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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陷害 ...

  •   眼见刘丽的脸色在听了这段话后刷的失了血色:"不是!"

      她自知失态,缓了下。

      又看了眼他身后的肖明等人,视线划过穆云身体若有似无用身体遮挡住大半的那抹倩影,把心一横咬着牙牵强笑道:"凤大人英明神武怎会,怎会出现差错,小女子不过是一时吓到。表哥平日为人谦和,并不像是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的,怕是其间必是有什么误会!现在也不过是张三的一面之词…对!,"她看向一旁的张三,眼神就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定是这张三欺瞒陛下还不够,发现事情败露又再攀咬上表哥!"

      张三头脑昏懵的莫名再次被提及,嗖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刘丽:"大小姐?!"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女人恶狠狠的盯着他:"明明是你!…"

      "啪!"

      刘丽冲上去甩了张三一计耳光。

      "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她顾不得形象,眼圈通红的指着对方骂道:"黑了心肠的东西居然谋害主子!谋害不成居然还攀扯上旁人!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家中老母亲想想,竟生了这等糊涂心思,刘家岂还留的下你?!"

      张三原本刚要反驳,在听她提到"老母亲"时咬着牙又艰涩的闭上了嘴。

      他红着眼握着拳头狠狠砸向了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

      "陛下!"她失了力气跪坐下去,右手死死攥着帕子轻捶着胸口:"还请陛下替妹妹做主。"

      接着又看向霓鸢那边:"怪我爱妹妹心切,一时慌乱竟然中了那下人的圈套冤枉了霓姑娘,"她虽话是对着霓鸢所说,一双眼睛却不自觉的飘向徐子期跟穆云,梨花带雨道:"前几日多有冒犯,还望霓姑娘大人大量。"

      凤南奕轻笑出声:"那依刘小姐看此时竟是这张三一人所为?"

      "大人明鉴。"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肖明也紧着赶忙喊冤。

      "张三,"凤南奕开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劝你还是都招了吧。"

      "没错,"公子声若琳琅,一袭白衣转过身去直接对上张三,张三抬头见徐子期漆黑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眼底冷冽如刀,薄唇抿起的弧度异常凉薄:"劝你不要一错再错,若能诚心悔过陛下还能赏你一具全尸。"

      张三一凛,好像有人拿着棍子狠命敲打过他的脑袋,震荡颅内,脑子里面一阵轰鸣。

      他看到徐子期若有若无似是无异间露出腰间玉带上坠着的红色穗子,上面绑着的正是一枚玉石小鱼。

      徐子期明明笑着,周身却透着寒气。

      张三像被鬼勒住了喉咙,瞳孔震颤着眼瞳开始扩散又收缩,他看着徐子期,嘴角动了动。

      他战栗的,恐惧到极点看着徐子期,这些日子加起来他怕是都从未有这一刻如此害怕过。

      在对方阴翳的注视下,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瘫坐在地上。

      他空洞的又跪了下去,眼球不再在暗处小心翼翼的转向某处,不再做任何反抗,朝着皇帝磕了个头张着嘴,无力道:"求皇上开恩,"他全程盯着眼前的地面,麻木的说着:"奴才的确说了谎,事实也的确正如这位大人刚刚说的。奴才财迷心窍听信了明少爷的指派,来狩猎前收了他的好处带着他给我的毒药找机会下在了三小姐的吃食里。没想到那药没能毒死三小姐竟阴差阳错害死了大小姐的狸奴。出事后老爷查问时我一时慌乱下想起那日见那位姑娘曾与我们家小姐有过争执,为掩去嫌疑就随便提了一嘴…"

      刘丽等人听他这么说,心下一沉,知道完了。

      肖明更是腿脚软的堆坐在那,等反应过来后挣扎着往前爬,嘴里喊的都是"冤枉",和要刘相等人救救自己他是冤枉的。又挣扎着要去收拾那个含血喷人的狗奴才。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气的咳嗽。

      众人纷纷高呼:"皇上息怒。"

      福玉公公见了也赶忙递上茶水,出声劝着陛下息怒。

      刘广瑞生怕被牵累已经全程不敢做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进衣襟,领口染湿了大片。

      "凤爱卿。"皇帝喝了口清茶,堪堪压下因咳嗽,后抬手指着张三跟肖明跟凤南奕下旨:"欺君之罪,外加谋害大臣亲眷。既然事已查清,"他看了眼刘广瑞,张三一个下人当然无所谓,但那个肖明听着倒是刘广瑞的亲眷远亲,自然不好立刻执行,他想了想:"回京五日后行刑。"

      本事当事人的刘婉君站在没人留意的角落,目光阴翳中透着狠毒的将刘府相关所有人的神情全都过了一遍。

      像蛰伏在暗处随时等待伺机而动的毒蛇,在藻泽中吞吐着血红的信子,终于即将露出獠牙。

      风吹起暖,一条一望不见头的长队启程返回京城。

      与来时不同的,刘相府人人蔫头耷脑,尤其刘广瑞本人,只觉得脚步悬浮,像刚经历过一场寒霜洗礼。

      刘丽所坐的马车中这一路安静无比。

      刘婉君则依旧没有存在感的全程低垂着头,整张脸隐在暗处,默不作声。

      穆云亲自把人送回灵莺阁时离老远就看到先一步到了的徐子期,两人相视一笑。

      ……

      刑部大牢。

      一身官袍的人挥退狱卒,带着男人走进大牢。

      男人跟着走到了最里间,这里的条件出乎意料的要比其它间还要好些。

      破旧的木板床上有厚实干净的棉被,一旁也比别处多出了一个充当桌子的小板凳,上面的吃食也还算新鲜且难得有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那人听到响声动作一滞,他眼神轻轻往一边扫了眼,只看到几双鞋子,头都未抬的接着吃着尚有温热的饭菜。

      来人也不着急,直到那人吞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才慢悠悠的冷声开口道:"在这里过的可还好。"

      张三抬头看向丝毫不见遮掩,明显对自己厌恶至极的男人:"托公子的福,倒是比外面来的舒心多了。"

      徐子期冷哧一声,垂眼睥睨着:"我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

      徐子期跟身边人说了什么,那人又提醒了徐子期几句这才带人离开,徒留下徐子期跟张三二人。

      终于瞧见只剩下他们俩了,张三再难支撑。

      他自知自己必死无疑,不管是眼前的徐子期抑或是刘相府都必然不会让他苟活,可是…

      他慌忙连滚带爬的跪到徐子期面前,磕头的姿态甚至远比叩见皇上时真诚的多,转瞬间泪涕横流:"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死不足惜,可安儿他是无辜的,小人甘愿抵命,只求公子您放过安儿吧…!"

      刘丽当初拿他的老娘做威胁,迫使他不便道出实情。

      是他嗜赌成性被那几两银子迷了心窍,这才替人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几年前,妻子受不了他整日里好酒嗜赌,带着孩子偷跑了,只留下他跟他那卧床不起的老娘。

      他不知面前这位是如何寻到的那娘俩:"奴才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求公子大人大量放过他们娘俩…奴才若死了,安儿就是我们张家唯一的根儿了。求求公子,求求…"

      脑筋敢动到霓鸢身上,无论霓鸢最后有没有危险,也不管张三在其中不过是被利用的小角色,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人。

      但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刽子手,不用张三提,既然他识相的按照自己的安排办事了,他自然不会动那个叫安儿的幼童。

      这张三虽不是个东西,脑袋瓜倒是灵活,知道顺着他的意攀咬死肖明那个蠢货。

      殊不知既已确定再无活路,为了安儿,张三别说是那个仗着家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肖明,就是让他供出刘丽也是愿意的。

      若不是怕刘相府狗急跳墙,将他家中老娘一并碎尸万段,他巴不得拉着他们跟自己下地狱。

      他这一条贱命若能赔上鼎鼎有名的刘相府一同,倒也算是光耀门楣扬眉吐气了一回。

      至于肖明是否冤枉,除了刘相府的那几位,谁人在意?

      他知道这算是徐子期他们给刘相府的还礼,但又觉得事实并非这么简单。

      "做好你该做的,你也不想在下面跟他们团聚。"

      这话虽然形同恐吓,但张三从中听出徐子期已然答应了他的请求,这才稍微松下一口气,连日里堵在胸口的巨石终于落地。

      他才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问:"公子当时为何止住小人,只要求小人供出那肖明,吩咐小人做这事的明明是刘家嫡女刘丽。"

      徐子期撇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记住你答应我的。"

      "是是是。"

      生怕徐子期反悔,张三再不敢多言,直到再抬眼看时,面前已经空无,牢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顾不得汗水的衣衫贴服在身上有多难受,躲过了令他窒息的压迫感,他躺在地上如涸辙之鲋大口大口喘息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其实早从狱卒不曾过分苛责,甚至照抚自己时他就猜到这算是那位的仁慈了,自然也猜到了只要他老老实实听话,按照对方办事,那么他死后自然也不会连累到家人。

      只是那些话没有当面问清说明白,还没有得到对方的承诺,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少爷,"管家见徐子期回府,忙跟上前伺候:"云将军来府上正与将军在前厅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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