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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她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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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个女孩儿约好一起去新开业的酒吧试试水，由于是朋友家开的店，所以她们很顺利的就混了进来。
林零星拉着陆嘉嫣在沙发上坐下，偌大的包厢里就只有她们俩，估计是事先有打过招呼，她们面前的玻璃桌上摆着几瓶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但看着令人垂涎的酒。
听着最近爆火的DJ曲目《Toxic》，陆嘉嫣经不住诱惑，跟林零星碰杯后畅快饮下一大瓶混着果香但度数极高的烈酒。
“嫣宝，我带你玩调音吧，我妈妈以前送我去学过，可好玩儿了！”林零星握着陆嘉嫣的手腕，带她蹦跶到调音台上。
只是这一玩就一发不可收拾，白天的紧绷在酒精的作用下顺势被瓦解冰消，连续的几瓶下去，陆嘉嫣脚步变得虚浮，脸泛着不自然的红，眼前水雾萦绕，被林零星扶着往沙发上坐。
林零星有些担忧地望着她：“嫣宝，我送你回家吧。”
陆嘉嫣摆摆手：“不用！我打电话找人接我。”
翻着手机通讯录，她靠在沙发背上，嘴里咬着纸杯一颠一颠的，又似乎是闲眼前太模糊，她时不时抬手揉起眼睛，又打起哈欠。
“妈妈……”
在国外。
“爸爸……”
也不在。
“哥哥……”
还是不在。
她舒出一口气，嘴巴扁了扁，吸着鼻子，干咳了两声，终于寻到了那个令她安心的号码。
嘟嘟_
电话在即将自动切断的时候被接通。
对面少年独特清爽的音色顺着听筒流出，听得陆嘉嫣嘴角上扬，实在没忍住自己，出声调戏他：“年年，叫声姐姐听听好不好？”
陈旧年摸狗的动作一顿，察觉到她软得一塌糊涂的声音，耳朵离手机更近了些，他站起身，说话的同时已经拿起外套往门口走。
“喝酒了？”
“年年～我想亲嘴嘴。”
陆嘉嫣自顾自地嘟囔起来，说完时，自己都极其不好意思地捂脸笑起来，她躺到林零星腿上，娇羞着：“哎呀！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啦……人家是不是有点笨笨哒？”
林零星喂她吃着西瓜，偷偷戳她脸。
陈旧年明白这时候跟陆嘉嫣说话是无效的沟通，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嗯……有一颗星星！”
林零星歪了下脑袋，俯身抱住陆嘉嫣。
“你把电话给她。”
在得到地址后，陈旧年嘱咐她：“你们两个女孩子在外面小心点，都先不要去别的地方乱跑，我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到，照顾好她。”
“OK。”
……
路上，陈旧年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而后，他沉默地关上了手机，扭头望向窗外。
阴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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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不吵，是对比起四周能穿透走廊那震耳欲聋的DJ音乐要显得静谧的，陆嘉嫣躺在林零星腿上安静乖巧地睡着，陈旧年关上门，林零星还给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过来。
陈旧年从沙发另一侧拿起两件外套，把其中一件拿给了林零星，顺便调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
“我帮你给季环山打了电话，他应该在来接你的路上。”
“难怪嫣宝跟你认识了一年就喜欢上你了，你可真细心。”林零星自己穿好衣服，把陆嘉嫣转交给陈旧年，她站起身，甩了甩手，捏了捏腿上的肌肉。
陈旧年轻轻为陆嘉嫣盖上外套，回她：“你跟季环山认识的时间比我们还晚。”
闻言，林零星满脸傲娇，嘴巴不自觉地撅起，一言一行中浑是对季环山的骄傲和自豪。
“我们家的山山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怀里的陆嘉嫣倏然动了，她翻了个身，对话的两人立即静声，好在她并没有醒，而是蛄蛹着蹭到离陈旧年更近的地方，隔着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实实在在打在他腹部的实感……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林零星摁了静音，给陈旧年做手势示意自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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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自己怀中睡得香甜又乖巧的女孩儿，陈旧年眼睛竟一时开始发烫，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逐渐颤抖，只知道面前的女孩儿轮廓徐徐地虚化，直到再也无法聚焦。
他想要俯身靠在女孩儿颈窝寻找依靠，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脊背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最终也只是整理着她的头发。
要是每分每秒都像此刻如此的简单就好了……
他也好累。
他也好想睡觉。
思绪混乱之际，一双带有温度的手环住了他的腰，刚才睡了会儿，怀中人的酒也醒了些，只是缘于刚醒，她的嗓音裹满了糖霜，显得格外甜。
陆嘉嫣本能地蹭进离他更近的地方，打了个哈欠。
陈旧年温存地低头看她：“睡够了？”
“没抱够。”她答非所问。
“嗯，那再给你抱会儿。”
她加重了力。
“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但幸好醒来的时候你还在。”
她毫无征兆地开始诉说。
之后也没等他问原因，她便将话倾泻而下。
“我梦到你离开这座城市了，也梦到你哭得满眼红肿的模样，梦到你选择离开我，梦到你哭到喘不过气。”
“我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陆嘉嫣却没继续说下去，她爬起来，身形歪歪扭扭，但是手异常坚定地触碰着他的眼皮，薄薄的皮肤下，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生命的跳动。
“你眼睛红了。”
陈旧年拿下她的手，没有不承认，也没多说什么。
他只淡声应：“嗯。”
“我马上就十八岁了。”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落在陆嘉嫣耳中，却激起了她内心的波涛，梦境的余浪毫不客气地滚滚而来，顷刻间就将她覆盖。
“我也马上十八了，如果你要走，我就陪你走。”
“你怎么不说不让我走？”
“你要走肯定有你的道理，那么，作为你的女朋友兼你最牢靠的依靠，我当然要跟随你到天涯海角啦。不过……落叶要归根，如果你迷失了方向，也请不要担心，因为我会拉着你走向回家的路的。”
少年将她拥入怀中，小太阳般闪耀的女孩儿，抱在怀里也是如此滚烫，炽热的烈火点燃了他这具早已干枯的尸首，给予他二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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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总会有分散的八卦小组，他们消息灵通到仿佛与其他人不在同一频道中，陆嘉嫣即便不刻意去打听，光是不慎听到的只言片语，她也大致了解了事情原委。
回到家，她罕见地打开了新闻频道。
恰好主持人正在播报最近的热搜头条。
遥控板掉落在地，片刻的愣神过后，陆嘉嫣捧起手机给陈旧年打电话，但那头一直处于忙线之中，始终无人接听。
耳畔还萦绕着陈黔被爆害死陈老爷子的新闻报道……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陆嘉嫣迅速打好车往陈旧年家的方向赶。
趁着保安不注意，她混在人群中溜了进去。
再次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陆嘉嫣竟敲不开这扇门，她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无法控制地来回吞咽口水，又开始翻起通话记录和聊天界面，生怕错过任何一条信息。
可事实是，陈旧年仍旧处于失联状态。
“陈旧年！陈旧年你在家吗？”
她急得就要哭出来，声音嘶哑。
就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身后传来犬吠，紧接着是那道令她心瞬时跳动起来的少年的声音。
“陆嘉嫣。”
她迅速回身想去抱住他，却发现自己刚才因为过于情绪激动，双腿发麻到根本跑不起来，好在少年看穿了她的意图，两步走上前，拥她入怀。
见她泪眼朦胧的模样，陈旧年笑了，勾起手指为她抹去眼角的泪花。
“怎么这么爱哭？”他无奈道。
陆嘉嫣下意识查看他的手腕，在发现没有伤痕后，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
坐在沙发上，小礼物安静地趴在陆嘉嫣腿上，后者给它顺着毛，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少年。
“我看到新闻了。”
“什么新闻？”问出这句话后，陈旧年才后知后觉似的，“噢，你说那个啊，我早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怕我一时想不开，做傻事啊？”
他轻笑，把水果放到她面前。
“如果换作以前，我可能是会这么做的。”
“但是现在我有你，有小礼物，我爱的人都在，我怎么舍得离开？”
是你，给了我好好活下去的勇气和希冀。
“陈旧年，你家有酒吗？”
“米酒有。”
“拿来拿来，我要喝。”
“你饿了的话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
陆嘉嫣握住他的手腕，坚持：“我要米酒。”
即便不知所以，陈旧年也还是在短暂的疑惑下从冰箱里拿出一小盒米酒，用勺子挖着吃下一大口，冰冰凉凉的，米酒特有的醇香顺着舌尖蔓延开，令人尝了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久，一整盒米酒见底。
陆嘉嫣摸摸肚子酝酿了一下，身体往少年的方向倾倒，二话不说地躺倒在他怀中，手自觉地攀上他的脖子，嘴里发出哎呀的声音，整个人的力都卸下，软软的。
她盯着少年的唇，心跳加速，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一会儿会发生的事。
“陈旧年，我可以……”她的话似有所指。
陈旧年听得懂，没装糊涂，兜着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
“只要你愿意。”
于是少女的气息倾泻而下，她身上并没有刻意地涂抹刺鼻的香水，也没有化妆品或是防晒霜的护肤品气味，有的只是衣服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很清纯，同样，也使人上瘾……
唇瓣被她含着，陈旧年的手指紧了紧，没有闭眼。
她犹如一只好奇的小兔子，慢慢摸索着曾经所谓的未知，她一点一点地吻，不疾不徐，痒痒的，少年的身体仿佛被电流击中，从脖颈往下，他再难控制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被夺走了身体控制权……
这个吻并没有想象中的热烈，但很持久，很暧昧。
可能是呼出的热气过于炽热，加快了心跳的频率，陈旧年的身体逐渐失去支撑，他靠在沙发背上，搂住陆嘉嫣的腰，而后，开始回应起她的浅尝辄止。
第一次接吻，唇瓣碰撞的触感是如此奇妙。
原来两个人呼吸交缠起来，四周会如此寂静，他们再一次交换了彼此的体温，而这一次连带着交换的，还有他们彼此的心跳……
少女缓缓扣住少年的指缝，于是两人的蝴蝶胎记再次融为一体，隔着薄薄的两层皮肤，皮肤下的血液滚烫且激烈的奔腾着。
青春时爱情的禁果长在了最茂密翠绿的大树上，风一吹，叶洒满地，顷刻间便覆盖了整个世界。
……
高二的课程在一派哄乱的蝉鸣声中，跟随着夏季的脚步离开，果实丰收的季节，枫叶永远是它最忠诚的伙伴，这一次，枫叶送来的不仅仅是季节的信封，还有高考的倒计时。
高三之后，大家好像都默契地收敛了脾性，调皮的男生们不再捣蛋，女孩子们开始变得不那么注重形象，额前坠下的碎发被她们随意别到了耳后，注意力集中在了课堂中。
陆嘉嫣的学习在陈旧年的辅导下也成功稳定在了年级前三，而陈旧年日常霸占着年级第一的头衔，已然成了大家默认雷打不动的人事实。
一年深秋，陈憬年从国外飞回来，他一袭风衣尽显成熟男性的魅力，眉眼的轮廓间，与陈旧年有几分相似，同样的高瘦有型，不同的是少年身上穿的是校服。
走出校门口的时候，陈旧年正与陆嘉嫣十指相扣，在视线撞上陈憬年时，他也仍然从容不迫，扭头对陆嘉嫣说：“我今天还有点事，我帮你打个车，你自己先回家，等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信息。”
“好～”
陈憬年望着面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戏谑般地挑眉道：“女朋友？”
陈旧年被他搂着肩，没否认。
“小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坐进车里，陈旧年这才发现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穿着正装，气质逼人，不笑时显得有些凌厉。
“小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律师。”
“陈律师你好。”
“你好。”
简单客套过后，陈憬年开始切入正题。
“这次我回国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给你迁户口。”陈憬年继续，“陈黔已经被抓进去了，虽然他拒不承认，但证据确凿，他无可辩驳，但是他作为你的父亲，有案底的话会对你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我打算把你的户口迁到我这儿来。”
“嗯，好。”
可是陈憬年的话似乎还没结束，他的车刚开出一段距离，就在路边停下。他单手握住方向盘，身体往后侧。
“小年，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打算等你高三毕业之后，带你去国外。”
“国外？”陈旧年有些意外，“要多久？”
“你爷爷去世前曾经立过一份遗嘱，遗嘱上提到的公司继承人就是你，等你高中毕业后，你也应该慢慢学着接手集团的事务了。”
“可是国内不也有公司吗？”
“但总公司在国外，你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要掌管总公司的，至于分公司我到时候会回国处理的。”
陈旧年手紧了紧：“小叔叔，我不想出国。”
陈憬年自然明白他的内心想法，可是他不能违背陈老爷子的遗嘱，况且陈新年母子俩一向惦记集团的继承权与财产，现如今陈黔倒台，孟舒羽必定会加快自己的脚步，一旦集团内部混进了她的人，那么往后很多事就难控了。
“小年，难道你甘心把继承人的位置拱手让出吗？”
“把集团交给陈新年，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就毁了，陈黔的目的就达成了，你爷爷也白死了。”
陈旧年内心摇摆不定。
可他承诺过他不会离开她的。
……
洗手间。
失去了陈黔庇佑的陈新年早已被人看穿在陈家不受待见，孟舒羽空有夫人头衔而并无真正实权，因此，学校里的学生纷纷转帮派，奚落着自己曾经百般谄媚讨好的所谓‘小少爷’。
放学期间，陈新年与人发生了口角。
原因是他们嘲讽他父亲是个杀人犯，说陈新年是杀人犯的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种，甚至不知是谁打听到孟舒羽上位的手段并不光彩，背地里喊他小三的私生子。
从小高高在上被捧在手心的陈新年何时受过此等屈辱，他脾气一下上来，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可终是败在了人数差距上，被架到了厕所里。
等再次出来时，陈新年早已满身伤痕。
刚才那群人将他的头摁进水池里，叫他几乎要窒息，呛水的滋味是如此难受，叫他久久无法缓过来。
走到大厅，他恶狠狠地仇视着状元榜上陈旧年的照片……
“陈旧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