啦？”
“嗯。”
走在他身边，陆嘉嫣好奇道：“想不到我们的年级第一大学霸也会迟到啊——”
“你该不会是昨晚熬夜打游戏，早上起不来了吧？”
陈旧年语塞，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你这是把自己的昨晚经历套到我身上来说了吧？”
“当然！”她拖长尾音。
“不是咯。”陆嘉嫣笑，“我不会打游戏，也不喜欢打游戏，我是假期作息太不规律了，生物钟还停留在两个月前。”
“那你呢？你是为什么迟到？”
“小礼物凌晨的时候又吐又拉，我带它去了宠物医院，回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啊！那它没……”陆嘉嫣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说谁？小礼物？”
“嗯，就是我们的狗，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那为什么要叫小礼物呀？”陆嘉嫣真挚发问。
陈旧年却没说实话：“因为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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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午迟到，陆嘉嫣跟陈旧年两人被许老师抓去办公室，但好在许老师为人温柔，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罚两人一人写一首诗歌，中午之前交上来。
开学第一天，大扫除这个环节可以说是必备的。
经过了一个学期的相处，同学们也都互相熟络起来，花里胡哨的外号更是数都数不过来，独属于青春的吵吵闹闹，使得整栋教学楼是如此的突兀又美好。
陆嘉嫣跟林零星被分配到去打扫包干区。
还没到秋季，地上的落叶却不少，扫来扫去，陆嘉嫣两人早已大汗淋漓，可距离全部打扫干净却还有一大段路程。
光是这么看着，陆嘉嫣就感觉到了崩溃。
好在她跟林零星也都只是嘴上吐槽，手上动作一点都没有停下。
扫着扫着，一双鞋出现在陆嘉嫣的视野中。
“陆嘉嫣你好，我是高一九班的陈哲，上次期末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是个特别优秀的女孩儿，我很欣赏你，所以……所以。”
林零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立马凑上来。
陆嘉嫣把她推开，示意她不要听。
林零星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说什么，听话地回过头去继续打扫。
“所以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这个下文让陆嘉嫣大跌眼镜，可是貌似，心中悬空的地方也稳稳落地，她松了口气，礼貌地回应：“可以啊。”
而角落里，陈旧年却退缩了脚步，藏了起来。
他的目光聚焦在树下的两人身上，但更多的焦点，是在陆嘉嫣的表情上。
见到她仍是满脸的笑。
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他心里竟有些闷闷的难受。
原来……她对每个人都是这么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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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陈哲道别之后的陆嘉嫣重新拿起扫把，抬眼，却发现林零星手里不知何时竟多出两根冰棍。
同班的同学也都人手拿着一根。
“许老师请冰棍啦？”
陆嘉嫣撕开包装，迫不及待将冰棍送进嘴里。
这是很经典的老冰棍了，甜甜的，在燥热的夏天里很清口，完全不会感觉到黏腻或者恶心。
“是啊。”
“没想到嘛星星，速度还挺快，我聊个天的功夫你把冰棍都拿来啦？”
林零星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拿的，是陈旧年拿来让我跟你一人一根分的。”
“哦！对了，他还让我在你吃之前问一下你，就是你最近可不可以吃冰的。”林零星一拍脑门，后知后觉，“我怎么给忘了。”
“哎呀没关系，我可以吃。”
陆嘉嫣含着冰棍，望向林零星身后，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林零星看出她的意图，出声：“别找啦，陈旧年把冰棍拿来之后就走了。”
可是在那个被阴影笼罩的角落，却多出一块衣角。
陆嘉嫣望着出了神，直到被林零星喊走，她才收回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