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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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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先在晚饭过后告诉向阑时明天会有人来接他们。
这和向阑时平常往返的时候差不多，这块没飞机，但是坐高铁总是会半路睡着，睡一半被打断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所以他常常会联系一个熟识的司机，不打岔的话坐在后座睡满五六个小时就能到家。
不过他会常常打点岔，总是会在回家的时候想要路过哪里就买点什么东西。这样一来，明明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也会被他拖成七八个小时。
既然答应了程敬先明天会和他一起走，向阑时当晚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不过他翻箱倒柜，又围着所有房间转了一圈，都不觉得自己应该带点什么。
最后，他把该锁的东西都上了锁，找到了姥姥放在床底的两个盒子。
一个是姥爷的收藏，一个是姥姥存下来的东西。
不常回来的话，把这些东西带去，就当是把姥姥姥爷也带去了。
俞河原本就是他经常往返的地方，自己居住的那房子里什么东西都有。所以再三思考下，向阑时只准备了一个不大的手提包，里面装了三四本相册和几张海报。
两个木盒子加上一个手提袋，就是向阑时想得到的行囊。
第二天的向阑时特意起得很早，只是他没想到，刚洗完脸，接他们的人就来了。
向阑时和程敬先一起去开的门，打开门的时候，向阑时看到了圈内鼎鼎有名的经纪人，冯赛。
冯赛看到向阑时还主动嗨了一声，然后一脸愤怒地对程敬先道，“程敬先，您看看谁家艺人不把经纪人当爹的，您倒好，您是我爹。”
程敬先没搭理冯赛的话，他和向阑时介绍，“这是我经纪人。”
向阑时激动地点头，“我知道，大学的时候老师介绍过，很厉害的。冯哥你好。”
已经四十多的冯赛听到这话，骄傲之心瞬间爆满，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他不火谁火。
冯赛自豪道，“我那些光辉战绩我都不稀罕提。”
“差不多行了，”程敬先瞥了他一眼，转头对向阑时提醒道，“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我一个人就能拿得下，我现在去拿。”向阑时回。
冯赛对程敬先突如其来的关心一个人表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这眼神真清白不了一点的时候，他反而感到烦躁。
他记得程敬先从前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就算有家庭做后盾也是很听话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程敬先的地位就急转直下，关键是自己还真就不能把他怎么着。
昨晚程敬先提起向阑时的时候他连一点印象也没有，十八线的，他的记忆里就没这号人。
今天见到了，还有点不错，冯赛多打量了几眼。
除了现在有点瘦，看起来又纯又灵，说起话来也没有半点急躁，主要还是容易招人喜欢。多上几次综艺，再多给他点镜头，有人捧，热度就来了。
不过冯赛在向阑时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危机感，这孩子不能也对程敬先也有什么至死不渝的想法吧。
冯赛见向阑时离开，直接道，“你小子可真行，一言不合家也不待了，我要是你父母怎么着也能被你气死，也就是他们处处哄着你，当年关易那事也不能全怪你父母。”
冯赛见程敬先皱眉就选择转移话题，“山路十八弯，你知不知道人第一次走这种不熟悉的路压力多大。尤其在高速上，要不是我多留个心，差点下错路口。”
程敬先沉默了几秒后道，“你竟然没走错？”
冯赛一听就来劲了，他大笑道，“你小子走错了是吧，那条怪道，你是不是不听导航就直接往下走了。然后硬着头皮往前开，再硬着头皮往回开。”
程敬先不语，只是把目光看向正从里面走出来的向阑时。
向阑时正好抱着东西出来了，冯赛见状开口，“这孩子还不错，他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向阑时走到两个人面前，他问，“现在走吗？”
冯赛点头，“走了走了，上车。”
冯赛把向阑时送到后座，又先一步抢到了副驾，这个时候的他不仅有理由，还有了点从前给程敬先当经纪人的底气，“程敬先，就算我中途歇了一会，这段也你开啊。”
程敬先没什么意见，直接打开了车门。
刚出发，冯赛就问了起来，“阑时啊，今天带你回去正好帮签合同的事办了，你看行不行？”
“合同？”向阑时问，“和谁啊？”
冯赛笑开了，“当然是我们公司了，不然还能让你签别家不成，你放心，你条件很好，我有信心把你带出来，合同我都让人打印好了。”
程敬先的公司，尚俞影视，经纪人还是冯赛。
向阑时一时有点惊讶，他问，“会不会太快了。”
冯赛道，“哪里快了？不快也不迟，刚好。”
向阑时迟迟未言，他听到程敬先在叫他，向阑时啊了一声。
“阑时，我之前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还记得吗？”程敬先问。
程敬先说的，带他进公司，给他介绍资源。
可他觉得只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小公司就行了，他没有想过这个帮助的跨度会这么大，甚至从起跑线看起来都要和程敬先齐平了。
他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这一份恩惠。
程敬先见向阑时还是不说话，他换了一种语气，笑着说，“你那位哥哥的判断还是太差劲了，等你看到合同就知道了，我真不是骗子。”
向阑时着急回，“但是我没说你是个骗子。”
程敬先看了冯赛一眼，冯赛心领神会，他立刻和向阑时聊了起来。
“阑时啊，我看你在简历上填的住址是镜城，镜城的房子我奋斗了大半辈子还没摸到尾巴呢，所以我想问一下，这是真实的还是你随便填的？”
俞河的房子，向阑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
那房子确实是自己买的，可也不全是自己买的。
他姥爷在很早的时候就瞄准了俞河那个地方，仗着手里有钱更是买了不少房产。
那么多房子，一部分用来收租，一部分因为有人出价高，就给卖了。
向阑时在镜城买的那栋房子就是用另外一套房子换的，不过向阑时在考虑有没有必要说这么多，这么大的公司要是知道了可能也会吸自己的血。
向阑时只是回，“不是随便填的，我真的住那。”
冯赛笑着点头说那好那好，不过还是不死心。
他拿到向阑时简历的时候是很想笑的。
因为能住在镜城里面的人根本不用投简历，也根本不会存在跑很多年龙套的现象，这一看就像是乱填的，也难怪总在跑龙套。
冯赛问，“那你什么时候买的，我记得你在前公司一直没什么资源。但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向阑时觉得警惕点是好的，但这么变着法的试探他，他还是不乐意，“那我邀请你去我家做客行吗，就今天。”
冯赛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他保证自己绝对不是因为羡慕向阑时年纪这么小有能在镜城有房子，他强撑着回，“敬先也住那，确实不错。”
向阑时嗯了一声，又靠在后座上往下移，“我知道啊，我和他在一栋。”
沉默了很久的程敬先一有反应就是剧烈的刹车反应，他瞪大眼睛看着被急刹车吓得要骂人的冯赛，一个被憎恨的对视后毫不留情地转头去看向阑时，程敬先问，“你见过我？”
向阑时彻底心死了，他立即把手盖在自己脸上，“可是我真的不是私生，我是后来才发现的，我就看了你几次，我也没有拍照，我…”
后车滴滴的声音让程敬先回过神来，他重新开车，然后缓慢道，“那以后方便很多。”
冯赛还在心有余悸，两个人已经开始计划未来了，尤其是他程敬先，一个刹车的罪魁祸首和对人孩子心怀鬼胎的禽兽。
冯赛现在已经无条件相信向阑时的实力了。
前半程是程敬先开车，向阑时刚开始对冯赛还有问必答，越到后面就越没气了。
冯赛问的问题没人应，他回头看了一眼向阑时，笑着说，“这孩子，说睡就睡，真跟小孩一样。”
程敬先透过车后视镜看了一眼向阑时，他的上半身已经全部趴在了后座上，真的很乖。
“下一个服务区你来开。”程敬先冷不丁来了一句。
冯赛话说多了刚准备眯一会，顿时两眼一黑，“我这是带了个爹。”
程敬先悠哉地说，“数钱的时候可没见你抱怨过。”
冯赛被程敬先堵得哑口无言，“行行行，我开我开。”
到了服务区，冯赛原本以为程敬先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谁知道程敬先直接打开了后座。
向阑时听到动静后猛然睁眼坐了起来，程敬先见到空位就坐了进去，他把车门关上，伸出手去扶迷糊的向阑时，“没事，你可以靠着我睡。”
向阑时睡着了就不想断，程敬先把他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上，向阑时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
冯赛一个人坐在驾驶位可谓是目瞪口呆，他疾恶如仇地看着程敬先，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可真行。
倒也不是不让程敬先谈恋爱，只是他的恋爱该怎么开始必须要铺垫。
程敬先一路走来的演艺事业其实没那么清白，更直白一点就是程敬先从小的花边新闻就没断过。
年纪小的时候和一群小孩子录综艺，他见到人家长得漂亮的小男孩就整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说要娶他。
后来十四五岁，公司给程敬先接了部男二的戏，一出场就是邻家大哥哥和青梅竹马的戏码，分分钟热度暴涨。
程敬先断断续续地拍戏和综艺贯穿了整个大学毕业前。
大学毕业后的程敬先，先后演了几部短剧，反响不错，但也没有过于惊艳的效果。
直到他和同公司艺人盛扬合作的双男主感情戏火爆出圈，程敬先主动配合公司营销，从此以后和盛杨捆绑炒cp。
那段时间，几乎只要有人剪他们俩的视频，都能分分钟破百万点赞。
不过最后还是被狗仔爆料打破了，一个标题为‘疑似盛扬因爱生恨报复程敬先，已和某中年男人领证’的消息引发轩然大波。
冯赛不知道盛扬和程敬先两个人到底有没有谈过，因为他们两人的默契度和CP感可以说空前绝后。
先不提程敬先，盛扬对程敬先有意思，在圈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盛扬和程敬先出席活动时总会露出倾慕又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程敬先对于盛扬也是无底线包庇和纵容。
当然，这是公司一早就为他们包装好的人设，可有时候连冯赛都不得不承认，那些切片拿到他面前，他也要怀疑两人到底是不是在公费恋爱。
但是他问程敬先的时候，程敬先都否定得很坚决。
捆绑的红利非同一般，捆绑的异常也能掀起滔天巨浪。公司早为他们准备好了日后解绑cp的计划，但经过盛扬这一举动无疑把从前的计划彻底废了。
公司上下对于盛扬的这一行为无疑震怒，这种情况下只能二保一，更何况和盛扬已婚的那名男性被迅速扒出有犯罪的前科，盛扬被迅速踢出局。
大批CP粉纷纷转战程敬先的唯粉，程敬先就是这样又被推上了一个高潮。
公司曾致力打造程敬先和盛扬两个大IP，但即使盛扬让公司决策层失望，程敬先的潜力以及他所带来的效益都让整个公司满血复活。
因为程敬先的缘故，冯赛作为经纪人在圈内的地位也足足又翻了几倍。
碰巧那个时候的程敬先不骄不躁，为人处事都有原则，重要的是他还很听公司的话。
盛扬出局以后，程敬先就在公司的带领之下开始了他的转型之路。
CP 饭对于一个要上大屏幕的演员来说是忌讳的，没了盛扬，再加上程敬先本身就是一个敢于钻研，认真打磨演技的好料子。
程敬先在业界有名导演的支持下轻松转战大荧幕。
能从自己手底下出一个这样的艺人，冯赛高兴得每天都容光焕发。
直到关易的事件出现，程敬先一路爆火的逆天节奏才被打断。
关易的事件和盛扬事件中间仅仅隔了六个月，互联网更新换代的浪潮之下不算长也不算短。
按理说这只能算作是一段博人眼球的小插曲，但因为程敬先个人的原因，把这件事彻底闹大了。
程敬先突如其来的强势和不听公司安排让冯赛又气又拿他没办法。
冯赛知道程敬先就是一路走来太顺了，表面听话其实心里大有想法，但有些想法堪称幼稚，尤其是在这种影响事业又没什么用的感情上。
为了让程敬先长个教训，冯赛尊重程敬先的想法，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尊重程敬先的后果就是程敬先每日精神萎靡又颓废，事业上的巨大落差让程敬先开始麻木和消沉。
冯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程敬先已经在心里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这是好兆头，冯赛依旧按兵不动。
直到程敬先彻底崩溃，程敬先的家人先按捺不住地找上了公司，公司才主动为程敬先调整应对方案。
这次重创让程敬先稳重了不少，同时也让程敬先有主见了不少，不再听话就是其中之一。
他带给人一种全新的，有把握，有能力，有实力，又有底气的形象，在一次又一次爆款电视剧和爆款电影加持之下，迎来他的热度更加高涨的时代。
当程敬先年纪轻轻就连续拿下最佳新人，最佳配角，最佳男主乃至影帝的奖项时，冯赛还是感慨程敬先命好。
几年的磨炼让程敬先的口碑大翻身，虽然程敬先的老粉依然会动不动就奚落他，但是程敬先的进步让粉丝欣慰并坚定地支持。
正当冯赛觉得自己对于程敬先已经不需要操心太多的时候，程敬先某天端了箱酒跟他大醉一场，说自己没什么精力了。
那个时候冯赛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商人的残忍手段非常人能比。
程敬先的父母并没有在那场事件中放过关易。
不仅没有，还企图用残忍的手段让他自生自灭。
程敬先发现过后主动找家人理论，又不顾一切地把关易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好友的被刺，事业的波折，家人堪称残忍的庇佑，让程敬先愈发没劲，但程敬先在工作中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他带给粉丝最正向的一面。
冯赛希望程敬先能走出来，可是程敬先如果执意要退圈，冯赛也表示尊重。
一直以来，程敬先都不要命的工作，他打算在今年给程敬先安排少一点工作，再推掉一些代言，让程敬先一点一点淡出。
舍弃程敬先无疑是巨大的损失，但冯赛是看着程敬先一路走过来的，就算这一路上程敬先自己的问题也很大，冯赛也是希望程敬先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不过，半路杀出一个向阑时。
有些人的命是真好，尤其是程敬先。
当程敬先向冯赛介绍向阑时并表示能否给他提供一个机会时，冯赛先通过平台搜索到了向阑时。
那么多条乐观又努力的日常让冯赛知道程敬先又被上帝开了一扇窗，他也有把握把向阑时带出来。
冯赛二话没说就表示自己可以带他，但前提是程敬先不能有任何退圈的想法，期间也需要他在向阑时的发展过程中有一定的配合。
，还差