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肃穆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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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苍耳上前站在黑洞面前，被黑洞轰烂的那面墙开始扭曲，一会儿是被黑色碎片染黑的塌陷的墙体，在下一秒又是完整的黑墙，碎片也被清理掉了，“这就是所谓的黑洞？我们要清理这个飘忽不定的大坑？”
011：“啊！怪不得要我们清理呢，这一会儿变一个模样，谁见了不觉得怕得慌，呃……这真的不是灵异世界吗？”
尹栖梧：“别总是自己吓自己，行不行？自从进来之后第几回了？你胆子那么小？！”
黑洞周围飘忽不定，而贫民窟静的出奇，白林拉住沈苍耳的手臂，“这墙有些不对劲，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祝煖垂眼扫视着周围，在墙体变为全黑的一瞬间，院子内也出现了对应的土堆，她瞬间懂了，“这面墙是不是在不同时间之间转化，院子里的土堆是不是这儿塌了的墙？”
333缓慢地点头，“是。”
011：“奥！我懂了，被炸了之后的墙后在一定时间内陷入时间状态循环，同样的一面墙，但是会依次出现以后的形态。”
沈苍耳闻言笑了起来，“你不就是把祝检察官的话重复了一遍吗？很骄傲？”
011搂上沈苍耳的肩，“别这样损我行不行？旁边还有人呢！”
“现在知道丢人了？”白林道，“离这里远一点吧，话说，这贫民窟真安静啊。”
几人正要转身，从身后的巷内窜出一个黑影，白林拽着011的袖子，将人推在前面。
011：“…………”鬼啊！
“唔！”那道黑影撞进011怀里，没了动静，011的手发着颤，摸到了毛茸茸的一个硬壳，他急忙撒手将怀里的东西推了出去。
333疾步成一道残影接住了被他推开的黑球，抱在怀里，面色冷淡道，“小，孩。”
怀里脸颊上生着星星点点的雀斑，亮绿色的大眼睛水灵灵地眨着，两条金色麻花辫搭在肩上，“唔！唔！”
沈苍耳上前，那女孩抬脚踢向他，又被333握回手心里，她沉声提醒道，“不可，以踢人。”
雀斑小女孩哭丧起脸，看来是能听得懂人话，沈苍耳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想对你怎么样，我们是时警，来这里调查东西的，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白林靠在泥墙上，肩上还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噗——”他没忍住发出了声，沈苍耳看起来和接头骗孩子的人贩子一样，拿着糖就想把人骗走。
但他觉得，沈苍耳是那个会被人拿糖骗走的小孩。
司凌凑上前，视线探向小女孩紧攥着的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女孩误以为他要抢，抬手攥着拳挥向他的脸，啪。
尹栖梧着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好心好意抱着你了，怎么还不知道感恩？”
他也着急，捏着小孩的手开始用力去掰，司凌抬手推开了他，“小孩子不禁吓，你离远点，别添乱了。”
这句话极具杀伤力，那一掌根本就推在了尹栖梧心里，他捂着难受的胸口，独自一人缩在了墙角。
小孩张开嘴将一块卵石一样的东西塞进嘴里，开始手舞足蹈。
沈苍耳：“……”这是什么？
祝煖蹙起眉，“是想说话吗？为什么不直接张嘴说？”
两人对视一眼，沈苍耳转头看向女孩挥动的两只手，在摆着各种符号和动作，他在自己大脑内搜索与这些动作有关的解答，只想到了“手语”一词。
他问道，“她是不是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白林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哦？看来是了，那她想说什么？”
沈苍耳有些不适地推了推白林的头，发现自己推不动，而腰上又加了他的两条手臂，“……检察官，旁边还有人。”
祝煖：“放心，已经习惯了。”
333也跟着点头。
“嗯。”白林冷漠地应了声，继而盯着女孩的双手，貌似是在求救，而后又情绪激动地指向333身后，白林抬眼看向她指的一片黑暗，“跟着她走。”
七人跟在333身后，她怀里的女孩略显情绪激动，而口中的卵石又被攥回手里，依旧是紧紧攥着，不松手。
沈苍耳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说不上来，这地方算起来真的是穷的只剩泥和砖了，一路上连根木头都看不见，再加上没有声音，只有夜间的冷风，一股脑灌向八人之间，冲淡了人身上的暖气。
011抱着手臂，和乌龟一样缩在沈苍耳身边，“202，你有没有觉得——”
沈苍耳没等他把话说完，“——嗯，觉得。没事，别担心，这不是灵异世界，不会有鬼索你的命。”
“啊——！”011缩成了孙子，“别说了啊！我第一次做人，怎么这么冷啊！”
司凌和尹栖梧仍旧跟在最后面，尹栖梧搂抱着司凌半个身子，“司凌啊，我在大厅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答应我？答应我嘛……”
司凌面无表情听着他的唠叨，“栖梧，等这一切都结束好吗？现在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改世界的数量也是，时间节点巧到202刚负责完就改了，也就是规则者早就有这个打算，还有333，你应该不知道，她以前也是检察官，在和祝煖去过审判林之后就被判刑了，噬熵之刑剥夺了她的一部分记忆，仅仅只是破坏防火墙根本不会受那么严重的惩罚，祝煖就只是被轻微罚了。所以333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尹栖梧沉默了，他每次想和司凌聊些什么，他总会以各种话题岔开，而关于曾经的那件事已经出现过两次了。
司凌扬唇道：“别想太多了，先从世界里出去吧。”
七人被小女孩带到一所教堂前，塔尖上穿着一颗原石，和小女孩拳头里的卵石有几分相似。
白林推开了厚重的铁门，上面的天使浮雕几近逼真，门一开，从教堂内传出沉闷的钟声，伴随着转轴内吱嗯的摩擦声传远。
黑色的教堂尽头矗立着一尊雕像，半裸的女人身上裹着纱巾，嘴和眼睛都大张着，双手交叠扣在胸前，惊恐、肃穆、沉痛的苍凉感爬上几人的脊背。
教堂的墙壁上挂着蜡烛，木椅上的一排“黑暗”齐齐转头，所有人都分不出男女，只露着一双眼睛，久久地沉沉地注视着七人。
333将小女孩放在地板上，她复又牵起333的手往里走，在满教堂人的注视下，七人来到了最前方，站着一尊神父的雕像，方才离得远，没能辨别出来那是雕像。
小女孩闭上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声音。
一个女声从七人身后传来，011一回头，顿时一惊，吓退了两步。
教堂内的所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围绕在众人身前，而刚刚的他们竟然连一丝察觉都没有！
裹满黑布的女人开口，“是她带你们来救我们的吗？你把东西送到银行了？”
只露着一双眼睛也让众人感受的他们强烈的求生欲望，深邃的眼眶内布满了泪水，红血丝爬上眼球，神情颤抖起来。
“求你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白林上前挡着沈苍耳，扶起个跪在地上的女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救？”
女人略显迟疑，“原来她还是没把东西送到银行啊。”女人有些失落，沉沉的视线顺着白林的脸一路向下，将他扫视过一圈，“你们遇到时空癌变了？”
白林蹙起眉，时空癌变这个词用来形容刚刚的场面确实很合适，他花了不到一秒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你怎么知道？”
女人抬手隔着黑布指向他的衣服，“你们的外貌都在改变，而他——”女人看向沈苍耳，语气蓦然加重，“身子在变透明。”
白林抬手将沈苍耳整个遮掩起来，有一丝不悦，“那是什么意思？”
女人深深叹了口气，“时空癌变是指身处被黑洞污染的区域，里面的建筑物或是人都会不停的在24小时，24年，24秒三种状态间闪烁。你们为什么会接触到黑洞？”
011紧皱起眉，刚刚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沈苍耳可能会在24秒或者24小时之后死亡？
他攥上女人的手，着慌道：“那，那怎么办？怎么改变这种结局？！为什么我们自己看不到？！”
他说的急，语气也不好，女人向后缩了缩肩，“时空癌变算得上天的恩赐，可以预知死亡，我们这些人只能坐在教堂里等死，你该谢谢那个死去的人的，能让你们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011额角上凸起青筋，“什么恩赐？都要死了，谢他干什么？！”
人往往不能平静地接受死亡，却也没学会如何反抗。
既做不到微笑面对，又做不到甘心接受。
这正是死亡存在的意义。
白林拍了拍011的肩，示意他到自己身后去，“我们在刚刚的巷子里遇到的，那个人突然爆炸了，留在地面上一个黑洞，可能是我们刚刚从那边经过，不小心被染上了。”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猝然抓上白林的手臂，“那能麻烦你们帮我们一件事吗？莱娜自己一个人出去绝对不行，那群人不会放过她的。”
白林迟疑地歪头，“什么事？是我们捡到了这个小孩，但是也是她带我们来这里的，能先告诉我们一下，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算作互相帮助了。”见女人没有回应，他顿了顿，“你可以思考一下，不着急回答。”
祝煖捏了捏莱娜的脸，“小孩儿，你手里的东西给姐姐看看，好吗？”
“不可以！”女人似乎很紧张她手里的东西，急忙摇头，攥上莱娜的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