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清理本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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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苍耳刚想开口，白林挡在他身前，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来吧。”他上前几步，咳了一声将几人的注意点拉到自己身上。
拿起手中的时间租借合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本合同上面的不是什么时间租借，反倒是时间债务，上面的50年是被银行收走的时间，对应的也就是某个人的寿命，现在还猜不到那1年是指什么。”
祝煖陡然转头注视着沈苍耳，大步上前，握上沈苍耳的双手，郑重道，“都怪我！怪我当时太冲动了，非要签什么合同打探他，让你替我签了不说，还拉低了所有人的熵值。甚至连你也被搭了进去。我问问系统可不可以用积分给你换时间用。”
嘀。
【检测到宿主对积分存在疑问，先详细说明一下积分的使用规范】
【宿主可利用积分购买任何东西，不限于武器，时间卡与寿命，不可换取寿命转化为熵值，不可购买与世界剧情有关的任何事物。积分仅限于宿主危急时刻使用，日常完成任务若使用积分按违规处理，扣去宿主500个熵值点。总之，请谨慎使用积分】
【积分来之不易，请宿主好好珍惜】
011不禁吐槽，“这世界原来这么坑的吗？这都不是升级流了，完全就是压榨我们！”
白林轻笑一声，“那是为了让我们最后保命用。而且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升级流，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我们动脑子去想，而且漏掉一个细节，对我们来说都是致命性的。”
011觉得检察官是在内涵他蠢，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沈苍耳一怔，偏头看向她身后的白林，站在晨曦下，身旁的晨光透过那抹笑照向他的眼睛。
“诶！诶！苍耳系统，跟你说话呢，怪我都已经不理我吗？”祝煖道，“既然可以保命，到时候先保小的。”
沈苍耳将视线拉回祝煖身上，“啊，我没事。没有不理检察官。”
祝煖拉上沈苍耳的手，将他带到白林身旁，笑道，“别光检察官检察官的了，喊我们名字就好，我应该比你大，喊我姐姐。白林啊，他比你大不了多少，不能喊他哥，就喊他白林。”
祝煖抬手推着沈苍耳的背，将他推到白林身边。
沈苍耳心头一动，不喊检察官吗？那关系不就算得上进了一大步？
他仰头看向白林，白林垂眼含笑道，“看我做什么？祝煖比我大，她发话了，我能说不吗？”
沈苍耳骤然睁大眼，瞳孔急遽一缩，什么意思？要……称呼他，白林？
沈苍耳张了张嘴唇，没有发声，白林叹了口气，“算了，别闹了，赶紧去银行吧。”
沈苍耳：“……”
祝煖：“…………”木头！木头！木头！
七人紧接着出了教堂，女人将几人送到岔路口，临走告诫几人：“虽然你们是时间刑警，我不该对你们的职业和信念说三道四，但是我侄子没能回来，所以担心你们也像他一样回不来。好心提醒一下，就是希望你们更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时代洪流下，突出的存在只会被破坏掉，最后归于统一。你们身上的便利也许正是捆缚你们的枷锁。”
他们回不来是必然的，一群代码进入了虚拟世界，即使世界内的人和物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但毕竟和他们一样，也只是一群被拟造出的代码，也只存在于某个人的记忆中。
白林微微点头，“谢谢提醒。”
011几乎将脸贴在沈苍耳脸上，低声说：“刚刚那个人说的话你理解没？为什么要提他侄子没回来的事，是在暗示我们也回不来的结局吗？”
沈苍耳推开了他的脸，表情有一丝古怪，“理解了一半，这个世界的结局是在一开始就定好的，我们做系统的，不是最熟悉了吗？给宿主发任务，一步步引着他们往结局靠拢。”
011“嗯嗯”地点过头，“我知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个人说的也会成真，你真的会在……24小时或者之后死亡？啊——！好烦啊，这就是不知道结局的感觉吗？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没有上帝视角的情侣会吵架了！”
“死亡是无法修正的结局，无论是人类还是代码。”沈苍耳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冷的几乎将011冻穿，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别那么认真好不好，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活得久一点？到最后保命，我怕积分不够用。”
沈苍耳微笑着看向011，表情却十分诡异，让人看去不寒而栗，他抿紧唇，缓缓松了一口气，“不作就不会死，我也一样。”
他并不想将自己即将消失的罪过强加到祝煖身上，在合同上签字本就是他的本意，他料到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是会害死他，只是沈苍耳这个人觉得，谁死都不应该，既然是自己负责的世界，那本该由他承担这个后果。
无关乎自己，无关乎他人。
七人走出教堂后，依旧是那样的寂静，周遭一片死寂，唯有晨曦默默地爬上每一栋房子，将冰冷的日光洒向地面，这一天的时间再次进入令人恐慌的倒计时。
司凌打量了一下四周，走到333跟前，问莱娜，“你平时会在这里生活吗？还是在教堂里？”
莱娜将琥珀含进口腔内，打着手语回复他：“在这里。”
司凌沉思了片刻，“那你们会和自己的邻居交流吗？就是在四周转转，通过手语彼此之间聊聊天。”
莱娜：“会的，大家都很善良。……我很喜欢，所以我愿意和大家一样，用声音换干净的时间。虽然莱娜的喉咙很疼，但换来的石头很漂亮，我很开心。”
莱娜抬着绿油油的亮眼睛看着司凌，一双挥动的肉手在空中比划着。
333终于开口：“好、孩子。”
又忽地吐出两个字，“心，疼。”
司凌叹了声，继续问着：“那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和我们一样肩膀上有这个银色的徽章的人，他们来过镇子上吗？”
莱娜眨了眨眼睛，“遇到过那样的人，来镇子上挖洞。很大很大的洞。”
司凌和333对视一眼，挖洞？时警来这个镇子上挖洞做什么？
他正想开口继续问，忽而被333抬起的手指打断，莱娜还在用手指比划着什么——
“他们穿着和大家一样的黑布，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很可怕。我的一个朋友被他们带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333垂着眼，“他，也是和、你一样、的孩、子吗？”
莱娜：“妈妈说，他拥有纯净的时间，没有被污染。但莱娜是被污染过的，我想我们是不一样的。莱娜没有他那样纯净的时间，所以莱娜到底是不是脏孩子？”
333揉了揉她的脸颊，“不，脏，你是、善良的，好孩子。”
“对，莱娜是好孩子。”司凌说：“那些时警把拥有纯净时间的孩子带走……”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教堂，“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银行了——嘶！头……”
333侧身接住了欲要倒下的司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你，没事，吧？”
尹栖梧方才和祝煖拌嘴，刚留心去看司凌，就发现他和333挨得那么近，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司凌哥哥！你怎么了？”
司凌按着自己的头，“头疼。感觉……记忆在被剥离，嘶……”
白林看向333，“他刚刚是不是想去调查银行？”
333缓慢地点过头。
白林：“从现在开始不要产生任何试图调查银行的想法，给自己一种潜意识，告诉自己，银行值得绝对信任！”
沈苍耳撩起眼皮，“你很早就注意到了？”
白林：“祝煖那个时候不也一样？”
沈苍耳“哦”了声，“这个世界里貌似时间银行就是天，时间刑警做的事情根本上是为了银行里的时间，警局只是个幌子。如果我没猜错，时殉者也是其中之一，他们也一样服务于银行。连举报我们也是，我们那天去买时间的动机太明显了，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蜂巢，并且已经腐败溃烂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觉得时殉者在这个世界内的地位是高于我们的。而且等级透露的方式只有晋升这一种，啊！我们可以在回银行之后看看那个张晓还在不在。”
“停。”白林制止了他，“如果你不想和他们一样头疼，最好是把事情放进肚子里，最好连想都不要想，我们的根本目的是奔着主线去的。”
沈苍耳以极为轻佻的语调回答：“承蒙受教了，白检察官。”
白林的心一颤，唇畔撩起似有似无的笑意，“202系统，有句话送给你。”
“什么？”沈苍耳道。
白林俯身凑到苍耳的机械右耳旁，“You are the true mentor who has illuminated my path with wisdom and grace.”
你才是我真正的导师。
沈苍耳一惊，登时从他身边跳开，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垂，语无伦次道：“说话，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011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偷窥，不对劲！十分有两百分的不对劲！
嘀。
【主线任务完成率：48.63%
202系统积分总和：8363】
【请宿主再接再厉！】
祝煖回头看去：“为什么突然升高了这么多？我们到现在不是什么也没找到呢吗？”
白林阖了下眼皮，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那就证明刚刚的推断是正确的，不用理会它，抓紧时间去银行吧。”
他话音刚落，转过巷子口遇上一群人，身上由黑色的制服包裹严实，头上戴着黑色头盔，从里身处一条细管子，通向身后的圆柱罐子内。
罐子也被刷上了亮亮的黑漆，每人身后都背着一个，而肩上带着与他们有细微差别的徽章。
圆圈内斜着一个长方体，大概是身后那个圆柱罐子的平面图，上面刻着——“CEB”。
333警惕地慢下步子，那群人走上前，语调轻蔑，“哎哟？这不是时警吗？怎么出来溜自己这条狗还被黑洞污染了？”
七人心中警铃大震，来者不善啊！
011缩在沈苍耳身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心里想着，我要不要抽自己两巴掌啊？那群检察官不会活剥我吧？！
为首的男人上前两步，与沈苍耳对视上，“啧啧啧，你这是？”
他陡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想给自己买时间？结果还被骗了五十年，时警现在都让你这种傻子进去干活了吗？”
沈苍耳的心一颤，所以他们是可以看到自己的时间有异常波动的？！
那人笑得愈发猖狂。
沈苍耳：“……”笑尼玛。
他攥紧了拳头，只差一点点就要动手挥向面前这人。
“虽然你活不久了，但是毕竟我们有职务在身。”那人掐着沈苍耳的下颌掰开，露出一截白皙透亮的侧颈，指尖点在他的侧颈上，嘲讽道，“我们可要好好尽职尽责，为你这个‘时间黑洞受害者’清理清理啊！”
妈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沈苍耳抬拳挥向那人的头盔，哗啦——
黑色面罩玻璃碎了一地，莱娜受了惊吓，手中的琥珀被震落在地。
身后的人眼尖，吼道，“那小孩手里有纯净的时间，去抢！”
白林同其中一人扭打，“333！”
333抬腿带过一阵劲风，小腿骨落在企图拿琥珀那人的头盔上，玻璃应声而裂，333不知痛一般，抬起腿勾着那人的脖子将其压倒在地，抬脚踩碎他面前的黑屏，露出一张被刺烂划破的面孔。
祝煖抬脚踩在琥珀上，从333脚下抽出一片碎玻璃，对准那人的侧颈刺了下去。
“啊啊啊——！”
嘀。
【系统提示：触发剧情说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