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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if线(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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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荷!你怎么没喊我?!今日我爹和你妈,还有外祖父,外祖母都要来家里吃饭啊——”
祁鹤从榻上跳起来,一边慌忙穿上衣裳,一边嘴里不停念叨着。
眼瞅着这么大的日子,太阳都出来了,元槿怎么也不让她早些起床。
“轻荷,你该不会在一个人干活吧?可别累着自己了……”
祁鹤推开门,抿唇,住嘴,千言万语都收了回去。
因为元槿、祁高笠、沈琬、沈遥、陆澜,五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刚起床的她。
祁鹤愣在原地,只好讪讪地挠头笑,乐呵呵地说:“都到了啊。”
众人点头时,祁鹤瞧见了元槿朝她吐舌。
祁鹤:……
就知道元槿是故意的。
其实元槿喊过她的。
但她那时睡得正迷糊,闷声应下后又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祁鹤刚坐下,就被祁高笠拍了拍肩膀,力道不轻,但祁鹤只能微微皱眉,扭头挤出笑容:“许久未见,爹竟这么想阿鹤啊。”
“做爹的自然是想女儿的,只是这女儿,是半点不想父亲,睡到日上三竿才想起我们。”祁高笠摸着自己的呼吸,摇头叹气,语气里有些小小的怨气。
“哎,祁大哥这话就不对了,今日小鹤也是无意的,也怪轻荷没喊醒她。”沈琬看见元槿朝祁鹤吐舌,就知道元槿这点小心思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你别说轻荷,你幼时还不是这样,醒得早就自己跑出去玩了,还要掐着时间回来装睡。”陆澜喝了一口茶,笑着对众人说。以前觉得沈琬这般是不稳重,不该让旁人知晓,但转念一想,这才是真正的沈琬,这才是她的女儿。
一个爱闹贪玩,追寻自由的沈琬。
“小鹤,我们轻荷没欺负你吧?”沈遥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现在却用很正式的语气,问出一句让祁高笠茶水都差点喷出来的话。
“轻荷欺负阿鹤?自打知晓她们二人关系后,我天天都在担心轻荷嫌弃阿鹤,或者阿鹤要是打了轻荷,把轻荷气跑了可怎么办?”祁高笠心疼地望向元槿,又瞥了眼祁鹤,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祁鹤。
“我怎会打轻荷?我才舍不得。”祁鹤为自己辩解,其他话说她的话都可以一笑了之,这个可不行,万不能叫旁人以为元槿同她在一起会被欺负,受委屈。
明明她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让元槿流。
“主要是你小时候给大家留下的印象不太好,你一小女孩,追着三个男孩打,给人家打的眼泪鼻涕一起流,还非要人家回来道歉。”祁高笠无奈,家里是杀猪的,生意忙,她娘走的早,自己也没有时间照顾祁鹤,任由她出去玩。
谁成想祁鹤竟然打了人家,一开始他慌忙赶去,听说对面是三个男孩,以为是祁鹤受了委屈,正要给她出头,就看见祁鹤拿根木棍,对着那三个埋着头啜泣的男孩,一遍又一遍地问:“还敢不敢说元槿坏话了?”
那时候祁高笠还以为只是朋友情谊。
直到后来这二人越走越近……
近到……被他无意间撞到祁鹤亲了一口元槿。
嗯……好朋友会这样吗?
他和他兄弟不这样。
再后来,祁鹤就跟他坦白了,虽然早有准备,但真正要接受的那一天,祁高笠还是气得不行。
罚祁鹤跪了一夜祠堂。
又罚她挑水担石。
她都认下来。
偏偏罚她禁足的时候,祁鹤才慌了神,跪在祁高笠面前,说了一大堆话。
“爹,我知道您气什么。”
“您怎样罚都没事,但不能不让我出去。”
“万一有人欺负元槿怎么办?”
“您放心,元槿她……”
祁高笠叹了声气,将祁鹤扶了起来,拂去她身上的灰,又拍了拍她的肩。
“去吧。”
祁鹤喜出望外,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爹,您同意了?”
祁高笠微微颔首。
祁鹤高兴地在原地打转,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爹,您放心,元槿人很好的!”
祁高笠说:“我自然是知道元槿这孩子好,主要是担心你配不上人家。”
祁鹤千言万语汇在心间,化成一句:“啊?”
但不管怎样,祁高笠答应了!
她们被同意了!
祁高笠见祁鹤高兴,自然也就高兴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毕竟是他的女儿。
“我记得好像是,那三个男孩是在说轻荷她娘是被休的弃妇。”沈琬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毫不在意这件事,哪怕显然那些话是在骂自己。
沈琬把头转向元槿,语气里有些随性,又有些严肃,这是沈琬的风格。
她说:“轻荷,你娘确实是和离了,但那又怎么样?不照样好好活着,比以前开心。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欺负你,那三个男孩父母来找祁鹤闹,我才知道,后来我一个人全给骂回去了,敢欺负我沈琬的女儿,也得先看看我的脸色。”
元槿点点头,那天起,确实没人再说她,因为她有一个“泼妇”般的娘,和一个“多管闲事”的朋友。
但其实还有一点,元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敢说她娘?
敢去祁鹤家闹?
那三个男孩肚子疼了两日,说是吃坏了肚子,但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元槿站在一侧,想着,原因应该是说错话了吧。
闲聊了好久,东扯西扯,竟又到了饭点。祁鹤未吃早饭,饿得灶房探头,后来为了能让自己早些吃到饭,索性直接来帮忙了。
顺便还能多看看元槿。
“我喜欢这样。”元槿手里摘菜,听着身后的交谈声,欢笑声,关心声,心里像是被填满了,开心极了。
“喜欢什么?”祁鹤离得远,正在倒水,没听太清。
元槿笑了笑,说:“喜欢家,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