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周而复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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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是两位规则者安排来救你的，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让我滚？”女声柔中带韧，也不失性感。
那段身材纤细的身影跳下窗台落在白林面前，抬腿取下被细跟勾住的旗袍裙摆，略带嘲讽道：“首席检察官？可惜了，现在我坐在你的位子上，真的好不惬意哦。”
“祝煖，规则者给你的权限有多少？”白林喉间哽着一股血气，嗓音略显沙哑。
祝煖一愣，优雅地蹲在他身旁，捡起断裂的计量链，垂眸道：“没多少，可以弄死你的地步。”她抬手将那些链条递给白林，冷眼问道：“要不要试试？”
白林冷呵一声，随后大喘一口气，“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救不救？不救早点回去。”
祝煖自知没趣，从灰色短款夹克的口袋里拿出一盒药，扔给了白林，随后抱胸靠在玄关的柜子上，“你问我权限做什么？你去世界的权限不够？”
白林吞下那管药，腰部的计量链从皮肉中掉落，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同祝煖说道：“我想看202的归档资料，你大概也能猜到，我想看的是什么。但上面显示［已锁定］，规则者的意思是，这是他自己锁定的，权限在他手里，我看不了。”
“……”祝煖沉默片刻，随后平淡地“啊”了声，她转念一想，这件事也比较合理，“看不了挺正常的，谁会把自己最想掩盖的东西放出来给别人看呢？你明知道权限在他手里，还问我干什么？”
白林咳出一口血，缓缓抬眼只见祝煖陡然收回了双手。
他意味不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要权限，你成功过，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祝煖不耐烦地“啧”了声，她撇撇嘴道，“当年只是一次的意外，谁知道回收站的防火墙会突然被攻破了？！我也受罚了，好不好？那些烂事早该结束了，你不会还想试一次吧？”
“我知道，但是还是跟你道一声谢。”白林道。他没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因为答案显然易见。
“切——谁稀罕你……啧，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想不起来，你就一直这样？我没办法每次都赶过来救你，我也很忙，你以前是首席检察官，不会不知道我能忙到什么地步吧？！”祝煖愤愤不平说道。
白林迟疑了一下，为什么会很忙？
祝煖缓过神来，骤然想起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白林一个工作效率堪比三头牛的人，她怎么比？
她撩了撩长发，棕灰色长发落回肩上，“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最后再帮你一次。”
白林艰难地站起身，手掌罩在自己腰部受伤的地方上，沙哑道：“谢谢你，祝煖。”
“但是先说好，成不成功是另一回事，毕竟是他自己锁定的，和三年前那次被强制剥离记忆不一样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祝煖咬了咬下嘴唇，“还有……白林，我跟你说过，一旦这些事情被规则之塔的其他检察官察觉到了，会变得很棘手，你不要总觉得无所谓，等到一切都晚了，他会被白塔扼杀的。”
白林垂了垂眼，“知道了，不试一两次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不了，我和他是共生的，只要我还活着，他也不会被彻底扼杀。我不是已经在规则之塔的黑名单上了吗？”
他故作轻松，祝煖鄙夷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你觉得自己挺幽默是吗？”
她咳了两声，继而又深深叹了口气，“每天都有被你寄存的记忆被湮灭，就算你复制无数次，它们的最终归宿都是变成一缕微尘散尽，何必呢？”
白林垂眸道：“消失没关系，我还担心它不会消失呢。它消失一次，我就复制一次，直到那些消失的被我填完，总有一天他会重新记起我。”
祝煖揉了揉眉心，心里暗自损他真傻，面上却依旧冷冰冰的，“那敢情好，别把自己折腾死了，还有世界的事，我找世界秩序维护者打听过了，那根本就是规则者给你下的套，你就这样水灵灵跳进去了？！等着给扼杀吧！”
白林满不在乎地应了声，仰头叹息，“总要有人爱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来吧。”
祝煖沉默片刻，“哦”了声。
只要还活在这世上，总有人会来爱你，会用心对待你，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要给这个人一点时间，因为过程不一定很美满，但结局一定会恰尽人意。当两颗心久违的同频，命运会将他们紧紧锁在一起。
祝煖跃上窗台，转头对门口的白林道，“快回去，你的小系统已经生气了，门要被凿穿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消失了，白林捏着那几根断裂的计量链，漠然收回口袋内，推开门便听到回荡在楼道内的捶打声。
哐，哐哐——
白林微微蹙起眉，打开门，迎面而来一个身影扑入自己怀里。
沈苍耳一头撞进他怀里，骂了声，操！
白林扬唇，笑道，“嗯，遵命。”
“嗯？”沈苍耳宕机片刻，脸颊急遽发烫，羞愤道，“你有病是不是？我真是忍无可忍了！你他妈怎么那么会给自己加戏啊？不要，不要以为你是检察官，我就不敢揍你昂！”
白林将人搂进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揉了揉头发，嗓音沙哑道，“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沈苍耳呆愣在他怀里，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话也一样，可白林的语音很沉重，就像他很累，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样。苍耳再次在自我攻略下败下阵来。
他抬手轻抚着白林的后背，宽慰道，“就……就一会儿！不能再多了！”
白林沉沉地“嗯”了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抱着，直到沈苍耳察觉到白林的不对劲，焦急道：“白检察官，你怎么了？检察官！要不要我帮你喊维护者？”
白林抬起手，按在沈苍耳后脑勺上，眼皮不抬地说道，“没事，就这样就够了。我只要抱着你就可以缓过来，一会儿，不会很长时间。”
白林气如游丝，话音断断续续，沈苍耳的担心是有道理在的，白林逐渐体力不支，倒在他身上，失去意识之前听到沈苍耳喊道，“白林！”
他忽而一松手，就这一声无关身份高低的称呼，他觉得值了。
——
“嗯，知道了。”
“以后……记得，还有你们的强度……节制，懂不懂？”
“嗯，知道了。”
“年轻人不要……你呢，不要觉得无所谓……老了……最后会后悔的。”
沈苍耳被维护者数落着，他脸颊上洇透出不正常的绯红。
他忙不迭地点头，试图让维护者早一点离开，奈何没有用，维护者反而觉得他不懂，还在继续和他普及那方面的知识。
沈苍耳终于等不及，推着维护者离开了房间，“我知道了，你强调过的，我都记住了！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白检察官的！”
维护者摇着头叹气，“年轻人啊！什么有毛病，我看是有心病。”
沈苍耳藏起郁闷的眼神送走他，随后坐在沙发末尾，一声不吭地看着昏睡的白林。
沈苍耳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他脸上，舒展开了眉毛，整个都不那么凶了，虽然平时也没有很凶。
“…………”沈苍耳站起身，来到白林面前，抬脚踹了一下沙发，心中为自己感到不平，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小系统，靠蛮力撞开门是什么概念？结果就是被白林拉进怀里一顿揉？
沈苍耳并不是冒失鬼，他懂分寸，但是自己被关了一次又一次，并且明显感觉到白林的情绪很不对劲，心急之下就打算撞门了。
但他确实不是因为在意白林才这样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对！好奇！
沈苍耳盯着白林看了一刻钟，又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头发，揉成乱糟糟一团。
白林：“……”他抬起眼就看到沈苍耳在揉自己的脑袋，一身烦躁气下不去，他轻笑一声，“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烦？”
沈苍耳猝然抬头和他对视上，视线又急转而下，撇撇嘴，好烦！怎么那么烦！
白林抬手放在他头上，笑吟吟道，“你在烦什么？”
“不要偷窥我的熵值！”沈苍耳警告道。
起身从他身边退让出来，双手抱胸，“刚刚……检察官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把我关在屋子里？”
白林长长吁出一口气，躺在沙发上，一脸安详地看着天花板，“刚刚是意外，数据暴走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他视线斜向沈苍耳，淡淡道：“怎么？担心我？”
沈苍耳一怔，脸颊刚降下去的温度又生了上去，结结巴巴道，“谁，谁担心你了？！我，我……我只是怕你死在我身边，被人误会是我杀的！”
“哦。”白林低沉地应了一声，随后指向被沈苍耳撞烂的门，“那个呢？为什么要撞门，万一框架松动了，砸到你怎么办？”
沈苍耳一时语塞，最后大步流星走到门口，“要你管我啊！”
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