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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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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气的负着手来回踱步，红着眼质问孟知洐:"那就让朕任由那群贱民肆意妄为的辱骂不成？！"他向前一步，屈指用力扣响御案发泄心中的不满:"云国就是再皇恩浩荡也没有哪朝哪代帝王被任意羞辱的道理！右相可曾听闻那些人都是如何说朕的？！光是这点朕要了他们的命也不为过！"说着一拳狠狠砸下。
如今京城百姓除了恐慌，对已故的徐大将军唏嘘不已外，讨论战事的同时像是病急乱投医的寻找罪人般又再拿起之前被朝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真假帝王一事说事。
当初的谣言在皇帝乃至百姓心里就如同埋下了一根刺，有人总怕它的存在想除之后快，有人担忧因他人过错迫使自己再无太平。
皇宫龙椅上的若非真龙，自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云国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云国的百姓不得不丛生怀疑。
人就是这样，无论你怎样，若面对的所非君子，怎样都未必得人心。
月满则亏，人心不足蛇吞象，升米恩，斗米仇…古人无数言辞警醒后人，自古人心多复杂，易变才是不变的真理。
孟知洐皱着眉，直到窗外月色褪去光华，君臣还在你来我往，最后只得不发一言的任由皇帝发怒。
待小皇帝宣泄过后，这才暗自叹了口气:"还望陛下三思，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认命将领前往耶噶尔与夏昜边境，以保我云国百姓安危的同时击退土狼永绝后患。"
早朝上，针对外敌来犯，朝臣们再次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皇帝虽然烦躁却也知道其中危害，毕竟任谁也不想才刚刚坐上皇位就被外敌斩杀于殿下。
昨日孟知洐紧急入宫跟他说的那些话犹然还在耳畔。
是了，要派兵，要派出将领。
他有些紧张，握着龙椅的手心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早就生出了一层薄汗，开口前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过他已经第多少回的莫名朝向一侧看去。
那里在不久前还矗立着一个硕大的屏风，屏风后面坐着一个泰山崩于前都能面色不变，永远宠辱不惊骄傲的昂着头，让他恨了又恨的女子。
孝清太后薨逝后，即便他装的孝子孙贤，第一个命令却是暗中下令毁掉了朝堂上的屏风。
看着大臣们对接下来的事争的面红耳赤，就连他都替人感觉喉间干涩。
几不可查的又看了眼穆璟的方向，见对方依旧站在那里似有心事垂头不语，想了想复又看了眼穆云。
"好了！"皇帝收回视线，开口道:"众爱卿还未研究出该如何吗？"
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皇帝轻咳一声又看了眼穆云后悄然收回视线:"依朕看当务之急是即刻派将领，势必杀住敌军的士气。"
殿内齐呼:"皇上英明。"
小皇帝煞有介事的故意没去看穆云，冲着虚无状似纠结面容却没有丝毫变化，感叹:"那要派何人前去好呢…？"
孟知洐皱眉看了装模作样的皇帝一眼，收回视线垂眼站在殿中不发一语。
穆云叹了口气:"臣愿请命前往边关…"
"哦？"小皇帝还没等到穆云说完，就接话道:"云将军果然深明大义。那依爱卿看，你是前往与穆将军并肩作战还是前去降服耶噶尔呢？"
小皇帝心里头的那些弯弯绕绕所有想法都在其眼神中尽显，还自认为聪明的正得意的做着安排。
"另外，臣有事向陛下禀报。"
小皇帝面色一沉，一句"另外"险些让他坐不住，以为穆云这是要与自己谈条件，出征前先拿着这个与他要好处。
他沉着嗓音一掀眼皮，初听时炙热的眼神瞬间降了下去:"爱卿请讲。"
徐子期一早就在宫外等候，霓鸢看着他，仍然不死心的在一旁规劝，期盼能让他改变主意。
"霓鸢，你且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徐子期看着霓鸢，态度十分坚决:"我现在已经无牵无挂，祖父走的蹊跷我怎可能坐视不管，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自从边关传来徐大将军战死的消息后徐子期除了每日只累到不行才阖眼休息一两个时辰外一直都睡不着。
几乎没有休息过的人，此刻面容稍显疲惫，眼中带着红血丝眼下青色一片。
徐家的风骨依旧让他腰背挺直，胸口里憋着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要赶赴战场替徐大将军报仇。
"以往我还会担心你，"说起霓鸢，徐子期眼中才难得沾染上几分柔情:"如今有穆云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公子！…"霓鸢急的都快要哭了:"你明知无论我与将军如何都不愿你涉险。"
纵然是徐子期也不常能看见霓鸢这副模样，尤其还是为他。心里的酸涩也泛起了暖意的涟漪，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带着的一点点甜。
他勾了勾唇:"我知道，我懂你为何这般，你自然也该知为何我非去不可。"
霓鸢缄默，她自然是知道的。
徐大将军一生戎马，且不论为云国付出了多少，单是对她也从不比徐子期待她差。
如若可以，莫要说是徐子期，如果她是男儿身，抑或是有徐子期，穆云他们的身手也必定会做出跟徐子期一样的选择。
只可惜她什么都不会，若去了也只会拖累了他们。
霓鸢想到这里低落极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没用。
徐子期见她这样有心安慰，可也知道事实只会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他低声跟霓鸢讲:"陛下一定会同意的，不仅会同意我出征也会想方设法派穆云出征对付苏牧达尔。试想朝廷现在能用之人只剩下他与穆璟。"徐子期皱着眉头跟霓鸢分析:"穆云迟迟不表态，穆璟则早就两方示好，如今太后薨逝，皇帝自然成了他的仰仗。穆璟又是穆渊最看好的嫡子，未来将军府的主子，皇帝与太后早就想拉拢穆家。且不说穆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远不及穆云。可皇帝器重他，表面上看是要他守卫皇城，实则是要收买他的衷心。"
"即便皇帝要他兄弟二人全部出征，想来也是让穆璟与穆将军汇合，有穆将军在自然可保穆璟安然无虞，穆云则出征耶噶尔。如今我请命出征，顶替的必然也是穆璟，这一次，我与穆云怕是要殊途同归了。只是便宜了穆璟那家伙。"
他看霓鸢:"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尽量不要外出，我会安排好一切，让踏雪打理灵莺阁。你只需要安心等着我们胜战归来，期间务必要小心那个珈珞郡主跟穆璟，"他放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讲:"还有皇上。"
"至于其他人能不见就不要见了，更不要随意离开灵莺阁。"他想了想，尤觉不放心道:"不行的话我看我们走时你就称病在家里"养病"吧。总之无论是谁都万不可轻易相信，直到我们回来。"
霓鸢看着他，徐子期也静静的看着霓鸢，两人就静静的看着彼此，心照不宣。
"我等你们回来。"
徐子期笑笑:"有你们在京城，我一定会回来，人生在世三五知己足以。"他冲着霓鸢挑了下眉:"这次回来，就等着喝你跟穆云的喜酒了。"
霓鸢原本眼中含泪听他这么说又笑了下:"穆云也说过，待河清海晏他想像那日咱们三人说过的那样一起踏遍千万里路。"也许那时，公子也便寻到了意中人。
徐子期看着远处跑来的小太监，眯着眼睛笑了:"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
云国边关告急，为护云国安危，皇帝下诏由云将军，穆云率领二十万大军奔赴边关与边关驻军汇合共同抵御耶噶尔来袭。由徐大将军府徐子期带军十万奔赴木齐增援，势必击退夏昜。
稍作整顿，第二日一早即刻启程。
第二日，大军整顿完毕，皇帝带领百官前来践行。
长街上更是街道两旁站满了自发前来的百姓。
与云将军相比大家对另一位更为好奇。
同为猛将之后，此次出征由徐大将军府上的公子前往。
京城中谁人不知徐大将军府的那位公子善于经商不曾武学，尤其徐大将军刚刚离世就让府上公子奔赴战场，很多人心里对皇帝自是更多了层不满。
"哎…什么世道呦～大将军才刚离世，如今就要欺负他唯一的后人。"
一旁人听了也小着声打抱不平:"谁说不是呢，都说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这府上就剩徐公子一人了可不就任人宰割。哎…可怜见的。"
"这一去也不知还能不能…"
有人听了眼皮一跳，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莫名隐隐作痛:"呸呸呸，可别说那些个丧气话！"
"就是的，不瞒你们说，我听说那徐公子可不是咱们以为的手无缚鸡之力，宫里的贵人们能派他去那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大家纷纷探出头，好信的看向男人。
"啧，"男人看了眼四周:"徐公子也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他这是要替徐大将军复仇才主动请缨。这还是他特意让云将军替他跟皇上提过后才认命他出征的。"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不愧是将门之后。"
"那可不，别看徐公子平日里谦谦君子模样与那些高大魁梧的武将身形相差甚远，可那骨子里到底是有血性的哩。哎…可惜了咱们徐大将军啊，若在天有灵就保佑保佑咱们徐公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